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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追媳妇[重生]——两岸橘风

时间:2020-06-20 08:23:42  作者:两岸橘风
  太后所言的闹剧,自然是指的温庭弈雪夜求婚一事,毕竟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宫内人尽皆知,对于皇家而言,这终归有失体统。
  陆绥担心皇奶奶为难珩萧,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人拉到了偏殿喝茶,只能在偏殿不情不愿地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许久,主殿一丁半点的消息也没有,陆绥简直急得上头,他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哄回来,可千万别被皇奶奶搅黄了。陆绥坐不住了,听也不听门口一票婢女太监殿下殿下的挽留,直接冲去主殿。
  刚到门口,突然听见殿内传来一声杯盏落地碎裂的清脆声响,紧接着就是温庭弈一声惊呼:“太后!”
  “珩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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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银湖
  陆绥想也不想,顾不得礼数了,直接冲了进去,心里想着要是皇奶奶怪罪,那他就和珩萧一起受罚,皇奶奶最是心疼他,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
  谁想刚一进殿,陆绥就被骇得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他怎么忘了,皇奶奶是什么人,那可是和他爹一样神奇的存在……
  “哈哈哈哈,我真是老了……连个碗都抓不稳。”大殿内,皇太后坐在饭桌前拉着温庭弈的手笑的花枝简直不能再乱颤。
  温庭弈则坐在她身侧重新拿来一个玉碗,打算为她重新盛上一碗鱼汤。有几个丫鬟蹲下身子收拾着地上破碎的玉碗。
  “殿下?”温庭弈很吃惊。
  “绥儿?”皇太后也很吃惊。
  两人听见动静齐齐回头,见到陆绥都是一脸的惊恐,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陆绥:“……”
  “皇奶奶,珩萧,你们……在做么?”陆绥凌乱了。
  皇太后哈哈哈地生硬地笑了两声,叫人搬了个板凳,让陆绥坐在她身边,然后斟酌了一下用词,柔声柔语地向他解释。
  于是半柱香后,陆绥掀桌了……
  “奶奶,你竟然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诶,奶奶这不是想看看你对这门婚事满不满意嘛,不说惩罚珩萧,怎么知道你这么在意他,你说对吧?乖,快坐下。”皇太后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依旧笑眯眯地哄着自家炸毛的孙儿。
  可是依照皇奶奶哄了十几年的经验来说,陆绥这种情况大概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刚开始的的气愤。
  第二个阶段嘛,大概用一个词概括就是——幼稚。
  “而且珩萧都还没有亲手给我做过鱼汤,他竟然不是第一个给我做鱼汤!”陆绥幼稚第一句。
  “竟然也不问我想不想喝,饿不饿,也不让人来唤我过来!”接着幼稚第二句。
  “你们竟然就这么把我晾在那里!你们竟然不要我,你们是觉得我碍事吗!”很好,终极幼稚第三句。
  温庭弈:“……”
  皇奶奶笑的腮帮子都酸了,索性收了收嘴舔舔唇,不知道该怎么哄了。今天这状况比较意外,似乎陆绥除了日常生气之外还泛着一股子酸味……这种新情况皇奶奶第一次碰见,也不知道怎么哄。
  幸好,陆绥开始幼稚没多久,这第三个阶段很快就来了。
  “哼,皇奶奶,孙儿再也不见你了。珩萧,我们走!”陆绥气呼呼地拽着温庭弈就走,温庭弈还没反应过来陆绥是怎么了就被他拉了过去。
  皇奶奶仅仅是很是心痛地目送他们离开后,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丛菊。丛菊对这情景似乎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福至心灵地上前给太后盛了一碗鱼汤。
  太后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赞不绝口:“真鲜,珩萧那孩子手艺的确不错。”
  全寿康宫的下人:“……”
  如果不出他们的意料,过不了几天世子殿下就又会屁颠屁颠来看皇太后。十几年了,怎么世子殿下胡搅蛮缠的法子都不换上一换。
  陆绥拽着温庭弈刚走出寿康宫,迎面就撞上了一位宫妃。陆绥虽说在皇太后面前没个正形,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有点人模狗样的。
  “宜嫔娘娘安。”温庭弈随着陆绥点头致礼。
  “世子殿下安。”一身青霜色宫装的女子敛衽一礼,毕恭毕敬道。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粉雕玉砌的,很是可爱。
  温庭弈被小孩吸引住,正巧小娃娃抬头也看见了他,弯弯眉眼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向前歪歪走了几步,一双小爪子抓住温庭弈的衣袖不撒手:“漂……酿。”
  “灏儿!”宜嫔花容失色,连忙把孩子抱过来,不好意思道:“世子妃见谅,小孩子顽劣,多有冒犯。”
  温庭弈见小孩子窝在母妃怀中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依旧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突然心中一片柔软,柔声道:“无妨,孩子很可爱,娘娘好福气。”
  两人随意同宜嫔寒暄了几句,并未多作停留就离开了皇宫,回了王府后,两人简单用了晚膳。陆绥去书房中处理事务,温庭弈则褪去外袍窝在软榻上手捧一卷古书研读,脑子里若有若无地浮现陆灏粉嘟嘟的小脸。
  “世子妃,银湖公主府派人送来请帖。”庄池踩着小步进入屋内,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一份瓷蓝色的请帖。
  温庭弈伸手接下,打开后大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烫金边的瓷蓝请帖上簪花小楷写的灵婉秀气却力透纸背,应该是银湖公主亲自写就,怪不得还烦得上庄池亲自来送一趟。
  银湖公主陆姌,年芳二十三,与先太子陆丹均为先后娴皇后所出。不同于其他公主的刁蛮任性,骄纵柔弱,陆姌可是跟从宫中的武学师傅学过武艺,上的过战场的巾帼英雄。
  信上所言无非是说公主因路上耽搁没能赶上陆绥的婚礼,心里很是愧疚,特邀陆绥明日于公主府一叙。
  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明日是他与陆绥成亲第三天,三朝回门是祖宗定下的。明日,陆绥应该是与他一道赶回越州去面见温氏族亲的。况且,若是别人也便算了,偏偏是银湖公主陆姌。
  当年陆绥曾于金龙殿上,面对文武百官向皇帝表明心悦银湖公主,不愿另娶他人。两人一度到了谈婚乱嫁的地步,若非那时东南倭乱纵横,陆姌领兵镇守东南,如今的汝阳王世子妃就不是他温庭弈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相守,他以为陆绥是真的接受他了。可是他忘了,陆姌才是陆绥真真切切面对天下人承诺过的心爱之人。而他,只有一纸婚书,还是他,求来的。
  陆绥忙完公务回屋后就见温庭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想他一定是累到了,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下巴放在怀中人的颈窝蹭蹭:“怎么了,是不是身上难受?”
  温庭弈不安地动了动,从陆绥怀中挣出,道:“没什么,臣一切都好。”
  陆绥见他神色恹恹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又把人搂住,吻了吻他的眉心,道:“珩萧,你心中有事情瞒着我。你我既已成亲,夫妻便是一体,你有心事便应该告诉我。你不说,我只能干着急。”
  温庭弈却默然不语,只是双眉紧蹙,似是在挣扎踌躇。
  陆绥将额头与他相抵,轻叹口气,珩萧这闷葫芦的性子真是能急死他,可是要珩萧立时对他敞开心扉又不太可能。思来想去,陆绥只能怪他自己,他还是可以对珩萧更好一点的。
  陆绥低眉做势要吻他,一低头才看见温庭弈手中的瓷蓝请帖,问道:“珩萧,这是什么?”
  “银湖公主的请帖,邀请殿下明日去公主府一聚,殿下可是打算前往,若作此打算,臣就命人先去打点好。”
  温庭弈将请帖递给陆绥,陆绥单手接过,大致扫了两眼才喜道:“原来是路上耽搁,我说怎么成亲当日不见皇表姐。多年未见,既然皇表姐相邀,我自当去见她一面。”
  温庭弈隐在袖子中的手不禁收紧,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那臣便让下人去做准备。”
  陆绥方想应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舌头打个转把话都咽回肚子里。
  明日是他们成亲第三日,他应该陪着珩萧回门的。陆绥略一细想当即什么都想明白了。珩萧大概是以为他要去赴皇表姐的约而将回门的事耽搁,再加上他和陆姌的谣言,珩萧今天的举动就解释的通了。
  陆绥用拳抵唇闷笑了两声,觉得珩萧吃醋的模样的确可爱。
  陆姌是个通情理的人,帖上所言让他尽早赴约,定是考虑到他明日尚有要事,不愿误了他的正事。而她所要商告的事情一定十分紧急,必须趁他未出发时告诉他,否则她犯不着十万火急叫他早些来。
  陆绥又看了看请帖,心里觉得好笑,从这些字上可以看出陆姌写请帖的时候就已经急得上火,若不是顾虑到他已经成亲,兴许今夜就派人把他绑过去了。
  陆绥觉得委屈。自家媳妇竟然还是不信任自己对他的爱意,心里有些小堵,陆绥就用牙齿轻轻撕咬温庭弈脖子上的嫩肉,故意道:“是该好好准备。”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僵,又心疼地忙开口解释,“毕竟是要去见温家长辈,你的血脉至亲,不准备好,怎么行呢?”
  温庭弈一愣,心中的苦涩瞬间一干二净,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绥:“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蠢,蠢死了。
  陆绥逮着人的嘴唇就吻了上去,堵住了温庭弈未说出口的话,等分开时温庭弈已经面色红润,气息不稳。
  “你啊,怎么总是爱多想,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说完,陆绥扣住温庭弈的腰一使力,便把温庭弈打横抱了起来。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温庭弈不禁有些愕然。
  “干什么?”陆绥勾唇坏笑,挑了挑眉,轻佻道:“珩萧,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小孩,要不我们也要一个?”
  一句话就把温庭弈说的面红耳赤,他结结巴巴道:“殿下胡说什么……”
  怀中人的身子僵硬,陆绥奸计得逞,将温庭弈掂了掂抱紧了些,就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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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门
  陆绥一脸坏笑地把人抱走,等快到内室的时候脚下却转个弯把人抱进了盥洗室,抱着人坐在了温泉旁的石台上。
  笑话,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都忍过来了,今天又算得了什么。这几日事情这么多,他万一没有控制好,伤了珩萧,心疼也能心疼死他。
  陆绥笑眯眯地替温庭弈解开月白色的里衣,露出里面莹白色的胸膛。温庭弈有些不自在,抓住陆绥作乱的手道:“殿下,臣自己可以。”
  说完扯着衣服游走了,把陆绥一个人晾在了一边。
  陆绥憋笑憋出内伤,看着温庭弈红透了的耳朵尖心里痒痒的,特别想把他拽过来。
  这一通沐浴简直让人面红耳赤,等温庭弈沐浴完,陆绥还扒在温泉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目光有如实质。
  陆绥见自家媳妇停在温泉中央不过来,像是害怕被他吃了,不禁失笑出声,朝他伸出手:“珩萧,快过来,为夫不做别的。”
  温庭弈闻声这才游了过去。陆绥拿来绒布把人仔仔细细地包紧,抄手又将他打横抱进内室,将人放在床上,自己也趁机爬上了床,等殿中的灯火被下人尽数熄灭,又摸黑揽着身边的人,扣着他的后脑勺又吻了上去。
  “唔……”温庭弈猝不及防被他按着吻了一通,本来在温泉的腾腾暖气中泛起的困意一扫而光。
  陆绥吻了许久才觉得心满意足,把人松开后盯着温庭弈一双水色氤氲的凤眸,用手指抚摸那被自己折磨的鲜红欲滴的唇,然后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把人圈在怀里闭眼休息。
  被这家伙搅得再无困意的温庭弈:“……”
  温庭弈醒来的时候,陆绥早已离开。他摸了摸身侧早已经变得冰冷的床榻,心里不禁一阵怅惘。
  起身唤来婢子更衣时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浣玉这个小丫头服侍,缀玉却是不见了踪影。
  “回世子妃,缀玉姐姐被殿下派去前院清点货物,今日有奴婢服侍您。”缀玉性子沉稳,做事认真,与他倒是很像,的确可以托付重任。但浣玉性子活泼,更加讨人喜欢,他还蛮喜欢这个小丫头,也便同她多聊了会。
  用过早膳,温庭弈窝在书房看书。庄池进来禀告说时辰的确不早了,到了出发的时候。温庭弈起身望了望门外,陆绥还是没有回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王府出发,打算绕过湖州前往越州。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阻碍,午时大伙便进入了越州境内。
  越州是大楚的古都,显宗继位以后一路北征,为了防止北方暴动这才将都城迁到了长安。虽已过百年,越州城内却繁荣不减,甚至更胜当年。
  马车缓缓驶过宽阔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小孩的嘻笑声和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有好事的人注意到王府马车和身后乌泱泱的长队,问身旁友人:“这么大的阵仗,是哪家贵女出游?”
  那友人也不嫌弃他头发长见识短,指了指马车上挂着的绯色宫灯道:“看见那灯笼上画着的白玉牡丹纹没有?那可是汝阳王府的马车。啧啧,看这阵仗,温家这次怕是攀上宝了。”
  连最普通的街井市民都能想通的道理,偏偏某些人想不明白。便如此刻,温庭弈站在温宅门口,扫过面前一帮的男女老少,缓步走到一身着藏青儒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温声道:“珩萧见过四叔。”说完就要行礼,被温四叔眼疾手快地拉住。
  “世子妃快快止住,草民怎生受得起这番礼遇。”温庭弈如今嫁入了皇室,也就算得上是半个皇亲贵戚,身份今非昔比,他一个平头百姓可受不起他这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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