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南无风(古代架空)——酒中荡起烟痕

时间:2020-05-31 17:38:16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南昱身形微颤。
  “我跟随殿下数百年,从未见他如此难受过... ...”渔歌晚见南昱面色煞白,叹息道:“殿下虽是冥王,可作为一个凡躯,仍旧无法超脱啊!不说这些了,我见你这两年过得也没个人样,算是报应了!”
  南昱听得出渔歌晚的怨气,也丝毫不在意他的直言不讳。这是他的报应,没错,这还不够,风之夕就该直接弄死他!
  “对了,还有一事,我先说明。”渔歌晚道:“你母亲许宋,是我杀的,殿下不让我告诉你。事已至此,说不说也不重要了,当时抓了许宋来,是想要她种在你身上的蛊虫解药,可那毒妇非但不给,还趁殿下不备,用神木钗扎伤了他的腿,我一怒之下,直接将她的头端了,扔了下去。”
  渔歌晚说的面不改色:“神木锥之伤是不能治愈的,你知道吧!”
  他怎会不知!
  受了那样的伤,没有任何灵力护体,风之夕瘸着腿,在冰天雪地里为自己找寻那头痛之药... ...
  “唔!”南昱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渔歌晚问道。
  “没什么,突然喘不过气!”南昱心疼得无以复加,扶额掩住眼眶:“你继续说。”
  “难不成你不知蛊虫之事!那宣邵不是已经从阿娜尔那里得到了解蛊之法么,头不痛了吧!”渔歌晚问道。
  宣邵的确给他用了一段时间的药,他只当头痛的毛病被根治了,竟不知道是因为蛊虫,风之夕为何不告诉他?
  “她是你的母亲!”风之夕曾经说过。
  所以你宁可背上杀母之仇,也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歹毒用心。
  她是我的母亲没错,可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不清楚吗!
  “回不来了吗?”南昱嘶哑道:“之夕他... ...是不是,回不来了?”
  “不知道,三魂散了很难再聚,幽冥无人,黄泉无影,如今的殿下,也不知身在何处!”渔歌晚深深凝视了南昱一眼,此人若不得冥王夙上心,落在自己手上,恐怕早让他死了千百回。
  就是此人,将他高高在上的殿下,拉下了神坛。
  生于虚空的夙,穿越千万年日月,落在这肮脏的人世间,二十七年的凡尘于他而言,不过像虚晃过树叶落下的一道斑驳,光影稍纵即逝,不值一提。
  渔歌晚愿意花几十年的光阴去等待他的殿下重返幽冥,愿意随侍冥王夙左右,陪他春花秋月。
  可偏偏这道光,照到了南昱——蝼蚁般的凡夫俗子的身上,便停驻了。
  无论是冥王夙还是风之夕,都做了一个选择:不顾生死,剥魂散魄,为其续命,护其万全。到底是怎样的情愫,可以牺牲到这种程度?
  渔歌晚重重叹了口气,起身离去:“能否回来,全靠殿下执念... ...”
  “先生,等一下... ...”南昱沉声拦住:“我有事相求。”
  转眼又至阴月,鬼门大开。
  一缕孤魂浮游荒野,忽明忽暗的红色冥火,不知自己姓字名谁,何为来处,何为归路!
  烈日里,一簇小小的冥火畏惧阳光,只得躲在林荫之下、桥下暗处。
  夜幕降临,才能小心翼翼的漂游到旷野里,沐浴一下皎洁月色。
  随风飘荡,四处无依。
  直到周围的绿光越来越多,均是朝一个方向汇去,孤魂便跟随着那些绿光,本能的觉得,也许那里才是安全之处。
  孤魂泛着红色光芒,格格不入的混在一群绿幽幽的魂魄中,甚是显眼。他不能再等了,又一年过去了,若再回不了幽冥,不等魂魄聚齐,自己就要溃散了。
  今日是七月十五,百鬼归冥之日,孤魂跟着越聚越多的魂魄,再次踏上黄泉之路。
  “怎么又是他啊!”有鬼魂将这团过于特别的红色冥火认了出来:“去年便来过一次了,还不死心么?”
  在上一年的阴月,这抹孤魂就曾经混迹在返冥的鬼魂中,想通过那鬼门关,回到幽冥地界,还没到查验身份的城门,便被看守发现,揪了出来。
  众鬼魂没想到一年过去了,这抹红色的孤魂还徘徊在鬼门关外。
  “小红,”由于红色残魂无名无姓,记不得一点前尘旧事,其他鬼魂便为了取了这么个名字:“小红啊,你跟着我们也不是个办法,你三魂不聚,七魄不齐,连个阴身都显不出来,还什么都不记得,城门的鬼司是不会让你过关的。”
  被唤作“小红”的孤魂知道,聚则成形,散则为气。自己就是一团气,连个鬼都算不上,想入那鬼门关,定是困难重重。
  可他不想自己再这么游荡下去,终有一天,那抹气也会散,他不甘心。
  “是啊,哪怕能想起点前事,还能托鬼司查一查生死簿,兴许能寻根索源,让你入幽冥聚魂,总比在这阳间晃荡的强。”
  “自古魂散的野鬼,终逃不过两个结果,要么投入那忘川河,永世随波逐流。要么化成那路旁的彼岸花。”有鬼魂发出一声叹息。
  黄泉路的两旁,红色的花朵开得娇艳欲滴。“花叶生死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彼岸之花由一抹抹孤魂化成,在魂魄即将散尽的前一刻,带着最后一丝执念,化魂成花,永生永世驻立在黄泉路边,忘川河畔,翘首期盼着羁绊之人。只为有朝一日,那人的魂魄行至此处时,能望上那么一眼。
  一朵朵无叶之花,如丝如血,花瓣张扬,像一双双期盼之手,朝那黄泉路中极力的伸着,摇曳着,带着无声无息的呼唤,招呼着鬼途上的魂灵。
  “小红”停在一望无垠的花海前,久久伫立。
  投身此处,化魂为花吗?自己有执念吗?如果有,为何想不起来。如果没有,又是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
  “快走吧,时辰快到了,一会城门关了,大家都要成野鬼了!”有鬼魂开始不耐的催促,簇拥着轻飘飘的“小红”朝城门涌去。
  像“小红”这样的魂魄不全的,没有排队入关的资格,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于是躲在一个好心的鬼魂阴身下,混迹在那一群鬼中。
  “你,出来,太明显了,这么红,你怕不会是个花精吧!”果然,眼尖的守卫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替他打掩护的鬼魂一脸无奈:“小红,实在藏不住,帮不了你了!”
  “小红”默默退到一边,远远的看着鬼魂们一个个顺利的入了关。
  环顾四周,剩下的均是无处可去的孤魂。
  最后一个鬼魂入关后,城门的看守走了过来,却并没有驱散这些孤魂,带着同情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年森罗殿大赦,左丞鬼书生在忘川河两岸布了招魂旗,专为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引路,你们去那碰碰运气吧!”
  如暗夜曙光,众孤魂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纷纷朝忘川河涌去。
  “小红”也随着孤魂队伍,前赴后继的投入川流不息的河水中,潜在水面之下,朝下游飘去。
  忘川河水泛着幽幽的绿光,将两岸的招魂旗映照得分外清晰,一枚枚阴旗插在岸边,每一面旗上,都绘了鬼符。
  还真有寻到根源的孤魂,当那招魂旗发光时,河水中便会有孤魂跃起,投到那旗子上。从此无论入生门转世为人,还是进死门永世为鬼,总算有了归属。
  “小红”顺流而下,羡慕的看着一个个孤魂投身旗上。
  他认不出属于自己的那面旗,也感应不到旗子对他发出任何的讯息。
  难道要永世沉于这河水中吗?
  湍急的河水寂静无声,载着一个个孤魂,流经一座气势雄伟的城楼前。
  城楼上高挂着一盏红色的聚魂灯,在暗夜里分外明显。
  “小红”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朝自己袭来。再看那灯里,竟有一抹同自己一模一样的残魂在涌动,而在那盏高悬的聚魂灯下,一个白衣男子手持一柄红扇,看向河面的同时,惊讶睁大了双眼。
  “小红”不受控的向那聚魂灯飞去,与此同时,灯下的白衣男子惊呼了一声:“殿下... ...”
  幽冥地界,背阴之山,洞不纳云,涧不流水。
  白衣男子拎着聚魂灯,入了一个山洞。
  “殿下命魂和地魂聚拢,虚空的天魂也该归位了,就在此地修阴魄,铸阴身吧!”
  聚魂灯中的两团残魂早已合二为一,微微的发着红光。
  “我的殿下啊,亏得你回来了,不然,我看那个人也快到这报道了!”
  你们当剥离命魂是闹着玩吗,为了让你归去,他舍弃一身天灵修为,从此沦为一介凡夫... ...啧啧,不懂!
 
  ☆、魂归
 
  皇宫御花园内,宫女们追逐着满地疯跑的两岁孩童,累得大汗淋漓:“太子,你慢着点,别摔了!”
  “熙儿太顽皮了!”皇后嗔怪笑道,眼神宠溺。
  “皮点好,二皇兄据说小时候也闹腾。”南昱朝孩童招招手:“熙儿过来,该去练剑了!”
  太子熙乖乖走到他父皇身旁,交由御前侍卫统领南光牵着,往校场而去。那里,有来自东岭的剑术师父——林柯。
  林柯在南昱称帝后,便从东岭而来投奔了这位结义兄弟。俩人不似君臣,更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南昱痛失了李沧澜后,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林柯便成了倾诉对象,二人时常跃到房顶之上,把酒忆话当年。
  南昱对皇子极为严苛,皇后也无异议,深知太子熙将来所要背负的使命和责任。南昱不像文帝,喜欢摆弄棋局,操控人心,对南宫熙的教导都是直来直去,明言若要成为一代明君,扬名后世的英雄,便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受常人无法受的罪。
  懵懵懂懂的孩童哪会懂得这些,只知道按照父皇的意思去做,便是没错。
  边丰荷懂得南宫策,就算那位隐世的二皇子隐身世外,可事关家国安危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最后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护天圣平安。
  如此的豪情男儿,边丰荷爱的深,也懂得深。所以他们的孩子,会是下一个南宫策,不避世的南宫策。
  皇后目送着太子离开,视线回到皇帝身上:“陛下,招魂之事,还没有消息吗?”
  南昱黯然不语。
  边丰荷便知结果,宽慰道:“陛下也不必心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浣溪君心系陛下,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南昱微微点头,会吗?
  三年了。
  会的,就算他不回来,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去寻他,上至碧落,下入黄泉。
  “禀陛下,宫外有一东岭女子求见。”
  来访的东岭女子,是他的姨母,许姜。
  许姜久未见南昱,心里挂念,便来了康都。同时还带来一个众望所归、惊天地时的消息:
  现任东岭宗主,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岳伍,竟要成亲了!
  成亲不奇怪,众望所归,宗主成亲是大事,也是东岭数年来唯一的喜事。
  可惊天动地的是——他娶了一位男妻!
  许姜送来喜帖,婚礼在一月之后。东岭之人喜好自由,也将这无拘无束玩到了极致,并非觉得这是什么丑事,不仅不知羞、不遮掩,还广发喜帖,邀天下宗派前往观礼。
  这算是南昱这几年来听到最让他耳目一新的消息了,难得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与许姜攀谈之际,才知岳伍和广姬能成眷属,并非一帆风顺。
  岳伍死板,广姬浪漫,二人怎么看都觉得不搭。可贵在广姬够坚持,用他的情深厚谊再加上软磨硬泡,终究把那根木头拿下了。
  南昱惊叹岳伍的敢作敢为,更佩服广姬的无畏和执着。
  据许姜说,二人情深意重,相亲相爱要定终身。没脸没皮要昭告天下是广姬的主意,他说就算沦为笑柄,也要开这个先例。
  此消息一出,立即成为修真界关注的焦点,人们一开始各种嘲讽和声讨,伤风败俗、罔顾伦常等口诛笔伐不绝于耳。
  笑够了,也骂够了,人家东岭不为所动,整个宗门似乎都非常看好这一对,人前人后也极尽维护拥戴。
  东岭的风头过去,长吁短叹之余,竟有人莫名生出羡慕之意。尤其是那些闺阁女子,竟然暗地里组织了什么“同心社”,或是写诗,或是作画,甚至有绣鸳鸯枕头的,源源不断为东岭即将成亲的一对新人送去祝福何贺礼。
  守旧之人感叹世风日下,深闺女子们乐在其中。
  东岭俨然成了真正的世外乐土,虽然门生们言行无状,行为不羁,可贵在敢爱敢恨,不畏世俗,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南昱在心里深处,对此也无不艳羡,无论是以仇恨为宿命的许宋,还是想倾覆天下却不得其法的简万倾,皆是我行我素之辈。
  哪怕是花奚、季空之流,也从不在意世人评说,活得肆意洒脱。
  “昱儿,高晚回东岭了!”许姜带着一丝歉意告知此事:“我知你不喜他,可岳伍执意将他留下了。”
  南昱对此无甚感觉,对高晚也谈不上喜恶。
  “林柯去信我才得知,你竟然被姐姐下了蛊咒,”许姜神色黯然:“姐姐一生执念便是为父报仇,想必因此才会如此。”
  “她与高晚之间,到底有何仇恨?”南昱问道。
  “高晚有个妹妹,天生白瞳鬼眼,姐姐欲窥浣溪君真身,便剜了高晚妹妹的双眼,施以灵术安放在自己眼上,可没过多久,便遭了反噬,导致双目失明。”许姜道出了真相。
  南昱听得一阵寒栗,难怪高晚会对她恨之入骨。
  “昱儿,不要怀恨你的母亲!”许姜写道:“她一生,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她就是太过刚烈、太执拗了!一条道走到黑。”
  “... ...”南昱无言以对。他没有什么资格恨许宋,说道执拗,也许是遗传,自己有过之无不及,说话一样难听,口是心非。
  忽见南光惊慌失措的入殿,见了许姜,先是一礼,极力控住神色:“陛下,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昱皱眉看了南光一眼:“又有何事?姨母在此,先不回去,你去通知御厨,备些好菜好酒。”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