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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穿越重生)——路嘻法/Kieren

时间:2020-06-17 10:02:18  作者:路嘻法/Kieren
  “他可喜欢你了吧?”
  “别瞎说。”
  “什么瞎说,我看大家心里都知道呢。”朋友叹气道,“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哥们儿才敢跟你说这话,你看我老婆,成天跟我吵吵闹闹,结了婚之后没以前那么爱打扮了,邋邋遢遢,又不爱工作,就知道嫌这嫌那,和我妈也整天冷战。现在也有孩子了,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凑合过了?有个糟糠之妻摆在家里,谁不喜欢外头年轻漂亮的?责任是一回事,感情哪,真的是另一回事。”
  陈愿无奈地笑了一声,兴许是这种时候不好反驳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你老婆怎么还没来呢?要不要打个电话?”
  “嗯,我问问。”
  陆垂青心里一惊,他立马把手机调成静音,慌张地逃离般地跑到大厅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很快,陈愿的电话就打来了。
  陆垂青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声音里的哽咽,用微颤的手指按下了接通键。
  陈愿:“垂青,你到了么?”
  “……嗯,马上到了。”陆垂青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陆垂青慢慢地从走廊里走了出来。陈愿和他招了招手,他的朋友回过头,在看到陆垂青的一瞬间,神色诧异了一瞬。
  朋友两三年前是见过陆垂青的,虽然这么想不太礼貌,但他确实觉得,陈愿的太太真的变化很大,似乎没有当初那么开朗迷人了。
  朋友很快隐去了眼里的诧异和疑惑,礼貌地笑着和陆垂青打招呼。陆垂青苍白地朝着他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寒暄的话,只是默默接过陈愿的外套,静静地等着陈愿,反倒让热情问候的朋友有些许尴尬。
  陈愿对朋友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聚。”
  “行,路上慢点啊。”
  送走了陈愿之后,朋友的妻子也和他打电话来了,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朋友终于忍不住八卦道:“欸,我和你说啊,陈愿你记得吧?我那个特别帅特别优秀的同学,我刚才看到他老婆了,我的天,他老婆变化也太大了……”
  那一年陆垂青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他不再去关注自己以前喜欢的金融和财经,不再主动去问陈愿工作上的任何事。年底,陈愿正式从国外学习回来,婆婆高兴地催着他,赶紧要个孩子。
  回国之后,陈愿调去了公司更核心重要的部门,待遇又提高了一个台阶。婆婆是个爱念叨自己儿子的人,一来二去连邻居们都知道了,陆垂青出门买菜偶遇邻居的时候,都会被对方夸上两句自己的先生。
  陆垂青学会了附和邻居们微笑,机械地听着邻居们的谈话。
  四月份的时候,陆垂青晚上起床吐了一次,婆婆知道后立马让陈愿带着他去医院检查,果不其然,陆垂青已经怀孕八周了。
  陈愿抱着还有些呆滞的陆垂青,欣慰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婆婆知道后高兴得不得了,拿着检查单反反复复地看了很久。
  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晚上,陆垂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喜欢小孩,也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苦涩始终萦绕着他,像躲在墙角的一个可怕的影子,他的心里有一片坑坑洼洼的阴暗面。
  他把自己的伪装逼到了尽头,他的生活终于变得只剩下了他的丈夫陈愿,和他们尚未出生的孩子。
  陈愿和他的话也变得少了,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关于他身体的问候,两人初见时的喜悦和志同道合的趣味,都被慢慢地磨平了。
  怀孕三个月的某天晚上,陈愿从公司回来时发现陆垂青不在,打电话问他后,陆垂青说和邻居太太一起喝茶去了。
  陈愿没有多想,只是让陆垂青早点回来,开车小心一些。
  “嗯,好,拜拜。”
  陆垂青放下手机,他面前的吧台上,放着一杯冰柠檬茶。玻璃杯里的冰块缓缓地漂浮着,被酒吧的灯光照得棱角细碎,到处都折射着光怪陆离的颜色。
  陆垂青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嘈杂溶解在他的周身。
  他轻轻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神色平静。
  他爱陈愿,也爱这个孩子,他今后的生活大概也就这样了。
  他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足够了。
  陆垂青的手一紧,那种酸涩的痛苦又涌上来,让他浑身颤抖。他佝偻下腰,哭泣的冲动烧得他的喉咙生疼,他真的不想再哭泣了,永远也不想了。
  为了陈愿,为了孩子,他会好好地生活。
  陆垂青拿起吧台上的车钥匙,走出了酒吧大门。他坐进自己的车里,擦了擦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汽车。
  夜晚的路灯昏黄,车辆开出去的影子,在地上长长地延伸。
  那天晚上九点二十分,陆垂青回家的必经之路发生了大货车失控侧翻引发的严重连环车祸,那辆货车在侧翻之前直接撞上了一辆小轿车,导致那辆小轿车受损最为严重。
  救援人员赶来的时候,小轿车的车主是还有生命体征的,急救医生一看伤者护着自己的腹部,就知道伤者可能是怀孕的人,急忙第一时间将他送去了医院。
  送医途中,医生们一直在尽力地喊着陆垂青让他保持意识,陆垂青感觉身体到处都传来剧痛,满鼻满嘴的血腥味,腹部痛得尤其剧烈。
  最后,黑暗还是将他彻底吞没,他彷徨了几年的生活,就这样被上天意外地、强硬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黑暗逐渐消散,模糊之间,陆垂青仿佛感觉到周围有声音。
  周睿阳担心地坐在校医院的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陆垂青,对自己的室友道:“他怎么还不醒啊?医生不是说是主要是因为低血糖吗?”
  室友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他干嘛这么急连早饭也不吃啊?”
  周睿阳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会计考试吗?天天熬夜,早饭也有一顿没一顿的。”
  “不是十月份才考吗?现在就这么紧迫?”
  “他就这性子。”
  陆垂青听着耳边模糊的人声,脑海里纠缠耸动着各种各样嘈杂、扭曲、流血的可怖画面。他感觉头痛欲裂,闷哼了一声,皱着眉艰难地睁开了眼。
  周睿阳:“欸,醒了,哥们儿,感觉怎么样?”
  陆垂青在床上不安地躺着,微微地喘着气,心脏还剧烈地跳动着,就仿佛他刚刚才经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他一时无法分辨自己在哪儿,无法分辨周围的人是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窗外的和煦阳光透过病房薄薄的米黄色窗帘照进来,陆垂青发了好一会儿呆,他缓缓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沙哑地呢喃着:“我……没死……”
  周睿阳诧异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就是低血糖晕倒了!我看你是饿昏了,我给你买了早饭,你一会儿赶紧……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陆垂青沙哑地哽咽着,哭得声嘶力竭。他死死地揪着自己腹部的衣服,脑海里全是自己坐在驾驶座中,腹部被狠狠挤压的场景,他看到了刺目的灯,大片的血迹,感受到了噬骨的剧痛。
  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他没能好好保护他和陈愿的孩子。
  他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去酒吧呢?他为什么不听陈愿的话早点回去?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周睿阳回头瞪着站在一边的两位室友,两位室友纷纷面露茫然。他弯下腰拍了拍陆垂青的肩膀,担忧道:“垂青,你没事吧?”
  陆垂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紧紧地蜷缩着身体,脑子里一片乱麻。听到周睿阳的声音,他抬起眼睛看他,终于勉强隔着水雾看清了他的脸。
  陆垂青一愣,呆呆地说:“睿阳……”
  周睿阳担忧道:“我帮你叫医生来做个检查吧?我怕你还有其他事儿……”
  陆垂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愣怔着:“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说你低血糖在篮球场边晕倒了,就过来看看你啊。”
  陆垂青呆若木鸡地躺了一阵,盯着周睿阳的脸,突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周睿阳吓了一跳。
  周睿阳诧异道:“怎么啦?”
  陆垂青从床上跳下,在周睿阳惊讶的喊声中跑出了门外。
  这个时间点,校医院里人并不多。陆垂青跌跌撞撞地跑过走廊,一不小心撞到一位护士,也只来得及匆忙地说声抱歉。
  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久远的记忆中才有的场景,这条走廊、这座学校、那个未曾经历过生活磨难的开朗又年轻的好友。
  他用力地向前跑着,就仿佛只要自己再慢一点,就会错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陆垂青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喘着气来到洗手池的镜子前,缓缓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与陈愿结婚的这五年,他无数次地做过这个动作,一天一天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精神颓靡,身材浮肿,神色苍白。
  陆垂青的呼吸停止了一瞬,他僵硬地看着镜中那个用错愕、震惊、不可置信的眼神回望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他记忆中才有的,年轻青涩,还沾染着校园气息的大男孩。他身材清瘦,皮肤光滑白皙,脸上没有任何经年累月的挣扎和痛苦留下的痕迹。
  周睿阳追了上来,诧异地望着发呆的陆垂青:“你干什么呢?!”
  陆垂青机械地转过头,空空地盯着周睿阳:“今天……是几号?”
  周睿阳越看越觉得陆垂青不太对劲,迟疑道:“十四号……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几月?”
  陆垂青想起来了,七年前的这一天早晨,他因为要去见一个指导他考试的老师而走得匆忙,没有吃早饭,去的路上就已经觉得头昏眼花了。
  他强忍着不舒服见完了老师,想赶紧回寝室休息一下,却在路过篮球场时眼前一黑,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第3章 
  陆垂青呆呆地望着周睿阳,半晌都一言不发。
  周睿阳被他盯得心中发怵,正想说话,却看见陆垂青猛地低下头,泼了一把冷水在自己脸上。
  冰凉的水滴顺着陆垂青的鼻尖滴进水池中,他盯着涟漪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又伸出双手,看着自己没有任何伤口的皮肤。
  陆垂青直起身,将自己的上衣卷了起来,没有他婚后暴饮暴食发胖后的臃肿赘肉,也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只有平坦光滑的小腹。
  最后,他抬起微颤的手臂,摸向自己脖颈后的腺体。
  腺体还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人标记过。
  他真的回到了七年前。
  没有孩子,没有陈愿,没有那段婚姻,他还在象牙塔里过着为未来努力的生活。
  周睿阳小心翼翼道:“你还好吧?”
  陆垂青的神色恍惚了一瞬,自从周睿阳家里出事后,他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更何况,还是如此不同的,年轻富有活力的声音。
  陆垂青没有回答,他拖着脚步走出洗手间,身体仿佛生锈的齿轮。他感觉上天在戏弄他,剥夺了他所追求的一切,现在却又把最初的模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神色恍惚,脚步仿佛走在不切实际的虚空。
  陆垂青一直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烘烤在他的脸颊上,带来真实的热度。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宽阔整齐的校园街道,鳞次栉比的教学楼,来来往往的年轻学生,每个人脸上都是朝气与活力。
  曾经的他,也是这其中的一分子。
  终于,陆垂青像是泄去了所有的力气,脱力地蹲在了医院门口,捂着脸哽咽了起来。周睿阳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陆垂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得在他身边打转,尽力地安慰着。
  那天夜里,陆垂青一晚上没合眼。他躺在宿舍里并不宽敞的单人床上,没有丝毫困意。只要他一闭上眼睛,那场可怕的车祸就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不停地看着手机时间,确认自己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次经历着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夜里八个小时的时间,陆垂青想了很多事情。他终于有了一个安静的机会来审视自己的这几年,来审视他和陈愿的感情,来审视他付出的、牺牲的,和得到的东西。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所有的思绪都在陆垂青脑海里归于平静,化作他深深呼出的一口气。
  七点半的时候,毫无睡意的陆垂青起床了。周睿阳这几天都要去导师那边做项目,他两个室友也都在实习,寝室里只剩下了陆垂青一个人。
  陆垂青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翻开了桌上的会计师考试复习书籍。这是他读研一的第二个学期,也是他着手开始准备考试的第一年,当年这场考试,他是高分通过的。
  陆垂青已经想明白了,他不再去苦苦思考这怪异离奇的前因后果了,只当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既然他还活着,既然他还能坐在这里,他不怕重头来过。
  是的,重头来过。
  陆垂青依然想陈愿,也想自己的孩子。他想和陈愿说声对不起,但现在的他还有无数种可能,他不会放任自己再这么卑微下去。
  现在的他还年轻,没有压抑、没有彷徨,他已经知道了,有一条路他不想走,这一次,他不会再走这条路。
  至少,要成为一个自己想成为的人,他才有资格和底气去追求其他东西。
  重新适应学校的生活对陆垂青来说并不容易,繁重的复习压力,和他基本已经全部忘记的一朝打回零的学习课业,都让他几乎是死咬着牙,逼着自己才能坚持下来。
  当年的他是准备轻松点三年考完CPA拿到证的,后来却因为和陈愿结婚耽搁了考试。这一次他准备两年就拼了命把它完成,留出大半年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做准备。
  陆垂青必须从一个全职妻子的身份重新适应时隔七年的校园学习生活,没有邻居的问候,只有和他一样早出晚归为了未来努力的同学;也没有空荡荡的一个人守在家里的日子,只有紧凑的学习计划和总是人满为患的图书馆。
  周睿阳心里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最近陆垂青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周睿阳思忖片刻,拖着自己的椅子凑上前坐到正埋头背诵考试词条的陆垂青身边,问:“我说,哥们儿啊,你以后真的打算进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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