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狗血戏码要上演了,接下来就该是英雄救美了。
萧元景在心里搓手期待着。
第13章
十里飘香楼的掌柜听着蒋公子那轻浮的语气,自然是知道他的话是指的什么意思。
虽然这掌柜的不太自在,可碍于他的身份却也只能赔着笑脸:“蒋公子应当知道,我们楼里都是些清倌儿,只做这弹琴唱曲儿的活计。”
蒋公子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从萧元景他们面前负手走过,身后的手潇洒自如的转动着手中的纸扇,看的萧元景一愣,也连忙用手边的筷子试了一下。
萧元辰:“四哥,你做什么呢?”
萧元景看着筷子再次被转掉在桌子上:“我看他转扇子转的挺潇洒的,想学。”
萧元景此话一出口,其他几位皇子与太傅皆是一脸不悦的看着他,萧元景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面不改色的冲着伺候的立冬喊道:
“立冬,给我换双新的筷子来。”
立冬得了吩咐,立马快步去为萧元景换新的筷子,这会儿那蒋公子却是不顾掌柜的阻拦,直接上了高台撩开红纱,惊的那清倌儿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这楼里所有的客人皆朝着高台望去,瞧着那蒋公子朝着清倌儿步步逼近,听着清倌儿的声声求饶,然而却是无人敢动。
因为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蒋公子的舅舅是当朝的右丞相,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们得罪不起。
所以没人敢动不说,甚至眼前的这几位皇子也都没有看过去。
蒋公子一把握住清倌儿的手,笑着道:“原是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啊,做什么清倌儿,不如跟本公子回家去可好?”
清倌儿吓得红了眼,眼泪瞬间滚落眼眶:“不要,我家中还有病重的父母,我不能跟你回去。”
蒋公子:“既是如此也没关系,你今日跟我回家去,我出钱给你父母治病,你若是想明日再回这里来就行了。”
听到蒋公子如此说,原本就对这蒋公子心怀不满的二皇子脱口而出:“畜生。”
三皇子也紧随了一句:“禽兽。”
五皇子:“无耻!”
萧元景浑身一颤,总觉得这两句话跟这样的场景在哪儿见过,他侧眸去看着已经被蒋公子拉出红纱帐的清倌儿了。
的确是为绝色出尘的姑娘,唇红齿白,柳叶眉杏核眼,的确是个让人容易起邪念的女子。
可就算人长的漂亮,这蒋公子也不该如此对待她,毕竟人家女孩子喊了不要,不要就是不同意,他这样强行将人带出来就是违法犯罪,应该有人出手制止!
只是整个酒楼的大堂没有一个人出手,就连掌柜的也只是从旁求情,不敢跟他动手。
萧元景就纳闷儿了,说好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畏强权的江湖侠士呢?
难道那么多年的武侠小说,武侠电视剧都是假的?
什么侠义之士,武林盟主都是假的?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萧元景四下看了看,竟然真的没一个人出手,难道这事儿还得他这个来自文明社会的新青年拔刀?
萧元景刚站起来,萧元辰就是一脸惊讶:“四哥,你做什么,别忘了父皇说过,我们不可以暴露身份的。”
萧元景挑眉:“放心吧,我是谁啊,不暴露身份也能干掉他!”
于是,萧元景身形站的笔直,气势逼人,他昂首阔步走过去拦下蒋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那清倌儿从蒋公子手里救下护在他身后。
蒋公子打量着他,又回头瞧了萧元辰他们一眼,不由嗤之以鼻:“你应当知道我是谁,还敢为了这么个下贱的东西强出头?不怕在这京城待不下去吗?”
萧元景扬唇一笑:“怕什么,我又不住京城。”
“噗。”
五皇子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将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蒋公子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五皇子立马稳住脸色,抓起筷子吃着饭。
蒋公子回望着萧元景:“你想出头?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
只见着蒋公子一招手,这身后跟着的人便立马围了上来。
萧元景根本不怕他,直接上上手拽过蒋公子的衣领,啪啪俩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眼见着他的脸上便是两道巴掌印,打的蒋公子一脸的懵,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小声的喊道:“打得好。”
三皇子:“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五皇子:“四哥还挺厉害。”
萧元辰:“四哥自有办法。”
太傅朝着立冬看了一眼:“快去京兆府衙告状,别闹出事儿。”
立冬愣了一下,立马跑出了十里飘香楼,前去京兆尹府报告,只要官府来了人,这事儿就能私底下解决了,有了官府插手,他们就不算暴露身份。
酒楼掌柜的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萧元景,虽然知道蒋公子不好得罪,可眼下看着这能够扇蒋公子巴掌的少年却是格外的崇拜。
打得好!解气!
虽然酒楼掌柜如是想着,可面儿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拉架的姿态:“这位公子,可打不得啊。”
萧元景将那位蒋公子推开,拍了拍手,略昂首,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怎么打不得了,他仗势欺人,人姑娘说了不要他还一意孤行,打的就是他!”
蒋公子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还是指着萧元景怒道:“我舅舅可是丞相!你敢打我!”
萧元景一口咬上他指到面前的手指,疼的那蒋公子立即将手抽了回去,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属狗的!”
萧元景呸了两声,作势呕了两下:“你洗手没啊,真恶心!”
蒋公子:“本公子最爱干净了,洗手了!”
萧元景:“那怎么还那么臭!”
蒋公子捂着手瞪着萧元景,正打算开口回绝,可一想怎么被带偏了,忙道:“你殴打本公子,还咬本公子,最后还要扰乱视听,看本公子不给你揍的你亲娘都不认识!”
这蒋公子带来的随侍刚要朝萧元景冲过去,这萧元辰与太傅连忙出来站在了萧元景身边,唬的那几个随侍只是扬起拳头不敢再动手。
蒋公子冷哼一声,连忙就要亲自动手,却听见这十里飘香楼的门口传来一声住手。
大汗淋漓的立冬连忙跑回到萧元景身侧,而随后身着衙差服饰的几个人便走了进来,瞧见这正堂上的情形,领头的山羊胡男人轻蔑一笑:
“这京城之中,唯有你们这群世家子弟整天不学无术,整日惹是生非。”
听到这话,萧元景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救人于危难怎么就成惹是生非了?
只是话没问出口,这山羊胡便一脸讨好的笑意朝着蒋公子过去了:“公子就是被他们这群人欺负了?”
蒋公子瞧着官府来人,顿时气焰愈发的高涨,双手叉腰:“对,就是他!欺辱这清倌儿,本公子上前理论,还被他欺负,赶紧把他带回京兆衙门去关起来!”
这回不光是萧元景了,就连其他几位皇子都是瞠目结舌的将视线从山羊胡和蒋公子身上来回转。
萧元辰不愿意了,忙道:“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分明是你欺负了清倌儿,我四哥前来阻止,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呢!”
因着有官府的人在场,这蒋公子自然是底气十足,撑开了折扇轻摇,瘪嘴道:“什么叫信口雌黄,我舅舅是丞相,我怎么可能会做欺辱清倌儿的事儿,不信你问问这掌柜的,问问这在座的诸位,我可有做出格的事儿啊?”
听这蒋公子一席话,山羊胡的官差自然是要询问的,只是这一扫眼,原本看戏的客人们纷纷回头与自己桌上的人攀谈,似乎没听到,也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一般。
就连酒楼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为难,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有那清倌儿却是跪在了地上,哭诉着:“是这位蒋公子,是他要欺辱民女,白衣公子只是好心出手,还请大人做主啊。”
瞧到这里,萧元景发现在所有人都漠视眼前发生的一切时,唯有这个受害者还保持着一点点的理智与清醒,虽然她并不知道萧元景的身份,可即便如此,知道蒋公子的舅舅是丞相,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她依旧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这清倌儿依旧选择了为自己讨回公道,为萧元景证明清白,而不是畏于权势,就打算息事宁人,冤枉他人。
所以在这一点上,萧元景觉得有点点欣慰,他没有救下白眼狼。
山羊胡的官差眉头一皱,瞪着那清倌儿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堂堂蒋公子是丞相的外甥,是贵人之后,他怎么可能做出欺辱你的事来,反倒是你,你一个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就跟他反咬一口,冤枉蒋公子,是不是!”
听到这官差的颠倒是非黑白的态度,虽然是在萧元景的意料之内,却还是让他这兄弟们大吃一惊。
这嘴里的舌头一滚,竟然可以这样颠倒事情的始末,就因为对方是丞相的外甥?
若非不是皇帝有圣谕不能暴露身份,这二皇子真想当即就表明身份,惩治一下这些个恶人。
萧元景反倒是笑了,挠了挠头发:“他是丞相的外甥,所以就是这姑娘想巴结他,是我们诬陷他,是嘛?”
这山羊胡官差立马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这么说过。”
萧元景:“既然如此,那我这国舅的外甥,与丞相的外甥相比,谁又是贵人呢?”
第14章
萧元景此话出口,他身后的兄弟们皆是满脸惊诧,心道这老四是要违背圣谕,暴露身份不成?
而山羊胡的官差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您是……国舅爷的外甥?”
一旁的蒋公子倒是嘲笑着开口:“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是皇子呢,国舅爷可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你难道想说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是天潢贵胄?笑话。”
山羊胡的官差也笑了:“就是,这皇子们一天到晚都在宫里头读书,哪有功夫到这宫外来。”
太傅也觉得萧元景这样贸然暴露身份不好,可若是不暴露身份,只怕今日这宫外之行会给这些皇子们招来无辜的祸事不说,自己的脑袋肯定不保。
于是太傅扯了扯萧元景的衣袖,却被萧元景置之不理,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山羊胡官差与蒋公子,一巴掌拍在山羊胡官差的脑袋上:
“你们如此目光短浅,我真是不想笑话你们。”
山羊胡的官差被打,身后的官差立马就围了上来:“你胆敢冒充皇室,信不信我此刻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萧元景轻笑:“谁说我冒充皇室了,国舅爷又不止一个妹妹,本公子是隋郡谢氏谢长安,皇后娘娘胞妹,惠云县主之子。”
听得萧元景如此说,太傅的心算是稳定了下来,就连皇子们也是有些错愕,但好歹是没有暴露身份,故而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萧元景身后,站直了身躯。
琅琊王氏,隋郡谢氏,陈留周氏,晋阳李氏合称为大梁的四大门阀。
琅琊王氏嫡出的长女嫁与镇北王为妻,育有二子,长子十年前因为遭遇北夷伏击,后来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说,当初伏击他的那些人一个没活。
后来皇帝念及镇北王一家镇守边关辛苦,便将镇北王长子封为了世子,承袭爵位。
而隋郡谢氏如今的当家夫人,正是当今皇后与庆国公荀世尧的胞妹荀玉瑶,因着是先皇赐婚,又是皇后的胞妹,故而当初远嫁时被先帝敕封为惠云县主。
这样一个身份,萧元景当然是提前打听清楚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既不用暴露身份,又有一个能压丞相一头的身份。
蒋公子是丞相的外甥,他萧元景现下用的谢长安的身份,却是皇后的外甥,如此一来,这山羊胡的官差也不能对他动手,还得怕他几分。
果不其然,这萧元景的身份一出口,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丞相外甥VS皇后外甥,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这蒋公子却是不由的嗤之以鼻,轻蔑的笑着:“你说你是隋郡谢氏的公子,就是了?若你真是庆国公的外甥,皇后娘娘的外甥,就该在庆国公府,哪里会在这里。”
山羊胡官差也连忙道:“对,我瞧你就是冒充皇亲国戚,如此胆大妄为,全都带回到衙门里去。”
他说着话,身后的官差却要上去拽二皇子他们,却被萧元景拦下:“诶诶诶,说我冒充,你抓他们做什么?既是要回衙门,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不过,爷可告诉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山羊胡听了他的话,也没管其他的人,单单就把萧元景一个人带走了。
太傅这下就傻了眼了,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萧元景走时回头看他的眼神,那一眨眼后,神色格外的得意,太傅一愣,连忙朝着身边的立冬吩咐了几句,随后让几位皇子回马车上等着。
可这几位皇子却异口同声非要跟去京兆尹府,其他三为皇子是想看萧元景怎么脱身,而萧元辰在看到萧元景的眼神后,却忽然觉得萧元景是准备搞事情了。
这京兆尹府的公堂上,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站在两边,萧元景则是直挺挺的站在堂中,仿佛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来看戏的。
山羊胡官差便将在十里飘香楼的事儿全都说给了京兆尹听。
什么蒋公子与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反被构陷,什么胆大妄为冒充皇亲贵胄等等,条条罪名罗列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这京兆尹是一愣一愣的。
等着山羊胡的官差汇报完毕,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冲着萧元景怒道:“堂下刁民!你可认罪!”
萧元景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将腰杆挺的直直的:“刁民?大人是在说我?”
京兆尹被萧元景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忙道:“这是自然!你这刁民竟然还敢藐视公堂,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三十大板!”
说着话,京兆尹便要伸手去抓签,萧元景却道:“等会儿大人,停!我还没说话呢,我都说了,我是隋郡谢氏,惠云县主的儿子,怎么说都是士家子弟,怎么能是刁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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