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黑斗篷摇摇头理解不了国师的逻辑。双腿一夹,□□坐骑疾奔而去,一前一后两匹快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四宗长老们赶到贺丘时,天已经快亮了,晨曦照耀着一片古老城池的断垣残壁,四散寻找一圈后,很快有了消息。
“找到了,找到了!”最先出现的是南谷的几个弟子,明朗带着往汇合地奔来,一个个灰头土脸,惊恐万状。
“宗主,你们怎么也在这?这是出阵了吗?”
“我们不是还没通关吗,谁第一啊?”
陵光君眉头一皱,这些孩子是傻了还是怎样,还当自己在阵法中吗?也不好说法谈会出事了,只能点头打着哈哈:“嗯,啊,没事吧?没事就好,点一下,人都齐了没。”
“他们说被一阵怪风吹过来的,还好相互之间离得不远,后来都聚在一起了。”明朗说道:“南谷十名弟子,除了南昱师弟,都在这了。”
“南昱?”陵光君四顾了一下:“南昱没和你们一起吗?对了,你师父呢?”
“我们没见着南昱师兄。”弟子们纷纷摇头。
“师父一个人跑在了前面,我到这里后就没有见到他,应该是去寻南师弟了?”明朗说道。
“唉!臭毛病,身体都那样了,一个人去找什么啊?”陵光君一跺脚:“快快快,大家都分头去找找,扩大一下范围,不管结果,一个时辰回来集合一次,别又丢了。”说罢用手撵着众人又出去寻人了,自己留着原地踱步眉头紧锁:“之夕啊,你还有伤呢,你对这南昱也太紧张了吧!”
一日很快过去了,黄昏时分,除了南昱,还有前去寻找的风之夕,所有人都回到了汇合点。
“还是没找到吗?”陵光君问道。
明朗和众弟子都摇头:“也没看见师父。”
“明宗主,其他宗门的人都回金石镇了,要不你们带着弟子也回去吧。”俞秋说道:“天快黑了,全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西原我熟悉,我去找他们。”
“只能如此了,我们先回金石镇等候消息。”明却点头道:“有劳俞长老了,明朗,你跟着吧。”
“客气了,这本就是西原的过失。”俞秋面有愧色:“我一人行动方便些,不必劳烦明长老了,弟子们也累了,都回去休整吧。”
“好。”明却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俞长老,此事恐怕... ...”
“陵光君放心吧,明日酉时我会赶回宗门,给大家一个交代。劳烦陵光君替俞秋回去先与各宗说明一下。”俞秋道。
“之夕行事历来稳重,就是他的身体,我担心... ...俞长老找到他,让他先回来,南昱的事我们一起再想法子。”
“知道了。”俞秋点头,上马离去。
月色中,风之夕四顾茫然,到了贺丘之后,他使用了追踪符,却未探得南昱一丝痕迹,便知道他不在那里。
风之夕顾不上胸口阵阵涌上来的血气,稍微调息将紊乱的经脉压了下去后,凭着直觉策马跑出数十里地,追踪符终于探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抵达时,这里气息散去已久,除了几具野狼的尸体,没有南昱的踪迹。
其中一块草地像是被人踩踏过,四散的狼尸以这里为中心,应该是发生了一场厮杀,可什么样的法术可以将狼群向不同方向抛出这么远?会是他吗?
夜色下看不清周围的情况,风之夕点了照明符,顺着脚步缭乱的草地向周围查看,在一处草丛中,意外的出现了另外两组脚印,一深一浅,顺着脚印来到一处山脉前,除了人的脚印外,还有马蹄印。
风之夕心里一沉。
南昱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窖中,墙上插着几处火把,他之所以知道是地窖,是感受到了阴冷潮湿之气,还有断断续续的滴水之声。
任凭南昱想象力再丰富,此刻已意识到自己不在阵法之中了。
岂不说以西原的能力,无法操控这么大场景的阵法,狼群加上一棍子敲晕自己的人,若都是法谈会竞技之一的话,那也敬业得有些过头了。
自己与西原毫无交集,可为何会被人绑到这里来,在马背上被颠醒的时候,眼睛是被蒙住的,只听到马蹄声和风声,前后不一,应该是两个人。他刚张口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没等到回答,又被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南昱摸着脑后的肿块,疼!旧伤添新伤,还他妈都是敲的同一个地方。看了看这个圆形的地窖,四周居然没有一个门,怎么进来的?
抬头一看,不对,应该是怎么下来的?
地窖高不见顶,头顶黑压压一片,也没有楼梯,扔下来的?南昱试着站了起来,除了头上的伤外,身上却并没有跌伤的痕迹。再看看周围,空无一物,就不远处摆了一个水壶,还有盘子里有几块饼。
“喂!有人吗?”南昱朝上大喊:“有没有人啊?放老子出去,去,去... ...”回音在壁间来回震荡。
除了滴水声,四周静的连一丝风声都感受不到,更是无人回应,。
南昱没有再喊,走过去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吃了一块饼。
这是得罪了那一路神仙?绑他的人没有杀他,那说明对方另有目的,暂时不会有危险。从进入阵法到现在,大概已经过去两日了,是不是只有自己被带到了这个地方,其他的人怎么样了?法谈会是否还在继续?师叔他知道吗?他身上还有余毒,若离开的时间久了,他肯定会着急。
不行,不能等了。
“哎!我说怂货,抓了老子又不现身是几个意思啊?”南昱切换成了康都流氓模式:“我说你们西疆蛮子的饼也太难吃了吧,在我们那边这玩意只能喂狗。”马上觉得是不是连自己也骂了,呸了一声,接着喊道:“我说你们是哪个部落的,是那个捡牛粪吃的乌甘帮的,还是拿女人舔天圣屁股的西月啊!莫不是那个父女兄妹□□的游牧野狗,叫什么来着... ...对了,轮猪(仑舒)部族... ...”
“咔,咔,咔”头顶传来响声。
奏效了,南昱勾嘴一笑:“孙子,出来大战三百回合,我要是求一声饶,我不是你爷爷。”
随着头顶咔咔响声过后,一束光照射到地窖墙壁上,接着听到铁链哗啦作响,南昱头也不抬:“快,来给你爷爷请安。”
“国师,千万别中了他的激将法!”头顶有个声音对站在木台上顺着铁链往下降的人说道。
“咣... ...”铁链拴着的木台终于降落在圆形地窖的中元,南昱斜眼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光头,头上还纹了奇奇怪怪的图案。
“嘴还真臭,看来是老身对你太仁慈了。”纹头老者走近:“光会斗嘴皮子耍横,有什么用。”
“哟,这不是被狼咬的老家伙吗?”南昱一抬眉:“怎么,要与我干架?别说打架,吵架你也吵不赢我。”
“吵不赢,你个泼妇!”老头直摇头,围着南昱转:“嗯,你感觉到了吧,此处深不见底,插翅难飞,你知道你在那儿吗?”
“不知,吓死我了!”南昱道:“孙子你说。”
纹头调整了一下渐怒的情绪:“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是西月最深的地牢,你就乖乖呆着,我暂时也不会杀你。别嚷嚷,留点体力,免得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气得吐血而亡,我还得费劲挖坑埋你。”
“多谢老孙子关心,爷爷有的是力气。”南昱道:“老秃子。”
“你... ...”纹头老者终于忍不住:“你是无赖吗,听不懂人话吗?”
“国师,不要被他激怒,控制情绪,情绪!”头顶声音传来。
“看你年老体衰,我怕你被我骂的当初气绝身亡。”南昱突然站起身,逼近国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是谁,第二,有何目的?第三... ...老子要走了!”说罢闪身往那木台跑去。
国师却没有被南昱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站在原地一声冷笑:“你莫不是要顺着铁链爬上去?”
好主意,南昱用手一拉铁链,滋溜一下没拉住,一手都是油:“这什么鬼?”
“手痒了吧?”国师得意一笑。
“我看你皮痒了才是真的。”南昱回道。
“我是问你此刻,手痒不痒?”国师走了过来,歪头朝南昱手上一看:“哎呀,中了。”
南昱此刻才感觉到手掌奇痒无比,举起一看,整个手心都开始变黑了:“老秃子,这是什么东西,太阴险了吧,居然下毒。”
“这些叫咸嗲虫,身上分泌的液体浸入肌肤后,会慢慢让你的肢体变硬,最后什么都动不了。”
“解药。”南昱一伸手:“什么都不说了。”
“哈哈,不骂了?”国师不但没有动怒,居然很配合的掏出一个小瓶:“你以为我会没想到你这套路,就算你爬上去,图木上面给你一棍子,你还得乖乖下来。”
“这什么味道,你身为一个巫师,解药能不能用点心,这么难吃!”南昱吐着舌头。
国师将他手里的瓶子拿了回来,将瓶中液体倒在南昱手上:“外用药。”
我去你个老... ...大光头的。南昱觉得此刻不能硬钢了:“说吧,就那两个问题,就当答疑解惑。”
☆、鬼书生
东岭,孟章君的龙吟阁里。
“孟章君回来以后便心事重重,莫非有什么奇遇?”
“哈哈,是有些事,遇到了一个故人。”简万倾一笑:“我不在的时候,先生可好啊?”
“好得很,只是孟章君回来后一直未与本座言明,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先生哪里话,万倾怎敢隐瞒先生,只是此事说来话长,这神木箭去向又不明,我一时没有头绪,就没扰你的神。”
“孟章君隐瞒我的事情还少吗?东岭既然还有轩辕血脉,为何你告诉我说见不到神木?”
“啊?”简万倾有些意外:“这个嘛... ....先生,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突然浑身一怔,面无表情,随即身体开始抽搐,表情开始扭曲:“招... ...魂咒,殿... ...殿... ...下。”
简万倾大惊失色的望着面前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变的面目狰狞,抽搐许久后,脑袋一耷拉,似乎晕了过去。
“先生,醒醒。”简万倾轻摇喊着,忽然面前的人一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吓得简万倾一松手退了两步。
“简宗主?”面前的人惊愕不已,四周看了看:“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 ...久荣?”简万倾吃惊的望了望四周,那个人呢?他没有问。
“是啊!宗主”久荣站起身,一脸不解:“这是哪里啊?”
“啊,这个,这是我的寝殿!”简万倾咳了两声。
久荣脸色一变:“你... ...简宗主,我怎么会来你寝殿的,不对,我明明在睡觉,你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简宗主,你莫不是?你想干什么... ...”久荣双手护胸,惊恐万分的望着简万倾。
简万倾一扶额:“久荣啊,你这个夜游的毛病越发严重了。你大晚上的瞎游荡什么啊,以后睡觉记得将门锁好了,亏得你是到了我这,换到别处,被人害了可怎么办?快回去吧。”
久荣面色惨白:“夜游?怎么会,怎么会... ...”抱头一溜烟跑了。
西月国国都月泉城,一个客栈小屋中,土炕上红衣男子盘腿而坐,手持符咒念念有词,额间冷汗直冒。
一阵阴风飘过,屋里多了一个手持朱红纸扇的白色身影,还带着急喘,见到红衣男子:“殿下,你滴血招魂,可知我这一趟跑了多远?”
风之夕睁眼望着眼前的身影,张口想说话竟冒出一股鲜血。
白影慌忙上前扶住:“殿下怎么了?您这是作了多久的法啊,竟然虚耗如此大的内力。”
风之夕拭去嘴角的血迹,重新坐正调息。
白衣男子将手搭在风之夕额间,忽地一震:“殿下中毒了?”
风之夕点点头,须臾,才将内息平复下来,缓缓说道:“我也是别无他法,才试着请你,有劳了,咳.. ..咳... ...”
“殿下说的哪里话?”白衣男子轻抚着风之夕后背:“歌晚本就是殿下的仆人,您突然这么客气,反到让歌晚害怕。”
风之夕:“害怕?”
白衣男子媚笑:“我本来就怕殿下啊!”
“算了,”风之夕微弱说道:“你叫渔歌晚对吧。”
白衣男子点头。
“邀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风之夕脸色发白,呼吸不稳。
“殿下又客气了,您有事直接吩咐就行。”渔歌晚惊恐说道:“这样歌晚很不习惯。”
“我弟子南昱,于前日傍晚在法谈会阵法中失踪,我循着线索追直这月泉城,却突然没了气息,放了无数的追踪符探视,皆无踪迹。你既是冥界之人,咳... ...咳,”风之夕脸色越发难看,呼吸急促:“那我,问你,他是不是... ...已遭不测?”
渔歌晚愣住了,半天才想明白,表情一松:“就这事?”
风之夕点头:“能否帮我看看,他在哪里?”
“殿下有通晓世人天命的本事,会不知道他的生死吗?”
风之夕摇了摇头:“我看不清他,他命格特殊... ...”
“殿下先不要急,小事,歌晚马上就办,你先平复一下情绪。切莫再动用内力了,歌晚不擅疗愈凡人身躯,只能靠殿下自己调息。”渔歌晚将风之夕抚躺了下来,问道:“殿下,你想起歌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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