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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情的剑客(穿越重生)——冷酷荔枝

时间:2020-06-10 10:30:03  作者:冷酷荔枝
  她生得温婉,纵使神情凄苦,也不减三分容色。
  “不会是他让你们来的……”程姑娘连连摇头,目光越过门外,手指轻轻覆在小腹上,苦涩道:“我心里清楚,先前意欲取我性命之人,才是他派来的。”
  “他……是谁?”我心中不忍,问话时将声音压成了一线。
  程姑娘缓慢地眨了眨眼,轻启暗淡的双唇:“林青。”
  51.
  她向两个素未谋面之人说了一个美满的故事。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百年门派的弟子外出办事,途经苍州,救下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剑客生了一副好模样,孤女更是温柔可人。原先是心生感激,不久便化作婉转情愫,两人皆是自由身,两下合议,在孤女家中拜了天地。
  我暗自推算了时间,一年前林青的确是跟着大师兄去了一趟京城。
  三师兄道:“然后呢?”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
  我只觉程姑娘实在是命途多舛,幼时父母双亡,如今所托非人,自己尚且身怀六甲,腹中的孩子更是前途未卜。
  程姑娘垂下眼睑:“两位少侠稍等片刻。”
  她起身步入房中,我趁机点了点三师兄的手心,低声道:“师兄,不好对姑娘家这般冷漠的。”
  三师兄僵了僵,微一点头,示意他听进去了。
  几息后我却睁大了双眼。
  进去的是细眉圆脸的年轻女子,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宽鼻阔脸的中年男人,眉间褶皱难平,唇角挂着坑坑洼洼的陈年伤疤。
  中年男人一张口,又是程姑娘那把清亮的嗓音:“一人行走江湖,总要有些防身的本事。前些日子林青从我口中得了这易容的法子……不想却是让我这个人在他心中失了用处。”
  三师兄道:“你不会死。”
  程姑娘莞尔:“自然。若是要替同门师兄了结我,先前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但我适才的确没怎么听进去她的话。
  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在我面前莞尔一笑,此等冲击实非常人能够承受。
  我不忍细看:“程姐姐,你可愿跟随我们回剑宗,无情剑宗必定不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受委屈的。”
  三师兄接着道:“留在此处于你性命无益,请程姑娘尽快思量。”
  “……”他果真是听进去了,还会生硬地加上一个请字。
  晨雾散去,程姑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轻轻道:“我跟你们走。”
  剑宗女弟子少之又少,我与师兄说完了正事,现下不知该如何同女子相处了。反而是程姐姐颇会察言观色,见我二人衣裳还沾着露水,故而道:“两位少侠连夜而来,不如稍作休息再赶路罢。”
  昨夜三师兄不眠不休好几个时辰,我倒是偷闲在马背上小憩了一会儿。
  三师兄张口便要拒绝,我连忙抢先应下,强硬地将他按着坐了下来。
  程姐姐见我师兄弟二人意见不一,寻了个卸去易容的由头,悄悄退回房内,留我两人在院中大眼瞪小眼。
  我严肃道:“即便是你不累,凌霄山庄的马儿也得累坏了。”
  三师兄不会斗嘴,只得木讷地颔首,道:“好,都听小初的。”
  52.
  踏上返程时程姐姐又换了一副面容,我向她简单说了说群豪会与凌霄山庄,她便将自己装扮成一个顶不起眼的年轻男人,披上宽大长袍遮掩住微凸的小腹,竟连凌霄山庄的护卫也不曾察觉有异。
  许是她程姐姐中有了孩子,她在听说我今年未满十四之后,望向我的目光与我娘无异,慈爱为主关怀为辅,俨然将我当成了可亲的弟弟。
  说来也是缘分,我自小是跟在几个师兄身后长大的,与她相处时像是我真有了个阿姊一般。
  一路上我与她相谈甚欢,继而知晓了前夜与林青发生争执的男子名为闵晋。
  程姐姐幼时失怙,有如一叶浮萍漂泊至苍州,有赖邻家好心夫妇接济才活了下去。闵晋便是那对夫妇之子,十来岁时拜入苍州惊刀门,现是惊刀门门主邢峰座下嫡传弟子。
  灯火依稀就在眼前,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临到山庄门口方才想起件事。
  ——先斩后奏离了凌霄山庄,我爹那儿恐怕不大好交代。
  我伏在马背上忧心忡忡,暗自思忖,三师兄吝于言语,若是我爹知晓后怪罪下来,我必定要将责任全揽下来,不能教他替我背锅。
  因着程姐姐身怀六甲,又受着皮肉伤,三师兄雇了架马车用以载人。
  一来一回已是第二日,无情剑宗三弟子中途退出比试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群豪会却不会只因一人退出而中止。
  赶回演武场时,台上站着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身负长剑,一个手持飞爪。
  更巧的是这俩人我都认识。
  无情剑宗四弟子对战六合派首徒,雪鸿剑当头劈下,谢陵出招迅猛,一招一式宛如掺了浓重的怨怼,悉数倾注于战局之中。
  龚汝城也非浪得虚名,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然对手来势汹汹,招招式式都压制住他的起势,竟逼得他毫无转圜余地。
  龚汝城前额青筋毕露,面上神色算不得好看,我隐约听见人群中的抽气声,以及此起彼伏的纷议,“以往听闻谢四功力尚在他师兄之下,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剑术突飞猛进,二则是那李雁行要更为深不可测。”
  谢陵目不斜视,雪鸿已然架在了龚汝城脖颈之上。
  这会儿不止是围观众人目瞪口呆了。
  还得加上一个我。
  士别三日,何止刮目相看。
  我开始回想过往和谢陵一同练剑的时日。
  说是扮猪吃老虎可能也不太恰当。
  我才是猪。
  53.
  我猛然回过了神。
  三师兄去向我爹知会一声,依照原先的计划,我该去寻慕姐姐,让她帮着诊治程姐姐身上的伤。
  我抬眼看过去,林青与一群同辈人有说有笑地望着台上。
  程姐姐在我身旁站定。
  她的目光掠过林青,连一瞬也未停留。
  我瞬间心生敬佩。
  直到她犹犹豫豫地伪饰成男声开口。
  “常少侠……林青他可是不在此地?”
  我:“?”
  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毛病?
  程姐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迟疑了一刻,扭头道:“我不曾见过那人。”
  来不及震惊,一只手轻轻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当即转过身,对上了江渊关切的眼神。
  “小初弟弟,你回来了?”
  不知我爹是如何同旁人解释我与三师兄骤然消失之事,我只得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笑着唤了他一声:“唉,江大哥。”
  江渊很快注意到我身边的程姐姐,有礼道:“这位是?”
  程姐姐易容的那张脸平平无奇,粗眉长脸,鼻头微红,宽袍大褂被风吹起了一角,在任何一个门派都能找着这么个普通的弟子。
  “鄙人姓程,”程姐姐心思敏捷,反应极为迅速,“与常公子萍水相逢,这位侠士唤我小程就好。”
  “对对对,这位是程大哥。”
  或许是我心中有鬼,总觉得江大哥多看了程姐姐几眼,提心吊胆生怕他张口便戳破了这副易容,幸而是我想多了。
  “程少侠。”江渊微微一笑,永远不失礼数。
  耽搁不得了,眼见着谢陵就要从台上下来,我连忙同江渊说:“江大哥,我还有急事要办,忙完了再去找你。”
 
 
第57章 回溯(十)
  54.
  我战战兢兢躲过谢陵的视线,在擂台另一侧寻到了慕姐姐。
  幸而她为人爽朗,一听便应下了,不曾开口询问我求她诊治之人姓甚名谁出自何派,直接让我跟随她去抱玉院。
  女儿家问诊不便与外人知晓,虽说她俩当我是个孩子,我却不能失了礼数。
  南柯院紧邻抱玉院,我便悄悄溜回了院子里,谁知甫一进门,我的脑袋就撞上了一具温热起伏的身体。
  谢陵身后的雪鸿尚未解下,想必刚到院中不久,胸膛微微起伏,见我撞到他身上也不扶一下,面上堆积了千年的霜雪,垂着眼冷脸望向我。
  我晓得他的怨气从何而来,立刻伏低做小,也不急着站直,顺势抱住他道:“陵哥,我方才瞧见你赢了那个龚汝城,你甚么时候这般厉害了,几个来回就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谢陵不语,我再接再厉,拉着他往房里走:“以你现在的水平,当我的师父都绰绰有余了,我爹必定会答应让我跟着你练剑的。”
  我顺手关上房门,尽捡些谢陵爱听的话说与他听。
  好话说了一箩筐,我一时也有些词穷。
  ……唉。
  沉默半晌,我嗫嚅着嘴唇,打算同他将前两日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上一遍。
  谢陵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他,他的另一只手也没得闲,扬起来捏住了我的耳朵,轻轻拧了一下,宛如做不得数的惩戒。
  “阿雪,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可以,”谢陵难得面容沉静,声音有如清泉缓缓流出,“但答应我,今后再不许不告而别了,好不好?”
  未至晌午,院外日头清朗,后山豢养的鸟兽叽叽喳喳,厢房里原先满是我上蹿下跳发出的讨好声,现下却是静极了。
  仿似有人在我心口绑上一块大石头,沉沉往下坠去,胸腔里塞了一团乱麻,我想说些什么,撒娇卖痴应承下来也好,郑重其事给他答复也好,在撞见谢陵那一双黑眸时乍然哑火了。
  两团星子般耀目的火焰藏在他的眸光下,经久不息地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一股暖意自足尖涌上心头,我不由自主地埋下脑袋道:“好。”
  谢陵眯起眼睛笑了,又恢复成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托着我的腰往上一带,懒洋洋道:“和师兄说说,你跟李雁行溜出去做什么去了。”
  我赶忙将此事告知于他。
  “陵哥,”我心中疑虑甚浓,有了一个想法,“你说程姐姐怎会不识得林青师兄了?”
  “很简单,自然是有人借用林青的名姓,躲在他后头当缩头乌龟咯。”
  他所言既是我心中所想,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又与三师兄讳莫如深的失窃一事息息相关,反倒为此蒙上了一层薄雾,难以看清究竟是谁顶替了谁。
  谢陵端得高深莫测,说出口却是:“别瞎猜了,去问问那位程姑娘,一切皆有分晓。”
  55.
  “那人的确不是我识得的林青。”
  程姐姐斩钉截铁,声音轻柔,语调却是不容置疑。
  她的手指发颤,显然惊诧于这个事实,卸去易容的脸色苍白如纸,再经不起任何磋磨。
  慕姐姐回身,手中多出一副配好的药,拇指勾着细线,递到程姐姐眼前,打断我二人交谈:“方才服了一帖药,我手中这副药须得等一等。煎上两刻钟,申时服下,至于旁的,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雪初,事情给你办好了,你用什么来答谢我?”慕姐姐转而冲我一笑。
  我绞尽脑汁:“阿姊,我前些日子学了些木雕的手艺,待到你生辰那日……”
  “傻子。”慕姐姐伸手往我脑门一点,瞥了一旁站定如树桩子的谢陵一眼,眉眼盈开笑意,轻描淡写道:“谢四今日叫那畜生丢了好大的脸,如此便已足够了。”
  我一愣,慕姐姐已然迈出门外。
  谢陵凑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愤愤道:“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那般同你动手动脚。”
  你不也一样吗,近日甚至是变本加厉地揉捏我……
  当然,这话教我吞进了腹中,轻易不会吐出来。
  谢陵性子顽劣,然心思却比旁人敏锐得多,在一旁等候的半刻钟内便将事情来龙去脉摸了个清清楚楚。
  “程姑娘,你可否将‘林青’的相貌描述与我师兄弟二人一听?”
  我俩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程姐姐精通易容术,何须言辞描绘,取来纸笔,一个男人的轮廓三两笔跃然纸上。她细细添了几笔,将眉眼口鼻画得更仔细些。
  墨迹未干,我愣怔地盯着画上之人,扯了扯谢陵的衣角,低喃道:“四师兄,你看这是……”
  只消一眼我就认出了画中人。
  谢陵亦然。
  可我却迟迟难以将嘴边的那个名字诉之于口。
  56.
  谢陵行四,在他之前还有三个师兄。
  三师兄自不必说,与他是前世的冤家。
  二师兄过世数年,容貌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画中人天庭饱满,眉目浅淡,生来一副温和模样。从翠逢山随手抓一个弟子来问,得到的都只会是同一个答复。
  这是无情剑宗常宗主座下大弟子,许穆。
  57.
  人的确有亲疏远近,此事落在林青师兄身上与落在大师兄身上又有所不同。如今负心人改换了大师兄的名姓,我有些语无伦次:“程姐姐,这……”
  她心下了然,近乎平静地弯起唇角笑了笑,说是方才服了药,现在该歇下了。明着赶我俩出去,实则是为我铺好了体面的台阶。
  谢陵拽着茫然的我迈出院门,拐个弯复又回到南柯院。
  脑中犹在嗡鸣,我看向他:“真的会是大师兄吗?他为何要借用林青师兄的名姓?林青师兄在这之中又是全然无辜吗?”
  疑问接踵而至,我晓得谢陵给不出答案,但这些疑虑压在心上不吐不快。
  谢陵抚上我的后脑勺:“甭管是与否,我认为此事暂且不可打草惊蛇。前夜你与李雁行方才窥见林青与闵晋的争执,天未亮就有人去取程姑娘的性命,阿雪,你仔细想一想这其中的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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