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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长夜(玄幻灵异)——洛者书

时间:2020-06-05 10:16:44  作者:洛者书
  云琊偏头看了他一眼,眉头蹙得更紧:“没有,我就是觉得你这名字取得不好,以后没事别到处乱晃。对了,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风满楼平日里待人常常是一副极端高傲的模样,但在段位显然更高的云圣君面前向来是异常敬服的,忙道:“诚如师尊所料,魔界确有异动,弟子们前些日子探得魔宫万古如斯禁地结界不稳,似乎是这一任魔尊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强行破开当年凛安神尊留在封神刀上的封印,结果遭到封印反噬,受了重伤。”
  “想必此时此刻,魔族众人正在想尽办法为他们的魔尊搜寻天地异宝用以疗伤吧?哼,门儿都没有。”云琊冷笑一声,眸中闪过奇异的光彩,“还有呢?”
  “弟子还查到,魔族和鬼族确实在我们昆梧安插了棋子和眼线,”风满楼凝重道,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只要师尊一句话,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好,”云琊拍拍他的肩,“干得很漂亮,待会把暗线名单拟一份给我,不过收网不急于一时,你继续跟进,确保在潇湘仙会前把网口扎进,不要有漏网之鱼。”
  “是,弟子现在就去。哦对了师尊,还有一件事,琅轩阁那边刚刚发来请柬,在这儿,好像是阁主棠公子邀请您今夜去帝都赴元夕之宴。”
  风满楼说这话时脸上是一派的正直,却不料云琊在听了这话后骤然变了脸色,他一把夺回那张花里胡哨的请帖,刚想撕,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了手上动作,想了想,还是把它收了起来,敷衍着道了句:“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完,他望向天边被如血残阳染红的万丈霞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微微合上眸子,下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是夜,帝都上华境。
  刚刚历过喜庆年节的大街小巷还残留着顽童四处蹿跳时留下的鞭炮红屑,而那从来都是游人如织的街头桥畔,便又都纷纷不甘寂寞地挑挂出形形色色的花灯来。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那是白日里赏不到的景,如梦如幻,好像仅凭着那满街里一盏一盏次第亮起的
  大小灯笼和夜空中不时绽放的大团绚丽焰火,便能把天边那轮皎洁明月比下去似的。
  不是暗尘明月,那时元夜。
  此时此处千门如昼,过往行人嬉笑游冶,桥上桥下挤满了要放河中莲灯祈愿的人,有沿途兜售元宵儿的小童为这难得的火爆生意乐颠颠地跑上跑下,而那些平日里从不敢随意抛头露面的闺阁小姐们也在此夜放开了手脚,结着相好的女伴或心上的人儿租上一条乌篷小莲船顺着和水而下,沿途放灯的放灯,赏景的赏景,间或问迎面而来的船家买上几尾活鱼几壶小酒,于点灯的火中一并烤了吃喝,好不肆意快活。
  但再快活,也比不上同心里眼里的那个人并肩看这永夜如昼来得快活。
  可惜君长夜三人,目前是享受不到这种快活了。
  “又一个!”洛青鸾轻巧地往地上一甩鞭子,打散了地上一团伸长脖子去够人影子的黑影,冲身旁刚拿木剑刺穿一团黑雾的君长夜抱怨道:“今晚第三十三个了,估计也就这些了,你们说混在人影子里想趁乱吸人精气的鬼魅怎么就这么多呢?”
  君长夜还没答话,一旁的萧紫垣先阴阳怪气道:“平日里街上哪有这么多人给他们趁乱吸?我说姑奶奶,你说你问的这话是不是傻。”
  洛青鸾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别没事找事啊。”
  这两人自那晚的小黄书事件后一直势同水火,谁也不让谁,平时说一句话都要白眼翻上天,今夜一不小心答应了跟悬壶峰弟子一起执行任务,也基本全靠夹在中间的君长夜调节气氛。
  殊不知这货才算是罪魁祸首,而且向来不擅长调节气氛。
  “嘿小姑娘,你这是变什么戏法呢?”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灯谜摊摊主惊奇地看着洛青鸾手上刚刚闪过水光的长鞭,“这鞭子会发光?”
  “啊,不是,哦不,对,大叔,就是变戏法。”洛青鸾不再理睬萧紫垣,眼珠一转,冲摊主狡黠道,“您看了我的戏法,就不要钱地让我们猜十个灯谜好不好?”
  “好啊,”摊主看她模样生得美,嘴巴又甜,恰逢这等良辰美景之际,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忙笑呵呵地把三人让进了正在猜灯谜的人堆中,他见三人皆气度不凡,又道:“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呀,这是跟兄长一并出来赏灯呢?”
  “兄长?”洛青鸾咧着小酒窝笑了起来,“大叔,你看他们哪个像我兄长?不是啦,我们嘛,就是跑江湖耍杂戏的,这不是瞅着今晚帝都有灯会,才求师父带着我们一并来玩儿的。”
  “哦?那你们师父呢?”
  “师父,哈,定然在陪着美人呢,哪有时间理我们,对吧长夜?”洛青鸾笑嘻嘻地回头,想让君长夜给她帮一帮腔,却发现身后那今夜总显得心不在焉的俊美少年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和水桥头放莲灯的人群,连她叫他都没听见。
  “长夜?师弟?师弟!回神啦!待会师姐猜完灯谜给你买糖吃,你吃不吃?”
  “他不吃,”萧紫垣腆着脸插话道,“我我我,我吃。”
  “你你你,你吃个头,我给师弟吃,可没说给大师兄您吃。”
  “不给拉倒,我自己猜,猜完自己买糖葫芦儿吃,哼,帝都这块我可比你跑得熟!”
  身后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可君长夜懒得听也懒得理,修仙之人目力绝佳,到了他如今这个境界,已经可以透过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清远方桥边河里的每一盏莲灯。
  也自然可以看到,和水畔那一双遗世独立的人影,青衣碧裙的女子正虔诚地将一盏别致莲灯放入河中,而她身旁白衣如雪的男子,看似依旧淡漠,却正小心地帮她隔开往来拥挤的人群,护着她以免掉进河中。
  君长夜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难过,他突然低下头,接着抬腿就往河边桥畔走去,也不管后面两人难得异口同声的“你去哪?”,反而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了如浪如涛的人群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宁远湄在河边放完灯,便与月清尘一道沿着忽明忽暗的河畔绕过人群慢慢走,她一边走,一边随手拢了拢被料峭夜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剪水双眸中尽是盈盈笑意,对月清尘温声道:“多谢师兄,今夜……肯陪我来这。”
  月清尘闻言淡淡一笑道:“胡说,是我该谢你,让我有机会赏了这样一场好景。”
  宁远湄看他一眼,突然没头没脑道:“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
  “是不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宁远湄望着高悬天际的那轮明月,突然向着天空伸出手去,像是想要去碰触什么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眸中带了几分痴意,有些凄艳的东西一闪而过,“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傻,哪怕到了如今,竟还是放不下。”
  月清尘没有作声,宁远湄也不在意,把手收回袖子里,接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似的,自顾自道:“以前还在家时,每年元夕,阿爹阿娘都会带着我和小妹一并到这帝都和水畔来放上几盏灯,祈盼新年里家和人和,万事如意。后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在这,在放灯的时候,我差点掉到河里,呵,他那时也就是个毛头小子,跟长夜差不多大吧,但笑起来总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自那夜他救了我,我便知道,今生怕是逃不了了。只可惜后来,造化弄人。我永不会原谅他,可也永远做不到忘记他。”
  说到这,宁远湄不禁抽了抽鼻子,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还是不自觉地贪恋了一下那掌心的温暖,把眼中晶莹的泪滴压了回去,冲月清尘微微一笑。
  “什么东西若是这么轻易就能放下,那便配不上曾经的刻骨铭心了,”月清尘已经隐约猜到她究竟是谁,他想去揭开那面纱确认一下,却又终究没舍得再揭她的伤疤,只是道:“阿湄,你且好生在昆梧安养,你跟他之间的事,放不下就放不下,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辈子你再不会见他,他不知道你还活着,也再不会有机会伤你。”
  “是啊,”宁远湄喃喃道,“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月清尘叹了一口气,刚想再说什么,却又听宁远湄缓缓但坚定道:“师兄,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然后就启程回昆梧了。你我就此别过吧,待师兄到了潇湘,烦请帮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看看就好,不用告诉我。”
  说完,她冲月清尘深深行了一礼,接着,便以一种近乎落荒而逃般的姿态仓皇而去。
  月清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只觉之前心里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此刻都豁然开朗,他想赶紧找个地方把思路理顺一下,却忽又听得身旁有人不耐地抱怨道:“小子赶着投胎啊,挤什么挤?”
  月清尘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不远处,君长夜刚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大口喘着气的同时,一双漆黑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那眸子里亮晶晶的,倒映了周遭通明的灯火和天边璀璨的星辰,专注地盯着月清尘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什么对他而言最最珍贵的宝物。
  月清尘被他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看他身上衣服被挤得皱皱巴巴的狼狈样子,心里又觉得有几分好笑,忙一把把他拉到身边来,先替他抚平了衣襟,又故意板着脸道:“人家骂得对,你做什么这么急?真赶着投胎去呀?”
  君长夜被他说得脸一红,刚刚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一下消磨殆尽了,他磨蹭了一阵,终于一本正经地扯了个不怎么高明的谎道:“师尊,青鸾师姐想吃糖……糖葫芦,但我们身上没有铜板,所以她让我赶紧来问问您该怎么办。”
  “呵,”月清尘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傻小子,办法遍地都是,糖葫芦算什么,走,去找他们,为师带你们见识一下这帝都灯会上最有名的炒元宵。”
  说完,他抬头见洛青鸾和萧紫垣也挤在人群中,正朝这边龟速行进,便向他们隔空传了一句“跟上”,接着自顾自地挑着人少的地方缓缓而去了。
  君长夜看着他露在面具外面的小半截清俊容颜,心中不自觉地一动,接着小心翼翼捉住他衣袖一角,轻轻跟上前去。
 
 
第58章 荒唐夜(上)
  在这元夕永夜如昼中,有趁机享乐快活的,有祈求万事如意的,自然也有那既不快活也不如意的。
  比如云圣君。
  当他沉着脸应邀只身闯进花间酒那座香艳小楼时,就看到里面一派比往日还要醉生梦死的景象,胭脂香粉混合着浓重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直皱眉头,甚至开始怀念起馥郁身上的桂香来。
  但皱眉归皱眉,此刻哪怕心里再不愿,为了正事,他还真就不得不去找一趟季棣棠。
  谁让他手里握有那传说中夺天地造化而生,能活死人生白骨的三件宝物呢。
  若是叫魔族的人捷足先登,用那宝物医好了魔尊,最后再真把封神刀拔了出来,那这世间怕就又无宁日了。
  云琊这般想着,便不顾迎上来招呼他的鸨母,径直往楼上走,期间毫不客气地掀翻了十几个企图拦住他的小厮,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凶神恶煞讨债主的形象。
  云琊本不欲下重手,可那些有些修为的小厮大概是有把柄在季棣棠手里,一个个前仆后继,卖命得很,很快就把云琊的耐心消磨殆尽。然而,他心里刚生出一丝危险的念头,就听得娇俏女声自楼上清凌凌地响起:“还不住手!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公子的贵客也是你们能得罪的?”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拼了命也要拖住云琊的小厮同时住了手,接着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云琊抬头向上一望,见是个玉雕般的美貌少女,便也不客气,直接几步跃上了楼,到了那少女身前。
  “云圣君,里面请。”
  云琊“嗯”了一声,装作没看到那白裙少女偷偷打量他的好奇眼神,跟在她身后走过七拐八拐的九曲回廊,回廊尽头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少女一挥手,将四指指尖夹着的四粒黑白子分别弹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一声脆响之后,那门便应声而开了。
  竟还是和以前一样,云琊暗暗想道。
  待进了庭院,有带着清冽酒香的微风迎面扑来,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紫炉吐雾,池满琼浆,美玉铺地,明珠照亮,东方有千重锦绣,西方拢万丈霞光,连月光,也在这满庭浮华中黯淡了。庭中有块碧石,立在还袅袅升腾着热气的酒池中央,远远看去,石上那人好像不需要任何辅助似的飘在酒池中央,正举杯邀那上元之月。
  月满琼杯。
  似感应到有人来了,季棣棠回过头来,正与云琊对上目光。
  此时此刻,他微醺的面容恰似春晓时盛极的桃花,一点嫣红流连在眼角处,平添了万种风华。虽看着云琊,身子却仍慵懒地靠在碧石天然形成的靠倚处,胸前衣襟半数被池中酒液打湿,更是引人无限遐思。
  这分明是个男子,却偏偏生得比女子还美。
  “阿琊过来,”季棣棠晃了晃手中琼杯,露了一个极明艳的笑,冲云琊道,“陪我喝两杯。”
  云琊眉头皱得比方才在花间酒大堂时还紧,却难得地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他只是拱了拱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淡漠语气:“不必了,想必阁主对本君为何而来心知肚明,就不多说了,希望贵阁莫要助纣为虐,否则届时烽烟四起,怕是贵阁也难独善其身。告辞!”
  他说完便要走,却听得身后季棣棠轻笑一声,不急不缓道:
  “什么贵阁贵阁的,阿琊,你也是琅轩阁的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云琊猛地转过身来,掌中电闪雷鸣,看起来好像很想一道雷劈到季棣棠身上,看看他脑子里整天究竟在想什么。
  他这样想着,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是那道声势浩大的万钧雷霆却连季棣棠的身都没能近,就直接湮灭在他身旁的折扇之中了。
  “我欠你的早就还清了!”云琊咬牙切齿道,“季棣棠你卑鄙!”
  “唉,谁让你总是这么不听话,”季棣棠摇摇头,一口饮尽了杯中残酒,笑笑道:“罢了,其实若为了魔尊的事,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忧。天意无常,又岂是我等可以轻易改变的?宝物既是夺天地造化而生,自然有其自己的灵性,会自行选择自己命定的主人,阻止不了,也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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