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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法则(近代现代)——秦三见

时间:2020-06-14 10:07:16  作者:秦三见
  他站那儿一边喝水一边翻着周末的关注列表,水喝完了,列表也翻完了,不出所料,没有他想找的人。
  索炀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洗澡,吃饭,又看了会儿书。
  索炀出门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十分,他跟沈徽明约好的探望时间是九点。
  上午九点探病其实有点儿早,但考虑到下午有飞行任务,索炀不得不早点去医院。
  他对医院这种地方实在陌生,小学毕业之后就没到大医院去过,小打小闹的发烧感冒基本上小区外面的诊所就解决了,每年公司的定期体检也都是在体检中心,自己跟家里人身体状况都不错,医院几乎是没来过。
  他开车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医院了,结果堵起车来。
  他发信息给沈徽明,汇报工作一样说:沈先生,我马上到了,但附近堵车,可能要稍晚几分钟。
  沈徽明这会儿已经在护工的照顾下吃了点儿流食,整个人状态比前几天好了不少,否则他也不敢轻易联系索炀。
  看见索炀的信息,他直接打了过去。
  “医院附近就是这样的,”沈徽明说,“待会儿你可能不方便停车,我有辆车停在医院正门稍微往南一点,我把车牌号发给你,有人在那儿等着了,你过去之后他会把停车位给你让出来。”
  索炀笑了:“这么周到?”
  “当然,你能来看我,我还不得尽可能提供便利?”沈徽明笑着说道。
  也正因为沈徽明提供的便利,索炀顺利停好了车,按照医院门口保安的指路,找到了住院处。
  索炀其实想过自己要带点儿什么礼物过来,毕竟探病,怎么都应该像那么回事儿。
  但沈徽明是胃部手术,吃的肯定不行。
  送花的话,索炀觉得不太合适。
  空手来看病人怎么都不像话,出于礼貌也得准备些什么。
  索炀在家里绞尽脑汁,还真被他想到了。
  他找到沈徽明的病房,看到门口贴着的病人姓名,沈徽明三个字挺扎眼的。
  生病探病,这在影视剧里完全可以是浪漫温馨的一幕,但事实上,再怎么浪漫温馨都不如健康平安。
  他轻轻敲门,听见里面的应答声之后推门进去。
  半个多月没见,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索炀还是被沈徽明憔悴的样子给惊着了。
  一场手术,再怎么说都是很耗人元气的,之前每次见面都意气风发器宇不凡的沈徽明此刻穿着病号服靠坐在床上,虽然看着精神状态好像还不错,但面无血色,人也瘦了一圈。
  索炀下意识皱了皱眉,倒是沈徽明先笑了:“怎么?看我这样子,后悔过来了?”
  索炀无奈地笑笑,进来之后把手里拿着的纸袋放到了沈徽明手边的桌子上。
  “礼物?”
  “对,”索炀笑着说,“可以在你休息的时候,带你环游世界的礼物。”
  沈徽明好奇地把纸袋拿过来,袋子蛮重,他低头一看,里面是几本厚厚的书。
  他把书从袋子里拿出来,发现都是关于旅行的书。
  “这几个地方不知道你去过没有。”索炀说,“我第一次飞国际航班去的就是柏林。”
  他指了指那本柏林旅行指南。
  “其他的几个地方也是我常飞的,”索炀对着沈徽明笑,“你住院应该蛮无聊,就当是我请你出国旅行了。”
 
 
第21章 
  沈徽明上高中的时候写过一篇命题作文,要求是让写“我所向往的人生”。
  那时候的他写的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环球旅行,把自己的足迹留在每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这个梦想后来当然是没有实现的,原因无非是没有时间。
  这几年他突然发现,人啊,总是会很熟练地给自己套上枷锁,当初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每天恨不得有48个小时可以用来工作,那会儿他想,等钱赚够了就提前退休,人生不应该全部耗在工作上。
  然而,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不仅仅是因为钱这个东西是不可能“赚够”的,更重要的是,他肩上扛着的是一整个公司,是很多个项目,是几十个员工稳定的生活来源。
  他是停不下来的。
  这次住院手术也是,医生老早就说过,他必须得注意身体了,甚至在医生勒令他住院的时候,他还愣是拖到一个项目收尾才到医院来。
  “在想什么?”索炀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沈徽明病床边上。
  沈徽明翻着书页笑着说:“在想你是不是会算命。”
  沈徽明的语速其实完全正常,但当他说到“在想你”三个字的时候,索炀下意识提了口气。
  当沈徽明的话说完,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又开始自嘲,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沈徽明吊得有些心思活络了。
  “为什么这么说?”
  沈徽明把自己中学时代幻想的美好人生讲给了索炀听:“那会儿可真敢想,不过青春期大概都这样,不会去考虑太现实的东西。”
  索炀听他说完这些,轻声笑了:“事实上,有一个行业还真的能做到这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环球旅行,把足迹留在了数不清的城市。”
  沈徽明一愣,然后笑了:“还真是。”
  两人看着对方,沈徽明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梦想,你替我实现了。”
  索炀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说辞,像是两人有前世今生的牵连一样。
  他发现自己骨子里似乎还是喜欢那些浪漫的设定,只不过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浪漫像是白日观星,你知道它在,但偏偏不会让你发现。
  爱情也一样。
  “你知道我中学的时候想做什么吗?”
  沈徽明好奇地问:“宇航员?”
  索炀笑了:“为什么是宇航员?”
  “其实也有可能是飞行员,感觉你很享受飞行的感觉。”
  “我现在确实很享受这种感觉,已经工作很多年了,但还是会觉得穿越云层的体验很奇妙,”索炀突然狡黠一笑,“不过,这是现在的我,中学那会儿我其实想当个考古学家。”
  “考古学家?”
  “对,穿个小马甲,拿着小铲子,去没人的地方挖坑。”索炀笑,“那会儿被各种盗墓小说给忽悠得着了迷。”
  沈徽明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还看那些小说。”
  “看,当然看。”索炀也笑,“那会儿上课不好好听讲,把小说套在课本中间,偷偷看。”
  “一样一样,不过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种很乖的学生。”
  两人就这样聊开了,或许是因为病床上的沈徽明没了平时那种无懈可击的精英范,让索炀也下意识地放松了神经。
  两人不再一来一往过招一样想在这段尚未完全展开的关系中过招,而是像两个再寻常不过的朋友,聊天聊地,聊着那些轻松的话题。
  沈徽明说:“那我应该庆幸你没拿着小铲子去考古。”
  “怎么说?”
  “那样的话咱们俩可能就遇不到了。”沈徽明笑着看他,“毕竟,你做那种工作我还能跟你偶遇的话,要么我是盗墓的,被你逮个正着,要么我就住在墓里。”
  索炀被他的话逗得忍不住笑,卸下了精致面具的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开起了玩笑来。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似乎每次见面沈徽明都能带给索炀惊喜。
  在索炀过去的经验中,人都是越相处越觉得索然无味,他本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因为外形的原因,很容易让人对自己产生兴趣,但往往相处久了,会愈发觉得他是个无趣的人。
  传说中的“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他从来不是那种越深挖越有故事的人,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也确实始终空泛。
  他是一潭水,过分清澈,连鱼都养不活。
  他在等着有人为他这潭水注入氧气,让湖底长出水草,让窒息的鱼重新活过来。
  他突然觉得,沈徽明好像具有这种可能。
  但问题是,只是有可能而已,索炀充满期待,却不敢妄下结论。
  先像朋友一样交往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好感”并不意味着“爱情”,能相爱的前提条件有很多,他们还到不了那个阶段。
  慢慢来吧,如果沈徽明愿意花时间跟他慢慢来的话。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护士来查房。
  索炀这才想起自己竟然都没问问沈徽明究竟是做了个什么手术。
  等到护士离开,他问沈徽明:“还要住院很久吗?胃部手术的话,蛮严重的吧?”
  沈徽明没有跟他说太多,确实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在用生病来讨同情。
  “恢复得好的话,过几天就能回家休养了。”沈徽明说,“其实这事儿怪我自己,平时不注意,医生提醒了也不重视,都是自己作的。”
  索炀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人,说不上心疼,但确实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工作忙,但也要注意身体。”索炀说,“身体搞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徽明看着他,眼里含着笑意,轻声说:“是,以前确实不在意,但以后要多在意了,毕竟,除了工作,我还有了必须活久点的动力。”
  索炀看向他。
  沈徽明笑:“好了,我不说了,说得太直白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他这话一出,就算不说接下来的话索炀也明白了。
  “就算不是因为这个,”索炀看看他,低头翻着放在病床边的《爱情笔记》,“也应该好好活久点。”
  沈徽明看着他翻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
  索炀看到在那一页上,沈徽明用铅笔在某一个句子下面划了横线——我爱她什么?几乎爱她的一切。
  这像是一句暗示,勾起他对沈徽明读到这句话时的幻想。
  对方是不是也在自问爱他什么?
  但索炀相信,他们只是互相不了解的两个人,没有人会爱对方的一切。
  他合上书,笑着说:“我该走了。”
  沈徽明有些舍不得,但又不得不放人离开。
  索炀站起来,把书给他在旁边堆叠好。
  “下午要飞伦敦。”索炀说,“十一个小时。”
  “辛苦了。”沈徽明坐在病床上看着他,因为知道对方要走了,下次见面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这么一来,眼睛都舍不得眨。
  “辛苦倒还好,”索炀笑,故意似的说,“到纽约还要十九个小时呢,还记得吧?”
  沈徽明笑了:“当然记得。”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然后索炀准备离开。
  “对了,”索炀走前,对沈徽明说,“好好休养,我们的赌约还在进行中,我在飞机上等你。如果有机会的话。”
 
 
第22章 
  机会肯定是有的,沈徽明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只不过,他住院这事儿严重影响了他跟索炀的进度,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身体不好,追人的效率都被迫降低。
  索炀跟沈徽明在医院见过一面之后,一直到沈徽明出院都再没见过。
  其实索炀是担心他的,但一方面要飞各处,另一方面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关心对方,殷勤示好可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两人之间的联系倒是一直没有间断,而且索炀从医院离开前,沈徽明顺利加到了他的微信。
  发微信可比短信方便多了。
  好几次,索炀降落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想跟沈徽明汇报自己的位置,不过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忍住了,唯一一次没控制住是因为又飞到了纽约,当晚他跟同班组的同事们又住在上次的那家酒店。
  这回索炀很果断地拒绝了大家去酒吧的邀请,以“有些头疼”为借口,一个人留在了酒店。
  晚上,纽约刚下过雨,他站在酒店的窗边,抽了根烟。
  微凉的空气提神醒脑,让他毫无睡意,好久没抽过烟,一口下去,竟然差点儿被呛着。
  索炀是在这个晚上突然开始承认自己有了牵挂的,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对任何人过分在意,因为从小他就被教育要更爱自己。
  他父母有一套自己的教育方式,始终规范、约束着索炀的人生,哪怕已经离开父母一个人生活多年,但从小到大严格遵守的那些准则已经刻在骨子里改变不了了。
  不要轻易喜欢别人,不要轻易对别人掏心掏肺地好,因为人都是自私的,除了父母,没有人会无底线地爱你更不值得你忘我地去爱。
  这是他父母教给他的道理。
  索炀始终觉得他爸妈说的是对的,完美、毫无保留的爱情只会出现在没美化过后的文学或艺术作品中,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都不会是是真的。
  即便真的存在,那也少之又少。
  据说人的一生会遇到2920万人,而两个人相爱的概率仅有0.000049%。
  索炀受到他父母观念的影响,也成为了一个“爱情悲观主义者”,觉得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么一个能勾住他神经的人,但不经意间,这个人似乎真的出现了。
  索炀一边防备,一边与之周旋,他感谢沈徽明的不冒进,沉着地叩着他的那扇门。
  他随手拍了一张雨后深夜的纽约,发给了沈徽明。
  他没说自己在哪儿,但附近的标志性建筑,他相信沈徽明认得出。
  收到信息的沈徽明有点儿受宠若惊,虽然在这场关系里,并非他始终主动对方无动于衷,索炀是会给他回应的,但主动发来信息毕竟是少数。
  国内正值晌午,对方发来的图片却是午夜。
  这种两个世界交叉重合的感觉,让沈徽明觉得有些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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