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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舟(近代现代)——小叔叔我

时间:2020-06-01 09:45:45  作者:小叔叔我
  喻微对回去没什么感觉。两年前,脚从车里迈出来踩到小城泥泞地面的那一刻,喻微就已经平静了。他很清楚回去是早晚的事,一切只需要顺其自然。
  可是他遇到了一个可爱又粗俗的少年。
  喻微第一次见他是在教室,开学前的班会。他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后窗户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粗鲁的漂亮男孩。他停住脚步,戴上了自己的银框眼镜。
  那是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年轻男孩,穿着宽大的运动短裤,一双黑色人字凉拖。热得把白T恤领口扯大,手里松松握着一把印着男性泌尿广告的小扇子,每扇一次风,他润泽的黑色额发就从额头上完成一次迷人的起飞。
  他的锁骨泛着淡粉的汗珠,像百合花上渗出的水雾。根本没什么坐相,敞的大开的双腿从短裤延伸出去,白藕一样,有着健康的线条和躁动的生命力。细脚踝上一块感性的突起,那块骨头富有棱角、包含光泽,看起来像是藏匿了大剂量的多巴胺。
  年轻人的皮肤,发了热会变成粉红色。喻微虔诚地想着。
  他的脑海里奇迹般地掠过许多藏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比如十多年前那堂让他昏昏欲睡的西方文学欣赏课。
  语调平平的白发教授站在讲台上,投影仪上一段冗长的小说节选,黑色的宋体字细长发虚,大一的喻微瞥了一眼终于沉入了睡眠。
  “穿过饭厅的时候我仍跟在黑兹夫人身后,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苍翠——‘这是外面的走廊,’前面领路的女人大声说。接着,事先没有一点预兆,一排蓝色的海浪便从我心底涌起。在布满阳光的一个草垫上,半光着身子,以膝盖为轴转过身来的,正是从黑色墨镜上面瞅着我的我那里的维埃拉的情人…….自那以后我生活的二十五年逐渐变细,成了一个不断颤动的尖梢,最终消失不见了。”
  十二年后他就站在祈源一高这栋老旧潮热的教学楼里,透过一年十班的后门窗户,看见了草垫上半/裸的湿润的,粗鲁地扯着衣领扇扇子的,膝盖和脚趾都红彤彤的,洛丽塔少年。
  他想带着他的男孩一起回去。带走,或者说邀请,恳求,诱惑,交易,威胁,于他而言都是一个意思,带走。带回去,养起来,画在洁白的床单上,锁在盛满蒸汽的浴缸里。
  喻微把郑小舟叫到自己办公室,是在一个春末夏初的下午。夕阳靡丽,桌角温情,刚刚关好的窗户散发着百科全书彩印纸张的芳香,喻微坐在他崭新的棕褐色皮椅上,微笑地看着目空一切的男孩坐在他干净的办公桌角,两条活泼的小腿荡来荡去,双手挑衅地撑在背后,居高临下地凝视自己,上嘴唇微翘,露出一点戏谑的齿光。
  滑到嘴边的邀请咽进喉咙,喻微笑弯了眼睛,像一个老师又像一个画家那样问他,“郑同学,你愿意……做我的人体模特吗?”
  他故作为难地顿了一会儿,才把那个带着绮色的名词吐出来,又怕学生误会似的补充道,“其实我的主业是画家,很久没有创作灵感了。老师看到你,很想为你……画一幅画。”
  郑小舟听到什么新鲜事一样睁大了眼睛,年轻的胸膛笑得发颤。他歪着头倾身下来,像在上次洗手间一样揪住了他的衣领,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
  他用嘲讽的语气掩饰自己拙劣的好奇心,笑道:“怎么画?在你的床上脱光衣服,用一束玫瑰盖住我的鸡/巴,然后你盯着我像狗一样喘着气手/淫,蘸着自己的精/液完成自己伟大的创作?”
  喻微交换了两条腿叠着的位置,他像打量一件上帝的伟大创作那样打量郑小舟,心里显出一行字:恐怕只有上帝的精/液射满了七大洋,才能挑剔地蘸着,画出一个郑小舟。
  喻微纵容地看着这个满口荤话的男学生,鼓励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郑小舟的手没什么把控地向前一伸,喻微闭上了眼睛。没有疼痛,郑小舟取下了他的眼镜。他睁眼,发现男孩像被人宠坏的小男孩那样,试着把眼镜戴在了自己鼻梁上。
  喻微的眼镜没有多少度数,主要是防辐射防紫外线,郑小舟5.2的眼睛戴着却还是晕,眼珠子往鼻尖仓鼠似的一聚,又转开,乐此不疲。
  喻微替他摘下眉毛上的一点小柳絮。这季节路边的杨柳会不耐寂寞,它们肆无忌惮地用这些白软轻薄的小玩意惹恼路人,飘进窗户,落在郑小舟眉尖上。
  喻微指腹轻轻揉/捏了一下那白东西,把它尸体一样放在桌上。
  “喜欢吗?送给你当礼物,好吗?”喻微温顺地提议道。
  郑小舟粗鲁地把眼镜摘下来,细致的镜腿带着余温,它看起来和喻微一样价值不菲。郑小舟把它揣在自己的裤兜里,跳下桌子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问道,“我,你班的学生,今儿没穿校服,你不管?”
  喻微看着他红润的膝盖,微微笑着说,“校服太丑了。”
  郑小舟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耸耸肩膀往出走,留下一句清亮带笑的回答。
  “看在你审美不错的份上,行吧。”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一声焦急的“报告”后,一个矮小的男生闯了进来,看到郑小舟的一瞬几乎要哭了出来,抖着嗓子说道,“快,快去……艺术楼男卫生间,五楼,你姐,出事……”
  郑小舟在他说到艺术楼的时候已经猛地推开他往外跑了,这个哭着鼻子的男生愣愣地站了一瞬,犹疑了一会儿,恭恭敬敬关了门,慢慢回了自己的教室。
  喻微慢条斯理地起身,打了一个电话,推开门下了楼,往艺术楼走去。
  可能他的邀请,会变得更容易一些。喻微漫漫地想着,夕阳下的操场,阳光下的草垫,狂奔的少年,半/裸的洛丽塔。
  “那是我的洛,”黑兹太太说,“这些是我的百合花。”
  “是的,”我说,“是的。它们很美,很美,很美。”
  狗血预订
 
 
第14章 出来
  郑小舟的肺部像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翕张着,为他超越身体极限的奔跑汲取氧气。他一步三个台阶地跑上五楼,肩膀撞开五楼男厕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郑小舟极力遏制自己颤抖的手。艺术楼的厕所是有隔间的,他一扇扇打开那些灰白色的门。空的,空的,又是……
  他打开最后一扇门。看到他从小到大一直干干净净的姐姐,仰靠在污迹遍布的瓷砖上,露出一段温柔的青青红红的脖颈。她的白/皙双腿像两棵抽离生命的植物,蜷缩、倒伏在便池里,被黄黄白白的液体淹没。郑霖音挽在颈后的柔顺黑发散落下来,盖住了她赤裸的胸口,黑缎上的白色精斑虫疮一般瞩目。
  他的姐姐闭着双眼,红肿撕裂的嘴唇上,干涸的纹路里注满了浊液。
  郑小舟眼前遽然一黑。
  他遏制住自己想要把什么撕碎的痛苦,稳住自己几乎崩溃的心神,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小心裹住郑霖音的上身,T恤脱下来裹住她的双腿,把昏迷的人抱起来,黑色檐帽摘下来扣住她的面孔。
  却惊觉手下滑腻异常,下面悠悠荡荡竟垂着一段粉红的肠肉,一下子心里大恸,哆哆嗦嗦地去捧那肠子,心口疼喘的厉害,一声嚎哭梗在喉眼里,吞了灯泡一样窒息着,却不敢在这时绝望。用尽气力强忍住眼睛里汹涌的泪意,郑小舟一脚踹开厕所门冲了出去。
  迎面撞上一个人。喻微气喘吁吁地停住了,眼睛里划过一丝惊异,却很快镇定住了,直视郑小舟红通通的眼睛,道,“车在下面,去医院。”
  郑小舟头一低,尽量稳地抱着他姐,快速下了楼。
  喻微的车空间很宽敞,郑小舟抱着姐姐坐在真皮后座上,车里一股好闻的男香,盖住了扑鼻的排泄物气味。喻微车开得又稳又快,面不改色地贴着别人的车把手超车。
  车尾气后一排车仓皇刹闸,开了窗张口欲骂,瞥见醒目的车牌又不约而同地卡了舌头,只怔怔地看这辆VA开头的黑色轿车,祈源这群人想到自己可能一辈子就这一回能见着这么牛/逼的车牌,纷纷掏出手机要拍,那车却早已经消失了。
  医院。
  郑小舟低头凝视着病床上换好了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姐姐,握得死紧的手不受控地发颤。喻微与医生交流了一会儿,进来握住了郑小舟的手,努力平息他的痉挛。
  阴/道撕裂。
  肛管直肠、部分乙状结肠脱出约八厘米。
  咽部感染。
  软组织重度挫伤。
  大概率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白纸黑字,字字诛心。
  郑小舟回想起几个月前姐姐的话。她那时笑得很温柔,眼睛晶亮亮的,语气无奈又疼宠。
  -怎就那么娇气了,还要你这小孩来护着。
  -马上高三了,大家忙着考试,哪有那么幼稚。
  -当是小学初中呢,这样想人家。
  郑霖音,你他妈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
  就非这么一个人受着?从小到大。
  挨了骂也不说,挨了打也不说,就生生挺着。
  受这群畜生凌辱。
  忙着考试?没这么幼稚?这样想人家?
  他妈的现在倒好了,把人搞成这么一副模样,肠子都拖出来了,他姐那么面薄又自尊的人,咬碎牙齿和血吞的人,是想逼死她吗?
  郑小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郑秀衣和郑树声。他的姐姐躺在病床上,面色比纸还要薄脆。
  喻微看郑小舟眼白里的血丝蛛网一样愈来愈密,沉默了一会,接了个电话。
  郑小舟听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很有钱?”
  喻微愣了愣。
  郑小舟接着问,“你很厉害?”
  喻微苦笑道,“小舟,你想说什么?”
  郑小舟眼神有点空洞地转头看向他,“你想要我,对吗?”
  喻微瞳孔微震,他平复了一会呼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郑小舟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回去了,对吗?你想带我走。你想和我上床。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可以。喻老师。我说可以。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喻微看着郑小舟苍白冶艳的年轻面颊,他故作冷静的眼睛像那种闪耀的冰河,河床下三十三千米处,滚烫的岩浆寂静汹涌。
  好孩子。喻微心里想着。
  求求你,别用帮忙二字侮辱我对你的迷恋。我想跪下来亲吻你冰冷颤抖的脚踝。
  好孩子。我稚嫩的,没有心的,普里阿普斯。
  “好。”喻微强忍住自心脏喷涌而来强烈的震感,尽量让这个好字别那么神经质地发颤。
  郑小舟没有看他一眼,向他伸手,“外套。”
  喻微眼皮一动,这孩子才想起自己赤裸着上身,他把身上的休闲外套脱了递给他,郑小舟穿着有些大,披在身上迅速地下了楼。喻微对负责的医护嘱咐了两句,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
  高二(13)班。
  此时晚自习已经上课,13班的看自习老师却没在。坐在第一排最右面的瘦小男生写完了一页化学卷子,正转头舒展自己的脖子,猛地看见前门窗户映着一张脸,准确地说是一角下颌。那个下颌的主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突然平下/身子来,毫无预警地露出一双狠厉泛红的眼睛,向他勾了勾手。
  陈兴咽了咽口水,站起来出了教室。
  “你姐姐……”
  郑小舟不耐烦地打断他,递给他一个手机,上面是二十六格键盘。
  “打字。你在厕所看到的,所有人。”
  陈兴后脊划过两滴汗,他接过手机,手指努力地在屏幕上敲打,他低垂着眼,打到最后一个名字时顿了顿,按了删除键。
  郑小舟温凉的声音响起来,“DNA比对报告出来之后,漏了一个,我来找你。”
  陈兴一抖,边打字边带着哭腔说,“你别说出来是我……我帮了你!……我只是怕……”
  郑小舟夺过手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陈兴浑身一凛,嘴巴微张,腿站不稳似的回了教室,没走两步,宽大裤腿淅淅沥沥地流下一滩液体。
  郑小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扫了一眼班级门口的告示板,没有请假的,都在班里。
  喻微挺体贴人的。教导主任和他们班的老师今晚都不在。郑小舟从裤兜里翻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烟来,掏出一支点上火,慢慢地抽着。
  他一边抽烟一边仔细对照了一番座位表,都在后排。郑小舟走过去,一脚踹开了后门。教室里鸦雀无声,刷刷扭过头来看这个高一年部的明星学弟,赤裸精壮的上身随意穿着一件浅灰色休闲外套,肩膀松松地,漫不经心的眼睛在他们头顶逡巡一圈。
  郑小舟徐徐吐出一口烟,没有抬头,平静地说了两个字。
  “出来。”
 
 
第15章 大裂
  血腥
  教室里一片死寂。
  郑小舟也不急,把手里的烟抽到只剩一个头,突然迈开两条长腿向一个人走了过去,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教室最后排就响起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尖叫,变声期的鸭嗓,叫的却像利器磨过玻璃。
  那枚烟头在其中一个人的眼皮上熄灭了。那人捂着眼睛痛嚎,愤怒地开口大骂,刚要站起来抬腿踹向郑小舟,被郑小舟一把踹向椅子,十三班后门外就是男厕,连人带椅地在地上迅速一滑,人的后脑嘭地撞在厕所门上,椅子一下子顶开了虚掩的木门,砸在厕所地面上砰的一声巨响。
  郑小舟有点烦了,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像值周生点名那样,语调平平地一个个念出来:“张昭。徐文华。霍一鸣。”他突然顿了顿,目光漠漠定向一处。
  “……袁知温。”
  “出来。”
  最后那个被点的正坐在左面靠窗位置,戴着耳机百无聊赖地玩游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睛里兴味起来了。他嗤笑一声,推了椅子走了出去,剩下那几个看了一眼袁知温,也出了教室。
  郑小舟关了后门。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脖子上戴着头戴式耳机的高个儿少年,后者正哈欠连天地看向他。
  “姐俩倒挺像的,挺漂亮,”袁知温笑着说,“怎么?和郑霖音一样骚?也想挨顿操?一次两千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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