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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情的剑客(穿越重生)——冷酷荔枝

时间:2020-06-10 10:30:03  作者:冷酷荔枝
  正午时分,晴空朗日,我悚然一惊,不禁打了个寒颤。
  暗中仿似有一双眼睛将剑宗诸人行踪尽收眼底,我再看了这院子一眼,已觉浑身发毛。
 
 
第58章 回溯(十一)
  58.
  我拽着谢陵的衣摆,往他身边靠了靠,不自知地低声道:“陵哥,此事我爹还尚不知情。”
  若是直截了当让我爹出来做主,他必定会大张旗鼓地肃清剑宗风气,到时势必会影响三师兄继续追查失窃之事,程姐姐的处境则更为艰难。
  谢陵捏了捏我的右颊,反问道:“李雁行在哪儿?”
  当然是去向我爹……
  我慌乱了一刹,门扉悄然向内推开,说曹操曹操到。
  “师兄!”我唤了他一声。
  三师兄快步走来,与谢陵打了声招呼,谢陵不冷不热地喊他一声李师兄,已算是他俩少有的平和时刻了。
  我望着他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半晌,难以直白诉出方才的变故。
  “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把画像一事告知与他。
  三师兄眉头微蹙,迟疑道:“……大师兄?”
  “嗯,但凡见过大师兄的人,都不会认错那画中人。”
  谢陵罕见地沉住了气,气定神闲地听我俩一言一语地对话。我侧目瞟了他一眼,惊奇地发现他正在偷瞄三师兄。
  没错,的确是偷瞄。
  不过他很快察觉到我的目光,登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我暗自咀嚼了一番,那眼神中暗含审视,却又并无谢陵平日里毫不收敛的小刺。
  奇哉怪也。
  左右也就是几息的事儿,三师兄未曾注意到我俩闪烁的神情,垂眸思索了须臾,道:“程姑娘怎么说?”
  我惭愧挠头:“我没敢说那是大师兄,但程姐姐应当看出了我在为难。”
  或是惊讶,或是难以置信,先前停顿的一瞬,是我不可抹去的错处。
  顿了顿,我殷勤问道:“三师兄,我爹那边……”
  “林青并非师父名下弟子,多半会移交给崔师叔处理,”三师兄面色有些赧然,“我隐瞒了一二,打算私下解决,不叨扰师长清修。”
  59.
  此举可谓是正中我的下怀。
  却又透着些许怪异。
  三师兄素日只知练剑与增进修为,一板一眼地去做我爹吩咐下来的事,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精致器皿。
  他身上添了一丝人情味,我想。
  这再好不过了。
  60.
  “师兄,那你打算怎么做,要将程姐姐带回翠逢山吗?”
  “不可。”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提出反对之意,我愕然抬头,不知该看向谁是好。
  谢陵率先抢白:“阿雪,你忘了我说的,切勿打草惊蛇。”
  “谢师弟说得是,”三师兄微微颔首,“如今此事牵扯范围愈广,对程姑娘的安全则愈发不利。况且她身子骨极为孱弱,那一箭射偏才得以保全性命。自苍州驾车赶至溧水约莫用了两个时辰,程姑娘便已吐了四回,断然禁不起舟车劳顿了。”
  “没错,不若将她交托给可信之人,调理好身体再做打算,这几月我们也好替她查清真相。”
  我明白他们说得都对。
  可是——
  “程姐姐孤苦无依,在她看来,此番决议便是要她咽下苦楚,息事宁人啊。”
  61.
  “不必担忧,”三师兄向院外投去一瞥,陡然拔高声音,“慕师姐,程姑娘,进来说话罢。”
  我:“?”
  慕姐姐笑声清脆,推门而入,脸上一丝被戳穿的窘迫也无,冲我眨了眨眼:“雪初,你和谢四偷听我墙角一回,我便带着人来讨回便宜,这下可是扯平了。”
  她一双眼生得极为灵动,与程姐姐的相貌是南辕北辙,手里把玩着一柄锋利锃亮的短刀,颇为爱惜道:“无情剑宗的私事我管不着,你们几个小家伙的品性我却是信得过的。人交给我养着,谁若是生了豹子胆来百草门安插内鬼,便掂量着自个儿的性命罢。”
  “多谢。”三师兄道。
  慕姐姐转而看向她身旁柔弱如水的女子,轻笑道:“方才你都听见了,是同我回百草门养身子,还是跟这几个混小子去翠逢山,皆由你决断。”
  在程姐姐开口前,我揉了揉鼻尖,抬眼诚恳道:“程姐姐……对不起。”
  “画像上的人是我大师兄许穆,我一时囿于惊讶才不曾直言,并非有意瞒你。你放心,我和师兄必定会还你公道的。”
  “不必道歉。”程姐姐微扬唇角,苍白的面容恢复了几分生气,嘴唇翕动,坚定道:“这条命原是好不容易捡来的,更不能因着不相干的人轻易丢了。”
  她以“不相干的人”代指那与她成亲又害她性命之人,语气平缓至极,仿佛那人原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想,程姐姐绝非闵晋眼中脆弱不堪的弱女子,相反,她比任何一个姑娘都要有自己的主意。
  同为女子,又是药师,百草门距溧水城不远,确是她最好的去处之一。
  我与慕姐姐偶有书信往来,待到回了剑宗,若是查着了甚么,传信与百草门便也不算引人注目。
  此事暂且是这么个解决法子,送走了两位阿姊,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精神气霎时间抽了个干净,恨不得立刻瘫在床上歇一歇。
  但我不能。
  因为还有一件事没办。
  我师兄弟三人各自回房,谢陵大剌剌往褥子上一坐,“阿雪,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累着你了吧。”
  “还成,我去给三师兄送药,送过再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往屏风后头钻去,从行李包袱里找出临行前准备的伤药与布条,往衣襟里一揣,风驰电掣冲出去,奔往三师兄门外。
  62.
  “小初?”
  我举起药瓶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我来给你换药啦!”
  他虚虚退开身,让我得以进到厢房里来。
  “幸好是皮外伤。”我嘟哝了一句,忙解开他左手缠绕了两圈的布条,沾水清洗一番,又重新敷上药粉。
  三师兄天赋卓然,左右手皆可使剑,伤了哪一只都是罪过。
  那支羽箭已从他袍褂中取出,静卧在枕边,我腾出手将它攥在了手中。
  末梢依附的羽毛不似寻常弓箭,不知是从何种鸟儿身上薅下的尾羽。杆身比一般的羽箭要粗上不少,前端削得尖锐无匹,这一箭若是不曾失了准头,中箭之人的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弓弦绷紧,内力混着锐气竟割破了三师兄的皮肉。
  饶是未伤着筋骨,再想起时,我仍旧心有余悸。
  我幼时不大安分,整日在翠逢山上爬树淌水,磕磕碰碰是常有之事。不知怎地,血色落在了三师兄身上,我反倒本能地怕了起来。
  就好像我曾见过他血流不止的模样一般。
  我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羽箭,手指倏地一痛,竟是一不留神划破了指腹。
  好在只是指甲盖宽的伤口,过一会儿便会愈合。
  我才不是谢陵,蹭破皮都要拉着人抱怨,又是“痛死了”,又是“我要死了”,乱七八糟瞎喊一气。
  “小师弟!”三师兄夺过那支羽箭,将它放回原处,平静面容下暗含愠怒,单单唤了我一声,我便缩了缩脖子,忆起他督促我练剑时一丝不苟的样子。
  谁知预想中的冷淡训斥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师兄……”我瞧不出三师兄的心思,却看得见他不豫的面容,于是下意识地去逗他开怀,竖起食指凑在唇边吹了吹,摆出个笑脸道:“吹过了,现在不会疼了。”
  三师兄皱了皱眉,捏着腕子把我的左手拉到唇边,顿了一下,依样画葫芦往指尖轻吹了一口气。
  湿热的风从口中呼出,掠过渐而止血的小伤口,我整个人如同木雕般呆住,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转上一转。
  “这样……就不痛了吗?”
  “不痛了……”我蓦然间说不出来一句话,到喉咙眼的问话急急忙忙咽了下去。
  他原就没见过娘亲,又何曾知晓“吹一吹”只是阿娘用来哄小孩子的说辞。
  这个笨蛋,他信了啊。
  三师兄神色认真,我忽地生出了旁的念头,侧过身面对着他,严肃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能舒缓痛意,师兄,你想不想知道?”
  “甚么?”
  我抽开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掌,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他怀里。
  “师兄莫要整日板着脸,让我抱一会就好啦!”
 
 
第59章 回溯(十二)
  63.
  大费周章将程姐姐安顿下来后,我爹终于来找我秋后算账了。
  我娘拦住了他跃跃欲试的巴掌,跺脚道:“小初还小呢,不懂事也是情有可原。”
  “他再过半年就要满十四了,旁人家长到这般年纪,莫说是年幼,兴许连孩子都有了!”
  “……”这,还是算了罢。
  爹,我还想多当几年小师弟,不想这么快就去当旁人的爹啊!
  幸而我如今身处凌霄山庄,毕竟是旁人的地界,我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揪着我的耳朵训斥了半天,以“自作主张”“不惜命”这般话语压在我脑袋上,大致意味与谢陵说的那番话如出一辙。
  我连连认错,态度恭谨,低到了泥里,末了我娘忍不住又替我开口。
  “小初不是孩子了,何必这般拘着他。”
  我爹:“……”
  方才说还小的人是谁!
  64.
  我爹的怒气也不知消没消,总之是暂且不愿同时对上我们娘俩,气冲冲地退出门外了。但凡我娘站在我这一边,他必定是要节节败退的。
  “若是陵儿也就罢了,偏偏是雁行领着你溜出去了,”我娘揉揉我发红的耳朵,略略提点我,“雁行那孩子平日里最为循规蹈矩,又将责任通通揽在了自个儿身上,你爹这是生了两个人的气呢。”
  我瞪大了眼:“是我求三师兄带我去的!”
  “傻小子,你爹收了这么几个徒弟,穆儿是个软耳根,陵儿又唯你是从,现下连雁行这么个独苗也教你策反了。今后剑宗再无一人能管着你,可切莫叫你的小尾巴翘上了天。”
  “过几日启程回翠逢山,你要听话些,乖乖跟着师兄们一同练剑……”
  说到这儿她忽然停顿下来,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别让爹娘担心,知道吗?”
  我那半吊子武功一直是爹娘心头最为要紧之事,身为盟主之子,那些个投掷在我身上的目光原就屡见不鲜。
  与三师兄溜出去事小,这是没出事,倘若遇着险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唔,知道了。”我晓得她是在隐晦曲折地提醒我,不能一辈子活在师兄们的羽翼下。我叹了口气,说出只有在阿娘面前才敢倾诉的话:“我不喜欢见到那些门派的人……他们都说我蠢。从小我和陵哥一起练剑,他早早学会了一整套剑招,我却连稍重些的剑都提不起来。”
  “阿娘,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无论我为之付诸多少努力,始终像是一只在半空中扑棱着翅膀的小鸟,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一丁点儿光泽也瞧不见。
  “胡说!”阿娘忽地拔高声音,将我搂进了怀里。
  她许久不曾与我这般亲近了,倒不是阿娘不关心我,而是我年岁渐长,不好如从前一般动辄撒娇卖乖。
  “莫要听那些碎嘴子嚼舌根,小初一点儿也不笨。”她紧紧扣着我的后脑,喃喃道:“我的小初只是开窍得比旁人都要迟些,也比任何人都更聪明。”
  她在发抖。
  连手指都在发颤,极力彰示着内心的不安。
  “阿娘,”我软了嗓音,忐忑地摩挲着指节,“别担心啦,等回了剑宗我必定加倍用功,当然不是为着外人的眼光。师兄们心怀大志,要撑起剑宗,要肩负天下,可我目光短浅,只想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陪着爹爹和阿娘就好了。”
  她神情微怔,泪珠遂从眼眶中落下。
  这一情形刺得我双目发疼,我不明所以,然母子连心,我本能地接收到她胸腔里莫名的震动,并且为之一同湿了眼眶。
  “……好。”她慌张抬袖拭去泪痕,捧着我的脸颊道:“乖,不说这些了,去用晚膳罢,阿娘不留你说话了。”
  65.
  当面是应下了,可我迈出门槛却调转了方向,并不打算立即去用什么晚膳。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66.
  偌大一座庄子,处处皆有身负重剑的守卫与仆从。
  一路穿行过三四处院落,我仰起头来,近在眼前的是仆从们的居处,一座小小山头紧邻着这几间矮房。
  天色渐暗,夕照将满目苍翠映上浅浅的金光,叠成奇异的暖色。
  我拂了拂散落于地的树叶,就近坐在树下,思索起阿娘方才的反常之举。
  常小师弟是头一回拐带师兄违逆师长吗?
  恐怕不尽然。
  她是第一天知晓常小师弟是个废物吗?
  显然也并不是。
  那这是为啥呢。
  我是真的不明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阿娘流泪的缘由。
  野草迎风在我眼珠子底下晃来晃去,晃得我心烦意乱,我伸手拔了两根,在心中默念:“对不起了,草兄弟。”
  先前江渊塞给我的草绣球早早枯黄了,我的手艺不如他,两只手都笨拙得要命,半晌才编出了个方不方圆不圆的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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