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系统,帝都,帝都,系统,月清尘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帝都赚灵石的好主意。
要知道,作为九州最繁华城池的帝都可不仅仅是政治要塞和交通枢纽,更是天下商业最为繁盛的富庶之所,鱼龙混杂,多的是赌坊酒肆、会馆花楼。月清尘作为《封神》作者,曾在设定帝都这一场所时下了很大功夫,因为在原著中,曾描写过早期的男主在墨玉中灵魂体的指导下,凭着自己仅有的一块玉佩,在帝都的某个知名赌坊中赢了个盆满钵满,赚够了去南海的路费。
身为作者,月清尘自然是深谙帝都赌场中的套路和规则,毕竟都是自己设计的。
第一次体会到上帝视角带来的好处。
如今靠男主是行不通了,万事还要靠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目前身边唯一一样可以用来当赌注的飞剑给用上了。
必须要榨干系统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深谙资本主义市场规则的月清尘如是想道。
系统:抗议!抗议!这是□□裸的剥削,资本家欺压劳动人民!
它很想大声的喊出来,但碍于男主在侧不得不收敛自己,同时暗暗祈祷宿主还有最后一点良心,不要真的把它放到赌桌上去。
然而上天是不会保佑背信弃义之系统的,很快,月清尘在跟男主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助他成神的第一步是带他去昆梧山参加入门收徒试炼云云后,就带着君长夜向着帝都进发了。
虽然系统自动下线了,但还好保留了导航图功能,由此可以粗略估计自己与帝都之间的距离。
约半日后。
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扫眼前恢宏大气、呈龙蟠虎跃之势的高耸城池,月清尘愉快地发现,这里的帝都,多半真实还原了他当时写作时参照的唐都长安,哪怕还没有进城,其长街十里,人流如织的繁盛景象,已是可见一斑。
确实是个有可能发生无数故事的地方,也是以后男主要大展宏图的场所之一,值得带着君小团子来提前一观。
不过,在看了一眼此刻虽仍无甚表情,但在面对如斯繁华景象时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少年人该有的好奇的君长夜后,月清尘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虽然是男主,但现在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还有着一颗纯净无暇的赤子之心和对于周遭事物的旺盛好奇。
等待会进了城,赚了钱,还是应该先带着君小团子四处逛逛,吃点好的,穿点好的,买点高阶药品,再买点小孩子都喜欢的稀奇玩意儿,并没有什么带孩子经验的月清尘一边默默觉得单就目前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比物质来的更直接的能加深感情的糖衣炮弹了,一边带着君长夜跨过帝都恢宏壮观的城门,正式进入凡界最庞大强盛王朝的权力中心。
第10章 花间酒(上)
为众帝都群众所周知的是,本朝永宁帝乃一代天骄,天纵奇才。
亦为众帝都群众所周知的是,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励精图治的天子虽帝王威仪英名在外,是个跺一跺脚就能令万邦臣服的厉害角色,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和软肋。
他惧内。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人才是帝王应有的标配,可到了永宁帝这里,偌大的后宫万顷的宫殿,却偏偏只住了一位帝后和几位贵妃,这几位贵妃,还都是永宁帝为了牵制平衡朝野中各方势力娶回来的,平日里在帝后面前都大气不敢出,跟个花瓶摆设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永宁帝这个皇帝会当得如此冷清惨戚?原因很简单,他的这位帝后,是凉州风氏前任家主风衍歌亲侄子的小女儿——风语凰。
虽没有遗传到什么修仙天分,恐怕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寿命不过百年的普通人,但偏偏这位风姑娘生得很是国色天香,又极其有野心有心计,善于玩弄权谋、把控人心,在永宁帝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之时就看出这人有成为真龙天子的潜质,随即倾尽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风氏力量暗中相助。
虽然这力量十分有限且对于风家来讲无足轻重,但却是确确实实帮助永宁帝夺得了帝位,而风语凰也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嫁入九重宫阙,成了伴龙身侧的一只金凤,为永宁帝生下了五子一女,再不用在极其重视修仙天赋的风家受气。
然而,虽然这位风姑娘在风家并不受待见,但仍是将凉州风氏当成了自己身后最有力的靠山,并时不时用各种方式提醒永宁帝,自己和风家才是他最大的恩人,他若是敢忘,风氏既然能将他送上皇位,也一样可以很快取而代之。
这各种方式,自然包括许多后宫戏里常见的手段,但这位风姑娘志向高远,显然并不局限于后宫之中,她不仅在前朝安插了许多亲信党羽,还让自己的几个儿子把控了这个王朝的几方军事大权,一时间势力盘根错节,风光无两。
如果这是部后宫小说,那按照风姑娘这么个作法,也就快要把自己给作死了。
虽然这不是一个后宫小说而是一个修真小说,但风语凰毕竟是个聪明人,她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安插势力,虽然一部分是因为有凉州风氏做靠山,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永宁帝除了自己生的几个儿子再没有别的儿子,因此,为了今后能更加明目张胆地安插势力,她决定再接再厉,好好看着后宫这屈指可数的几个妃子,绝不能让她们给永宁帝生出孩子。
然而她忘了两句话,一句叫物到极致必然反,一句叫家花不如野花香。
还记得那是一年仲夏,正是永宁帝第三次去潇湘那边微服私巡而风语凰留守帝都震慑后宫之际,一日,正当风帝后身着锦衣华服站在宫中最高的楼台之上遥遥眺望远方,表现自己对于良人绵绵的思念之情,突然接到侍女急报,说是永宁帝已经在没打一声招呼的情况下提前返回了帝都,目前已经到了宫门口。
到了门口就到了门口吧,没打招呼就没打招呼吧,人回来就行了,干嘛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作为自己的贴身侍女,要时刻保持优雅端庄,如此火急火燎,实在不成体统。
可就在风姑娘准备优雅端庄地去迎接自己的夫君之时,那侍女又极其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就是这几句,让优雅端庄的风帝后差点没晕过去。
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防住永宁帝有了第六个儿子,而且自己竟然在这小子已经三岁了、永宁帝都把他带到帝都来了才知道!
真是岂有此理,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中烧的风帝后本打算立刻冲到宫门口去质问永宁帝顺便找个机会把这个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但风帝后不愧是耍了那么多年心计的帝后,她很快冷静下来,并决定先看看情况如何再伺机而动,毕竟永宁帝只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孩子的娘亲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事后证明这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当她优雅端庄地走到永宁帝面前并亲切地对这孩子嘘寒问暖之时,颇受感动的永宁帝拉起风帝后的手用十分沉痛的语气将这孩子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啊,原来这小子的母亲不过是潇湘的一个风月女子,而且还是个没福的,才跟了永宁帝三年就死于非命。
很好,那本宫就放心了,这孩子出身如此卑微,想必不用自己动手,也无论如何威胁不到自己孩子的地位。
于是,在风帝后慈爱暗含不屑的目光中,这个名叫萧紫垣的小皇子正式入住帝都皇城,并将在比较远的将来彻底辜负风姑娘对他的期望。
因为他认识了男主,并成为了一名光荣而合格的小弟,在男主飞黄腾达之后自然过上了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的日子,并在永宁帝辞世后成功上位,成为了帝国新一任的统治者。
而萧紫垣之所以顺利抱上了男主的大腿,是因为二人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仇人都来自同一个家族。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那毕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如今的帝都人民更关心的,还是这位萧小皇子的母亲究竟是谁。
毕竟那极有可能是自家英明神武的永宁帝唯一爱过的女人,唉,可惜红颜薄命啊。
而对于小皇子母亲究竟是哪位潇湘风月奇女子这个问题争论最激烈的地方,自然是帝都最有名的花街柳巷,俗名“勾栏一条街”的花间巷,毕竟是同行嘛,理应多关心一下。
之所以叫花间巷,是因为整个帝都乃至全九州最著名的风月场所——花间一壶酒——就坐落于这条巷子正当中的位置。
因为名字太长而且比较拗口,所以熟客们还是比较喜欢称呼它为“花间酒”。
此时此刻,在花间巷最靠外的一处偏僻角落里。
翠花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清绝的白衣青年,眼中闪过万点流光。
想俺翠花在这摆胭脂摊摆了这些年,之前一直觉得隔壁的隔壁那家花楼里的菊仙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然而今天见了这位公子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神仙,恐怕整条街的姑娘加在一起都及不上眼前这位公子半分,不对,花间酒的头牌良宵姑娘或许能及上一点,可惜俺没见过,不过如今见了这位公子,就是把天下再好看的姑娘送到俺面前,俺也懒得分神去看。
月清尘看了看眼前一脸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绿衣少女,心中犹豫了一下,然而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对少女温和道:“冒昧打扰了,在下初临此地,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刚刚在外面听同行人说一定要来这帝都最有名的赌坊一观,本想拉他离开,然而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舍弟前来寻找,只是不知这赌坊究竟在何处,若姑娘不嫌麻烦愿意告知,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扯出这么个谎来,希望君小团子记得之前进街时自己叮嘱过的话,不要拆自己的台。
“姑娘?”月清尘看着眼前久久没有反应又突然满面潮红的少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依然没有反应。
“哥哥,这位姐姐似乎耳朵不太好使,要不我们换个人问问吧。”君长夜扯了扯身边人素白的衣袖,十分配合地提议道。
“啊,谁说俺耳朵不好的,”翠花登时回神,发现原来说话的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当下也就不计较什么,对着月清尘作出一副娇羞状,羞答答地回答道:
“奴家耳朵好使的很,刚刚是在思考路线来着,公子说的最有名的赌坊,应当是花间一壶酒,诺,就是离这里十座花楼之后那家最大最气派的,牌子上标的挺明白,公子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只是,那种场合不适合小孩子去,不如,”
翠花停顿了一下,在看了君长夜一眼后接着道:“不如暂且把这孩子留在这里,奴家可以替公子照看着,让他安安全全地等到公子回来。”语毕,又是郝然一笑。
啊,啊,要是这小公子留下的话就可以再多看白衣神仙一眼了,翠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有些道理,”月清尘对翠花笑了笑,随即俯下身来摸了摸君长夜的头,温和道:“阿夜,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要听姐姐的话,不要乱跑,我一会就回来接你。”
“好,哥哥一定要快点回来。”君长夜颇为认真地答道。
月清尘对君小团子点点头,又对着翠花道了声谢,随即转身走向了花街深处。
翠花继续痴迷地望着那抹素白衣衫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打算好好照顾一下那位一起来的小公子。
然而,这一回神,她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只见原来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半点小孩子的影子。
第11章 花间酒(下)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此时此刻,虽然既不月黑,也不风高,周遭灯火通明、花红柳绿的青楼勾栏中还不时传来筝瑟之声靡靡之音和嫖客鸨儿调笑的轻浮浪语,但在这奢靡暧昧的气氛之下,却偏偏像是隐藏了什么无形的怪物,在暗中窥伺着这片风花雪月之地。这肃杀感觉虽无形无踪,却无端端地叫感官敏锐之人生出一种脊背发凉之感,就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月清尘走在花街上,一边端详着周遭景象,一边想着自己即将有可能面对的场面。
他还记得,在原来的设定中,这传说中作为九州第一风月场所的花间一壶酒,其实并没有世人所熟知和津津乐道的那么简单。要知道,虽然这花间酒从表面上看仅仅是一个在风月场上出众的娱人场所,从事业务的范围多且广,堪称帝都第一娱乐品牌,但在其背后,实际上隐藏着一股虽几乎不为人知但凡所知者无不谈之色变的庞大力量。
琅轩阁。
月清尘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还是禁不住有些头痛。
当初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设定出这么一个五界通吃的神秘情报组织来着?
好像是因为几乎所有他看过的修真文里面都有一个类似这样的机构来着。
早知道当初就不迷信盲从了,若非如此现在问题也不会这般麻烦棘手。
只能希望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会有琅轩阁的贵客督察组驾临此处了。
站在花间一壶酒华丽繁复的牌匾之前,看了看那上面花里胡哨的五个大字和门口迎宾的十六位花容月貌彩衣少女,月清尘最终还是整了整衣衫,朝着花间一壶酒的正门走去。
与此同时,在距离花间一壶酒三座花楼之外的某个隐蔽街角拐弯处,君长夜负手胸前,斜倚在死角处的楼壁上,目光冷冽,幽深如潭,所望之处,正是月清尘刚刚站立的地方,周身气韵沉静萧索,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天真稚子的模样!
“哟,终于装不下去了?”一道苍老声音桀桀怪笑道,“分明是只狼崽子,却偏偏要装成乖乖咩咩叫的小羊羔,连我看着都难受,还真是难为你了。"
奇怪的是,此刻君长夜身旁再无他人,这苍老怪声,竟似是源自他胸前贴身佩戴的那枚墨玉。那墨玉因为是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一直被君长夜妥帖保管贴身佩戴,从不愿轻易示人,尤其是在出了风家那档子事后,更是暗中藏得严严实实,再不肯让他人得见。
“你如今这般明目张胆,倒不怕被发现了?”君长夜面色不变,并未理睬那声音中暗含的冷嘲热讽。
“你做出这般偷窥行径都不怕被他发现,我只是说句话而已,又何必担心?”那声音依旧一副挖苦腔调,“想必小子你一定有万全之策,老朽就不去操这份闲心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白衣小子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却不曾想竟也是个花下风流的急色之徒,果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啧啧啧,哎我说,你猜他把你带到这来,又不让你跟着去,到底是想做甚?莫不是本想把你卖到这花间酒里做小倌,自己也好借此赚几个钱来买红绡香粉送给他相好的姑娘,这会儿是去谈价钱了?嗯,有这个可能,什么脂正浓,粉正香,红绡帐底卧鸳鸯,哎呀想想还挺让人神往的,老朽看你长得细皮嫩肉,又承袭了那个人的模样,虽不愿承认但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倒是蛮适合到这季小子的场子里去做小倌的,想当年我……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这就走了,我说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你想暴露老朽还不想暴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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