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还在想那个漏洞百出的替身怎么有胆量回到江家,原来是你……”
时越听到“漏洞百出的替身”时陡然紧张起来,他张张嘴,想询问江行简现在江家的情况,可是这些误会让他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是的,我……”
“够了!”江行简忽然认命地终止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既然你想逃,那我放你走。”
江行简不想做那个因为愚蠢的爱情被耍得团团转的傻子,他只想及时止损。
“既然你这么不想留在江家,就让那个替身代替你一辈子好了。”
第五十一章 小助理被等价交换了
“不是的!少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时越近乎哀求着靠近江行简,手心里的纸巾攥得皱巴巴的,像极了他现在的心脏,被拧成了一团。
江行简冷眼旁观着时越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咬牙忍住了安慰他的话。
江行简是想听时越解释的,他想看看时越到底会怎样为自己开脱。
可是时越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开口的瞬间哑然,他知道,就算此刻自己解释的再完美,江行简也不会相信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也许,自己说的这一切,他早已经知道,他就是想看自己拼命掩饰后被戳穿的丑态。
时越怕极了被江行简揭开伤疤狠狠嘲讽,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没有灵魂的工具。
任何人,被揭开还未愈合完全的伤疤时,都会疼。
只是将这些伤疤揭开给并不会体谅自己的人看时,得到的或许是嘲讽。
时越真的害怕极了自己会再次变成那个失去尊严的小丑,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语全部变成了无形的锋刃。
“抱歉,少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但如果你一定要这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江家,也没有背叛过你。”
可是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时越垂下眼睛,将手心里紧攥到已经撕裂的纸巾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纸巾擦过塑料袋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江行简的心空了一下,他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在慢慢发生变化。
时越原来不是这样的,江行简肯定,他的时越从来不会用这种口吻讲话。
“少爷,不,江先生,我对江家构成不了任何威胁,您可以放心的放我走。”时越早已经将从理查德那里得到的情报匿名发送给了江逐云,他想江逐云可以做到的,帮到的,应该比自己多得多。
而自己已经没了任何利用价值,所有受过的伤和苦,也没必要一定让他知道。
“江先生……”
“时越!”江行简终于忍耐不住吼了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掌拍在了大理石的盥洗台上,震得时越向后挪了挪脚步。
“时越你一定要这么生疏的跟我说话是吗?!”江行简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时越听到江行简的话反而轻松起来——原来江行简只是不习惯自己对他说话生疏,并不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他而生气。
“抱歉,少爷。”时越恢复了以往毕恭毕敬的语气,他微微颔首,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少爷,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您的好意,所以请您放我走吧,我不会再打扰您的生活,求您……”
江行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时越不仅仅换了长脸,他从内到外,甚至灵魂都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陌生的简直可怕。
可是越是这样,反而激起了江行简的兴趣。
江行简向前一步,用力握住时越纤细的腰肢,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俯身,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吻了吻,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在时越耳边响起,“我不会放你走的,时越,你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既然你知道这段关系由我来掌控,那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只能是我说了算!”
时越被江行简死死扣住手腕,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埃尔顿府邸下的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中的人并不是很多,不少宾客怕麻烦所以将车停在了地上,这就给江行简很好的“作案”空间。
江行简打开后排车门,用力将时越推了进去,随后他也坐了进去,重重地关紧了车门。
“少爷你要做什么……”时越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江行简,他高大的身形阴影几乎将自己整个人罩在下面,不透一点光亮,让原本光线就不好的车内更加黑暗。
江行简在慢慢逼近时越时,单手钳住了时越的两只手,把它们控制在了时越的头顶,随后一只手松了松好不容易打好的领结,可领结松过后他还是觉得碍事,于是粗暴地将领结一把扯了下来,用它在时越的双手手腕处缠绕了很多圈,最后狠狠地打了个死结。
“唔…别这样……少爷!”
江行简用空出来的手撕开了时越的衬衫,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时越脖颈后的腺体,他没有再控制自己的想法,俯身凑近腺体,嗅到了那熟悉的广藿香味。
是你!
那带着临时标记的腺体是骗不了人的,江行简确定时越还爱着自己,他又吻了吻时越的腺体,随后用力捉住了时越的嘴唇。
时越殷红柔软的嘴唇因为重重的碾压失了些血色,他无力抵抗江行简的进攻,只能毫无用处的挣扎身体,企图躲避江行简的亲吻。
“……时越…你是我的……我不许你离开……”
江行简低声呢喃着什么,他的吻热烈中带着深情,似乎有种奇怪的魔咒,让时越的意识逐渐沉沦。
因为情动,车内浓郁的冷清雪松香也变得呛人,它如同狂风席卷了时越的身体,将同样清凉的广藿香包裹在内,相互交融。
——
埃尔顿府邸的大厅里,宴会已经到达尾声,留下的也都是些埃尔顿家族的熟人,理查德站在阳台上拿着杯香槟独自吹风,他眺望着远方的灯火,杯中的酒一口也喝不下去。
很快他的贴身男佣回到了他的身边,男佣俯身低声说道,“江先生已经见到了时先生,两人现在在一起。”
但显然理查德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他示意男佣继续。
男佣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理查德,“这就是江先生送给您的东西——有关您爱人当年那件事的卷宗。”
理查德听到男佣的话立刻放下酒杯接过了文件,但他只看了几页,就再次抬起头,“江行简还说什么了吗?”
男佣略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他只是说很感谢您给的情报,和您送的礼物。”
理查德.埃尔顿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想从他手里取得情报,就必须用他觉得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时越就是今晚被理查德交换给江行简的礼物。
第五十二章 小助理很难过
江行简面色阴沉的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明暗不定的路灯和霓虹划过他的侧脸,光影纵横中,他望向车内后视镜的目光格外深邃。
车的后排座椅上,小小的Omega身体裹在皱巴巴的大衣里面,随着车的行驶,小Omega不时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嘤咛,偶尔响起的哭嗝不经意地在江行简的心脏上敲打着,质问他有没有后悔刚刚的行为。
答案当然是不,江行简收回目光,用心释放出了更多的信息素,好给后排的小Omega以安全感。
这样的安慰,比言语更管用。
江行简还在气头上,他恨极了时越的不言不语,又担心自己一张嘴就会说出过激的话语。
算了,回家算账!
虽然江行简很想找理查德.埃尔顿问个明白,但他看时越的发热期即将到来的状态,还是决定先带时越离开。
江行简在婚前一直住在距离市区不远的独栋别墅里,他原本想带时越去那里,可随后联想到江家现在的状况,他还是调头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将车停在车位上,江行简打开后门,低头看着脸色微红缩在大衣下面的时越时,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上下滚动了下喉结,江行简用力攥了攥手,像是忍住了什么,随后俯身将时越裹了个严严实实,将他打横从车内抱了出来。
“……唔…少爷,我……”
“闭眼休息,不许说话!”
江行简霸道地向上拉了拉大衣,把时越的小脸彻底盖在了下面,只让他露出两只眼睛。
时越很轻,江行简正心里胡思乱想着怎么把不听话的Omega给养起来,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一层。
这个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并不算新,是江行简在大学时用自己的钱买下来的,时越那时也是他的跟班,和他在这里一起住了两年多。
指纹解锁成功,江行简没有开灯,而是抱着时越径直走向了卧室。
他不顾时越身下不时流出的液体,直接将时越放在了床上。
公寓经常有人来打扫,以备江行简随时来住,床上用品自然也齐全的很。
时越已经彻底清醒,他抬起酸软的胳膊,第一眼就透过月光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痕,时越想起了刚刚的场景,他的脸色更红了。
就算把时越放在床上,江行简也没有开灯,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用力撑起身体的时越,在黑暗中,他的目光似乎比月光更加柔和。
原本没有注意江行简的时越忽然抬头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他,时越吓得身体一颤,连忙又缩回了大衣里面,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窘迫,可是开口劝江行简不要看自己又很不现实,就在时越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江行简开了口。
“时越,你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江行简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他又补充道,“以我情人的身份。”
情人的身份?
像蜗牛一样缩在大衣里的时越不懂江行简的意思,他知道江行简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可该问什么呢?时越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他什么忙。
如果什么都帮不上,那自己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时越被自己内心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江行简才得到时越的回复。
“嗯。”
静谧的空气中,时越听到江行简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时越身边的床忽然塌陷了一块——江行简坐在了时越的身边。
“江家现在很危险,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你可以暂时用着这张脸。”
虽然江行简对这张陌生的脸有些抵触,但当他想到面具下的人依然是时越,对脸的抵触也可以忽略不计。
时越大概知道江行简是在关心自己,可他并不想做被江行简保护在身后的人——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保护少爷,他不想少爷因为自己出事。
正当时越打算开口,江行简知道他准备反驳自己,所以抢先说道,“你不用担心,等这件事过去后,你依然是江家的少夫人。”
江行简原本想告诉时越自己依然是他的丈夫,但在时越的耳朵中,这句话就完全变了个意思。
时越闭了闭眼睛,他觉得江行简是最懂自己的人——所以才能精准无误地在自己的伤疤上再狠狠地划下一刀。
原本打算说的话被时越咽回了肚子,他依然沉默着。
江行简已经将他完全标记,时越稍微挪动身体,都会感受到颈后传来的不适感。完全标记是一个契约,一个烙印,Omega被完全标记后,就再也不能容纳其他alpha的靠近。
时越想反问江行简为什么会和自己这样在他眼中不堪到极点的人结婚,既然自己在他的心里这么爱慕虚荣,倒不如早点结束这段关系。
反正,他爱的不是自己。
“……少爷,您为什么把我留下?”
时越的声音突兀地在空荡房间中响起,坐在一边的江行简愣了愣,完全没有意料到时越会这样直接的质问自己。
江行简侧了侧身体,目光落在时越露在大衣外面的脚踝上,他的眸光暗了暗,声音有些喑哑,“因为我需要你,你说过,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不会离开。”
空气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是躲在大衣下的时越几乎要窒息。
此刻他嗅到江行简的信息素都成了一种折磨,他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沾染了江行简的气味和颜色,却仅仅因为他的需要。
可是我爱你啊,少爷……
时越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他无力地倒在床上,泪不自觉地落下,洇湿了身下的床单。
江行简感受到身边人的微微颤抖,他伸出手去,摸了摸时越露在外面的头顶,低声道,“别哭了…”
简短的安慰并没有什么效果,江行简看时越哭得有些心疼,他一把掀开了大衣,不管不顾地将时越按在了自己心口,丝毫不嫌弃地拥住了他的身体。
“小越,别哭了……”
江行简宽厚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时越的背,他均匀的鼻息落在时越的耳边,两人相拥躺在床上,时间仿佛倒流回了还在上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时越将微醺的江行简从学生会的学弟手里接过来,搀扶着他进入卧室后,却被江行简伸手抱住,一起倒在了这张大床上。
身下的触感和那时一模一样,姿势也一模一样,可两人的心态完全不同。
时越那颗鲜活澄澈的心脏变得伤痕累累,江行简则吸取教训闭紧了嘴巴,对某些感情秘而不发。
时越记得那是江行简第一次吻了自己,虽然过后他想过问少爷究竟把自己误认成了谁,可他一直没有鼓起勇气。
江行简的吻再次落在时越的唇边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只听到贴近自己心口的小Omega轻声抽了抽鼻子,随后淡漠地别开了脸。
“少爷,其实这样挺没意思的,”小Omega发出短促的自嘲笑声,“呵,既然少爷心有所属,不如直接留住他好了。”
——时越清楚地记得,江行简醉酒的那晚,亲吻自己后,呢喃着的名字是“白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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