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与子成说时(古代架空)——山又言

时间:2020-05-24 10:24:27  作者:山又言
  “阿姐。”江季白喉咙一哽,眼睛一热,将胳膊搭在了眼睛上,道:“温白只是被水冲走了对不对?他没有死是不是?”
  江允善也觉得心头难过:“嗯。”
  “他都说了,他想跟我一起过日子的,他不会食言的是不是?”
  江允善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抽了下鼻子,连连点头:“嗯。”
  “我得去找他啊。”江季白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阴雨不断的天空:“可是我不能让大家跟我一起找…”
  我不信他死了,所以我要去找。
  可是滔滔洪水之下,人如何有生还的可能?他不能连累大家同他一块找。
  “阿姐跟你一起找。”江允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你睡醒了,阿姐同你一起找。”
  江季白终究太累了,昏睡了过去,江允善托人将他带了回去,江季白身上伤口大大小小,好多都被河水泡的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季白走了后,顾延岳将整个军队整理完毕,又去跟季呈徵说明了情况,然后才回大雁关,回来之后,又听柳秦筠讲了江季白回来之后的事,也觉得十分唏嘘。
  江季白伤口多,又泡了水,半夜里就发了高烧,一般的郎中都束手无策,鹊老和常修儒又不在城内,江允善急得团团转,幸好季呈徵带着虞国宫廷御医赶了过来,才将江季白的病情稳定住。
  江季白郁结在心,一直未醒。
  温玄和江越带着观影军火速地赶了回来,江越去看江季白,温玄直接去找了江承煜。
  不过几日,江承煜在担惊受怕中寝食难安,瘦了一大圈,他看见温玄黑风煞气地走了过来,连连后退,眼神躲闪道:“晏…晏清…”
  温玄直接把一把短刀丢在了江承煜的脚边,眉目寒冽:“殿下,自己上路体面些。”
  “不,不不不,晏清你,你不能杀了我。”江承煜连连摇头,眼睛里满是惊恐:“我母后是你姑姑,亲姑姑,我、我是你堂兄,你…你不能杀我…”
  “两条人命!”温玄突然吼道:“两条人命!你如何还我!”
  “两条?”江承煜脸上显出几丝茫然。
  “我舅舅!常文政!”温玄揪住江承煜的领子,目眦欲裂:“是你们母子向先帝进言如何除去我舅舅的是不是?冒充虞国军队,你们坐享其成,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晏清,晏清,你要理解我们啊。”江承煜语无伦次起来,他解释道:“当时父皇早就想除去常将军了,温家被贬,我和母后在宫中不得待见,我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啊,晏清。”
  温玄眸色变幻不定,江承煜继续央求道:“晏清,常将军的事都是我母后一人所为,你别杀我,我不起兵了,我也不要温家军了,我母亲是你亲姑姑,我…我是你堂兄…”
  “亲姑姑就可以杀我亲舅舅!你就可以杀我亲弟弟吗!”温玄一拳砸在了江承煜的眼角,额头青筋暴起,狠厉地质问道:“你算什么东西!”
  江承煜被这一句话砸晕了,你算什么东西!
  他脸色冷了下来:“温晏清,你什么意思?你从来都没看得起我对吗?!”
  温玄承认的干脆利落:“你倒是干些让我看得起的事!”
  江承煜目光怨毒:“我就知道,我虽长你两岁,可你从小到大处处压我一等!连父皇都对你颇为忌惮,母后也对你赞誉有加,你凭什么!温晏清,你凭什么!”
  “就连温白那个私生子也为了救你利用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
  温玄一脚踹在了江承煜的胸口,使劲地踩着,厉声道:“你再出言不逊,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承煜放声大笑起来:“你当我怕死吗?哈哈哈…”
  “你可知为何我回来的如此快?”温玄打断他道。
  江承煜戒备地看向他,温玄继续道:“我途中遇到了拓跋氏的人,他们告诉了我当年我舅舅惨死的真相,又告诉我你买通他们想要杀我!”
  “放屁!”江承煜言辞粗俗道:“分明是他们过来告诉我说可以替我夺回帝位,又告诉我说你们想要叛变,要我除之而后快!”
  温玄目光厌恶又悲悯地看向他:“殿下,你也只配被别人利用!”
  江承煜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你还不懂吗?”温玄道:“你被拓跋氏利用了!你一生最怕被别人看不起,可你有被别人看得起的资格吗!”
  “你住口!”江承煜尖叫道。
  温玄住口了,也动手了,据那天的守卫回忆,屋里不断传来惊天巨响,最后温玄大人施施然走出,留下了太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温玄最后冷声道:“殿下若不上路,臣会考虑亲自送您上路,这会比您亲自上路痛苦百倍!”
  江季白睡了好久,久到梦里他把他与温白的一声都回忆了遍。
  “江衍哥哥,你给我带绿豆糕了吗?”
  “江衍哥哥,我大哥又骂我了。”
  “衍哥,骑马去啊,昨日我大哥刚送了我一匹——劣马!”
  “衍哥,你文章给我瞧瞧呗!”
  “衍哥,你知道吗?昨天陈卓尔长痔疮才没来学堂!”
  “江季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江季白,日后我赔你个媳妇儿!”
  “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救世主,保家卫国,救百姓于水火,一生磊落,积了很多功德。”
  “那不然,为何这辈子会遇到江季白呢?”
  “我叫你别看了!走吧,江季白,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被你看到这样子,我够自行惭秽了,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江季白,我喜欢你。”
  “因为你出生的季节是冬天,出生那日大雪纷飞,天地一片雪白,所以才叫季白。”
  “季白,你出生的季节一片寒冷,往后,我给你温暖好不好?”
  “江季白…”
  “江季白!”
  “季白!!”
  “江季白。”
  “温白!”江季白猛然惊醒,坐了起来,不安地喘着气,抬眼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屋里,余晖洒进屋里,映红了窗台前的那盆素冠荷鼎,江季白觉得心里酸涩无比。
  “温白…”
  一声低语,两行清泪。
  突然,门“嘎吱——”一声,江季白连忙去擦眼泪。
  江越原本以为江季白没醒,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直接撞见了人家正在拭泪,江越略显尴尬站在了原地:“季白,可以进来吗?”
  “小皇叔。”江季白慌忙地擦了擦脸,道:“你回来了?进来吧。”
 
  ☆、拓拔主公好心计
 
  江越走了过来:“我刚听允善说你还没醒,也没给你带吃的,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小皇叔,我不饿。”江季白觉得自己的眼泪越擦越多:“我…就是眼睛有些酸…”
  江越“唰”地打开自己的扇子,挡在自己脸前,不去看江季白,道:“估计是我从外面带来了凉气,眼睛酸也正常,我给你挡着些。”
  “可能吧,小皇叔,你从哪里回来的,怎么这么凉?我眼睛更酸了。”江季白偶尔抽着鼻子,声音闷闷道。
  “酸啊?那流些泪洗洗眼睛就好了。”江越配合道,举着扇子道。
  江季白坐着揉着眼睛,江越将扇子挡在自己脸前,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半个时辰。
  江越想了想,道:“大侄子,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小皇叔,我当时都察觉到江承煜不对劲了。”江季白懊恼又自责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可我还是没有阻止温白!要是我…”
  “大侄子,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江越严肃道:“我跟温玄都觉得江承煜不对劲了,可我们也都由着他,照你这样说,温白是我们几个害得?”
  江季白不语,只是觉得胸口仿佛缺了一块,自责地无以复加,眼睛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是江承煜!”江越用另一只手轻轻盖在了江季白的膝盖上:“我们都很痛心,可你要振作,你姐姐需要你,御贤军也需要你,我想,小白也不愿看你这个样子。”
  江季白又不说话了,江越觉得他得好好想想,就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找些吃的。”说完就离开了。
  屋外余晖落尽,屋里漆黑一片,江季白将自己融入这黑暗中,忽然想起,自己从囹圄楼出来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的黑,只是,抱着自己的那个人,不见了。
  江越跟江允善嘱咐了几句,就回去看温玄了,毕竟温玄受到的打击一点都不比季白少啊。
  听见门响,温玄头也没抬一下,将身子往里面转了转,江越走了过去,看见温玄眼眶泛红,讶异道:“你哭…”
  温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江越改口道:“你眼睛出汗了?”
  温玄一下子哭笑不得,江越坐在他对面,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我啥也看不见,你想干啥都行,我就陪着你。”
  不一会儿,江越就感觉到了手上传来回握的力度,他听见温玄道:“若是去潼关的是温白,会不会…”
  “啧!”江越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跟我大侄子说一样的胡话?”
  江越继续道:“这事无关你,也无关我大侄子,是江承煜,人心难防,这道理你该比我懂啊,晏清。”
  许久,温玄传来一声“嗯”。
  江越捏了捏他的手,商量道:“晏清啊,出了这件事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你明日见了我大侄子,能不能别奚落他?”
  “我知道。”温玄淡淡道。
  温玄知道温白在江季白心中的地位,小时候,江季白为了替温白出气多次惹怒他,再长大一些,江季白更是跟着温白胡作非为,上房揭瓦的,后来入了学堂,江季白也自知不能干那么掉价的事,可温白有什么事江季白还是帮他兜着。
  一路至今,两人可谓用情至深,这种情深不是什么耳鬓厮磨,也不是什么轰轰烈烈,而是一种我一个眼神你就懂的默契,更是无论如何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会安心的恬淡,也是我打你一下你拍我一下的调皮捣蛋,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只是,有你,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温玄觉得心里已经很难过了,可他觉得江季白应该比他更难过。
  御贤军和温家军沿着落月河打捞着溺水而亡的士兵,只是当时洪水太大,许多人都被冲去了落月河尽头的南海中,残留在落月河中的尸体实在寥寥无几。
  江季白指挥着人把一个个的尸体抬回城内,每抬回一个尸体他都心颤一下,发现不是温白后也会松了一口气,但是之后难过和不安也会迅速占领心头。
  “江世子!”
  前方驶来一艘船,上面站着季呈徵,待船停稳之后,他匆匆下船,江季白也迎了上去,施了一礼:“呈徵兄,多谢你此番相助,季白感激不尽!”
  不过几日,江季白竟然消瘦如此,季呈徵心里叹气,他理解地扶起了江季白:“季白不必多礼,且不说我们是朋友,我们还是友军,这是应该的。”
  江季白淡淡笑了下,继续将目光投向落月河,季呈徵也扫视了一圈,忍不住问道:“可有温公子的消息?”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还没有。”
  季呈徵问道:“要不要加派些人手?”
  江季白沉默了一会儿,回脸看向季呈徵,神色清明:“多谢呈徵兄好意,只是你我都清楚,希望渺茫,不必再费时费力了。”
  季呈徵惊讶于江季白的通透,他之前听顾延岳说江季白为了温白要死要活的,可是眼下看来,他指点山河的气度依旧,脸上看不出悲伤,倒是比以前更严谨肃穆了几分。
  “等落月河的尸体清理完毕,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江季白略显抱歉道:“耽误了不少日子,还望呈徵兄莫怪。”
  “不会。”季呈徵安慰他道:“季白要注意身体才是。”
  江季白想起之前的战事,问道:“对了,呈徵兄,之前被我们击败的郢军怎么样了?”
  “我正在派人乘胜追击,不过他们的将领很会领兵,摆脱了我们好几回。”季呈徵想起这件烦心事,皱了皱眉:“他们的将领是陈卓尔,我记得当年他也是个纨绔子弟吧?”
  江季白想起了当年的陈卓尔,不过想象不出他打仗的样子,只能回忆起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舒了口气,道:“士别三日。”
  季呈徵也连连点头:“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江季白抬眼扫了圈天空,天气已经放晴,出现了久违的阳光,他道:“世易时移。”
  温白觉得胸口闷疼,眼皮也沉重地睁不开,耳边惨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浪涛声,还有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快要喘不上气了…
  温白猛地睁开了眼睛,推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反应过来,温白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死了没死啊?
  他迟疑着下床,环视了一圈屋内,布置极其雅致,地府长这样?温白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床头的熏香,“咚”一声,香炉掉在了地上,砸的温白的右脚生疼。
  “我去!”温白抱着脚跳了跳,看来是没死,话本子上不是说了?死人又不会疼。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