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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近代现代)——北境有冻离

时间:2020-06-08 19:10:03  作者:北境有冻离
  唐乔一愣,刚想开口拒绝,郑平洲就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出去了,眨眼间走出几步远。
  他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地猜想着,这位向来以处事淡然出名的郑导,到底是为了去见谁,才这么急急忙忙的呢?
  夜色中,静时轩灯火通明,巨大的建筑像是某种冬眠的动物,静静蛰伏在被雪压得枝头微弯的树丛中。
  郑平洲刚进到静时轩,就瞥见了倚在吧台处的张雯玉,他心情格外好,恨不得要叫全世界都知道周渺叫自己来接他;恨不得把他俩已经上过床,是真夫夫的事顺便也全讲出去!
  他克制了一下这些冲动的想法,春光满面地走上前去,主动和张雯玉打起招呼:“雯玉姐。”
  乍暖还寒的天气里,张雯玉竟然只穿着条黑裙,外面套着的米色西装袖口挽起,露出一双细腕来。她闻声转头,两只长长的流苏耳环随之甩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来:“郑平洲?”
  这可真是尊大佛,他来这做什么?
  “嗯,我是来接周渺回去的,他还是在玉兰间吗?”
  张雯玉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她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努力找合适的词句来:“啊,呃,他,是的……你要不先坐下喝杯茶,我去叫他出来?”
  “不用了,我去找他就好。”郑平洲微微点头,“谢谢。”
  周渺和虞闻一起来的时候,张雯玉见着了,那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一些事她是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起出现在这里,她觉得有点尴尬,也就装作没看到,没有上前搭话。只是郑平洲突然出现在张雯玉面前,让她觉得格外奇怪,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直到郑平洲走开了,张雯玉才反应过来,这种感觉的来源,是她无意识间阻止郑平洲去捉奸的脚步——这不就是好友的配偶来查岗时,还要硬着头皮替他遮掩情人的倒霉蛋吗?!
  “郑平洲!”
  走出两步远的郑平洲顿住脚步,回过头来,虽然面上仍是那种寡淡的神情,但张雯玉感觉到了,他在认真听自己讲话。
  “不管喜不喜欢,你都要学着相信你周哥,知道吗?”张雯玉说完,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她垂着眼,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叼在嘴里,从唇缝里吐出的话有些含混不清,“你们呀,我看有时候就是太不坦诚。”
  张雯玉这话说得语重心长,要是放在平时,郑平洲肯定会细细琢磨其中的深意,但现在他一心都在周渺身上,这些话他就没有往心里去,只当耳旁一阵轻轻拂过的风了。
  推开玉兰间包厢的门,郑平洲的心就像突然坠进了冰窖,沸腾瞬间停止,热气迅速消散。
  “你们在干什么!”
  虞闻手指松了松,还是顺着动作抽掉了周渺的领带,然后才直起腰来,看向站在门口的郑平洲,慢条斯理地开口:“周渺喝多了,我替他松一松领口……”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郑平洲牙齿紧咬,额间爆出青筋,他几步走过去,拽住了在椅子上意识不清的周渺,想要硬将人拽走,“跟我走。”
  虞闻似笑非笑地看着郑平洲,那笑里是嘲弄,也是挑衅:“欸,别急嘛……周渺还是有人身自由的吧?谁知道他现在想不想走呢?万一他想和我留在这里……”
  郑平洲冷声打断虞闻的话,看虞闻就如同在看一只苍蝇:“有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猜不到一个人脸皮能有多厚。就比如你,我就想不通,怎么能在做出那么恶心的事后,还要纠缠不休?”
  “你!”
  郑平洲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精准地将虞闻恼羞成怒打来的拳头收在掌心,接着五指收拢,对着他腕间的关节狠狠按了下去。
  “啊!疼!放手!”
  虞闻痛叫起来,郑平洲的力道实在大得可怕,且他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捏在哪里会让人最痛,不消片刻,虞闻痛得冷汗都出来了。
  郑平洲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一手抄进周渺的腋下,将人强硬地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半搂在怀里,紧紧地扣住周渺的腰。
  在水晶吊灯折射的光下,他眼神冷得令人心颤,就像是一只威猛慑人的年轻雄狮,分毫不让地守护着自己的地盘。
  周渺意识很模糊,但腰间扣着的手如此炙热,宽阔的肩膀如此熟悉,让他紧绷着的神经不由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疲惫地靠在郑平洲身上,喃喃道:“是你来了吗……平洲……”
  郑平洲的心猛地一跳,这让他松开了钳着虞闻的手。
  虞闻痛得倒抽凉气,他揉着肿起来的手腕,也生出火气来。郑平洲小虞闻整整四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小辈,尤其是和周渺在一起时,他只把郑平洲当周渺弟弟看,万万想不到现在郑平洲竟然成了周渺的合法伴侣。
  这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难堪,像是一巴掌抽在脸上,热辣辣的。
  周渺的喘息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滚烫,郑平洲开始察觉出不对,他伸出手捏住周渺的下巴,有些犹豫地问:“周哥,你怎么了?”
  吸入Rush的感觉是非常糟糕的,周渺觉得浑身都开始发软,意识则是变得混沌,飘浮在半空中一样,所以他不得不靠在郑平洲身上,以防止自己摔倒或者做出什么无意识的错事。
  周渺眼中闪过一丝阴戾,在其余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狠狠地在舌尖处咬了下去!
  腥甜伴随着疼痛,让周渺勉强找回一点理智,他伸出手一把攥住郑平洲的衣领,抻长的脖子上爆出几条青筋来,声音变得又低又哑:“郑平洲……快带我走!马上!”
  该死,他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能在一个招式上栽两个跟头?!
  郑平洲薄唇抿紧,不着痕迹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正打算离开时,却听虞闻道:“你和周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恩爱夫夫吧?”
  顶着郑平洲冰冷的眼神,虞闻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你看你,连戒指都没戴。就这样,还要在外人面前作秀,很累吧?不如把你哥交给我,说不定以后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夫呢。”
  郑平洲睨了他一眼,伸手从领口进去,拎出一条拴着戒指的项链来,冷笑着开口道:“我们关系的好坏,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管?”
  “我和你哥上、床的时候,你个小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周哥右腿根有两颗黑痣,在内侧,那里是他的敏、感带……”郑平洲突然向前探身,将薄唇贴在虞闻耳边,吐出的气息像是一根羽毛搔在虞闻的耳廓,“但他的G、点很深,而且要摩擦得快,他才容易高、潮。你这个尺寸,怕是不太好让两人尽兴吧?”
  虞闻面色瞬间白了下去,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意识到,郑平洲不仅已经拥有了面前的人,而且,还是上面那个。
  虞闻根本想象不到,周渺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乖乖躺下任人揉搓拿捏,毕竟当初他和周渺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后,周渺很久都没有碰他,而后也一直是他主动躺在下面,让周渺来主导。
  周渺身居高位,向来会掌控人的情绪,且喜欢主导权在手里的感觉——这是虞闻曾对周渺下的定论,所以这种人,不会主动服软,也不会愿意被索求。
  而现在,这些所谓的分析和推论,都被一个人打破了……
  那个人就那么好?就这么让周渺心甘情愿?还是他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虞闻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郑平洲揽着周渺离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捏成了拳。
  ————————————————
  张雯玉帮他们叫了车,郑平洲将人带进车后座,对着司机冷冷道:“你下去。”
  司机疑惑地回头,怕是自己听错了:“先生,你说什么?”
  郑平洲从怀里摸出钱包,扔进司机怀里:“你下车,半小时后再回来送我们回家。”
  司机掂了掂钱包的分量,也不多做纠缠,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车里又恢复了寂静,浓稠的黑暗中,只有周渺断断续续的呻吟和郑平洲压抑的呼吸。
  郑平洲微微侧过脸去,似乎是在无声地打量着周渺。
  过了许久,周渺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用指腹摩挲着,只是摩挲的力道失控地越来越重,到最后甚至是在捏着他的下巴,活像是要将他捏碎了一样。
  “你为什么又要去见虞闻?你还喜欢他?还是你宽容大度到,连他都可以了?”郑平洲那从下飞机后,积攒的火星终于燎原,他用左手缓缓地抚摸着周渺泛红的脸颊,凹凸不平的疤痕压在脸上,弄得周渺有些难受地闭上了眼,“周哥,我要惩罚你。”
  说完,他又低低地、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周渺,我要惩罚你。”
 
 
第十八章 重忆
  周渺趴在被子里,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沉重的眼皮,他畏光似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不动还好,这一动才发现全身酸痛得像是要散了架。
  昨夜的事情,周渺记得的不多,只能想起一些片段来——但即便是些零散的片段,也足以让周渺无地自容了。
  周渺抬起手腕,面色怪异地盯着自己腕子上发紫的淤痕,过了很久,才敢往床角皱巴成一团的领带上看,痛与欲的记忆翻涌着重回脑海,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就算是他以前做1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折腾过人家啊……这小子怎么回事?
  这都什么事儿啊,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周渺自己下了床,发现这次郑平洲已经帮他清理过了,就是他实在是被折腾得狠了,光是站着大腿根都不住地发抖。他扶着衣柜缓了好一会儿,把衣服穿好,打开房门,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走了出去。
  他乘电梯下了楼,意外地发现郑平洲没有去上班,正坐在客厅里抽烟。周渺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扔了几十根抽完的烟蒂,整个客厅都是浓到呛人的烟味。
  周渺微微皱起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平洲?”
  郑平洲是会抽烟的,不过他向来不爱抽烟,只有压力特别大或者是心情特别烦躁、无法冷静下来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来平复心情,一年到头可能也就抽上那么一两包……周渺从没见过郑平洲抽这么多烟。
  郑平洲将燃着的烟头冲下,按熄了指间的烟,整个人笼罩在淡灰色的烟雾中,使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周哥,对不起。”
  周渺愣了一下,意识到郑平洲是在为昨晚的失控道歉,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挥了挥手,道:“昨天……算了,吸了那玩意,我也有点迷糊,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郑平洲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周渺脖子上深浅不一的吻、痕上,那暧昧的颜色,几乎是让郑平洲瞬间回到了一年半前的订婚宴。
  说起来,郑平洲一直不明白周渺为什么会答应和他结婚。在临近大学毕业的那年,他曾经纠结于到底要不要去国外继续读研,由于选择不定,他还是去考了语言,准备好手续后申请了导演系排名前三的学校。至于被美国的大学发了offer,也是郑平洲没想到的事情——这所大学不怎么在中国招生,两三年才会录取一****留学生。
  留学这一去就要去两年,大学在外地已经让郑平洲饱受别离之苦,出了国便更是聚少离多了。郑平洲思来想去,没法舍下周渺,就决定不再出国,回到周渺身边去。
  可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周渺谈恋爱了,而且,对象是一个男人。
  郑平洲至今都难以形容他第一次见到虞闻时,那种痛苦、怒火和悔恨交缠在一起的复杂心情,他几乎被这股极致浓烈的情绪给冲溃,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才能吸进一口稀薄的空气。
  原来……原来周渺也是喜欢男人的。
  那他这些年来的苦求不得、死死压抑,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他看着挽在周渺胳膊上那只虞闻的手,嘴里泛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在那之后,郑平洲和周渺大吵一架,叫周渺不要再和虞闻交往。他调查发现虞闻私生活混乱是一部分原因,但其中更多的,是他私心不想见到周渺和别人谈恋爱。他原以为周渺会像以前那样,顺着他的心意和虞闻分手,没想到只得来一句“多管闲事”的指责和“什么立场”的质问。
  郑平洲怔怔地想,是的,他的确没有立场——作为朋友和发小,这不是他该插手的事情;作为邻家弟弟,他应该送出恭喜和祝福。
  他和周渺是什么关系呢?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觉得是亲密无间、不可分离的吧。
  郑平洲饱受打击,赌气一般地拎起箱子跑去了美国。郑平洲连一声再见也没有同周渺说,是因为他害怕,有些不合时宜的告白会脱口而出。
  去了美国后,郑平洲竭力让自己忘记远洋彼岸的那个人,他开始一头扎在学业上,每天拎着相机出去拍景拍人,试图让忙碌和时间冲淡一切,一年只回国一次,其他时间基本不和国内的人联络来往——这其中,也包括周渺。
  郑平洲提前修满了学分,拿到了毕业证,但他还是在美国多待了几个月,等满了两年才回国。
  回国的飞机上,他绝望地认识到,自己忘不掉周渺,也放不下这段没有头尾的暗恋。
  在他还没有品尝到爱情果实的甜蜜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怎么思念一个人。过往回忆不再缠绵暧昧,而是在深夜化作一把把利刃,捅穿了郑平洲的胸膛。
  他忍不住想,那些曾经与他做过的事、与他有过的亲近、对他的耐心和温柔,周渺会统统都复制一份给虞闻吗?
  等郑平洲回国后,他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滞后的消息:周渺已经在半年前和虞闻分手了。
  郑平洲追问分手的原因,郑母也给不出答案来,只道从那以后周渺变得有些奇怪,经常出入酒吧夜店这种场所,身边的人也总是换来换去,再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
  郑平洲开始找周渺吃饭,周渺却都找借口推掉了,他却每次都在酒吧里找到喝得烂醉的周渺,一声不吭地带人回去,陪着周渺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当郑平洲在昏暗的酒吧里,准确地找到了坐在卡座里,叠着长腿喝烈酒的周渺……但这一次,周渺的身边,还坐着个清秀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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