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把手敷在他腰上力道适中地捏着,早晨的声线沙哑又温柔:“很疼?”
任北闹了个大红脸,面子作祟,磕磕巴巴的:“没有,就是,有点酸。”
他在扯淡,简直是又酸又疼,昨天两个人疯了似的,他腰被搬来扭去的,不要了似的使用过度,刚才忽然一动疼得他直抽气。
顾喻靠近他,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空气都变得缠绵起来:“真的么?我记得我昨晚,挺过分的。”
任北咽了咽口水,心虚地别过脸:“还,还行。”他就是疼也没脸说,到最后一边喊着不行一边拽着顾喻不让人走的人是他,他得忍着。
“今天不去滑冰了,”顾喻亲了亲他鼻尖,“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
任北动了动腰,彻底贴在他温热的掌心,“我想喝粥。”
顾喻点点头,胳膊伸长把手机拿了过来,翻着:“吃点清淡的也好,主食吃糖馒头?”
昨晚又累又困,俩人就随便吃了点就睡了,现在任北饿的要疯,下意识觉得不够吃:“还想吃糖饼。”
顾喻自然予取予求,拨通电话叫了一堆甜的、易消化的,都是任北的口味。
吃饭的时候,任北心中那股男性尊严作祟,让他非常坚定地拒绝了顾喻搂他起来的动作,咬牙自己坚强地爬了起来,又白着脸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沙发上,期间顾喻像个保镖似的在他旁边护着,想笑又不能笑怕他脸红吃不下饭,憋的好辛苦。
“同桌,”任北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咱今天去滑冰,我没事。”
顾喻哇了一声,满眼带笑:“还滑冰呢,这么厉害,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任北抬头看着他:“一定是我的。”
“哦豁,”顾喻乐了,“那咱们吃完饭就去?”
任北深吸口气,就当自己还是那个啥都没干也没被|干的北哥,一字一顿:“吃完饭就去。”
顾喻揉了揉他脑袋,到底是舍不得:“好好好,我的问题,我简直累的走不动了,我们明天再去?”
任北心里一松,但还是惦记薛宁:“今天还不回去,阿姨那儿行吗?”
“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听说和你在一块儿,”顾喻无奈地摇摇头,“笑得不行,说明年再回来都行。”
任北耳尖一热,总感觉他薛姨这第六感忒牛逼了。
吃到一半任北时隔很久终于想起大明湖畔的尤严了,抹了把嘴,“同桌,假期我得抽空去B市找尤严待几天。”
顾喻一抬眼皮:“陪他?”
“嗯,”任北说,“你能抽空去一趟吗?要是不行我自己去也行。我俩半学期没见了,上次见还是我犯病了,都没好好招待。”
顾喻不明显地皱了皱眉,任北去找尤严肯定不能像这次滑冰似的只待两三天,但这已经是薛宁的极限了,他还没试过、也不敢试离开过那么长时间。
新婚燕尔的,他不想和任北分开太长时间,也不想任北担心,笑了笑:“我还真有点不放心,那个尤严是直的么?”
任北毫无危机意识,实话实说:“他男女都行,都喜欢。”
顾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就随便一问,没想到炸出个这么严肃的信息。
任北后知后觉地听出他语气不对,赶紧解释:“但这个逼对女生兴趣更多,我俩就是哥们儿。”
顾喻喝了口粥,语气不咸不淡:“哦。”
任北瞬间放弃一周计划,哄他:“同桌我就去四五天。”
顾喻吃了口糖饼,眼神异常可怜地盯着他:“哦。”
任北心都快让他看化了,尤严是最好的哥们,他不可能不去看,一时只恨不得立刻把尤严打包到A市和他一起念书避免顾喻露出这种表情。
“同桌,我去玩三天,然后我把他叫到A市咱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几天,”任北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我不知道A市还有哪儿好玩,你带我们去,咱俩一块儿。”
只要搁一起乱逛,他和尤严都无所谓地方,至于多出来顾喻这么个大活人,他也已经和尤严通过气了,尤严没意见。
顾喻这才收回眼神,捏了捏任北的耳垂,“他来A市,食住我包了,随便玩几天。”
任北放心地嗯了一声。以前寒暑假他多数都是跑到尤严家猫着,也不爱干别的,就闷在屋里看着尤严激情澎湃地打游戏,偶尔翻翻手机,一假期下来没毛病都能憋出毛病来。
这次他不仅可以和尤严一起出去浪,还能带上他男朋友。
这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
两个人吃完,叫来服务员收拾了残局就又躺回床上窝着。
任北刚开始还不乐意,异常倔犟地表示他身体没有一点不舒服,简直太健康了,甚至可以面不改色绕冰场一圈。
顾喻边笑边说:“是我虚了,我简直不能动弹了,一分钟之内不上床我都能扑通砸地上死了。”
任北才答应,但依旧检坚持,愣是他扶着顾喻上了床,躺下后还特贴心地给顾喻揉腰。
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甚至能立刻就地来一发的喻哥想笑不能笑,只能拉住他男人面子比天高的男朋友,哄着让他老实趴在床上让自己按摩。
房间温暖舒适,任北被伺候得昏昏欲睡。
“任小北同学,”顾喻躺在他旁边,一边给他捏着后腰一边气息暧昧地说:“我们是三好学生,这个事情应该适可而止,你说,我们多久一次比较好?”
任北脸“唰”地红了,羞得恨不得钻床缝里,趴在床上嗯嗯啊啊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内心却在不要碧莲地说:一天一次我也没意见……
顾喻把人往怀里一搂,从后面抱着他,一副贴心样子打着商量:“一个月?”
任北一脸震惊地回过身:“那怎么——”够啊。
话到一半硬生生转了个弯,“都行。”
顾喻看着他,压下眼底的笑,故作正经:“下次赞同我不用这么大反应,你男朋友胆儿小。”
任北傻乎乎地说什么信什么,当即给他顺起气来:“对不起同桌。”
咬了咬牙,一个月一回,这不是等于在他这个饿了一年的人面前放了一盘红烧肉,然后告诉他一个月可以吃一块吗。
太完蛋了。
第39章
窗外呼呼刮着老北风,听声音感觉出门人就能冻裂了,酒店屋里却暖烘烘的,光着膀子也不冷。
任北趴在床上,余光瞄着顾喻,垫在下巴上的酒店柴犬玩偶快被他揉碎了。
他想了半天,面子第一次败在下风,抻着嗓子别扭地喊了一声:“顾喻。”
顾喻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把玩偶从他手里救出来随手撇到了沙发上,摸了摸他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任北被摸得眯了眯眼睛,脑袋往前凑了凑,拐着山路十八弯地问了一句:“昨天,咳……”
昨天感觉怎么样?感觉不好我们想想办法?感觉好,我们能不能别一个月一回?
几句话让他尴尬得脖子都红了,在喉咙里转了几圈,憋出一句模模糊糊的:“……感觉,怎么样?”
顾喻歪了歪头,一脸我不是很懂你细说说的表情:“什么感觉?”
任北把脸埋进被里,声音闷闷的:“就是,昨天,那个。”
顾喻长长地哦了一声,趴在他耳边,小声:“你是说雪地徒步吗?感觉挺好,就是有点冷。”
任北眼神闪烁:“不是那个。”
顾喻嗯了一声,想了想:“你是说昨天看见你成绩的时候?考挺好,我挺高兴,想要什么奖励?”
任北憋不住了,猛地抬头:“不是!我是说上|床!”
喊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爆红,呆了两秒忽然捂住脸弓着身子埋进了枕头里。
想他任北当年叱咤B中,无人能挡,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顾喻看着他鹌鹑似的孵在那,没忍住乐出了声,后知后觉地觉出自己在欺负人,搂住他往上抱了抱,声音放软:“生气了?嗯?逗你玩儿呢。”
欺近任北耳边,轻轻含住他耳垂,声音含糊不清带着诱哄:“真的,昨天晚上,特别舒服。”
“你呢?”
任北呢,任北已经灵魂爆炸离开人世了,顾喻的话太露骨,他受不住了。他就当时莽,事后怂的一批。
见人还不起来,顾喻干脆在后面抱住他,拔萝卜似的把人整个抱了起来,偏头看向任北时发现他眼睛又湿又红,知道这是欺负狠了,男朋友脸皮最经不起折腾,心里一软赶紧开哄。
亲亲侧脸,软着声音撒娇:“我错了好不好?嗯?”
任北咽了咽口水,眼神还是乱飘,最受不住顾喻撒娇,声音直接软了下来:“那,说的是真话吗?”
顾喻搂着他喊冤:“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儿上骗你,再说了。”
他舔了舔嘴唇,附在任北耳边,声音湿哑:“我昨晚……了多少次,你不知道么……嗯?”
任北心脏要不是有这层皮挡着可能已经蹦出去了,握住顾喻的手给自己打气似的紧了紧,鼓起勇气回归正题,“那同桌,那个,刚才那个,就是……”
他捂住脸咬咬牙一狠心:“那能不能别一个月一回了。”
顾喻了然,有点想笑,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小幅度地晃着:“好,那你说,多久一次合适?”
决定权忽然来到自己手中,任北那句一天一次险些脱口而出,硬生生被他刹住了车。
红烧肉是好吃,但偶尔一顿可以,天天吃他可能挺不到高考就没了。
任北拿出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第二问的劲儿仔细斟酌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一周?”
顾喻摇摇头:“那哪够?”
任北懵了:“同桌你刚才不还说一个月。”
顾喻啊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我说一个月,也没说几回。”
任北沉默了,同桌真牛逼,是他误会了。
事关重大,任北小心翼翼地问:“那,多久一次?”
心里又期待又害怕,像是拆盲盒。
“嗯……”顾喻摸着他的腰,思量着,半晌,商量着问:“我要说一天一次,你这儿,受不了吧?”
说着手就开始乱摸。
任北红着脸痒并快乐着地扭了扭腰,被顾喻箍住后就不敢动了,他倒是想答应,但他也不是机器人,这么整他非得废了不可。
“同桌,”任北折中,还拿出了杀手锏,“四天……行吗?还得补课。”
顾喻特别把他的成绩当回事,这么说把握大很多。
顾喻果然又好说话了起来:“行吧。”
心里却在想: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惜他不是大丈夫,这种事他还是愿意当个心安理得的小人。
毕竟,哪有刚开荤就出家的道理。
“那就这么定了。”任北笑了,反手摸了摸顾喻的腰,手感让他忍不住又摸了两把。
顾喻懒洋洋地抱着他倒到床上,乐忠于咬耳朵:“再摸可能要出事儿。”
任北一僵,不摸了,他浑身都疼。
屋里暖烘烘,身后顾喻的体温有点烫,任北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他太累了。
这个累和他一挑八血虐橘子组不一样,这个累,真的是各个方面的累。
经此一遭,北哥三百六十度各个方面都彻彻底底输给了喻哥,他服了。
……
任北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年代感的声音让他意识到是他的手机,挣扎了两下把眼睛睁开了,伸长胳膊从床头摸了两下摸到手机按了接听键。
嗓音嘶哑不悦:“喂?”
身后顾喻的起床气比他严重多了,这会儿已经十分不高兴地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使劲蹭了两下,胳膊动了动把他整个团进怀里乱摸着。
不知道是在进行什么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通过搂着他使自己快速重新入睡什么的……
电话那头传来周晨嘹亮的声音。
“我的儿,班里咱几个玩得好的想聚一聚,你什么时候有空?”
任北不耐烦地摸了摸头发:“咱俩玩的不好。”
周晨:“……”
周晨:“不是,算我上赶着跟你玩的好行吗?人那几个女祖宗都等着我完成任务呢,快,别为难老父亲,你什么时候有空?”
任北刚要说话,他又说:“顺便帮我问问顾喻,那个逼电话打不通。”
然后就是一阵碎碎念:“这个时候嗓子这个调儿,你不是还睡觉呢吧,大好的时光不刷个五三对得起王X雄吗……balabala……”
任北怀疑这逼是唐僧转世,心往碎了操。
“不去,滚!”顾喻极其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任北刚要回头,手里的手机就被一把抢了过去按了挂断。
世界安静了。
任北鹌鹑似的缩着,被起床气的顾喻镇的老实趴回被窝。
顾喻却没跟他生气,手机一扔,把任北轻轻翻过来继续进行仪式,互相蹭了蹭脸然后细细亲了两口,最后往胸口一压,呼吸声又绵长起来。
又睡着了。
任北稍稍抬头看了看他的睡颜,不出五秒他也困了。
周晨估计是被同桌镇住了,也没敢回电话,同桌真牛逼。
等两个生物钟喂狗的纵|欲少年一起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又黑了。
顾喻先叫了晚饭,然后两个人起床洗了把脸坐到沙发上,任北把电视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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