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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雀(推理悬疑)——寒潭鸦

时间:2020-05-25 09:53:12  作者:寒潭鸦
  “就三天……”
  ————
  小涛跑出去以后,姜铎独自在房内观望了半天,心下估摸着从气候、光照和房内陈设来看,这里应该是建在山涧背阴处的一处农房,房子西边有条河,隐隐能够听见些水声。
  南凤镇属于傣、彝、德昂等多种少数民族混居地,但是大多数有条件的农家都改建了砖石结构或者砖木结构之类更坚固的房子,像这样用纯木搭建的老旧房舍,应该在更隐蔽的深山里,只是不知道是否还在国境线内。
  正想着,鼻尖又钻进一股香葱猪油的汤香味,姜铎腹底的馋虫被勾了出来,立即往味道飘进来的地方张望过去。
  果然,刚望过去就见林逆涛端着面条走进来。
  一整天没进油盐,姜铎想着这碗面条想的都快疯了,林逆涛刚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时,他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
  “你准备拿左手捞吗?”看着姜铎瞪着面条恨不得连碗吞的样子,林逆涛佯怒着一拍他的手背,又笑着说:
  “你躺好就行,我喂你。”
  “行啊。”
  姜铎笑起来,往前伸脖子张嘴,边大口吞进小涛用筷子卷好吹凉递到嘴边的面条,边说:
  “说起来,我最后一次过生日早上那碗面,也是你给我煮的。”
  “别边说边吃,甩的到处都是!”林逆涛端着碗皱眉教训,再一箸一箸的把面条挑起来,搁嘴边吹走热气,见他喉头动上几下才送过去,喂得刚刚好。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过生日?”
  “没人给煮面条呗……”姜铎笑着,却压了压眼角,低下头摁着林逆涛端碗的手吸溜了一口汤,再抬眼问他:
  “你不会跟我回去,对不对?”
  林逆涛心里一跳,抽回手,边搅面条汤边点了点头。
  胸腔一紧,咽喉气道内的氧仿佛被抽了个干净,心脏即刻往疼痛处收紧。但姜铎只是捏了捏拳头,边慢条斯理的咀嚼面条,边音调平缓的问:
  “能告诉我这八年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
  “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
  “那能告诉我原先你对着我起过誓,还算数吗?”
  “……这是两码事。”
  “那能告诉我,我能做什么吗?”
  “……”
  林逆涛依旧不出声,只端着碗僵了一会儿。短暂的沉默后,姜铎却忽然伸出左手抢过汤碗,仰头一口饮尽后直着手腕一抹嘴,眉目深沉,说了一个名字。
  “骆驼。”
  林逆涛一惊,抬眼看向姜铎
  姜铎却不疾不徐的接着说:
  “老姜的工作记录上写着的,当年王保昌就是根据这个人提供的情报,准确的找到了三两叔工作组潜入的位置,但是关于骆驼的信息,整个宁远事件抓获人员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连王保昌都是在行刑前才被我爹逼问出来的。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沾手边境到宁远的运毒通路,但是对警方的行动部署却了如指掌。”
  说到这,姜铎转过脸看向林逆涛:
  “你一直没有回临潭,而是悄悄潜伏到边境线上,是不是为了找他?”
  “……你不能再管了。”
  嗙啷一声!面碗被砸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姜铎再向前一挣爬起来,瞪着林逆涛,伸手扯下自己脖颈上隐隐泛黑的银戒指,甩到他面前:
  “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再失踪一次,或者再死一次,我受不了!你当我瞎么?你手腕上的绷带,你变形突起的掌骨关节,你衬衫底下新愈合的刀口,这些年你一直在玩命作死呢是吧?!当年我给你喝的那碗歃血酒,你喝到狗肚子里去了?”
  盯着那枚戒指,林逆涛眉目皱紧向后踉跄了一步,嘴唇颤栗到指尖,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
  “……姜晓堂,他们烧死了我爹娘。”
  边说着边颤抖着手接过戒指,放到唇边亲一亲。
  又上前握住姜铎的左手腕,顺着他的指关节抠住拳缝,打开掌心,两手交握轻轻摩挲那道已融进血肉微微隆起的疤痕,执到唇边,低头虔诚的亲吻着。
  最后,眼睛里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冒水光,林逆涛抬起头,眼底满是血丝,看着竟有些老态,深深注视姜铎时,再把戒指又放回他的掌心,一把握住,圈紧,生怕他再松开般拼命包覆住,两手交叠用力握着,鼻音浓重。
  “姜晓堂,我只有你了。”
  抽出手俯身上前,一把将林逆涛摁进怀里,姜铎拼尽全力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道
  “让我帮你好不好,不要瞒着我,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帮你把他们都找出来,我帮你报仇!帮你雪恨!然后你跟我回家,不要再受伤了!”
  林逆涛只紧紧依靠却不出声,静听他胸腔内的心跳震颤,他很想答应,但他不敢答应。
  从自己的和姜铎的人生并行相融开始,所有常识、原则、力气、脸皮,在他面前一定会土崩瓦解。
  但今时不同往日,心底除了姜铎的面孔,还血浸了父母的魂灵,一想到这,胸腔搏动的气息只剩下烈火焚心的浓黑色,所以死志未尽前,自己不可能承诺,更没资格承诺。
  但是,还能有三天。
  林逆涛边在心内反复咀嚼,边使劲往姜铎怀抱里蹭了蹭,腻歪够了,才抬手小心的避过他颈肩伤处,攀着他的背,凑到他耳朵边轻声问他:
  “有一阵子你突然听不见声音。查到原因了么?会有后遗症?”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姜铎低头苦笑,又恶狠狠的掐住他后脑勺,满是怨愤:
  “你再生死不知个八年试试,我不但得耳聋,我命都能没了你信不信?”
  心底掀起巨大的情潮,覆住身躯,有那么一瞬间,林逆涛觉得他和姜铎可能还是有未来的,一如他们一起拥有过过往。
  他们是儿时玩伴,是少年同窗,是早熟的恋人,也许以后,他们也能有生死相依执手相携的一天。
  这么想着,他干脆撑着床沿一撩脚爬到姜铎身前,跨坐,低头,两手肘抵着姜铎枕靠的床板,弓起背,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四面围堵他的焦点,占满他的视野,再学他的动作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嘴角,一下一下吻他的脸。
  “姜晓堂……我们那啥吧。”
  姜铎被他亲懵了,有些没弄明白的说:“什么?”
  “两口子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以前我不敢让你摸的地方现在都让你摸,不敢让你碰的地方也都让你碰,我们像夫妻那样,我的都是你的,好不好?”
  一口气把话说完,林逆涛觉得自己整个儿浸在了开水里面,已经熟透了。可偷眼一瞄姜铎,却见他眼睛瞪圆瞳孔缩了缩,木愣着什么动作都没有,不禁在心底崩溃大喊:
  [我不要面子的啊?还要我怎么勾搭他才能动一动?]
  焦躁煎熬,林逆涛干脆咬牙俯身抱住姜铎,心口贴心口,执起他的左手按着自己,埋头藏脸闷声嗫喏,“都是你的,你再摸一摸。”
  手心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姜铎当真失了神一般听话的搂住他。
  不对!他笼基底下什么也没穿,过于密合的热度震颤着自己的内心,一些欲盖弥彰的,若有若无的情绪在心底蒸腾起来。
  姜铎吞了吞口水,稳住心神,左手一抬抓握住林逆涛的胳膊,把他往身前推,压着眼角难以置信。
  “小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都20多了我能不明白嘛!?”林逆涛终于火了,挣开姜铎的钳制再按住他的左肩凶巴巴的骂
  “到底做不做你给句痛快话!老子要脸的!赶紧回……”
  最后一句被姜铎吞进嘴里。
  唇齿交缠,有咸香味,满口葱花猪油的气息包覆住自己,竟也不觉得臭,甚至忍不住一再往前探舌摸他的齿缝,紧接着,是下巴,是脸颊。
  专注又热烈的一吻后,姜铎按着林逆涛脑后细软的头发,往他颈侧一路亲上去,边撕磨他的耳垂边恶狠狠的说:
  “涛儿,记住了是你先招惹我的,做了两口子,你就不能再离开我!”
 
 
第47章 阁楼
  山风沿着窗缝钻进来, 轻轻刮上林逆涛的光裸背脊, 他凉的一哆嗦悠悠转醒,再望向窗外山那边隐隐泛起的亮光和山涧里影影绰绰的树木轮廓, 心下估摸着, 快天亮了。
  没成想他刚抬了抬脑袋,一直抱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立即条件反射般抓紧他再使劲往里一带,林逆涛才反应过来,身旁还睡着姜铎。于是他干脆把手也伸过去攀上姜铎的肩,再把脑袋埋到他脸颊边。
  “你没睡踏实?”
  “……”
  “是怕我跑了么?”
  “……嗯。”
  闻言林逆涛便不再动弹也不吭气了,只是静静抱着姜铎,在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包裹绷带的右肩。
  昨晚, 为了方便抱他,姜铎把吊在脖颈前的纱布扯掉,把伤得最重的右手前臂放在一边。只是情到浓时连脑子都能煮成沸水,谁又管得住去控制力道, 所以林逆涛的指尖一碰过去, 便摸到一点黏腻,他惊得立即跳起来打开灯一看,果然, 姜铎肩胛处的纱布, 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林逆涛慌了,跳下床跑到柜子里一通翻找, 再拿着伤药跑到床边, 扶起姜铎的肩膀, 用剪刀剪开他鲜血干涸后满是污渍有些黏住伤口的纱布,仔细挑干净,再重新给他上药止血包扎伤口。
  “对不起……”林逆涛边轻轻的给姜铎缠绷带边小声说,“你伤成这样我还折腾你。”
  姜铎闻言立即嘿嘿嘿的坏笑起来,又伸出手细细摩挲着他的脸颊:“咱俩谁折腾谁啊?”在偷眼瞄向林逆涛光裸的腿,难得脸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那个……主要是我伤了手,要不,你自己先清理一下?还在里面很难受吧……”
  林逆涛手一紧,连忙埋下脑袋呲啦一声扯开纱布,匆匆给姜铎肩膀弄了个乱七八糟的结便跑掉了。
  看着小涛下巴颏抵住胸口羞臊的恨不得把脸埋进去,只露出发梢里两个通红的耳根,慌不择路又有点摇晃的跑出门口。姜铎顿时浑身舒畅连毛孔都溢满笑意,心下又不禁惦念起来,要是以后的每一个早晨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态,人生也就完满了……
  半晌后,林逆涛才换洗干净走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和毛巾。
  “我帮你擦一擦。”林逆涛边把毛巾浸湿拧干后轻轻覆到姜铎脸上,边皱着眉问:“你昨晚睡了多大会?你这一身伤的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闻言姜铎便皱着眉想了想,“是挺不舒服的,被你压得手都麻了,特别是你那两条腿,看着那么白净又瘦,怎么摆弄起来跟俩粗铁棍似的,还有那胳膊,硬邦邦的硌得我生疼,就那屁股还好一点,手感肉肉的还跟读书那会儿一个样……”
  林逆涛扔了毛巾一把掐住姜铎喷粪的嘴,涨红了一张脸狰狞的瞪着他:“你活腻味了吧?嫌硬你找个娘们去!”
  “……怎么……怎么舍得呢!”姜铎被掐成了猪脸只得噘嘴嘟囔道,又讨饶的笑起来再顺手抓住他的手腕带到唇边,亲舔了一下,挑眉看着他。
  “再硬我也恨不得抱上一辈子。”
  林逆涛立即抽出手,僵硬着拧了把毛巾,接着帮他擦拭腻了一层汗的脖颈和胸口。
  看着鼻尖前动作轻缓的小涛,呼吸间总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纠缠到自己心里。分别了八年又相遇,还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疯狂又亲密的撕磨了一夜,满溢的甜蜜中,一点不真实、不踏实的感觉渐渐在姜铎心里泛滥起来,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假如,我说:小涛,我爱你,你会跟我回去吗?”
  林逆涛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却开口说。“明天早上走的话,到源鹤最快也得半夜了。待会我去给你买今晚的卧铺车票。”
  姜铎一把挥开他正擦拭自己前胸的手,沉着脸再不看他。
  心口撕裂的疼痛顺着血管爬满全身,强忍住巨大的苦涩,林逆涛却云淡风轻的笑起来看向姜铎:“晓堂哥,你先回源鹤等着我,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去找你。”
  “你这算玩够了提起裤子就不认识人么?”姜铎调笑一声,寒着脸看向他:“你少给我笑那么浪。你一这么笑,我就知道你准是憋了什么馊主意要作死。从小到大,你坑我、瞒我的还少么?你这么着急着和我上床,是准备玩一把不给人生留遗憾就去快意恩仇对吧?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万一你真作出事情来,或者又不见个八年……,你让我往后该怎么办?”
  “我是自私。”林逆涛收敛了笑容,沉着脸看向姜铎:“你是我从小到大最想吃的那块糖,现在,我已经吃到嘴里的,甜味过了也嚼烂了,就该只剩腻了。”
  不躲不避的直视姜铎不解、震惊又满溢痛苦的目光,他知道他撂的狠话姜铎信不了多少,但不相信,不代表不会伤心,他只得压抑痛苦寒着脸接着说
  “四年前姜叔叔和老吴叔在越南河江出了车祸,等我收到消息通知王副局时,已经来不及了,连姜叔叔那么机敏的一个人都中了那帮人的暗算,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说你能帮我报仇雪恨?”
  姜铎攥着拳头,冷汗立即渗了出来。
  四年前,姜明远和吴劲松到文州公干,又从文州口岸穿过国门去了一趟越南,结果达到河江市的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事发当时自己还在警校读书,所有的事情都是临潭的王志鹏叔叔带着张丽红去越南协调处置的,肇事司机按照越南当地的法规只被判了2年以下监外改造,张丽红拿到3万元赔偿便回了国,连一份完整的车祸现场勘验报告和事故认定书都没能带回来,而姜明远,则在临潭县医院躺了一年多。
  紧接着,林逆涛又伸手捞出盆里的毛巾,拧干后,便抬起姜铎的右手臂慢慢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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