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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穿越重生)——花卷

时间:2020-05-28 10:43:09  作者:花卷
  一切好像没有变,又好像变了。
  若无意外,季尧还是会走上既定的路,登上帝位,他呢?杨贺漫无边际地想。
  季尧若有所觉,抬起头朝杨贺看了过来,鬼使神差的,杨贺也看向了季尧。
  四目相对。
  季尧露出个笑,少年眉眼飞扬,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煦阳明朗,衬得季尧像个干净明澈的少年郎,温暖得不像话。
  杨贺怔了怔,没什么表情地转开了脸,心想,真是见鬼了。
  不日季寰还朝。
  戚薛两家联同十余位大臣行兵谏实为谋逆之举,其罪当诛,更是祸及满门,燕京城中风声鹤唳,每日都是锦衣卫和禁军上门抄家拿人的动静。
  午门外的刑台都叫鲜血洗过几遭。
  杨贺亲自去看过一回。
  那日砍的是朝中一个姓李的侍郎,这人是个文人,曾经的科举探花,颇有些才气,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在民间声望极好。李侍郎家中十二口人,父母年过半百,稚子不过垂髫之龄,俱都跪在刑台上。
  兴许是不忍见忠臣满门横死,抑或是唯恐遭了牵连,围观者寥寥,有几个乞丐,流浪汉,还有几个胆大的士子掩面垂泪,提着食盒上去给他送行。
  午时三刻,烈日当头。
  杨贺穿了身寻常人的青色衣裳,腰间悬环佩,打了伞,站在太阳底下漠然地看着。
  季尧躲在他伞下,挨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问,“公公,砍脑袋什么好看的?”
  杨贺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儿。上辈子,杨贺就是死在了这里。刽子手臂弯里的刀依旧雪亮森寒,跪在刀下的却换了人。
  刑场常年浸染鲜血,日头一晒,越发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杨贺捏紧了伞柄,眼前恍了恍神,好像他成了孑然跪在上面的人,底下喧闹嘈杂的都是好事者。
  几丈开外,有人喝了声,“时辰到,行刑!”
  杨贺不自觉地绷紧身体,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季尧看着,诧异地皱了皱眉毛,摸了摸杨贺垂下来的手,这才发觉他的手指冰凉得吓人。
  季尧低低叫了他一声,杨贺还未说话,啪的一声,是罪犯背后插的木牌扔在了地上。
  刽子手扬起了手中的刀,骤然间,几声呜咽也响了起来,仿佛失声痛哭一般。
  杨贺颤了颤,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中却闪烁出几分畏疼似的惊惶,脖颈好像被刀刃卡了进去,透骨的痛席卷了每一寸皮肉。
  台上的李侍郎昂着头,余光扫到这边,啐了一口,神态孤傲。
  季尧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微微眯起眼睛,直直地看了回去,眼神冰冷阴鸷,逼得李侍郎扭开了头。
  刀砍下去的一瞬间,季尧抬手捂住了杨贺的眼睛,眼睫毛抖了抖,滑过季尧的手掌心。
  季尧没有松开手,攥着杨贺的手臂,强势地带着有些走神的杨贺转过身,离背后的血腥场越来越远。季尧掰开他捏紧伞的手指,凑过去亲了亲杨贺的耳朵,笑话他,“公公来了又不敢看,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二人停在巷口的阴凉下,太阳太大,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一只野狗恹恹地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杨贺摘下季尧的手,他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脸颊还有些苍白,说:“没什么。”
  季尧哪儿会信他,亲热地咕哝道:“没什么大中午的你跑这儿来沾晦气。”
  过了一会儿,杨贺才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被斩首示众。”
  季尧愣了下,笑起来,“公公说的哪儿话,谁不知道公公如今风头最盛,谁还能砍公公的脑袋——”话没说完,杨贺淡淡地看他一眼,季尧笑容一顿,问他,“那公公是想亲自来看看砍头是怎么回事?感觉怎样?”
  他亲自经历过,何须看,杨贺皱着眉毛说:“疼,很疼。”
  季尧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搓了搓杨贺细细的脖子,说:“公公脖子好好长着呢,啊——别怕了。”
  杨贺一抖,重重拍开季尧的手,瞪他一眼。季尧抽了口气,一边揉自己的手背,埋怨道:“我这才是疼,公公对我总是不留情,疼——看看,都红了。”
  杨贺没搭理他,季尧又凑过去,问他,“那公公做梦,梦见是谁下令斩了公公脑袋的?”
  杨贺脚步滞了滞,看了季尧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不记得了。”
  季尧啧了声,追上去,随手拨了拨杨贺腰间的环佩,亲亲热热地哄他:“好啦不过是个噩梦,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公公如今可了不得,谁还能动公公啊。”
  杨贺说:“别挨着我,热。”
  季尧哼笑道:“娇气。”
  正如季尧所说,杨贺风头无两。
  世家大厦将倾,朝夕之间树倒猢狲散,七零八落的,平日里来往密切的无不噤若寒蝉,或自发投了阉党,生怕下了大狱。
  戚贵妃骤闻举族倾覆,眼前一黑,哭得生生昏厥过去。
  醒来后,却一身缟素,拉了年幼的皇子不顾禁足令,闯到了御前,跪在皇帝宫门外,声声泣血,额头磕在地上磕得鲜血淋漓。
  小皇子似懂非懂,也跪着嚎啕大哭,一口一个父皇呜咽凄惨。
  一个是亲子,一个是曾经宠爱又伴了他多年的女人,季寰到底心软,他着嬷嬷将小皇子抱走,还是见了戚贵妃。
  戚贵妃曾艳冠后宫,如今却全无体面,血汗水滑落素白的脸颊,看着很是可怜。
  季寰心中有些怅然,把她拉起来,掏出帕子亲自给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水和汗水,还拢了拢散了的鬓发。
  戚贵妃眼眶通红,心头发酸,却还是匍匐回了地上,妄图为母族求条生路。
  季寰沉默了下来。
  季寰说:“你求朕放过他们,他们勾结禁军逼至行宫时,又可曾想过朕才是皇帝?”
  戚贵妃含泪道:“父兄只是一时糊涂,绝非有意犯上,陛下,父亲是你的亲舅舅啊。”
  季寰看着她,没有动摇,戚贵妃知他当真是铁了心,越发绝望,悲凉愤恨之下,竟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皇帝痛斥他为君的种种失责之处。
  季寰到底是皇帝,勃然大怒。
  末了,戚贵妃惨然大笑了几声,一头撞上了殿前的御案。
  季寰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喊了声来人,却突然胸闷气短,喉头骤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阵兵荒马乱。
  屋中,杨贺脸色铁青,盯着伏在地上颤抖的太医。
  “你说什么?”
  “督……督公,”太医白了脸,哆哆嗦嗦地说,“陛下,陛下这是中毒之症。”
  杨贺拂落桌上的折子,怒道:“怎么会中毒,啊?陛下怎么会中毒!”
  太医抖如筛子,额头磕在地上,“这毒罕见,是经时累月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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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季尧为什么会迷恋杨贺的,后续还有一点要交代的,就先不在这里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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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皇帝这病来得突然,大半个太医院都守在皇帝宫里。
  诊出季寰中毒的是个姓宋的院正。
  此人精于药物,医术虽高,却是个软弱的。杨贺直接将他困在宫里,拿了他家人威胁他对皇帝中毒一事守口如瓶。
  杨贺瞒下了季寰中毒的事,只让宋院正去寻解毒之法。
  太医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皇帝中的什么毒,无法解。
  一来二去,对外称季寰患的是怪疾。
  病来如山倒,季寰精神不振,疲乏倦怠,心绪起伏剧烈之下咳血昏厥,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去。
  杨贺为防生变,着御马监中的禁军严守宫门,更挑了几个得力的去查季寰是怎么中的毒。
  杨贺几乎不消多想,就知道这事儿和季尧脱不了干系。
  可皇帝生活起居都有内侍照看,杨贺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他想起季尧把玩在手中的糖豆,那些糖豆他亲眼看着季尧吃过,宫中内侍也不乏尝过的,甚至他自己都被季尧按着以口相度吃过,都安然无恙。
  他后来还让人查过那些东西,确认过,糖豆不过普通糖豆,无毒。
  不过几天,季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眉宇间有些病气。
  杨贺去看他。
  季寰正在吃药,小内侍先吃过,一口一口喂季寰。
  杨贺说:“我来吧。”
  他将内侍屏退,跪坐在一边,拿勺子舀了黄汤,吹了吹,才送到季寰嘴边。
  季寰看着黄澄澄的苦汤,皱了皱眉毛,说:“太医这回开的什么药,怎的如此苦?”
  杨贺浅浅一笑,“良药苦口,陛下先将药喝了,奴才给您拿蜜饯。”
  季寰说:“朕记得你极怕苦。”
  杨贺心中动了动,抬起眼睛看着季寰,他又舀了勺,“陛下怎么知道?”
  季寰喝了口黄汤,满嘴都是苦味,将咽下去,杨贺适时地递上了一颗蜜饯,季寰含着蜜饯缓了缓,才说:“有一年春夏交接,你得了风寒,硬挺着当差,朕听你咳嗽,就让请脉的太医给你开两剂药,你当时脸就苦了。”
  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杨贺早已忘了,季寰声音带笑,娓娓道来,竟让杨贺呆了呆。
  一碗药见了底,杨贺侍奉着季寰漱了口,季寰脸色才好看一点。
  季寰突然问,“贵妃怎么样了?”
  杨贺说:“贵妃身子还虚弱着,奴才已着太医守着,陛下放心。”
  季寰笑了声,靠着软枕,脸上露出疲惫:“贺之,你办事,朕一向放心。”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菀菀那儿,你帮朕瞒着她,不要让她知道朕患怪疾之事,她年纪小,不要吓着她了,等朕好一些了再说。”
  杨贺看着季寰,点了点头,轻声说:“陛下会好起来的。”
  季寰笑了笑,说:“自然,朕的问瑶台还未搭完呢。”
  杨贺莞尔。
  他躬身慢慢地退了出去,珠帘落下,挡住了皇帝苍白的面容,俊逸柔和的一张脸,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是睡不安稳的样子。
  杨贺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直起了身,往外走时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雕琢了一半的木头。
  木头是稀罕的紫檀木,色泽深沉,品相极好,都是各地上贡的珍品。
  杨贺抬腿走了过去,拿起一段放鼻尖闻了闻,思索半晌,握在了手心。
  季寰卧病在床,早朝也停了,朝中大臣纵有不满的,可阉党势盛,薛戚两家的血还未干,无人敢发声。
  宫中戒严,季尧隔了几天都没有进宫。
  他进宫那天正好下了雨,午后一场雨来得突然,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是乌云遮日,颇有几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迫人感。
  季尧没让宫人给他打伞,自己打着,伞面描的是翠竹,苍翠欲滴,好像也不堪滂沱的雨势摧折,不复刚劲不折,竟有些扭曲颓败。
  季尧踩着水小跑过来的,嗒嗒地溅起一路水珠,他束着玉冠,绣云纹的素白广袖锦衣在雨中多了几分跳脱的少年气。
  “淋死我了,这雨来得可真突然,”季尧还没到杨贺面前,声音先送了过来,小孩儿似的抱怨,“前脚刚进宫,雨就砸下来了。”
  杨贺立在檐下,看着季尧,季尧举起伞,露出带笑的眉眼,“看看,我衣裳都湿了。”
  内侍知机地凑过去接下季尧手里的伞,候在一边。
  杨贺说:“夏天的雨下不久,殿下想进宫,也未免太心急了。”
  他说的不咸不淡,又像是含沙射影。
  季尧眨了眨眼睛,道:“我这不是挂念皇兄,还有——公公嘛。”
  杨贺淡淡地看着季尧,吩咐内侍,“去伺候殿下把湿衣服换了。”
  季尧说:“不用这么麻烦,一会儿就干了。”
  “我先去向皇兄请安。”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杨贺慢慢地让开了路,说:“殿下,我先让人通报一声。”
  季尧笑吟吟道:“那就有劳公公。”
  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天色暗,浓云翻滚,伴随着几声雷声,轰隆隆的,压抑又沉闷。
  杨贺没有再说话。
  不过须臾,皇帝召见季尧。
  杨贺远远地站着,看着季尧亲昵地和皇帝说笑,俨然担心兄长的幼弟,贴心乖巧。
  杨贺只觉一股子凉意自心脏漫向四肢百骸,手脚冰冷,恍惚间竟生出几分恐惧来。
  他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哄骗着别人,享受着别人的善意温柔,却又眼也不眨地置对方于死地,满口谎言,让人分不清真假。
  真正的口蜜腹剑,残忍狠毒。
  杨贺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手中沾过很多血,可季尧的阴狠毒辣,却让他觉得不寒而栗,竟连季尧那挂在嘴边的喜欢,都成了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张着獠牙,阴森可怖。
  “公公,”面前陡然出现一张脸,眉眼带笑,凑近了,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杨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季尧眉毛挑了挑,看着杨贺,杨贺这才回过神,干涩道:“陛下呢?”
  季尧小声说:“累了,睡着了,”他的目光仍留在杨贺脸上,说:“公公有心事呀?”
  杨贺轻轻吐出口气,神情变得平静,道:“出去说吧。”
  季尧翘了翘嘴角,抬手捋起杨贺鬓边的一绺头发细细地别在耳后藏入冠帽中,说:“好啊。”
 
 
第52章 
  一段紫檀木被扔在桌上,古朴厚重,色泽精致如锦缎,微微泛着雅香。
  季尧看了眼,道:“这不是皇兄的紫檀木么?”
  “南燕紫檀木大都产于燕南一带,近两年来进贡入宫的紫檀木十有八九是出自钦州、柳州几地,”杨贺声音冷静,道:“谢家就起于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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