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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奸臣(古代架空)——君复竹山

时间:2020-05-31 18:34:23  作者:君复竹山
  到最后祝临也不知道自己这边还剩下几个人,两方士兵的血溅得到处都是,甚至沾到他脸上,从温热慢慢凉下来。祝临脑子都蒙了,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他得杀,他要活。
  他拼杀得快没了体力,刘校尉终于厮杀出了重围,策马冲向他这方。祝临眼前一黑,手中□□便落到了沙尘中。他想,兴许不用死了,兴许他还能见到阿斐。
  只是他没听到刘校尉大惊失色地高声唤他“将军”,也没看到数只直直朝他这边冲来的剑矢。
 
  ☆、入幕
 
  上京今冬的雪每一场都下的大,兴许因为定安十九年本就是个多事之秋,天公也不怎么作美。可能天气实在太冷,薛斐竟也病倒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
  齐王军队试图强取皇城之时天光尚未乍破,可雪偏偏映得上京满天都是白。
  皇帝依旧病病歪歪,但此时已经没多少人顾得上他,那些个平日里就怕事怕得要死的老东西做起那树倒猢狲散里的猢狲倒是娴熟,还没等齐王将上京攻破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萧岷对这些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问起大臣们应对计策,每个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着实叫人心寒。他索性也不问了,这小子虽说风流成性,京中也人人笑他无能,可他终究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郎。
  “你们这些老东西倒是精明的很,不过大势已去,本殿下也没什么好说的,”昔日总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无能之辈甩了袖子,冷笑着对这些楚国曾经的中流砥柱道,“你们要跑,甚至要归顺叛军,本殿下也管不着。只是本殿下是要同这皇城共死的。”他孤身一人褪了旧时沾满了脂粉味的华贵袍子,穿上了甲胄——柳温怎么劝也劝不听——却也只多守了皇城一天一夜,终于战死在城楼下。
  往日里在背后说七皇子萧岷最是荒唐的那些大人们倒是跑了个七七八八。齐王军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进京了,与之伴随而来的,是一场意料之中的杀戮。
  后宫女眷,媚主误国,杀。
  对齐军有批判指责之言者,是非不分,杀。
  只是齐王到底是没把刀子动到老皇帝和九皇子身上,而薛斐因为毫无来由的伤寒,竟也在迷迷糊糊中熬过了这场浩劫。但他病好的第一日,便听闻齐王要派兵西去,竟是以祝氏一些旧时错处为由要压解祝临回京。
  薛斐也顾不得什么形势不形势了,与齐王据理力争,齐王一怒,当即便要杀他,忍气吞声已久的苏白吓得跪在地上扯住齐王连声求情。
  薛斐与京中许多年轻有抱负的官员倒是颇有结交,这些个人虽说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向齐王低头,但心里到底是不认同,此时趁着人多,也迭声跪在地上给薛斐帮腔,言道祝临并无错处,不该耽搁西漠战事。
  就这样,齐王不得不放弃了立时对祝临动手的想法,却将薛斐下了狱。
  钟殊走进沈家的字画铺子时,赵熹淳正正好在为沈瑾添茶,见他进门,赵熹淳十分乖顺地退了两步站到沈瑾背后,低低唤了声:“钟公子。”
  钟殊知道赵熹淳为沈瑾办事,却到底是不怎么能接受她风尘里的出身,因而还是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将茶壶往沈瑾那边推了推,这才撩了袍子坐定下来:“沈小公子,倒是许久不见了。”
  “明同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况且如今竟也不叫我小瑾了,显得多生分,”沈瑾弯了眼睛,抿了抿刚沏好的茶水,含笑望着钟殊,“这可是御赐的贡茶,上好的银锋,明同哥哥不尝尝?”
  “沈瑾。”钟殊有些不快地皱起眉,这次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好好好,不同你作态,”沈瑾有些没趣地敛了假笑,往桌上一靠,“你可真是少有主动寻我的时候,今儿这是怎的,钟大公子连个小小的齐王都应付不了了?”
  “不是应付不得,只是实在看不过眼,”钟殊仍旧皱着眉,“殿下什么时候到。”
  沈瑾低笑了声,情绪莫辨:“原来你是来问这个的,但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清楚。怎么,钟大公子很着急?”
  “只是我们朝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怕拖久了生事端罢了。如今这个局势,实在难说。”钟殊并不看他,只是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心里比你敞亮。”沈瑾似嘲非嘲地笑了声,示意赵熹淳给他添茶。
  “该杀的都清理干净了,只要老皇帝一死,皇族血脉就只剩三人,齐王毕竟不是正统,”钟殊语气淡淡,似乎只是在言道什么寻常闲话,可这言语的内容却叫人不得不心下一寒,“只要九皇子也死,殿下便是唯一的正统。”
  沈瑾懒懒地笑了两声,接过赵熹淳刚刚添满的热茶,挑眉望过来:“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得很。”只是他的语气确实没法让人感觉出丝毫的警惕,反倒像是随口玩笑。
  “但殿下若真想要那个位置,九皇子非死不可,”钟殊冷冷地瞥他一眼,“老皇帝对他的态度我可是亲见了,惯是将他作储君般教导。况且,老皇帝病倒之初召见过薛子卓,我总疑心他交代过薛子卓什么。”
  “我听说今日薛子卓下狱了?”沈瑾微一挑眉,语气倒是平淡轻松,“让他这个时候死在牢里不好吗,正正还能将罪名全推到齐王身上。”
  钟殊微一皱眉,冷了声音:“薛子卓并不该死。”
  “要成大事,你管他什么该不该死,况且他该不该死也不是你说的算的。”沈瑾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有些轻蔑地笑了起来。
  钟殊冷哼一声。
  但沈瑾这瞎出主意到底也不是认真的,很快便敛了神色,站起身来:“你真要担心,还不如担心祝家那边。说到底钟焕都是祝成皋的亲舅舅,殿下真未必狠的下心对祝成皋动手。你知道的,殿下对与他有关的人到底是多有宽容。更何况殿下自己都说,祝成皋相貌同钟焕很像。”
  钟殊一时怔住了。
  陈敬快马加鞭地赶到越阳,却听说祝临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前些天刘校尉贸然追击胡人被围困,祝临带人去救,原本以少敌多的局势,硬生生靠着那一股子千军万马的气势让胡人误以为楚军来了许多,叫祝临将刘校尉一干人救了出来。
  只可惜祝临最后关头中箭倒下,虽说让刘校尉拼死带回,也昏迷多日未曾转醒。大夫想了许多法子,最后也只撂下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小校尉跪在祝临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懊悔:“都怪我不听将军的话撤退擅自带着兄弟们去追,若是将军没去就好了,容我去死总好过将军出事。”
  陈敬想,若是祝临醒着必然会骂这家伙“我还没死就给我哭丧”。但他一贯木愣也不会安慰人,只是听他哭了会,才道:“将军这边我来照顾就好。只要校尉带兵守好玄门关,将军一定会很欣慰。”
  “是,是,”那小校尉哭够了,擦干眼泪起身,“我一定带着将士们死守玄门关,绝不辜负将军。”
  校尉走了,这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陈敬也没什么主意,只好默默地留下来照顾祝临。这年关当口,上京也再没别的消息传来,胡人中途试图攻城,却被刘校尉和愤怒的将士们打退了。
  正正到了三十那天。
  陈敬原是守着祝临的,奈何这些天天天都为各种事情闹得没怎么休息,一时间竟是困得不行,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下了。
  夜半这小子才转醒,屋里黑得紧,他有些恍惚地站起身,忽然发觉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
  陈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竟然忘了反应,半晌才低低唤了声:“将军。”
  祝临转头望过来,夜里的一双眸子显得亮堂得过分。他似乎艰难地笑了笑,但身上的伤很快又疼得他笑不出来了。兴许是因为昏迷了多日,他这时嗓子还是哑的,很快便咳起来:“开窗。”
  陈敬乖乖开了窗,投进来的月光叫屋里亮堂了些许,他再转头去看,竟发觉祝临亮堂的不是眸子,而是眸中的泪光。
  这位从上京大老远赶过来的小士卒一时有些哑然。
  “陈敬,”祝临却也不问他是什么时候到的西漠,为什么会到西漠,而是皱了皱眉,沙哑的声音叫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单薄,“我还以为我真的醒不过来了。”
  陈敬鼻子就是一酸——他也是,他也差点以为祝临醒不过来了。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祝临抬手遮住了眼睛,兴许是觉得一个大将军在下属面前流泪太丢人,反倒低笑了声,笑声却像是带了哭腔,“我不能死。西漠军不能再失去一个将军了,玄门关不能失守……我们不能放胡人进中原。”
  “将军。”不知怎的,陈敬忽然就心里堵堵的。
  “我不能死,”祝临喉结狠狠滚动了下,像是咽了口涌上来的血一样,“我死了就是千古罪人。我不能死,上京还有我的家人,还有阿斐。我死了军队怎么撑下去,楚国怎么撑下去,祝家怎么撑下去,阿斐怎么撑下去啊。”
  到底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了。
  陈敬不知所措地看着咳嗽起来的祝临,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直直往他脚边上跪下来。
  “我害怕,我没有把握,”祝临却没理会他的反应,只是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狠狠咬牙,“可是我怎么能怕,我是将军,我怎么能怕。”
  陈敬不知怎的,竟也随之凭空生出一股子悲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果然完结有望。开心。
 
  ☆、旧事
 
  定安二十年正月初一,老皇帝病死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齐王还没来得及装出一点悲伤的反应,平陵王的军队毫无征兆地到了上京,原本归顺齐王的起义军顷刻之间反水,为平陵王打开了城门。
  大好的日子,上京却在落雪,萧岘将薛斐从牢里接了出来,礼数周到地唤了句“薛大人,别来无恙”。
  薛斐也不是未曾怀疑过他,只是如今这样的局势,实在是叫他不知该说什么好:“王爷还真是聪明,如今用着拥兵勤王诛杀国贼的名头进京,有了齐王做垫背的,半分罪名都不用背。”
  听他这般说,萧岘也不恼,只是淡笑着唤了宫人给他添上些热茶:“这也只能骗骗那些毫不知情的人罢了,总是骗不过薛大人这样的聪明人。我猜如今薛大人也该明白了,沈家那小公子,还有钟明同都是为我办事。”
  “薛某可算不得聪明。其他几位殿下死的蹊跷,如今在世的正统,也就只剩三殿下你和九殿下了,不知五殿下的死,是不是也跟王爷有关?”薛斐冷眼看周围几个监视着殿内动态的侍卫,也不吃萧岘这一套。
  “怎会与我有关,不过是皇叔好算计,若是我不出手,想来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萧岘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笑着。
  这还有什么想不明白?薛斐微微皱了眉。这些时候变故生发的太快,如今萧岘进京,才让他觉得思路陡然之间清晰了不少。从赵墉到五皇子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有人在刻意推动一般,原本他以为背后的人是齐王或是废太子,未曾想平陵王。
  甚至赵家倒台,齐王忽然起兵,都快的有些离谱了。
  “王爷今日见我,总不会是为了与我闲话这些?”只是薛斐到底是太清楚这些上位者的心思,况且自己如今的处境也算不得安全,便不欲同他浪费时候,开门见山地将话题挑明了。
  “许久不见了,闲话些家常又有什么,”萧岘却比他想的要沉得住气得多,低眸便是笑,“不过薛大人既然想同我谈,那我便也不绕弯子。我听闻父皇病中曾召见薛大人密谈,此事是真是假?”
  “王爷这倒是从何处听说?”薛斐笑了,一双眸子微弯,眼底却没多少笑意。
  萧岘轻轻笑了声,意味不明地抬眸盯住他一双眼睛:“我只想知道是真是假,薛大人便这般打太极吗?”
  薛斐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便感觉颈上一凉——一直旁观的侍卫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退下。我不过同薛大人随便聊聊,何至于此,”萧岘抬手,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地斥退了那拿刀的侍卫,只是很快他便低笑着挑眉,“薛大人如今可以说了?”
  薛斐心下微微一沉,也明白自己如今受制于人,思索片刻,方移开视线:“是又如何?先帝说了些什么,同王爷又有什么影响吗?”总归老皇帝已经死了,如今皇城都在平陵王的掌控之下,生杀予夺都是一句话的事。
  “自然还是有的,”萧岘略显讥诮地笑了声,眸中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光芒,“不过我猜……他对我这个断袖深恶痛绝,定然是提都不愿意提的,就算提了,也顶多是叫我去死。储君之位嘛,十有八九是落在那萧峻头上?”
  薛斐心下微微一动,竟然凭空觉得这人有些可悲,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他道:“你可知皇叔为何起兵?”
  “这薛某倒是不知。”薛斐垂眸,心下有些不解。其实齐王若是为了皇位,早前定安帝还没登基或是刚刚登基的时候便有机会,不至于等上这许多年。
  “他从前可是一心向着他的太子哥哥,”萧岘似嘲非嘲地嗤笑了声,“可是他的太子哥哥做了皇帝后,便处处猜忌他,处处算计他,处处夺他的权。薛大人,如若你是皇叔你会如何?”
  薛斐没能及时接上话。
  萧岘却似乎也没指望他接话,眉梢一挑便是笑:“八年前父皇暗中派人行刺皇叔,叫他险些丢了性命。你说,如若你是皇叔,你能毫无芥蒂?”
  薛斐心下一寒,微眯了眸:“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早便包藏祸心一直派人暗中搜罗父皇不仁不义的证据呀,”萧岘笑得有些凉薄,“皇叔能得知此事,也是我暗中引导。我早在出京时便筹谋着叫萧家人死个干净,如今,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薛斐犹豫着,到底是没问出那句“为什么”。
  “不过还有一事未竟。薛大人,告诉我,萧峻人在何处?”但萧岘到底不是来跟他东拉西扯这些的,很快便收了笑意,冷了神色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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