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歪下头,几乎把头和航空箱持平,而后才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个猫不是我的......”闫乱抬起头看快递小哥,表情有些懵。
“猫?”褚时雨低声反问一句,语调上扬、透着谁都听不出来的一点点愉悦,闫乱点点头,伸手把那缩成一团的猫拎了出来,像杀猪的拎起一块大排给客人展示那样:“老师你看,一只猫,一只白灰色的大猫。”
“不......不要这样拎它。”褚时雨的声线有些颤抖,他低声道,而后伸出双手把那只没有安全感的猫接过然后抱在怀里,显然那猫被闫乱吓到了,被褚时雨抱住后一直往他怀里钻。
闫乱也站起来:“我没买猫啊?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快递小哥立刻确认订单,确认完毕后朝闫乱摇头:“没有,就是你的。”
褚时雨一下一下给那只不吭声的猫顺着毛,对闫乱道:“你问问卖家呢。”
闫乱立刻给卖家打电话,一通电话打完之后闫乱也傻了:“他说他的店倒闭了,所以最后一个月下单的都是买一送一。”
闫乱盯着那只紧贴褚时雨的猫,费解道:“我以为买一只狗送一只航空箱,没想到是买只狗送只猫啊。”
“这猫不会有什么病吧?”快递小哥反应很快,推测道。
“老师那你先把它......”闫乱一听就急了,连忙想上前把猫从褚时雨怀里抓走,褚时雨却往后缩了一步:“我们带它去一趟宠物医院检查看看,你先把其他东西搬到车上去。”
闫乱心中有些古怪,褚时雨大部分时候都是云淡风轻的,看不出喜恶,怎么现在突然对这只猫这么上心?不过他也没深究,和快递小哥把一堆东西都搬到了褚时雨的车里,塞满了整个后备箱。猫和狗都放在后座,狗一直不安分地叫唤着,猫却安安静静的。
去宠物医院的路上闫乱还低着头和白锡望聊天,下课之后白锡望又开始热情地给他讲解怎么追人,怎么投其所好。
这时候车开进宠物医院所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闫乱快速打字回复白锡望:“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待会儿回家跟你聊,现在我们带猫去宠物医院了。”
“猫?宠物医院?”白锡望问。
这时褚时雨已经找到了停车位,在准备停车,闫乱继续回复:“对啊,我买了只狗送了只猫,褚老师一直抱着摸,还说要带猫去宠物医院。”
“到了,下车吧,把狗也带下去,一起检查一下。”褚时雨停好车,对闫乱道。
闫乱把手机灌进口袋,下车去提猫和狗。
某甜品店正在和夏珂面对面吃布丁的白锡望看着闫乱前后发的两条信息,一脸凌乱。
“怎么了?”夏珂嘴角沾着布丁渣问。
“我觉得闫乱的脑子没发育好。”白锡望觉得自己教半天简直哔了狗。
就这!就这能抱着猫摸半天!除了喜欢猫能找出第二个原因吗!!!这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追个屁啊,别追了!白锡望暴躁地想砸桌子。
夏珂舀了一勺布丁递到白锡望嘴边:“吃吗?”
白锡望的一腔暴怒瞬间被捋平。
第20章
猫和狗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都很健康,狗才两三个月,猫已经快一岁了,宠物医生说店家可能打算把这只猫当种猫的,所以一直没卖出去,毕竟这只猫的毛色、脸蛋、体型都特别完美,品种是金吉拉。
两人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褚时雨和闫乱两个人一同把所有的东西往闫乱家里搬,因为又在宠物医院买了猫笼和狗笼,所以东西多到他们又麻烦了一个保安帮着搬。
闫乱的单身公寓两室一厅,他没多少东西,但等猫和狗一来,一个小小的家瞬间被占满,除了他的卧室,其他地方都是猫狗的东西。
“老师,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整理。”闫乱见褚时雨正弯着腰在装猫架,主动说道。
“没事,我帮你弄好。”褚时雨专心致志地在给猫架上软垫,头都不回地回答闫乱:“你装狗窝吧,然后把食盆都洗一下消消毒。”
闫乱站在原地愣了下,第一次发现原来褚时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也这么热心。
夏日的夜晚两人闷声干活,中途闫乱点了个披萨,褚时雨给猫的自动喂食器装好猫粮、又给狗铺了尿垫之后才洗了手过去吃东西。
“你不要忘记每天早上给猫铲屎。”褚时雨咬了一口披萨,看着四仰八叉摊在沙发上吃披萨的闫乱,闫乱靠在靠枕上,将两块披萨囫囵吞了之后坐起来,盯着在角落瓦楞纸盒里磨爪子的那只猫:“除了铲屎还要做什么?”
褚时雨放下披萨,认真严谨地说:“要给他洗脸、擦眼屎、刷牙、定期洗澡,猫很爱干净的。”
“天......我得这么伺候它啊?好不想养噢。”闫乱头疼地看着褚时雨,褚时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里头带着些闫乱看不懂的期待和热情。
“老师你想给猫取名吗?”闫乱分析着褚时雨的期待,主动问。
褚时雨:......
“狗有名字了吗?”褚时雨问。
闫乱点头:“叫闫不乱。”
没等褚时雨开口,闫乱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猫就叫小雨吧?”
闫乱迅速感觉到了褚时雨不赞同的目光微波。
褚时雨看了看时间起身:“不准叫小雨,别的都可以,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闫乱有些怅然若失,本来还打算着借着给猫取名能留褚时雨久一点,他跟褚时雨到了门口,没想到那猫也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圆圆的脑袋贴着褚时雨的裤管,黏糊得不行。
褚时雨的脚步突然就慢了下来,他蹲**,温柔地揉了揉猫的脑袋,闫乱有些吃味,他也蹲下来,手抚上猫的背。
“老师你这么喜欢它啊?”闫乱问。
褚时雨眼睛亮晶晶的,冲闫乱点了点头。特别像上课时那种积极举手想让老师喊自己起来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你要养一只狗一只猫挺累的。”褚时雨下定决心,开始夹带小心思地引导,闫乱垂着眼,捏了捏猫的尾巴,他点点头:“对,好累的。”
“而且平时还要上课上学,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家。”褚时雨语调软软的,像夏天明朗又闷热的夜。
“嗯,他们会很无聊吧?”闫乱觉得褚时雨说得对。
“狗狗还可以早晚出去遛,但是猫咪又不好遛,在家里没人陪它玩。”褚时雨咬了咬下唇,心怀期待:“这种猫咪其实很亲人,他们需要陪伴。”
闫乱沉默了,他觉得老师考虑得真的很周全,两人脑袋对着脑袋蹲在玄关处撸猫,各怀心思,褚时雨有点紧张,眼中的热切和盼望藏不住。
闫乱重重点了下头,“嗯”了声,他抬头和褚时雨对视:“老师,你是不是想让我把猫咪......”
褚时雨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为人师表,但已经准备好点头了。那猫热乎乎毛茸茸的脑袋贴着自己的手掌,让褚时雨心都酥了。
“把猫咪放到宠物店寄养啊?”闫乱把后半句说了出来,换来褚时雨的窒息和沉默。
.......“嗯,也可以。”褚时雨颤巍巍站起来,强颜欢笑都做不出来:“那我先走了。”
“好。”闫乱站在门口目送褚时雨,猫也想跟出去,被闫乱一把薅住脖子拎了起来,情形残忍悲壮、令人不忍直视。
站在电梯门口的褚时雨绝望地转过头闭上眼,在一人一猫的注视下走进了电梯。
闫乱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不乱在窝里睡得特别香,那只猫却在房间里踱步,走来走去,就是不睡觉,闫乱习惯性走到窗前看对面那栋楼,发现褚时雨卧室的灯还亮着,他还没睡。
就在这时窗玻璃上突然“哒哒哒”落下大滴大滴的雨水,很快整座城市都陷入雨水之中,江南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没有理由,但闫乱很喜欢这里的雨,舒服又沁凉,也喜欢名字里带“雨”的人。
不过闫乱觉得褚时雨更像春雨,从冬天里来,所以微凉、但带来得是春暖花开,所以温柔、充满生机和无形的力量。
就是,很喜欢很喜欢,越靠近越喜欢,但越喜欢也越舍不得让他为难。
隔着雨幕闫乱看到褚时雨卧室的灯熄灭了,他低下头看坐在自己脚边和自己一同赏雨的猫,突然就想好给它取什么名了。
“叮~”褚时雨刚躺下就收到一条信息,他拿起手机看,是闫乱发过来的消息。
“猫咪叫杏花,我白天可以把它带去机构吗?”
褚时雨顿了顿,回了闫乱一个“嗯”字。
他放下手机侧过身子怔怔地看窗外将整座城市覆盖的雨水,脑子里蓦然出现两句诗,怎么都挥不开。
白马秋风塞上,
杏花春雨江南。
像拨动吉他最细的那根弦,只是轻轻一拨,声音很小,离得远的人甚至听不见,但只有褚时雨知道吉他中的空气已经振动了,这种感觉不太妙。
睡不着的褚时雨有些心神不宁,烦躁地想到底是谁说未成年语文不好的?语文不好用诗句来隐喻暗示能玩得这么熟练?
第21章
这场暴雨带来了这年夏天的第一个雨季,雨水像山洪决堤,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声雨机构多了一只办公室猫,学生上课的时候它坐在褚时雨的办公桌上看雨,学生下课的时候它享受每一根投喂的小鱼干。
机构又陆陆续续来了其他专业的老师,编导、播音和舞蹈老师。
最受学生欢迎的是编导老师,叫费贵,二十九岁,他从大二开始就在某档正在走下坡路的综艺里当实习编导,大学毕业后转正,当了两年正式编导,因为才华太耀眼被提拔为总导演,然后带领团队让这个综艺逐渐成为国内顶流,一季比一季要爆炸,可以说,五年的时间里他亲手做出了一档王牌综艺。
而当他处于风口浪尖被各大电视台挖角的时候,突然宣布辞职不干了,说钱赚够了,可以当一个自由人了。
费贵是他的网名,他不准朋友们喊真名,所以叫着叫着大家都快忘了他真名叫什么。
费贵长得很纤瘦,他说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营养不良,后来怎么补都没用了。
“费老师,那你有男朋友了吗?”周点点双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特别好奇。
费贵第一天来就自我介绍了,特别骚包,说:“我是个0,是gay,喜欢男生,所以班里的女孩子不要迷恋我噢。”
费贵刚说完就看到坐在后排长得特带劲儿那小子盯着自己了,嘿嘿,有戏,他想。
“没有啊,我纯着呢,之前做综艺太忙了,只在学校里交往过一个男朋友。”费贵边说眼睛边带着钩子往闫乱的方向瞟,闫乱确实也看着他,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费贵下课后其他学生陆续出去准备下一堂舞蹈课,只有闫乱还坐在位置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有问题?”费贵的语气透了些弯弯绕绕的旖旎心思,觉得来段师生恋肯定挺刺激的。
闫乱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快要开始喝中药祛疤了。
费贵挑眉,他抬了抬下巴:“问。”
“你和褚老师是大学同学?”闫乱问。
“比他大几届。”费贵撑起下巴,目光毫不掩饰地欣赏着闫乱那张脸。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闫乱问得直白,费贵愣了愣:“怎么?你要给他买礼物?”
闫乱摇头,凝眉深思了一下:“比如他大学的时候喜欢做什么?喜欢玩什么?”
费贵撇嘴,合着这学生刚刚根本没跟自己暗送秋波,是自己脑补过头,人家琢磨褚时雨呢。
费贵靠到椅背上,也不拗姿势了,伸了个懒腰开始回答他:“喜欢喂猫,我们院儿里本来体型健美的那群野猫在他毕业的时候都胖成猪了。”
闫乱怔住了,他突然想起这些天杏花整天和褚时雨呆在一起,一人一猫午觉都一起睡,褚时雨睡在临时床上,杏花趴他脚边,某天闫乱去叫褚时雨上课的时候褚时雨还没睡醒,杏花却警觉地醒了,一脸的“你要是敢把他叫醒我就挠你。”
“他喜欢......猫?”闫乱后知后觉道,前几天褚时雨和猫相处的画面像瀑布一样灌入他大脑深处,终于回过神来,原来褚时雨的那些表现,都是因为他喜欢猫!
费贵冷漠又无语地看着这男孩醍醐灌顶的表情,“嗯”了一声,语气透着些神秘和调侃:“还喜欢坐首A82开头的车。”
闫乱蹙眉:“什么意思?”
费贵耸肩:“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闫乱,上课了。”就在闫乱还想继续问的时候,舞蹈老师已经站到了笔试教室外凶巴巴地看着他,舞蹈老师是个女孩子,叫张如,特别凶,对他们超级严格,每次上舞蹈课都得称体重,前后两次课的体重不变还好,要是重了不仅要罚款,重一斤下课后就得留堂多跳半小时的舞。
“夏珂,你自己说说看,全班就你胖了,还胖了三斤!”张如一双吊梢眼恶狠狠地瞪着低头任训的夏珂,夏珂委屈地撇了眼边上的白锡望,白锡望“啧”了一声,又心疼又后悔地跟闫乱小声道:“怪我怪我,我喂胖的。”
“白锡望!我让你讲话了吗?!”张如瞪了白锡望一眼,白锡望立刻闭了嘴,朝张如摇头。
上完课的费贵晃悠晃悠晃到了褚时雨的办公室,褚时雨正趴在桌上撸猫,费贵背着手:“那猫快被你撸秃了。”
褚时雨笑了下,他坐起来:“你要喝点什么吗?”
费贵冲他摇头,又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表情立马从冷静自持变得八卦鸡贼,双眼放光地看着褚时雨:“弟,你跟哥说,你那个叫闫乱的学生是不是看上你了?”
褚时雨张了张嘴,猫也应声“喵”了一下,因为褚时雨呼噜它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吧?我就知道!靠!高中生哎!”费贵看起来很口渴地咂了咂嘴,他兴奋得有些癫狂,走到褚时雨跟前,几乎要握着他的肩膀晃他:“你知不知道高中生有多可口?!我以前团队里有个大二的实习生,都已经很鲜嫩美味了!你看看这个高中生,简直,哇哇哇,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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