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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奸臣(古代架空)——君复竹山

时间:2020-05-31 18:34:23  作者:君复竹山
  “在下不知。”薛斐垂眸不去看他。
  萧岘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起身行至他身侧,轻轻地按住他肩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不知?你该是清楚,你的命如今在我手上。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成皋,你想清楚了,你当真不怕死?”
  薛斐心下一惊,抬眸看他,却见他眸中尽是自信——他很清楚薛斐祝临两人的弱点。
  “当真不知,我只让他们走,并不知他们去了何处。”薛斐睫羽微微一抖,心下叹息。
  “他们是谁和谁?”萧岘语气轻轻,甚至带着点笑意。
  薛斐咬了咬牙:“文任之和九殿下。”
  “也罢,”萧岘轻叹一声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薛大人这些天应当是在皇叔手底下受苦了,该回府好生歇息着才是。孟庚,送薛大人回府。”
  “是,”暗处平白走出个男子,他走到薛斐旁边对薛斐一礼,“薛大人请。”竟是从前流民起义军的头目孟庚。
  薛斐同他出了大殿,孟庚原是垂着眸,见四下无人,这才开了口:“薛公子,庚听闻,舍弟从前颇受公子照拂。”
  “孟席?”薛斐早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如今听孟庚开口也不算太突兀,“倒也没照拂到多少,后来他也离开了我薛府,不知道如今可还安好。”
  孟庚却像是被戳了痛处一样闭了嘴,半晌才有些沉痛似的,轻叹了口气:“他,走了。他兴许是南下寻我叫齐王抓了去,也不知齐王如何得知我们的关系,要拿他做威胁,我没法用那么多弟兄们去换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乱箭之中。
  “你们彼时应当未曾相认?”薛斐也不因他是平陵王的人而对他有什么偏见,只是寻常当他是孟席的哥哥,此时听他说孟席死了,还有些不可置信。
  “此前见过的,他在豫州为薛公子办事时便见过了。”孟庚倒是不瞒他。
  事已至此,薛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微叹了口气道:“节哀顺变。”
  孟庚故作轻松地笑笑,笑声却显得有些惨然。
  他只道:“常言说的好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萧岘倒是目送这两人离开的。见薛斐乖乖走了,他也没什么多余情绪,只是坐在原地喝完了茶,见钟殊进来,才笑:“明同,我正要去御书房走走呢,可要一道?”
  钟殊原想同他说些正事,但到底是习惯性听萧岘的,没来得及多想,便跟着他闲话起来。
  当真徒步到了御书房门口,萧岘倒也不进屋,只是抚着门口那棵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的桃花树,一点仪容都顾不上地坐在了树下,甚至招呼钟殊一起。
  钟殊并不与他同坐,萧岘也不恼,只是自顾自仰头看着冬日里枯败的桃花树树顶:“幼时觉得这棵树真高,如今看起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殿下。”钟殊微微皱了眉,却也不说他什么,只是低声唤。
  “那时候我可还吃不饱饭,冷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母后被那些势利眼的宫人气成了失心疯,又不好拿旁人撒气,只能打骂打骂我。父皇倒是风光,可他乖巧听话的儿子多了去了,我这个废后所生的儿子……他却连想都想不起来。”萧岘语气淡淡地抚摸着桃花树的树干,甚至有闲暇笑起来。
  “我……”他忽然声音一涩,皱起眉来,“我快到而立之年了,怎么才回到上京呢。我果真还是个废物。”
  钟殊说不出话来。
  这一年的桃花却还没开,萧岘有些恍惚地靠在了树干上,闭眼却仿佛还能闻见早前的桃花香,还有一个被桃花映着的笑,一双淌着桃花艳色的眸子。
  萧岘肩膀微微抖了抖,深呼吸了下似乎想缓解点什么,尽量让声音放的极轻:“说来你恐怕觉得我窝囊,可我还是……”到了最后,那剩下半句话却又被吞回了喉咙里。
  钟殊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可干站在这里却也不是办法,思索良久,才憋出一句:“殿下,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萧岘眨了眨眼,似乎把刚刚要落的泪憋了回去,许久才轻轻一笑,“我只是……好想他。”
  这十几年,无一年不是发了疯地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的唯一(可能是我觉得的唯一)虐点,就是萧岘。我自己写的我都心疼这孩子。
 
  ☆、落幕
 
  上京城春日里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
  祝临几乎是快马加鞭地带着九皇子萧峻和文俜从西漠一路各并三军回到了京城,跟萧岘的军队成对峙状——这一切不过用了月余。
  萧岘站在城楼上,表情算不得很好,倒是叫人捉摸不透心思。钟殊很是意外,倾身抓紧了城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城下军马:“怎么会,胡人怎么会突然退兵?祝成皋又如何能抽身回京?怎么会……”
  萧岘轻轻扯了下嘴角,这时竟还有心情开玩笑:“兴许是天要亡我?”
  沈瑾远远走来便看着这两人在说话,一时间放轻了脚步:“殿下,收到消息了,胡人右贤王被阿伊古居次诛杀,阿伊古居次得权,主张同楚和谈,才令匈奴人退兵的。”
  “我倒是没把她算进去……”萧岘微阖眸,似乎思索了些什么,忽然笑了,“请小祝将军进城吧,让我同他谈谈。”
  沈瑾微微皱了眉:“殿下,皇城如今控制在我们手里,南边各城也留有我们的人,若是殊死一搏……”
  “沈瑾,”钟殊倒是比他冷静的多,一时间压低了声音冷笑,“什么叫殊死一搏,你以为皇城的将士们心当真都向着殿下?”
  沈瑾似乎惊了惊,闭了嘴。半晌后,他才无所谓似的轻笑一声:“钟明同,可别是你自己怕死吧?”
  “小瑾,别说了,让祝成皋进城。若是他来我跟他谈,若是他不来……就借薛子卓的由头逼他来,我不信他能狠的下心不来。”萧岘却是压低了声音,垂着眸子,神色都隐在阴影里了。
  钟殊若有所觉地抬眸:“殿下想……跟他谈什么?”
  “随便谈谈罢了,兴许他就能认同我呢?”萧岘意味不明地笑笑,拂袖下了城楼。
  不出所料,以薛斐做威胁,祝临当真就孤身一人面对着各军兵器的冷光进了城。他在西漠受的伤还未能大好,一路奔波本已是不易,进了皇城尚有些恍然,分明上京同他离开前没多少两样,却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但这不同与上次回京时又不一样,叫人心下百般滋味。
  然后他便见到了萧岘。
  说老实话,萧岘同前些年两人在南疆初见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如今这般情势,又好像他同前些年全然不是一个人了一样。
  “三殿下,许久不见。”祝临忍着身上旧伤的疼坐在他面前,也不等周围人发话,就像个普通的老友一样随意。
  萧岘也不怪他失礼,只是屏退了众人。祝临见状有些好笑:“三殿下敢与我单独相处,也不怕我趁着众人不在对殿下动手?”
  “你不会,”萧岘轻轻笑了,“况且我也只是同你谈谈心罢了,成皋用不着这般敌意……看不出来我如今山穷水尽了吗。”
  “三殿下算计的周到,怎会这么容易就山穷水尽,”祝临微一挑眉,略显嘲讽地笑了笑,“让我猜猜,当初三殿下去南疆,莫不是真的是为了拉拢我去的?”
  萧岘沉默许久,忽然笑了:“不是。的确是为了你去的,但不是为了拉拢你。”
  祝临有些没听明白,微微皱了眉:“什么?”
  萧岘于是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不是为了拉拢你,但的确是为了你去的。你母亲去世的早,他在世时一直记挂你这个外甥,原本……你要是好好待在上京,我也不会刻意去跟你有什么交集,可你偏偏要去南疆,我放心不下,隔了好些时候才寻到机会,想去看着点。”
  “谁记挂我?”祝临有些莫名。
  “你舅舅,”萧岘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父亲没告诉过你你有个小舅舅曾经在东宫侍读?”
  祝临愣了片刻,皱了下眉:“未曾听说。”
  “也是,”萧岘似嘲非嘲地笑了声,“父皇真是恨不得他从来没来过上京,怎么会容许还有人提起他。”
  “那殿下与我……小舅舅,认识?”祝临见他神色似有怅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话。
  “自然是……认识,可我倒是宁愿不认识。兴许那般,他还可以活着。”萧岘垂下头,似乎有些懊丧,许久才略显悲凉地笑了声,也不抬头看他。
  祝临便听他道:“他是我……心上人,旧时太子侍读。我当年境遇糟糕,他却待我同旁人一样,我自然是心下欢喜。可惜后头我……没听明白母后和舅舅的嘱托,有了一点本事便锋芒毕露。太子私下查我,偏生把我同他的事儿捅到了父皇面前。父皇见不得这些,便赐死了他,将我放逐出京。”
  这下祝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
  不过萧岘似乎也不用他接话,很快便自顾自笑了起来:“所以你觉得我该不该恨,太子虽是我兄长,我却当真……恨不得他死千次万次。父皇我也恨,可我总不能亲手杀了父皇,太大逆不道了些,我想……他不会喜欢。”
  许久,祝临才憋出来一句:“殿下,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萧岘这才抬起头,神色却似乎并无异样,“所以我才要报仇。我要太子死,要父皇死……可又不能让父皇直接死在我手上。想来想去,如今这样大抵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祝临说不出话来,但也记得他是叛军,是乱臣贼子。
  可好像他也是个皇子,也算得上正统——如若皇帝没有留遗旨点名皇位的继承人,他就是当真要登基了,旁人也说不得半分闲话。
  “如若你们收复了京城,你准备如何呢?”但萧岘也没由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很快便岔开了话头,“钟明同和沈瑾,孟庚连带着流民起义军,会如何?”
  祝临微微皱了眉:“这……似乎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的。”
  萧岘便叹了口气:“钟明同是我的人不错,但他帮我不过是因为他在朝中需要一个倚仗,而我又恰好跟他的伯父搭上关系了而已。沈瑾心性不坏,性子虽说……但到底是聪慧,也不会在大是大非上有什么错处。起义军那些人,都是被逼无奈。”
  “殿下这语气怎的跟托孤一般?”祝临笑了,纵使两人如今立场不同,他却仍旧能跟萧岘没事人似的调侃,也不知是萧岘一贯为人温和的缘故,还是祝临太过随性。
  萧岘只是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我若是败了,你能放他们一马便放他们一马吧。这才年初,我不想上京年初便是血流遍地。”
  祝临又是沉默。
  萧岘便笑:“你同薛公子有些日子没见了吧,可要去见见?”
  “你把他怎么样了?”祝临猛地惊觉,险些拍桌而起。
  “这么着急,想来是很喜欢了。没怎么样,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还能把他怎么样?在成皋眼里我竟是这样的恶人吗?”萧岘似乎有些好笑,但到底是叹气。
  许久,他又道:“你去见见他吧,他在薛府,毫发无伤,成皋大可放心。”
  “殿下这就任我在京城走动,不怕我做点什么?”祝临有些无法理解。
  “你做不做什么又有何区别?”萧岘又是笑,只是祝临看来,他的笑里总是有些无奈。
  但最终还是没能见到薛斐——没等他走到薛府,御书房忽然毫无征兆地起了火,萧岘就那般留在了火场里,上京都闹得人仰马翻。
  祝临也不知道萧岘是用自己的命来换沈瑾等人的安危,还是只是单纯的累了,撑不下去了。
  只是上京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似乎就这样荒唐地画上了句号。
  迎九皇子进皇城时又是一番新的光景,各路原本在齐王手底下吓得屁滚尿流的官员如今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九皇子的悲惨遭遇,痛骂齐王与平陵王谋权篡位的不齿行径。
  在祝临和薛斐看来,可悲又可笑。
  那位懵懵懂懂的九皇子就这样在众人的拥戴和定安帝一道遗旨的加持下登上了皇位。少年人坐在偌大的龙椅上,学着父亲的神情同众人抬手唤“众卿平身”。只是他的声音还是过于稚嫩,倒像是一场过家家似的。
  皇帝年幼,监国的权利自然是要有人行使的。那些个老狐狸知道如今祝临手里握着兵权,不敢跟他硬碰硬,都十分虚伪地在朝中力挺祝氏一族。
  只是祝临也知道,他们背地里肯定盘算着等皇帝大了便挑唆,叫小皇帝猜忌自己,然后将他祝氏连根拔除。
  只是皇帝如今到底还是年纪小。
  薛斐拜相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些老狐狸大抵是知道薛老爷子旧时跟祝家有恩怨,又念着如今薛斐同祝临关系好,他们举荐薛斐祝临不会拦,想着日后从中挑拨叫他二人争权。
  只是他们不知道,背地里这二人甚至睡同一张床。
  钟殊沈瑾及流民起义军的性命是祝临一力保下的,那些老大人们想着让祝临自己给小皇帝留点把柄,也就没有拦——况且他们知道祝临如今风头正盛,也着实不敢多说什么。
  齐王叛乱,这一家的王爵之位自然是要剥夺,不过萧岫也乐得自在,捡了条命。除却丧父,于他而言如今境况也不算太糟,日后只等有机会,便带着钟家小姐浪迹天涯去——钟习蔚自然是愿意的,钟老爷子知道他如今容貌被毁怕是没什么价值,有人愿意娶,也就由得他跟萧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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