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配合着用手掐住嗓子,口歪眼斜,非常生动的表演中毒状态。
太宰治想象了一下,觉得无法想象。又想到织田作居然会吃这种东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其实织田作之助现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若是换做过去的那个太宰,这时候肯定要期待的说想认识阿妙小姐了,然后就会抢着要吃炒鸡蛋,或者拉着阿妙小姐殉情。
但是现在的太宰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寻死的兴致。
织田作之助并不认为太宰这是想开了。
“那么织田先生吃完炒蛋之后发生了什么?”太宰治好奇地问。
坂田银时露出沉痛的表情:“我们差点就要参加织田作的葬礼了。”
神乐立刻躺下,使劲吐舌头,浮夸的表演一具浑身僵直、C位出殡的尸体。
“是中毒吗?”织田作之助猜测着。这种听别人讲述自己差点死掉的故事、自己还一无所知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形容。“所以我以前得罪过阿妙小姐,她想毒杀我?”
“不。”坂田银时更沉痛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做饭,然后拿给我们分享而已。”
“是这样啊,完全不记得了。”红发男人露出了几分奇妙的表情。
另一边,太宰治突然笑了:“哈哈哈,阿妙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啊,身后一定有不少追求者吧?”
“如果大猩猩跟踪狂也算的话,那倒的确是有一个。”
“这样啊,所以你们不是横滨人吧?”太宰治无意深究大猩猩又是在指什么,他盈着笑意的双眼微微低垂,眸子忽然变深了。“你们是怎么和织田先生认识的呢?”
坂田银时大大咧咧的侧身躺下,一只手支着脑袋,态度随意地回答:“就是一天路上遇到了,就随便认识了呗。”
神乐则回答说:“我们当然不是横滨人阿鲁,我们是来自阿鲁星球的阿鲁人的说阿鲁。”
一句话里加了四个“阿鲁”,再傻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敷衍。
太宰治眼眸里的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了。
他静静的想,不肯正面回答,就是有猫腻吧?目的不明的出现在织田作身边,仗着附身纸片,本体不在这里,所以面对港黑首领都懒得编一个像样的谎话?这还真是……
“是在另一个世界认识的。”织田作之助突然开口。
坦白来得太突然,银时和神乐都没跟上节奏,一起惊讶的看向他。
太宰治也抬起眼看向织田作。不是说外星人吗?
成为视线焦点的红发男人镇定自若:“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要附身在纸片上。因此太宰,就算发动整个世界的情报网,你也是无法查到他们的。”
太宰肯定已经查过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对红发男人来说这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并且,红发男人也不打算再对太宰隐瞒这件事了,他原本就不认为自己能一直瞒下去。
甚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决定坦白:“我其实有一段自己已经死去的记忆,死之前杀死了不少人,大体上做到了没有遗憾,不过终究还是有一样后悔的事情。”
“是什么后悔的事情呢?”太宰治配合着放开了关于纸片人的问题,转而问道。
红发男人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是最最普通的灰蓝色,大街上随便转一圈就能找到五个同款的那种普通。也正是因此,通常没什么人会关注他的眼睛颜色。
太宰却喜欢用目光捕捉他的眼睛。在这个光线充足的摩天轮轿厢里,阳光透过玻璃发生了微妙的偏移,最终映在他灰蓝色的眼睛上时,透出一丝很罕见的独特色调。
那像是乍一看普普通通的石头,内里却藏着价值连城的美玉。
并不是水晶,因为水晶太过剔透,能映照出天空与大海。他的眼睛却只能摄到夜色深处的一线闪光,然后将那一线闪光长久固定下来。
他缓缓地说:“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小说家,把我心里想写的那个故事写出来,故事的主人公原本是一个杀手,有一天忽然不再杀人了,我想写出他的转变。我因此发誓不再杀人,也本以为自己能做到,以为自己能获取写出这个故事的资格,但我却违背了誓言。”
太宰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许多个念头在太宰治心头转过,他想说杀人的记忆并不是真的,这个世界织田作很好的遵守了誓言,纪德和Mimic都是他想办法杀的,织田作根本就没沾手,所以请放心的写书去吧。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借口的苍白无力。那些记忆当然是真实的。相对的,这个世界才是假的啊。
他转而又想说,故事的主人公不杀人,并不等于写书的作者也必须不杀人,书籍都是虚构的,没必要搞得那么写实派。
但是他又立刻想到,把这种价值观强加给织田作才是罪过,而且说了也白说,织田作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就必定不会认可其他逻辑。
他进而很想冲动的说:“织田作,我认可你有写书的资格,所以听我的,去写吧!”
但是这话一点逻辑都没有,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说。
太宰治几乎绝望了,最后他只是用叹息一样的语调轻声道:“打破了誓言的确值得后悔,那么织田先生重新再起誓一次如何?我想故事里的那个杀手,也许是从这之后才真正不再杀人了。”
虽然是诡辩,但也有点道理不是么?
织田作之助想了一下,缓缓点头:“也许是这样的,那我就重新再发誓一次。”
太宰治笑起来,笑容很淡,也很真诚:“太好了。”
“谢谢你,太宰,但是我有一件事想纠正你。”织田作之助话锋一转,“我的确很想写书,但是我记忆中死前所后悔的事情不是这个,我并不是觉得自己没能写出那个故事而感觉后悔,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啊……”太宰治又一次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轿厢晃晃悠悠的攀升到了摩天轮最顶部,接着就毫不停留的匀速向下转去。
顶端绝美的景色与轿厢中的人们相错而过。
这本该是值得留恋的,太宰治却突然想要逃避,并深恨摩天轮怎么转得这么慢。
织田作要说的是他不希望织田作说出来的话,可他没有任何办法堵住织田作的嘴。
红发男人注意着太宰躲闪的视线,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以前有两个朋友,我们经常一起喝酒,一起随意说着话消磨时光。”
“那可真是叫人羡慕的情谊。”太宰治干巴巴地接茬。
如果能有任何干扰效果就好了,但红发男人淡定得简直可恨:“也许吧。我们就像是旅途中偶然相会的旅人,因为一场大雨聚在一片屋檐下。我们彼此并不了解,只是顺势聊到一起,雨停之后自然就会各奔东西了。”
“是嘛。”太宰治更加干巴巴地接茬。
“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光线不太好,但我们都很喜欢那里,我们还在那拍过照片,因为我们当中的一个人说:‘总觉得若是现在不照的话,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我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了。’后来,真的被他言中了……太宰,你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喝酒,就把地点定在那家酒吧如何?”
太宰治的眼眸像是受到了什么惊扰般微颤一下,接着忽然轻佻地笑起来:“好啊,我很期待能听到织田先生讲述你的故事,也很好奇那个酒吧的模样,一定会很有趣吧。”
红发男人眸光平淡的望着太宰治:“关于我们三人,后来其中一个亮明了立场,实质上背叛了我们,而另一个就是我感到后悔的来源。”
“为什么啊?他死了吗?”太宰治兴致勃勃地问。
“不,是我死了。”红发男人说,“我为自己没有涉足他内心的孤独而深感后悔。”
太宰治不希望织田作说出来的话终于是被说出来了。
动摇吗?但是不能动摇啊。太宰治想。
“看来是你那位朋友孤独的活到了最后啊,他真可怜。但是有你惦记着,我觉得他又不可怜了。”
轿厢终于转动到了摩天轮底部,整个过程漫长的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但是好在已经结束了。
太宰治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因为坐得累了,所以第一个抬脚跨出去:“剩下的豆腐跟盒子都送给你啦。”
“太宰!”织田作之助叫住了想要立马开溜的太宰治。
太宰治恍然大悟一样回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啊,差点忘了,我们还没有约定喝酒的时间对不对?那个酒吧的位置织田先生也还没告诉我。”
织田作之助一脸平静,对太宰治的话语充耳不闻,他只是很认真地说:“太宰,叫我一声‘织田作’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入v啦,会爆肝更万字的,感谢支持正版的大家!我真的吃土太久了!
心情好激动,但是想了半天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那就在专栏里开一个预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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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鬼灭,大概会是个沙雕文。
第26章 别讲脏话
“可以呦,织田作,这个称呼还真有趣,是你自己想到的吗?”太宰治笑眯眯地说。
态度平常,似乎毫无触动。
日光照耀在太宰治蓬乱的黑发上,反射出一些柔软的亮晶晶的流光,沿着清秀面庞的轮廓勾勒出弯起的唇线。
这一次,反而是织田作之助感到无话可说。
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呢?太宰,明明“织田作”一开始就是你对我的称呼。
就算到了这个程度也依然要假装,一定是有个坚不可摧的理由吧。
最终,织田作之助把迈出的脚步收了回去,说道:“酒吧的名字是Lupin,Bar Lupin,我们定在……定在后天晚上吧。”
“好啊。”太宰治笑着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掉了。
坂田银时看着红发男人弯下腰,慎重的提起豆腐,懒洋洋问道:“就这么算了?不追上去么?”
“已经足够了。”红发男人的眼眸中满是认真,“说到这个程度都没用的话,再说下去也不会改变任何事。而且,想要试探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或者说,还需要一些决定性的证据。
晚上没睡好的疲惫在太宰离开后迅速爬上了头脑,红发男人心事重重的带上两张纸片人,沿着来时的路向回折返。
他重新回想了一遍昨夜所见的一切,力求不漏过任何细节。
说不定我真是个当侦探的好苗子呢?他不乏自嘲的想。
在昨天晚上,他轻松避开了各种视线,一路跑到贫民街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灰衣版本的芥川。
当时的芥川正在与人战斗,他躲在一旁和两张纸片人一起围观。
有一些事情是只需要用眼睛看就能得出结论的,比如说这个芥川的战斗水平比记忆中的芥川差上一截,反应不够精准,对于各种时机的把握也不够敏锐,应付低端战斗已经游刃有余,甚至于已经凌驾在大部分异能者之上,但如果是面对实力最顶尖的对手,比如说曾经是顶尖杀手的他,就有些不够看了。
芥川的潜力很大,悟性也很高,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芥川缺乏面对顶尖对手的战斗经验。
因此不需要去港黑询问了,芥川压根就没有加入过港黑,这点已经毋庸置疑。
战斗到最后芥川体力不支,明明水平是有的,却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竟完全被压着打了,敌人还采取人海战术,叫来了好几个增员。
织田作之助赶忙现身救下芥川,用手.枪打掉那些敌人的武器,将杂鱼全部吓走了。
然后芥川看着他眼睛发亮,完全没管自身的受伤情况,忽然就对他出手,发动了攻击。
相同的历史重演一遍,大概无论是谁都会变得更有经验。反正他真的一点都不吃惊,很轻松就制住了芥川。
“你很强。”这是芥川被他压制在地上时说的话,虽然对恩人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友好,但语气却很镇定,还满含钦佩。
织田作之助问:“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芥川回答:“在下饥肠辘辘四处寻找食物的时候,一个人告诉在下,只要去某个仓库待一天就能得到食物,结果抵达后在下才发现那是一处贩卖人口的团伙窝点,于是用雷霆手段摧毁了仓库逃脱出来,但因为太过饥饿而无法甩脱敌人的追击,现在则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刚刚恩将仇报对救命恩人展开攻击,现在又态度如此自然的说话和抱怨,是真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但最绝的是,织田作之助同样没感觉到哪里不妥。
他甚至出言宽慰道:“我现在身上正好带了点钱,可以请你去24小时营业的商店吃些面包。”
“无缘无故为何要这样帮助在下?”芥川还挺不识抬举,“你衣着干净,战斗力也很强大,显然不是贫民街的人,你来此是为了在下吗?”
织田作之助点头回答:“是的,我想来问问你认不认识太宰治。”
“太宰治?”芥川露出迷惑的神情,“抱歉,在下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这样看线索又断了,但织田作之助没有死心,而是又细致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太宰治的外貌。
说到鸢色眼眸之类的细节时,芥川表示毫无印象,但说到绷带和身材纤瘦这种大体轮廓时,芥川的表情就有了点变化。
“在下的确见过一个黑衣男子,但并不确定就是你想问的那个人,因为当时他背向月光,在下未能看清脸部,只是深刻的记住了他的声音。”说到这些时,芥川的仇恨情绪简直是冲天而起。
织田作之助立刻就追问了具体情况。
原来在三年前,一个黑衣男子劫走了芥川的妹妹银,这三年芥川之所以一直在贫民街流浪,就是为了打听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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