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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悬疑推理)——落落小鱼饼

时间:2020-05-25 09:52:11  作者:落落小鱼饼
  但在此时,那里面的警戒线旁的宿舍楼底忽然远远拐进了一个警察,余非爬了一半,就看见那警察,嘴上喊了句“卧槽”。
  这不上不下的,更没想到他脚底在树皮上一滑,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我也是日了狗了,余非想。
  而最可怕的是,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把那机敏的警察给惊动了。
  余非一看不好,翻身想起来,背部忽然被撕扯了一阵酸麻顿痛,虽然感觉不至于摔伤了什么,但这一时半会的动都动不了的感觉似乎还要持续一阵子。
  “谁在那边!”那警察马上咋呼起来,伴随着一阵小跑的动静,余非仰躺着咽了咽口水,心道自己刚从那局子里出来估计又要走一趟,这么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让他看一眼现场。
  “啧。”余非浑身上下就手指能动,这会费力地抠了抠地旁的落叶,做最后的挣扎。然后无济于事后,他认命地闭上了眼。
  就在他仰躺了一会的时候,就听见那走过来的小警察“哎哎哎”了几声,又说:“没事儿就行,您随意看。”
  谁随意看?
  余非莫名其妙地睁开眼。向那边看过去,刚转眼就看见自己前面不远地方旁的栅栏旁站着一个高挑的人,正背对着他和那小警察说话。
  因为自己躺着,他看见的世界都是倒着的。根本看不清那背对的人在干什么,说了什么,但那小警察笑着说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余非睁着眼,看见那人回过了头,直勾勾看向了自己。
  “……我发现。”余非看着那张倒着的脸,自言自语道,“我估计脑子摔坏了,这人倒过来看好像我一个认识的人啊。”
  倒过来的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慢慢向他走过来,脚底全是枯黄的落叶,一踩都是破碎的动静,嘶啦嘶啦的。
  余非在这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不!他没有脑子摔坏!
  这人他妈可能就是魏秋岁。
  魏秋岁走近了之后,从上往下看余非。余非一只手已经能动了,用手肘挡着自己的眼睛,魏秋岁就能看见他那开开合合嘀嘀咕咕的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白津市……幻觉幻觉幻觉……”
  “前年我就从黑溪调到白津来了。”魏秋岁垂着眼看他。
  下面的人把手肘拿开,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对上头顶的太阳,还是纯粹只想把人看清点儿,眯着眼看他,又很快偏开了头:“……哦,行吧。”
  魏秋岁伸出手想去拉他,余非马上道:“别,我能起来。”
  “你五分钟内都动弹不了。”魏秋岁手还放在空中,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两分钟后那边的警戒线又有新的警卫巡逻过来,这次会不会也看不见你,就不好说了。”
  “靠,威胁我?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威胁我们平民百姓的吗?”余非看着他那悬在半空的手,看着那指尖,却怎么也不敢再看这人的脸第二次。
  魏秋岁这才把手收了回去,插进了兜里:“你不是想看现场吗?”
  余非愣了一下,抬着脸张着嘴的样子,即便英俊,但可能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傻逼:“……可以吗?”
  “不可以。”魏秋岁从自己兜里摸了根烟,头偏着点了一根。
  余非如果现在不是疼得背部发麻,可能已经在原地开骂了。魏秋岁似乎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直接接了刚才的话头:“想看也可以,必须跟着我。”
  说着他第二次伸出了手,余非抬起胳膊,魏秋岁直接把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人提了起来。他力气很大,用手肘的力量就能把一米八高个儿的男人从地上拎鸡崽儿似得弄起来,余非的肩膀贴了一下他的胸,两个人又很快分开了。
  他身材虽然比不上魏秋岁的骨架大,但也好歹不是瘦弱型的。冬□□服穿得多,等身上的麻劲儿过去了,就可以活动了。
  他和魏秋岁坐在偏门的地方,魏秋岁嘴里还叼着那根没抽完的烟,余非捅了捅他:“给我一根。”
  魏秋岁从兜里摸出烟盒,用手指敲了敲壳敲出一根烟来。余非看着那个烟盒,手指顿了顿,还是摸了一根叼在嘴里。
  “你怎么还喜欢抽这个。”他垂着眼点了烟,“劲儿太凶了。”
  魏秋岁没有说话,伸手想把那烟拿回来,余非却已经点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
  两个人坐得很近,都兀自在白雾之后吞云吐雾了一会,余非才夹着烟侧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年?你回来的时候怎么……”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自己没啥资格质问人家“怎么不告诉我”这类的话吧。前年就是两年前,满打满算,他们也没啥关系了。
  “我自己申请调回来的。”魏秋岁说。
  “哦,也是……白津公务员的待遇是比黑溪那地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的。”余非笑了两声。
  “白津毕竟是我的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魏秋岁也没有在意他的话,但他说话的时候,直接转眼看向了余非,目光从他脸上来回扫动了一圈,莫名来了一句,“余非,你瘦了不少啊。”
  余非翻了个正宗大白眼,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踩熄了:“是么,我以为我胖了呢,同样是公务员,教师和警察比还真是算不错的。油水就不能比了,比不了比不了,不过你们警察同志啊都是刀尖悬命的,多拿点儿也是应该的……”
  “余非……”魏秋岁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试图打断他这说了就停不下来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魏秋岁看了眼手机接了起来,余非正好撞上了他的侧脸。
  他其实刚想说,魏秋岁才是真的瘦了。连颧骨到眉骨,都挺立精巧地像个雕刻,但只有一层皮而已,好像以前不这么样,不是说人过三十都会发福么,这人怎么越来越瘦了?
  但眉宇间的神色似乎和之前又有点不同了,早年的魏秋岁冷静凌厉,像一把冷锋匕首,出鞘了就是肃然杀气。而他今天看见魏秋岁,他还是那么冷静自持,却能直观地感觉到这种收敛。
  不知道他这短短几年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又冷静可怕。
  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了会,魏秋岁才打完了电话,以至于余非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你怎么就把人放了。”电话那头的曾健道,“这体育老师应该是最后一个看见死者的人,你尽快把他带回来,哎不对,你小子去哪儿了啊!”
  “我在现场,我还有些没弄明白的地方,我会尽快回来。”
  曾健说:“虽然你是个副队,但不能这么没组织没纪律的,出门儿了和你队长我交代一句很难吗?下不为例,有事儿及时汇报。”
  “是。”魏秋岁应了一声。
  魏秋岁把手机挂断,目视了一会前方,然后缓缓开口:“以前在警校学过,一些犯罪嫌疑人会在犯下罪行后会为了查缺补漏,消灭证据。或纯粹是因为追求心理上犯罪后的愉悦满足感而回到现场。”
  余非一秒皱起眉头,感觉对方话里有话:“所以呢?”
  “昨晚最后一个见到刘友霖的人,是你吧。”魏秋岁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3.【三】
  
  余非被他看了一会,闭着眼轻点了下头,:“我刚从警局出来就直接回到学校,来到一条普通学生老师根本不会走不会经过的小巷试图进入教学楼内,看上去完全符合‘犯罪嫌疑人回到现在查缺补漏或者追求满足感’的行径,不过……”
  余非舔了舔嘴唇,然后自嘲般笑笑:“你怀疑我?”
  魏秋岁把手机放入兜内,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昨晚我应该是最后见他的人。”余非又把目光收回,投射到了旁边栅栏上最尖端的地方,那是防止学生攀爬出校外,或是校外的非法分子进入校内的一道最朴实和没技术含量的屏障。
  “我是他体育老师,过一个月他就要体育学院校招了,最近正在加紧训练。平时一周有两三天他会来我这里吃晚饭,然后做作业。”余非伸手对着魏秋岁,两个手指并了并,做了个要烟的动作,“那几天他爸不在家,我就会喊他过来吃饭。昨晚他是九点走的……”
  他接过魏秋岁递来的烟,又续上了一根,眯着眼吐出烟来:“我知道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我也不至于就给他随手烧个番茄炒鸡蛋,连个荤菜都没给他弄一个。”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余非的声音抖的,但他说的语速很快,不是魏秋岁,一般人根本听不出这些情绪。
  余非迅速抽完这根烟,又道:“我在出事之后远远看了眼尸体,作为一个算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和我的……一些直觉,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什么感觉。”魏秋岁问。
  “我不知道,太远了,你们又不让走进,过后也不让我去认尸体,磨磨唧唧的。”余非又翻了个白眼,“我觉得给我个48小时,我都能给你们侦破了。”
  魏秋岁淡淡道:“主要是白津市好两年没发生什么特大命……”
  “你为什么怀疑我?”余非忽然打断他。
  “……”魏秋岁对这句话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你为什么怀疑我?”
  被连续问了三次,最后魏秋岁认命一般指指那树:“你这么懒的人,能让你又爬树又爬墙的,不是和死者关系过于亲密就是有其他动机。”
  余非哼笑了一声:“为什么不猜前者啊魏sir?”
  魏秋岁一时间又没答上来。
  余非把脸转过去:“什么时候进去?说好带我看看现场呢?”
  魏秋岁拿起手机:“你是这里老师,我又在负责这个案件,白天随便带你进去太不方便,晚上吧。”
  “行吧。”余非伸了个懒腰。
  “叮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小巷里很安静,冷不防这么来一下,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余非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皱了皱眉,下意识抬眼看了一下魏秋岁。
  魏秋岁下巴扬了扬,示意他接起来。
  余非摁了接通,手机还没贴到耳朵上,就听见里面一阵放大了的女声:“宝宝哟!!!宝宝!!是妈妈!!”
  “妈……”余非无奈地应了一声。
  魏秋岁本来低着头,听见这声音,又掀起了眼皮看着余非。
  “……我没事儿,是两个学生出事儿了。”余非说。
  “哎哟你可吓死妈妈了,现在事情怎么样了呀?”电话里,余非的妈不停在说,“哎哟我看见电视上那尸体都打马赛克了嘞,我和你爸爸都吓死了啊,哎你没事情就好,今天是周五,晚上你回家吗?回家妈妈煲汤给你压压惊……”
  “我晚上有事儿。”余非手抬起来,压低声音,“很忙,这周不回家了。”
  “那妈妈去看你呀!”
  “不不不,真不用。”
  “那你晚上睡前给妈妈打个电话哦,还有啊,你们学校那么大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哟,哎呀真是吓死我了,当初不让你当警察是对的!你看看,警察每天要经历多少这样的事情呀,当个体育老师都要遇见命案哎哟我的妈呀阿弥陀佛……”
  “好了妈。”余非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忙着呢,先挂了……下周,下周我来看你们。”
  这边挂了电话,那边魏秋岁已经挪到了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余非边挠头边走过去,舔舔嘴唇:“是我妈……”
  “阿姨倒是没变,挺精神的。”魏秋岁淡淡道,“你现在,自己住出来了?”
  “……不然呢,真和他们住一辈子吗?”余非有些不自在。
  “那不用晚上八点就要到家了?”魏秋岁勾了下嘴角。
  “……”余非愣了愣,双眉拧在一起,“不用。”
  这种不自在似乎又是烦躁,源自于刚才老妈那劈头盖脸的电话,也来源于魏秋岁现在这个奇妙的态度。
  好在魏秋岁也没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在小巷里最后扫了几眼,说道:“下午我去局里一趟,晚上八点这里见,在此之前不要随意乱走,遇见我们局里的看见你鬼鬼祟祟的,估计立马就拎你回局里了。”
  余非点点头。
  魏秋岁的目光此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和先前的冷淡坚毅不同,他的双眼微微眯着,薄唇呼出一口白气,问了句:“真没有门禁?”
  余非顿时被这句欠扁的话给弄得气笑了:“操,有门禁你送我回去?”
  魏秋岁垂着眼勾了勾嘴,对他挥挥手告别。
  余非在他转身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了一句:“哪次没送过。”
  ……
  一个下午,余非几次想从这里爬入看看现场,都因为那边严实的警力不得动弹。
  他索性就不考虑这件事了。
  他看了眼手机,离晚上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
  但凡人闲下来,脑中总会被先前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占据起来。
  他不想在没有定论之前去思考任何刘友霖的事,方才告诉魏秋岁自己远远看见刘友霖尸体时候的“怪异感”,其实用另一种方式去思考,就也大致可以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是“陌生”。
  他走时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和他相似的身形,但这种“陌生”感,还是会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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