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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悬疑推理)——落落小鱼饼

时间:2020-05-25 09:52:11  作者:落落小鱼饼
  余非晃了晃脑袋,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撇开刘友霖之后,他的脑海中就剩下了另一个不愿意去想的问题和人。
  魏秋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显然没有告诉自己,也不曾有任何一个和他们俩都有交集的朋友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如果白津二中没有发生这件命案,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碰见魏秋岁呢。
  或者说,往后的所有时间都没有交集了。
  他们刑警也不管交通,不管民事纠纷,他打个架酒个驾都不可能和魏秋岁打交道了,为什么老天还特地要告诉他,魏秋岁回来了呢。
  而且偏偏是白津二中……
  余非侧转过头,下巴抵着肩膀,又转眼看了看这所学校。
  ……
  余非从前很佩服魏秋岁的一点就是他的准时,甚至让他觉得,这种准时已经无限趋近于一个强迫症的状态。
  魏秋岁说八点就八点,决不给你超过一分钟。
  于是久而久之余非也在这种等待状态里找到了乐趣,哪怕三年后的今天,他也拿着手机掐着秒表,听见那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心里舒爽地叹了口气。
  魏秋岁手中提着一小袋包子,在路灯下看不分明表情,只是给余非递了过去。
  余非却在黑暗里瞬间两眼放光,接过来闻了闻,他最喜欢的肉包和麻辣豆腐包,马上迫不及待打开了一个袋子。
  魏秋岁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双手交叉向前倾身,手肘抵住自己的膝盖:“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我真烦你们警察这么逼逼叨叨的,演电视剧呢?”余非马上打断他,嘴里一口半个包子,这会塞得满满当当还非要身坚志残地说话,一点也不照顾听的人的感受,“好消息和坏消息我都得听,没区别。”
  魏秋岁张了张嘴:“因为我不知道对你而言什么算好……”
  “你吃饭了吗?”余非忽然问。
  “……”魏秋岁被打断了话头,有点无奈地掐了一下眉心,“吃了,你……”
  “吃了什么?”余非继续问。
  “……局里的食堂,你……”魏秋岁转眼皱着眉头看他,“你别紧张,也别打断我说话了。”
  余非垂眼吃着包子,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下午出了初检结果,你感觉得对,这人的DNA各项指标比对结果重合不大,那么现在这个案件就有一个新思路了。很可能,这人并不是刘友霖。”魏秋岁感觉到余非咀嚼包子的声音顿了顿,他转眼看着余非,看见他捧着包子目光看着前方,继续道,“如果这具尸体不是刘友霖的,犯罪嫌疑人为了混淆视听伪装尸体,那么很可能刘友霖还没有死。”
  一句话惊醒了余非,他含着包子差点没喷出来:“我靠!!咳咳咳——”
  他说完这句话,马上急喘了口气,然后大力咳嗽起来。 
  4.【四】
  
  余非的这一连串咳得惊天动地的,魏秋岁手上没有水给他灌几口,难得露出一些不知所措的神情,这会有点光,估计都要看见对方脸都咳红了。
  他手在余非背上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在上去给他顺了顺,继续道:“我争取了些时间,但难保你不会作为嫌疑人被再次提审,我们只有一个晚上时间给你洗清嫌疑。”
  余非大力咳了一下,终于把气儿给咳顺了。
  “……他可能没、可能没死啊。”余非咳完抱着头,尾音都破了,“卧槽了。”
  魏秋岁无语:“……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听听。”余非手一挥,“继续继续,洗清嫌疑,好啊走啊,给我洗。”
  “初步尸检后刘友霖那具尸体检测到大量浓硫酸导致面部创毁严重,除了面部,还有手臂处和脚踝处,凶手刻意想掩藏的是他的脸和指纹,但手法其实并不高明。”魏秋岁说,“或者说故意显露得不高明。”
  “他的父母至今还未联系上,你作为和他最亲近的人之一,我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你……”
  魏秋岁感觉到余非一阵漫长的沉默后,猝不及防地吸了下鼻子。
  “……”魏秋岁还想继续给他分析案情,听见这响亮的一声之后,没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你……哭了?”
  “哭你妹。”余非骂了一句,浓重的鼻音好像出卖了他,“我是激动。”
  “……”魏秋岁微微张了张嘴,“……那你,平复一下。”
  两人坐在小巷后面,八点十分之后,住校学生晚自习刚刚开始,整个校园会有两个小时的寂静时间。魏秋岁抬手看了一眼表:“还有五分钟。”
  还有五分钟的时间,照理由来说,两个人似乎可以用着这点时间说些案情相关的事情,魏秋岁回到局里之后,十多个小时后带着满腹的疑问才又回到他面前,他放任一个犯罪嫌疑人在现场等了十多个小时,似乎也是拿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和信任在打赌。
  但是对这五分钟的谈话,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没有起头。
  直到余非用后背靠着柱子,缓缓开口却说了句无关案情的闲聊:“我毕业之后就在这里做体育老师了。”
  “嗯,我听舒蒙说起过。”魏秋岁双手交叠,拇指轻轻搓着,“挺好的。”
  余非挑挑眉毛:“啊?他啊,他自从……嗯,好些年不理我了,还惦记我呢?”
  魏秋岁应了一声,手指还是轻轻搓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非看看他笑了笑:“其实我从警校毕业到最后一刻都以为我能当个警察的。”
  “……”魏秋岁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老师不错,稳定。”
  “是啊,还闲。”余非把手垫在脑后,“我的课基本全被其他老师占了,每天闲得呀。就这么闲啊闲得闲了三年……反正是把学校里那些理论知识都还给老师了,格斗技能只用来抓过一次小偷……”
  魏秋岁松了松肩膀,就听余非继续说:“但我如果我现在是个警察,也不用跟这偷偷摸摸的了,还得光明正大地还他个公道。”
  哪儿有那么多如果。
  余非感觉魏秋岁想说什么,但马上打断了他,指了指自己没有表的手腕:“闲聊结束,八点十分了。”
  魏秋岁拍拍衣服站起来,抬眼看了看那栅栏。拦着普通的人绰绰有余,但是对他们两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余非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魏秋岁把外套脱了,穿着里面一件高领毛衫,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抓着旁边的树。
  手上发力,身手敏捷地跃到了旁边的树杈上,他脚下好似有个弹簧,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漫不经心地翻过,然后翻墙落地的时候,魏秋岁脸上还是四平八稳的表情。
  然后他垂眼看了看这头的余非,似乎在等他也翻进来。
  余非手抓着栅栏,对他比了个拇指,把他的外套塞给他:“魏警官身手不错。”
  “……你进来吧。”魏秋岁说。
  “我是要进来,但是我为什么要翻墙……?”
  “……你怎么进来?”魏秋岁眉头微微皱了皱。
  “走正门啊!”
  “……”
  余非拢着自己的毛绒帽子大外套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之后,保安大爷还坐在审讯室里看了他一眼,探出头来:“余老师!这么晚才来学校啊?”
  “警察问话呢。”余非遥遥喊了一声,“现在才放我。”
  “哎哟,你也是辛苦了,你那学生,真死啦?”
  余非勾了勾嘴:“大概吧。”
  保安对他摇摇手:“老张早上发现那尸体吓的不轻,请了两天假,我现在是白班夜班倒都不倒啊。”
  “那你辛苦了啊,来。”余非从兜里摸了根烟给他递过去,保安大大方方拿着别在了耳边。余非指指里面:“晚上你也别去那边巡逻了,那边都有警察叔叔看着呢,不会有事儿的,现在去多吓人啊。”
  “是是是是……”保安连声应着,“虽然是个学生,但是我这心里吧,还是膈应……”
  余非拍了一把他的后背:“晚上还要下雪,冻死啦,你赶紧进去吧。”
  告别了保安,余非把手上的烟盒往上抛了一圈,又稳稳接到手里。
  把心里那股横冲直撞的郁结怒气压了下去,他搓揉了一把脸,从他熟悉的校园横穿而过,期间还躲了两个迎面而来的警察。
  面前是那栋废弃的宿舍大楼,余非顺眼看过去,看见那边楼下站着的魏秋岁。
  魏秋岁背影挺拔修长,在路灯昏暗微弱的光下镀着一层金色。余非曾经也不是没有暗暗想过,自己万一再遇见魏秋岁时候两个人是个什么样子。
  反正不会是在一个废弃的大楼前,为一具和他相关的命案伤神费脑的。
  他和魏秋岁曾经是一对同性情侣。
  距离他和魏秋岁第一次见面已经九年了,距离他们分手已经三年了。分手时他刚准备从警校毕业,如今已经在白津中学当了三年的体育老师。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魏秋岁说,但是现在似乎还不行。他们现在的身份微妙,都不是去追忆往昔和质问缘由的好时候。
  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向着魏秋岁走过去。
  毕竟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魏秋岁把警队的人支开了,也只是支到了建筑背面而已。宿舍的楼层很高,但是废弃之后,电梯也不开了,楼面都是断电状态。
  魏秋岁看见余非走过来,自己抬起警戒线走进去,进去之后转身,给余非也抬着,余非猫着身子跟着进去。
  “这栋楼是什么时候废弃的?”魏秋岁问。
  “两年前,也是有学生从楼上坠落,那次没有死,但是他的腿部终生残疾。之后因为消防问题直接封楼了。”
  “两年前……”魏秋岁和余非已经走入了楼道内部,他们俩一人一个便携式手电筒,魏秋岁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着,“两年前的那个学生呢?”
  “休学了。”余非用手扇了扇周围的尘土,“那年他高一……”
  魏秋岁和余非边说着话边上楼,余非走到六楼的时候,扶着墙喘了口气,“嘶”了一声。
  魏秋岁却步伐稳健地又比他上得高了点,回头看着他:“累了?”
  “……”余非手扶着腰,舔了舔嘴唇,“岔气了。”
  “休息两分钟。”魏秋岁站定了身子,又转过来,“你体力太差了。”
  “我就是个闲得没事儿的体育老师,又不天天运动。”余非呼了口气,“刘友霖的身材很弱鸡,他走十楼和我一样要命,背人背上来扔下去太多此一举,自己上来的话又是什么值得让他觉得需要半夜三更上来。”
  魏秋岁垂着眼看他,半晌道:“休息完了吗?走吧。”
  余非啧了一声,快步跟上去,还不忘嘴碎一句,“也是老当益壮了你。”
  “……”魏秋岁眯着眼回头看了他一眼,“二十岁的还没三十岁的体力好,自己不想想原因?”
  余非翻了个白眼:“你体力好不好关我……”
  他说了一半刹住了嘴。
  你体力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啊。
  余非脑中忽然出现了非常不合时宜的一幕,还尚且二十来岁的魏秋岁的年轻肉体在他的眼前,挂满了汗珠起起伏伏,还带着些许胡渣的下巴,他似乎抬手就能摸到。楼道里还有因为爬楼时,气息不稳的喘气声音,刚才没想到什么,这会他忽然觉得那声音格外地……
  他吓得晃了晃脑袋,马上把这种感觉从脑内清除,并且心虚地吞了口口水。
  好在楼道里的黑暗气氛根本不会让空气中横生什么暧昧的情愫,魏秋岁虽然放慢了脚步,嘴上问的话却依然是没有感情的起伏:“你和刘友霖的关系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他高二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承担不了抚养的费用,当时我们学校搞捐款,他在那次之后来办公室找我,说想之后考体育类目的大专。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我和他是师生关系,也存在一些助养关系。他高二之后的学费一直都是我承担的。”
  魏秋岁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没别的,就是觉得他可怜。”余非说,“这种小孩儿不多加管教难保不会长歪?”
  魏秋岁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微微的波动。余非的家庭幸福,父母都是教师,并且过分溺爱,而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自己,在初中时候母亲去世后,父亲也不加以管教,他一直在亲戚家长大,在很小的时候魏秋岁就明白凡事都要靠自己的道理。
  余非是不是在那小孩身上想起自己,这样的话他不好意思开口问,似乎也没有必要去问,但潜意识里总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期待。
  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楼梯上那歪歪斜斜的“9”字楼道标示,继续道:“老师同学们都说,他是个性格孤僻的人,只和你关系不错。”
  “不能说关系不错,他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和我多说。我们多数时候还是像老师和学生那么交流而已,啊,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可能比学校还多一些……”余非说,“你也知道,这样的学生,或多或少会有一道心里防线,我是他的老师或者说家长,他不可能对我完全敞开心扉的。”
  余非顺势抬眼看了一眼魏秋岁,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两道视线在昏暗的楼道里猝不及防地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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