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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古代架空)——萝卜蛋

时间:2020-06-02 12:38:47  作者:萝卜蛋
  谢陵此人并不风流,相反,他不近女色多年,一心全在官途上。从前养沈执,算是心无旁骛,兄友弟恭,以礼相待。
  当初刚得知沈执是个冒牌货时,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后来,也不知是三年的光景太过漫长,还是蜀地苦寒寂寞难耐。他竟一日比一日思念沈执,经年痴心妄想,一朝不可自拔。
  “谢陵,谢陵!”沈执都快被他逼死了,眼看着自己已经贴在墙上了,受困于方寸之间,根本逃无可逃,只好一遍遍地唤他名字。
  “嗯。”
  谢陵极淡的应了一声,忽然起身作势往沈执身上一压,沈执大惊失色,还以为他要辣手催花,正想着去翻圣贤书将人砸清醒。
  浑身都紧紧绷着,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将脸往床窝里埋,哼哼唧唧地道:“那你……快,搞快一点。”
  哪知谢陵抽出他身下的枕头,好笑道:“你干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罢?”
  沈执猛然睁开眼睛,知晓自己又被戏耍了,也不知道该大松口气,还是应该黯然神伤,只得气吞山河地大吼一声:“谢陵,你浑蛋!”
  “沈公子,我今晚对你没兴致,你别拱火。”谢陵轻轻笑了一声,复躺好,望着
  头顶的帐子,忽又问:“你和他怎样?”
  “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沈执抿唇,两手捏着被角,想了想,才满脸认真道:“他是皇上,我只是一个奴隶。”
  谢陵不满,觉得他在避重就轻,侧目横了他一眼,抿着薄唇道:“评价一下,我跟他。”
  “额,嗯,那让我想一想啊!”沈执咬着指甲盖,又觉得头痛。
  元祁正值青春,风光恣意;谢陵霁风朗月,不遑多让;沈墨轩温柔款款,清贵无双;元瑾年少天纵,得天庇佑。
  而他自己低贱如尘,面目可憎,自小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在哥哥弟弟面前,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沈执觉得自己一点优点都没有,也一点不招人喜欢,别人不评价他倒罢了,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评价别人。
  于是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谢陵闻言,唇边不由自主荡漾起笑意,仿佛突如其来就被取悦到了,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点头道:“好。”
  沈执暗暗大松口气,可随即倍感失落。
  若有朝一日,谢陵得知自己的身份,恐怕会将他活剐掉罢。
  解决了西宁城的事,便要原路回京了,沈墨轩陪同江家父女,先回江州,之后才会回京。
  据说清河县主已经得知了这里的事,闹到了薛迁面前,薛迁便一纸御状上报来京,说是谢陵既无搜查令,又毫无证据,血口喷人,诬陷同朝官员。
  满朝文武都等着谢陵回京解决此事,文书一道道地下达,谢陵倒也不着急,二人仍旧乘水路,行了一日之后,不知怎的又换了马车。
  按理说,从西宁城到京城,走水路要三四天,若是坐马车,怕是得七、八天,此举实在太耽误时间。
  沈执不解其意,可也不好多问。直到行至京城时才得知原本二人回京的船只,意外着火沉没了,无一人幸免于难。
  他这才觉得后怕起来,下意识地偏头望着谢陵。
  谢陵正换了朝服,准备进宫面圣,挥手让前来通传的下人退下,边系着官帽上的软带,边道:“薛迁这个狗贼,胆子倒也大,此次我若不将他们一网打尽,反倒对不住那几个丧命的船夫了。”
  沈执道:
  “哥哥一早就算到薛迁会动手,所以提前换坐马车入京?”
  “算是罢。”谢陵将官帽扶正,微微一笑,“你不是怕水么,去的时候,你晕船晕成那样,回来的时候总不好还让你晕船罢。”
  沈执微微一愣,他一直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竟没想到一切都落在谢陵眼里,连他晕船这点小事都放在了心上。
  估摸着也是误打误撞,谢陵又不是神算子,或者灵言转世,怎么可能料事如神。
  于是便也释怀了。
  待谢陵出府后,沈执才避开府里的下人,传了封信给元祁,内容不多,就两个字:完成。
  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待将信传出去后,便寻了个凉快地躺着了。
  一直入了夜,谢陵才回来,一进府就命人过来唤他。
  沈执胆战心惊地过去,刚好谢陵换下官服从屏风后面出来,对他招了招手道:“听说你晚饭还没吃,一起过来吃吧,正好有点事同你说。”
  “有什么事?”沈执走过去盘腿坐下,拾起一双筷子夹菜吃。
  “从王刺史府邸搜出来的账本,虽是受贿用的账本,但不足以成为罪证,薛迁上杆子送人头来了,烧我船的人也抓住了,就关在大理寺,稍微拷打一下就招供了。”谢陵慢条斯理地吃饭,说到此处,还顿了一下,“我此前觉得诏狱的刑罚已经足够惨绝人寰,也是今夜才知,大理寺也不遑多让。”
  沈执拿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苦笑着道:“那是自然,否则怎么撬开囚犯的嘴?”
  “我是想问一问,你被关在里面半月,受了多少刑,又是谁对你动的刑,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问这个做甚?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多提。”沈执闭口不谈在大理寺的遭遇,并非觉得不能提,只不过一提到大理寺,总能想起更加痛苦的事情。
  谢陵叹了口气:“不说也好,省得你又骗我。”
  二人沉闷地用饭,过了片刻,谢陵又道:“这次受贿案牵连甚广,薛迁背后应该还有人给他撑腰,我盲猜是宁王,但是苦无证据。”
  沈执眨了眨眼睛,心想,如果是宁王在薛迁背后作威作福,那这事可就难办了。
  宁王原名元晋,乃元祁正儿八经的四皇叔,早些时候同先帝争夺太子之位,闹得满城风雨。
  长安八年秋,谢陵的祖父谢良告老还乡,宁王不知出于何故,曾经私下逃出封地雁北,赶往青州,当时众人以为宁王要谋反,引发了一场暴乱。真正的谢初黎就是在那场暴乱中死去的。
  如果不是因为宁王,沈执现如今还乖乖待在江州沈家,根本遇不见谢陵。
  “皇上怎么说?”
  谢陵嗤笑一声:“还能怎么说?宁王近几年看似老实待在雁北,实则背地里招兵买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那依哥哥的意思,这次要死磕到底了?”沈执蹙眉,不解道:“哥哥只是个中书令,怎么能同宁王相争?皇上若是能动宁王,早八百年动了,现在怕是想将哥哥推出去挡刀。若哥哥彻底解决了宁王,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哥哥奈何不了宁王,那罪责岂不是要落哥哥身上?”
  谢陵笑道:“你看,你也不笨嘛,若是你这次春试高中,以后在朝为官,有这脑子也不怕吃亏。”
  “谢陵!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别打岔!”沈执饭也不吃了,抓住他的手,满脸认真道:“这差事吃力不讨好,宁王睚呲必报,天下皆知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让我怎么办?”
  “如果真是这样,不就趁你心意了么?”谢陵抬手捏正沈执的下巴,微微一笑:“你当年捏造那些证据,不就是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我!”沈执脸上火辣辣的,哑口无言了,他攥紧拳头,涩然道:“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除了薛迁以及那些受贿的官员,宁王的事情,先放一放,最起码……最起码等到我入仕了,哥哥就不用腹背受敌了!”
  谢陵但笑不语,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说到入仕,我这几日会想办法,帮你争取一个入考名额,从今以后忘记沈执罢,当我弟弟谢初黎没什么不好。”
  “可我永远都是沈执。”他抿了抿唇,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很不要脸,想了想,又道:“万一出问题了,这一回,你不要保我,弃了吧。”
  沈执自小到大,经历过最多的事情便是抛弃,好像从一出生开始,他就不受任何人的期待,元祁待他不如待元瑾的千分之
  一,好不容易才遇见了谢陵。
  的确是他阴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明了。他满身脏污,怎么忍心弄脏谢陵身上的白衫。
  他觉得,似乎自己先开口了,即便再度被抛弃了,也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别人决定了他的生死。
  谢陵望着他的笑脸,眼前忽然恍惚起来,觉得眼前的沈执像是漂在一层浮沫里,怎么抓都抓不住。他突然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保不住沈执了,立马掏心挖肺一般地难过,以至于他猛然咳嗽起来,脸色胀得通红。
  沈执见他突然发病,赶紧起身去倒茶,一边拍着谢陵的后背,一边喂他喝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
  他摸了摸谢陵的手,感觉像是摸到了半截死人骨,吓了好大一跳,赶紧去将窗户关好,顺手从屏风上捞了件衣裳。
  “来,穿点衣服,你手好冷啊!”沈执将衣裳往他身上一披,这才蹲至谢陵身前,问他:“怎么样,暖和一点没有?”
  谢陵右手攥拳抵在唇边,渐渐平复了心绪,点头道:“没事,老毛病了。”
  “你以前身子骨精壮得很,大冬天不穿棉衣也不觉得冷。”沈执低笑着说他的优点,话锋一转又数落起自己来,“都怪我,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至此。”
  谢陵听了便道:“你如此这般自轻,又是何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对你不起。”沈执改蹲为跪,抓住谢陵的右手贴至胸前,满脸认真道:“谢陵,你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的一生风光无限,是我害你至此,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的,请不要客气,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说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
  “自然真心实意!”沈执点头,“我承认自己谎话连篇,可方才所言,句句出至肺腑,你信我!”
  “好,我信你!”谢陵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道:“我不为难你,但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沈执大惊失色,吓得往后一跌,像小壁虎往后乱爬,结结巴巴道:“这……这个不行!不行的!太……太突然了!”
  他快没脸见人了!明明很一本正经地剖白心迹,怎么又成了明目张胆地勾引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我没有,真的!”
 
 
第29章 争锋相对
  沈执很后悔自己长了这么一张勾人的脸, 不仅女人见了他心动不已,就连男人见了也要浮想联翩。
  东陵又是风俗开放的国度,贵族公子们圈养几个生得漂亮的小倌儿不足为奇,有的还特意跑到那等风月场所, 就为浪迹花间,在男人身上寻个乐子。
  可他既不是青楼小倌儿,也不是圈养的男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 怎么可以委身人下?!
  即便……即便真的委身人下了, 也不能一边喊哥哥,一边风流快活罢?他这个风流也是正儿八经的风流,并非那等不要皮脸的风月客。
  当即又羞又恼,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咬紧牙齿,死死瞪着谢陵。沈执本以为自己这样, 看起来凶神恶煞很吓人,足够吓退谢陵的邪性了。
  殊不知在谢陵眼中, 顶多就是小狗崽子, 还是那种明明委屈巴巴, 还要故意露出獠牙的小狗崽子。
  谢陵见他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道:“你成天到底在想什么?你虽然有几分美色不假,但也算不得勾引罢?哥哥纯属喜欢你,也不行么?”
  “我没有美色!我是个男人!”沈执咬着牙,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恰达好处地跳动起来, “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不能用美色形容我!”
  谢陵好笑道:“那真不好意思了,沈公子。我这个人从小就不会撒谎,美即是美,俊就是俊,你既美也俊,美比俊更胜一筹呢!”
  沈执一向辩不过他,在口舌之争上,更是输得一塌糊涂,气得他转身捶柱子,捶痛了手,又赶紧凑近唇边吹气。腮帮子鼓鼓的,面颊通红,实在让人想抓过来狠狠欺负一下。
  事实上,谢陵就是将人抓了过去,一手揽腰,一手捂紧沈执的嘴,二人双双倒在床上,三下两下就踢掉了靴子。
  约莫两个时辰,沈执小耗子似的,光着脚提溜着鞋灰溜溜地跑回红莲香榭,一直等到第二天谢陵差人给他送冬枣,才勉强打开了房门。
  阿兮端着一盘洗干净的冬枣,笑眯眯道:“二爷,这是大人一早出府时,命奴婢给您送来的!”
  “他有这么好心?”
  沈执将信将疑地捏了颗冬枣吃,啃
  起来脆脆的,清甜多汁,很是爽口。不知道为何,隐隐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只不过这冬枣大,他嘴巴小,吃颗枣子还要分三口吃。
  他吃了两颗,蓦的恍然大悟。昨夜谢陵把他眼睛捂住了,二人闹了半宿,期间好像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推送进来,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难不成是……
  沈执神色古怪地望着这盘冬枣,无论如何再吃不下去了。
  阿兮又道:“还有一事,大人前阵子让裁缝给二爷做的春衣,全部做好了,稍后管家就送来了。大人还说了,二爷就是二爷,以后谁再敢给二爷脸色看,就让奴婢直接告状去!”
  沈执奇道:“阿兮姐姐,不会是你在我哥面前说什么了吧?霜七比我重要多了,我哥愿意为了他把我吊起来打。”
  “怎会?明明是二爷重要,不对,应该说在大人心里,二爷最重要了!”阿兮笑容不减,满脸羡慕道:“满府的人都知道大人待二爷好,就连京城百姓也都知道了!”
  沈执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谢陵。
  今年科考的主考官要死不死居然是谢陵,其他二位官员倒是没啥说头,无非就是既老又古板的朝廷大员。
  沈执愁死了,生怕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点事,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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