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要勤加练剑才行。”练了那么一会儿就累了,体力不行。
悄悄翻了个白眼,天骄撒娇道:“就是累了,要你抱我回去。”
仙剑宗主峰后的山壁距离两人所住的侧峰又不短的距离,难免路上会遇到其他的弟子们。
呆板的二师兄硬声拒绝道:“不行。”可惜怀中的人似有困意又袭来,将脸埋进他怀里就是不吭气。
“...”不太会说话的二师兄叹了口气,认命把小师弟抱了起来,把人搂在怀里为防他掉下去,又调整了下手的姿势,搂得更紧了。
地上的剑突然消失,想来是被怀中的人收回了体内。
仙剑宗主峰不得御剑,再长的路两人也只有走着回去了。
循着那唯一的微弱陡峭的石子路,横抱着个人的青年愣是大气也未喘一个,在怪石嶙峋中脚步轻松的踏走。
抱着人的青年似乎不想有人看见两人的窘态,硬生生将石子路走得飞沙走石,比起拽着师弟好声好气上断峰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
怀中人也知他这般着急的目的,可不就是不想给人看到吗?他还巴不得有人来呢!
说是天骄,应也是天骄所求,心中念想刚起,那说是出门一月的大师兄竟是从另一岔路走出来,三人径直遇上了。
木头二师兄抱着人停下了脚步,似乎张口欲言解释什么,喉咙收缩了几下,被怀中的人看见了,他暗自嬉笑。
怀中人仍是装作一副困倦模样,掀着眼皮看向同样僵硬的大师兄,“大师兄好。”
眼神里的怨怼和欣喜袒露得明明白白。
欣喜是因为来了个人,怨怼是直指这说好找借口让两人相处的大师兄竟是又给搞砸了。
仙剑宗大弟子·最宠小师弟·又当爹又当娘·法渺:“...”
面对小师弟那眼睛里的直白情绪,法心有瞬间的羞赫,但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师兄本色。
他淡定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他。
而三人中最尴尬的法度木头本人,听的那句“大师兄好”后也反应过来,说道:“师兄。”
也不知怎得,法渺竟从二师弟那副常年面无表情的面容中看出了几分幽怨。
他没忍住打了个冷噤,应该是错觉吧。
点点头,找了个正巧要离宗的借口又躲走了,临走时,似是有感而发的拍了拍二师弟法度的肩膀:“辛苦了。”
小师弟......师弟你也不容易啊。
顶着小师弟杀人般的眼神和二师弟一头雾水的视线,他“哈哈”尬笑两声,几步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这边小师弟又开始了装睡大戏,任劳任怨·沉默寡言·二师兄法度抱着怀里的小师弟又继续飞云走势,比起刚才又快了几分。
沉默中,也不知是谁先叹了句,
“你这般躲懒于修行不利。”
又不知是谁听到了叹息,蒙着头扎进他怀中,“不是还有你吗?”我的师兄。
不喜争辩的人无奈,
也罢,总归...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修真等级: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私设勿怪)
小剧场
法心:师兄,你的法子还是不管用,木头还是不开窍。(委屈,拽衣角,瘪嘴。)
法缈:心心啊,别急,师兄去给你出口气。(这傻小子,竟然敢拒绝我家可爱的心心。)
来找大师兄的法度:…(看着大型哄师弟现场,默默思考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孤儿
天地震怒之时,沈寒松正在洞府中打坐,他顿时起身一个瞬移便远远出现在了仙剑宗的另一个方向,遥遥看向远方那不知名的山丘。
山丘上有个人,白衣烨烨生辉,手中长剑泛着森森寒光。
一代天骄,剑指苍穹。
翻滚的云渐渐凝聚,似有危机袭来,那个人站在狂风的风眼里,风吹乱了发带,也吹乱了在场的人的内心。
不只是谁突然喊了句,“法心师叔祖渡劫啦!”年轻弟子的声音响起,炸响在每个心惊胆战的人心中。
远处又是一个白色长袍的人飞来,灵韵加持的声音在动’乱中稳稳镇压众人,
“开护宗大阵!快!”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步入渡劫期的这一代的天骄会这么突然间就莽撞的渡劫,又或者是,有什么苦衷。
灵压随着风云愈发笼罩了整个宗门,堂堂修真界的第一大宗竟在这天威之下,犹如啼哭的婴孩慌乱不堪,被笼罩在雷劫风云下的宗门竟是如浮萍般飘落坠曳。
剑修的根基扎实的吓人,纷纷离开被天威所罩的山门,飞入空中。
沈寒松亦然,集结了几山的师兄弟,撑起剑阵抵抗天威。
护宗大阵被抱剑长老们拼着百年修为强行加速开启,一口口鲜血喷进了核心的阵盘之中。
催动灵气运转的护宗大阵终于升了起来,发着光的阵法结界笼罩着这一方的山海,将所有阵中人和山脉宗门护在了天威之下。
那个白衣的人,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远远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结剑阵的众人,似有决断在眼中坚定。
大阵只能抗住外侵,却敌不过内出。
白衣人叱咤一声飞身离开结界范围内,冲出了护阵范围。
直上九天云霄之中,触及那翻墨云涌的漩涡中心。
云聚的漩涡不时夹杂着电光闪过,轰鸣声滋滋作响,似乎在震慑这这些胆敢逆天而行的修士。
白衣青年目光紧紧盯住了漩涡中心,心里的怯意早在时光的磨砺中渐渐消散,是时候,
剑指沧澜,得证我道了。
白衣人抿着唇,对于传声给他的长老、大师兄、师侄们的询问一言不发。
他心中的坚决众人不得而知,但每个人都对他此时冒险的行为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
何时那个被所有人所喜爱的小师弟已经长大,长身硕立,意气风发又有着坚韧的气魄。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威逐渐逼近,护宗大阵所承受的威力也就越大,可想而知在黑云中的小师弟更是重压难堪。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那个白衣的人浮空站在护宗大阵丈尺之上,轻轻的看了一眼眷恋的人,露出了以往那副娇气的笑容,如昙花一逝。
沈寒松看着这笑颜,心里涌入茫茫的情绪,心绪随之翻涌,那欲言又止的感觉又带上了不能说出口的苦涩。
他皱着眉头,握剑的手不由得松开又握住,然而就在这紧迫的关头,那往日里虽顽皮但也听话的小师弟闪身遁入上空,看样子是想要进入雷劫之中。
“小师弟!你给我回来!!”大师兄作为剑阵阵眼盘坐于护宗大阵下的弟子结阵之中。
他强行催动了灵气,如今动弹不得,朝那遁去的人嘶声吼道。
一向不对小师弟发火的人,竟是这般动怒,白色的绣着银色翻云的弟子服饰上隐隐可见血液痕迹。
站在剑阵外的沈寒松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大师兄心里有些痛楚的喘不上气。
不等大师兄再说什么,他一甩手中长剑飞入阵法结界之外,直至朝那人离去方向奔去。
“大师兄,二师兄他去了!”一个化神期的内门弟子一边运气为大师兄疗伤,一边忙着喊道。
法渺此时作为阵眼灵气急速被吸入阵中,几位长老早已昏迷,从修为最低的那位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身体化作了光点,渐渐消散。
他看着眼前的满目怆然,心中悲痛决然,苦难降至,仙剑宗难逃此劫。
听到了身边弟子的喊话,眼中的灰败消退一丝,似有光照亮了一隅角落。
“让他去吧。”也许,这就是仙剑宗的命了吧,师弟们......
带着惆怅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剑修的耳中,“玄机阁早在千百年前就下了预言。”
“仙法争锋,鼎盛时期,天骄百年破而后立。”
“成则仙法传万世,败则仙宗顷万覆。”
从百年之前第一眼看见小师弟时,师傅就知道预言是真的。
“成也天骄,败也天骄。”他幽幽一叹。
问:“你们可怨恨?”
众弟子早被他的一番言辞摄了心神,面面相觑间心中却是做了决定。
“大师兄,我等剑修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疗伤那人道。
有一人说道:“小师弟是小师弟,和我们一起练剑的小师弟,哪里是什么天骄?顶多修为升得快了些,羡慕都来不及,说什么怨呢?”幽默的语气让其他人不由在这危难关头也笑起来。
“是啊,小师叔不就是修为高了点嘛,等我也到渡劫期了,可说好了要与小师叔比划比划的~”娃娃脸的剑修年纪看着不大,已是元婴修为,此时也铮铮出言。
“师弟,你这可就不对了,师兄我还没跟小师叔过过招呢,你怎么就派在我前头了?”高个修士化神修为出言反驳自家师弟。
娃娃脸修士突然不干了,黑着脸踩了他一脚,周围的修士笑得不行,说话间气氛又复融洽。
法渺看着这群好斗分子,心里苦中带甜,这就是剑修的日常,比划比划,结仇也言和。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但每个人都把现在过的很充实,很欢乐。
天威不仅仅是朝着法心来的,也是朝着仙剑宗来的。
这一场预谋了万年的阴谋也终于落下最后一场局,“第一剑宗”的名头已经戴在仙剑宗头上太久。
天道伦常,世事轮回,修真界是时候迎来革新了 。
法度拂去嘴角的血,又一次笑着问师弟和师侄们,“仙剑宗的剑修们可愿与我一同御敌?”
他说起来风轻云淡,好似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天道,而是普普通通的妖兽,或是侵犯了仙剑宗的小喽啰。
“愿。”
一声声坚定的声音响起,剑修们以身作剑,修的本就是大无畏之道,勇往直前不畏强敌才是破立之心。
“好!”豪气的喊声从天边回荡着靠近,一道同样雪白的身影从远及近,遁光而来。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宗主本人终于回来了,众剑修纷纷高兴的呼啸起来。
许久未见的仙剑宗宗主潇洒如初,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引得不少年轻的剑修激动不已。
宗主哈哈大笑几声,说:“仙剑宗的弟子们,御剑结阵!”
铿锵的声音让每个剑修都忍不住热血澎湃,谁还没有个英雄梦?
只手平风云,温云吐雾间。
我等剑修岂是没有气概之人?风风火火打一场,谁输谁先走!
剑出鞘的声音像往日那般脆而生寒,宝剑因为剑心而发出阵阵蜂鸣。
战栗是勃发斗志的最好诠释,千万把剑飞起汇聚在一起,网一般的剑阵如同最强力的保护,牢牢地笼罩了天幕。
仰天大笑的宗主不知何时背着手走到了法渺身边,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辛苦你了,小渺。”
法渺的眼睛里倏地溢满了泪花,他似乎并不想让眼中的泪就这样流下来,他也同宗主那样抬起了头,
看着剑网的渐渐形成,也好似平静地说:“你再走,我就要带着小度和小心离宗出走了。”
一双大手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摸上了他的头,像是头一次见面时,那般同样亲切的揉揉他的发丝。
法渺是个孤儿,准确来说宗主的三个弟子都是孤儿。
一个后天被弃,一个先天被弃,还有一个生父不知,生来就娘不似娘,是个无根的孤儿。
法渺是那个后天被弃的孩子。
生养在小小村寨里,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带过的弟弟妹妹得有一手之数,孩子生的多,家里就越穷。
早慧又懂事的法渺,在偶然听到爹娘准备卖个孩子给县里的官老爷做奴隶,也好节省家里开支。
他第二日早早的就安顿好弟弟妹妹们和爹娘的吃食,换上了最好的旧衣服,头戴枯草,徒步走了十多里的路,去了镇子里卖身为奴。
可怜这孩子瘦削饥饿昏在了半路,醒来时,是坐在一个白衣人怀里,
他问他,“你叫什么啊?”
他答:“大娃。”
白衣的宗主此时还很年轻,看着他头上的草环,又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手指着他头上的草环。
小孩只说:“卖身。”
后来,白衣的宗主一边抱着他往他家走去,一边与他说话。
等到了那个小小的村子,一家子的人仍是干着自己的活计,没人注意到他失踪了半日。
小孩默默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年轻的宗主啊,别的不行,可最烦宗内事务了,这次是他又躲懒逃了出来,还是得回去的。
宗主问他:“我把你买下来,你给我当个大徒弟行吗?”
“大徒弟是什么?”
“大徒弟啊,不愁吃,不愁穿,就是要干的活多了点。这样,你还愿意吗?”
小孩以为是寻常做的那些农活和家务,点点头,
“我愿意。”
年轻的宗主笑着抱着他最后看了小村子一眼,把银子放入了他家的院中,抱着他回到了宗门。
“这是我的大徒弟,生不由己,活得要潇洒飘渺。”
“随我姓法,就叫法渺吧。”年轻的宗主有了第一个大徒弟,可怜的卖身大娃从今往后在仙剑宗扎了根,再也没离开过。
☆、在乎
法渺来到仙剑宗的时候已经十岁了,他灵根并不好,三灵根的资质在仙剑宗里只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
他日日练剑,日日学着处理宗门事务,年纪小,资质也不好,师尊是个不管事的,仙法秘籍一股脑都给全了让他自学。
小孩苦着脸在众多瞧不起的眼光下颤颤巍巍的长大了,修为不快不慢的上升,做事也不温不火的变得通达圆润。
又有一日,那不管事的师尊抱着个襁褓里的孩子回到了宗里。听说那孩子是在一处山林的河边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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