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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玄幻灵异)——青衣杏林

时间:2020-05-27 11:00:38  作者:青衣杏林
  梅先生眉目不动,将纸页向外翻去,翻来覆去几下,居然在这一页的下方翻出了一页连续不断的画纸,待到画纸尽数展开,已然将整个桌面都铺满了。
  卢少东家在旁解释道:“山影屏时隔数十年现身,只一页未免让人管中窥豹,故而晚辈斗胆,令画师按照一定比例缩减后将其全数画出,虽不能说分毫毕现,却也能算上一个形神兼具了。”
  “废了你不少功夫吧?”梅先生点了点头,脸色稍霁:“还算有心。”
  卢少东家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晚辈也是有些私心,待山影屏有了新主,怕又是百年不现人世,晚辈有这样的拓本,也能以慰相思之苦。”
  三师兄也微微点头,显然卢少东家说得很合他的心意,他见梅先生专注的看着画册,便低声打趣道:“早知道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我昨日就带回去给师傅欣赏一番了。”
  卢少东家摸摸鼻子,回道:“全碧海天青楼也只有这一本,若是被你拿去了,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梅先生就这一页山影屏便看了许久,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画册叠回原样,后面的东西只是粗粗过了过眼便罢,他看完这册画册,忽而心有所感,扭头看见郁宁正在他身后认认真真的看着,问道:“可看中了什么?只管直说。”
  郁宁老老实实的回答:“山影屏,其他没有了。”
  梅先生将画册合上,递还给了卢少东家,漫不经心的说:“原还想赠你两件东西,既然你都没看上,那便罢了。”
  “……”郁宁:“不然我再看看?”
  “自是可以的。”卢少东家将画册递给了郁宁,顺便还推荐了两件:“乙二十五号的周朝的吉祥纹如意环与甲三十三号雍朝名妓慕容淼淼的弄潮琴皆属传世之品,郁师弟可以看看是否合心意。”
  郁宁也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画册,按照卢少东家的编码一页页的翻了过去,梅先生本想令郁宁小心画册,没想到却见他如此谨慎。也怪郁宁,在梅先生面前总是娇气得很,今日难得稳重了一回却让梅先生奇怪了起来,他问:“今日是怎得了?”
  郁宁头也不抬的道:“这东西很贵啊师傅!”
  “……”梅先生正想训斥他两句,又听郁宁接着说:“师傅你想想,若是千百年后,这本画册有幸保存了下去,而上面的藏品损的损,毁的毁,更有甚者,连朝代说不定都会湮灭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到那时后人只能靠这本画册才能知晓原来还有庆这个朝代,在庆时就有这么多珍品,从而探究这些东西历代的主人还有他们身上的故事。”
  “届时或许还有说书先生、当红戏子将这些故事唱与世人知晓……说不定还会被写在书上,放进教材……学生的书籍里,到那时,只要有人提到那件东西,便能将它的主人生平娓娓道来,这不就是所谓的名留青史吗?这本画册难道还不够珍贵吗?”
  在场人一怔,皆没有想到郁宁能说出这番话来,梅先生眼中更有深思,似乎是沉浸在千年后的世界中一般。
  郁宁说到此处,正翻到了卢少东家所推荐的甲三十三号,他一边打量着那把通体朱红的玉琴,一边道:“就像是师傅历年修复了那么多古玩,待到后世若是有几件能幸存,便就能发现师傅的印鉴,他们就会知道庆时有一位叫做梅若的大师……就像是提到山影屏,我们便知道那是雍朝时江南玉雕大家姜大师的遗作一样,姜大师的生平难道我们不能倒背如流吗?”
  郁宁他三师兄听到此处,一言难尽的看了郁宁一眼,没忍住提醒道:“姜大师是上京人。”
  此话一出,众人眼中的神往被粉碎得一干二净。
  梅先生冷着脸,连姜大师是哪里人都能说错,那昨日郁宁答得那些分明就是胡乱猜测的吧?梅先生气得屈起手指以指节扣了扣桌子:“郁宁。”
  郁宁被叫了一声,硬生生把‘师傅傅我看中这个了你给我买!’这话给咽了下去,飞快地把画册合上交还给了卢少东家,气都不敢换一口的说:“师傅我错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背书不出来给您丢人!”
  梅先生依旧不说话,郁宁被梅先生看得都快要跪下认错了。
  “好了。”顾国师伸手在桌子下拉了拉梅先生的衣袖:“阿郁还小,不要太过苛责了。”
  梅先生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郁宁,这才不再冷凝的看着他了。
  郁宁松了一口气,狗腿的抢了侍从的活计给师傅师公倒茶,卢少东家见他殷勤成这般模样,忍俊不禁的轻咳了两声,打了圆场:“郁师弟不愧是师伯的关门弟子,有如此真知灼见,正如郁师弟所说,待鉴宝大会结束,晚辈就令人将这画册再度完善,以留后人。”
  梅先生这才脸色好了一些,卢少东家连忙说:“鉴宝大会即将开始,晚辈就先告退了。”
  “去吧。”梅先生点了点头,放了人走。
  “我送卢师兄。”郁宁寻了个借口同卢少东家一并出去了,方到了门口,卢少东家便忍耐不住笑意,笑着说:“郁师弟还是别送了,梅先生瞧着气得不轻。”
  “没事儿,还要多谢卢师兄夸了我两句。”郁宁反手将门关上了,笑嘻嘻的说:“少东家既然有心完善这画册,那不如多拓印几本,莫让它成了孤本。”
  “这是为何?”
  “又或者干脆大肆贩售一番,让它多多留存于世。”郁宁也知道按照这样的精度,大肆刊印应该是没法子的——就是卢云商行敢投入巨资去刊印它,买得起的人也不多,这年头下从纸张上到颜料都是有钱人才能享用的东西。“若是只留一本孤本,固然是珍贵的……卢师兄,同是前朝之物,是末代献帝时的铜钱容易获得,还是姜大师的遗作更容易获得?”
  “献帝钱流传之广,自然是无可与姜大师遗作相提并论。”改朝换代之后自然是要更换母钱重新发售的,雍朝献帝在位四十余年,所铸铜钱之数不可估计,就算是百余年后的现在,去路上随便寻一个古玩的掮客,都能从褡裢里摸出几枚献帝钱。
  “一样的道理。”郁宁见卢少东家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他道:“那我就先进去了,卢师兄再会。”
  “再会。”
  郁宁转身进了宝箱,恰好场中有人一鸣铜锣,一位穿着沉稳华贵的老爷子在旁人搀扶下上了高台,一旁一位富态的穿葛色管事扬声道:“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①]”
  老爷子自侍从手中接过了一块红布,在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掸了三掸,一旁管事扬声道:“鉴宝大会,开市——!”
 
 
第59章 
  “第一件, 甲字三十四号,周代双龙戏珠玉佩, 此物乃是周代太祖启明帝所佩之物, 启明帝想必不用我多说,那乃是开创了周朝百年盛世帝君。我碧海天青楼于庆嘉历十二年所得,由我楼供奉周天德老先生掌眼, 确为真品。”管事一鸣铜锣:“还请各位鉴赏——!”
  这名管事中气之足,气息绵长,一个‘赏’字叫他念得可谓是百转千回,在厅中环绕不去,令人震耳欲聋。管事一念完, 厅中便窃窃私语起来,欣赏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激动者有之, 还有人顺着台阶上了高台, 在碧海天青楼管事的陪同下上手这件玉佩,近距离反复观察。
  首先推出来的是一件玉佩,放在了紫檀木的架子上,郁宁本来还在纳闷, 玉佩只有这么小,他们坐在三楼看那玉佩基本就只能看见个形状, 郁宁这种近视更是十米外人畜不分, 更何况是十几米开外的一个还不如巴掌大的玉佩?正想着呢,在其幕布上,有人将一副巨型的画卷展于其上, 正是用工笔绘制的这件玉佩的小像。
  工笔画已经上过色彩,颇有几分现代主义色彩画的感觉,将这件玉佩放大了数十倍,活灵活现,连光影都不差分毫。
  梅先生也看了看,赞道:“这件开场选得不错。”
  三师兄见郁宁面上有几分不解之色,小声与郁宁解释说:“这等鉴宝大会,第一件宝物自然要选择一件颇为珍贵难得之物来做开场,一是彰显实力,二也是想博个好彩头……师弟若是有兴趣,也可上台去观察。”
  “那山影屏呢?”郁宁猜测说:“定然是压轴吧?”
  “没错。”三师兄回道。
  一盏茶后,管事又用力敲击铜锣,高台上的诸人被请下台去,管事高声道:“鉴赏完毕,底价一千两,每次竞价不得低于十两。”
  场中一片寂静,无人出价,郁宁好奇的问:“为何无人出价?是价格太高了?”
  梅先生淡淡的说:“都在观望,谁也不愿意作出头之人。”
  台上管事高喊道:“可有人愿出价?三声过后,若无人出价,此物便将藏入碧海天青楼宝库之中,按楼中规矩,五年不得再现于鉴宝大会之中。”
  “也罢。”梅先生道:“老三,去出个价,也算是给卢云商行一个面子。”
  “是,师傅。”三师兄应了一声,吩咐侍立在墙角的小厮出价。小厮得了令,恭敬的躬了躬身,几步到了窗前,高声喊道:“申字房贵客,出价一千两。”
  底下的议论声乍起,台上管事向郁宁他们这个方向拱了拱手:“申字房一千两,诸君可有跟价?”
  立刻有人跟价道:“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
  梅先生说给卢云商行一个面子还真就是给他们一个面子情,后面的梅先生也没有令人再跟价,最终这件玉佩拍出了三千三百两的价格,这价格显然让台上管事十分满意,自价格超过三千两后,他面上的笑容就没停过,配上他浑圆富态的脸庞,活似庙里的财神爷一般。
  “下一件,丙字二十七号,罗朝点翠镶金赤尾凤冠行头一件,乃是罗朝大家凤楼先生所有……”
  “下一件,甲字二十一号……”
  随着台上一件件在外百年不现的珍品如同流水一般的拍出,梅先生也没有再出价的,郁宁他三师兄倒是一直在旁边给郁宁讲解这些东西的来历,郁宁听得津津有味的,等到宣布休场一炷香的时间,郁宁才问道:“师傅,你就没有什么看上的?”
  梅先生捧着茶盏,淡声道:“山影屏珠玉在后,等着吧。”
  “哦。”郁宁看向顾国师,顾国师也正捧着茶盏,他见郁宁望过来,轻笑说:“可是觉得无趣了?也不必在这里陪我们,自出去玩吧。”
  “不了,三师兄说得挺有意思的。”郁宁回道。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敲门,侍从来禀:“先生,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故人,特意前来一叙旧日之情。”
  顾国师挑眉,要知道他一届国师,能与他称有故的少之又少,而且往日里是从不来这鉴宝大会的,今日来是被郁宁所说的山影屏是法器的事儿给勾到了才陪着一同前来。他又看了看梅先生,梅先生也看了他一眼,顾国师用眼神问道:是你的故人?
  “别胡闹。”能称梅先生故人的人委实不少,梅先生也不疑有他,道:“让他进来。”
  门一开,进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穿着一身雪白广袖道袍的男子,他一进门,便看见了郁宁,他本想叫郁宁出来一叙,没想到却看见了坐在他身边的顾国师。雾凇先生挑了挑眉,操着一把苍老的嗓音说:“我道是谁能养出郁先生这般的弟子,没想到居然你这人的。”
  顾国师也挑了挑眉:“你来寻的阿郁?”
  梅先生的眼神看向了郁宁,在场两位长辈万万没想到自称故人来叙旧的人是来找郁宁的。郁先生颇为尴尬,小声说:“雾凇先生,这是我师傅,梅茗之梅先生。”
  雾凇先生进了来,也不曾行礼,一手负于身后,满脸疑惑的看向顾国师:“不是你的弟子……不请我坐下?”
  “难道我不请你你就不坐了?”顾国师嗤笑道,作为在场辈分最小的那个,郁宁自觉起身:“雾凇先生请坐。”
  雾凇先生点了点头,在顾国师身边落座,这才看向梅先生:“这位梅先生……我倒是未听过过,不过是你之友,想来也是为能夺天地造化大家。”他颇为遗憾的说:“我本想着来见见郁先生的师傅是哪位,若是别的什么人,我也就横刀夺爱了。”
  顾国师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巧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梅先生听了,寒声道:“阿宁不劳你操心。”
  顾国师还想说什么,梅先生冷若冰霜的道:“出去!”
  “哎……我就出去,阿若你别生气。”顾国师好声好气的应了一声,站起了身比了个手势,意图很明显,让刚坐下来屁股还没坐热的雾凇先生与他一并出去。雾凇先生愕然的看了看梅先生,又看了看乖巧听话还真打算出去的顾国师,无奈的起了身,对梅先生道:“是老朽无状。”
  梅先生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直接视他为无物,雾凇先生叹了口气,随着顾国师出去了。门一关上,郁宁立刻跪在了梅先生脚边上,眼睛看向了梅先生犹自霜寒的双眼,指天发誓:“师傅我绝没有改投他门的意思,若我有这个心思就叫我天打雷劈,挫骨扬灰。”
  梅先生盯着郁宁瞧了许久,郁宁手足无措的下意识伸手去握住了梅先生的手:“师傅别气了,谁知道那个老妖怪是什么东西,您要愿意我去投他门下我还怕他想采补我好保持容颜不老呢!”
  “胡言乱语。”梅先生本来是能绷着脸的,但听到郁宁将‘采补’两个字说出口,实在是忍不住呵斥道:“这等毁人清誉的话也能随意出口?一边站着去!”
  “哎。”郁宁这才欢欢喜喜的站了起来,当真就没坐下来,跑到一边跟小厮交代要点些点心来给郁先生填补填补。三师兄见郁宁眉飞色舞的与小厮说话,小声劝梅先生道:“此事与小师弟无关,师傅别气了,身子要紧。”
  梅先生捧了茶盏呻了一口,面无表情的与他说:“你师弟在平波府时,玉苍斋的账房就想收他做弟子……掌柜也问过我,若是哪日我将他逐出师门,定要在告诉账房之前告诉他,他也好下手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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