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
红鸾死了。
在莲心的间房里上吊走的。
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安慰的笑,手里还紧紧攥着另一只彩鸟环佩。
……
“姐姐?你为什么要叫我去池塘边啊?”莲心问。
“那里有鱼。”红鸾冷冷道。
莲心嘟哝道,“说好做朋友的,怎么态度冷冷淡淡的……哎,姐姐那里有条锦鲤!!!愿姐锦鲤附体。”
“……”红鸾点点头。
其实她是想把她推进池塘里的。
“哇!姐姐你今天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菜。”莲心想都没想就准备拿起来吃,“谢谢姐姐!!”
她有些傻气的笑了笑。
最后红鸾将她手里的食物拿回将那一盘子全都倒掉了。
她有点不想毒死她。
算啦!
虽然她们是好朋友,但是红鸾还是恨她。
就这样维持平衡挺好。
……
第48章 天子冠礼配宝璐
元盛三年,巧月,洽。七月十七。
太平盛世,天下太平,万物安宁。
煜朝宣布“赦天下”。
皇宫中都是一番景象,有的宫女阿监在凌晨已经开始扫道,筹备今早的三冠,特邀太皇太后为赞者。
小皇帝成年了,江丞相有些感慨,“太皇太后,可想好了陛下的表字?”
“哀家自是想好了。”常逸凤眼微眯,“邀丞相前来看一看,毕竟是个妇人,虽是陛下现下嫡亲了,但终究略有不妥。所以我们定好了陛下的表字便有丞相宣布吧。”
江丞相点点头表默认。
李月寒望了一眼,“臣先去看陛下了。”
“也好,快去吧。”常逸拿起手中精致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他先回来看自己,是规矩,去看皇帝,也是规矩。但后者这规矩中不免掺了些情分。常逸垂眸嗅了满盏茶香。
李月寒去见了他表哥,还专门去问了太医院的楚欣连,他这几天咳嗽加重没有,药的成分有没有增加改变。泊遇现在算是太医院的一个御医,算是李月寒推荐。
虽然工作负担太大,但是好歹白夫人和安姨娘没再嫌弃白舞兮嫁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大夫。
用楚欣连的话来说,泊遇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才,《草本纲目》都十分精通,各类医术也都能运用自如。而且给天子开的药方是他们太医没想过的,但结果收益颇大。
李月寒看着小皇帝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啄着碗里的药。
李月寒乐了,“终于知道苦了?”
李清寒:“越来越苦了。”
李月寒弯着腰笑得欢,“哎哟,我还以为我们陛下喝药的时候自动屏蔽味觉了,泊遇做的好啊。”
他离李清寒还是有一小段距离,但是仍然能问到一丝苦气,能想象是有多苦了。
“我……”李清寒喝了最后一口,放下碗。
“嗯?”李月寒趁着寝殿里没人凑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将药碗放在桌上,嘴角还沾着药渍,垂着眸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却有些莫名的乖。
“哪有?我凌晨就赶来了,就为了看你,看陛下的冠礼。”李月寒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角的药渍,皱着眉顿时苦的说不出话来。
造孽啊,造孽啊,他是疯了才会被李清寒那张脸皮吸引才去亲他,造孽啊,这么苦他是要苦死了。
李清寒憋不住笑意,噗嗤一声笑出来,“给你糖。”他从右手边的一个小金圆壶里拿出一颗白白甜甜的糖来。
李月寒忙接过去。
真的苦,李月寒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一肚子的苦水。
“甜不甜?”李清寒问。
“你没吃过?”
李清寒点点头,“嗯……没吃过,我说过我不喜欢吃糖。”
那你啃我糖人脑袋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李月寒心里嘟哝。
他的鹿眼一转,眸子里闪过一片精光,“表哥啊,我喂你好不好?”李月寒拿起一颗糖,循循善诱。
待李清寒点头,李月寒将糖放进自己嘴里,一只手将李清寒搂近一点,开始吻他。
他们最多都是亲脸,李清寒没有想到会被他按在桌子上亲,开始有些不可思议,待有些呼吸急促,李清寒开始有些轻微的挣扎,到最后被李月寒吻到腿有些发软,他放弃了挣扎。
李月寒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李清寒红着脸撇过头躲避,李月寒盯着他的脖子低头咬了一口。
现在才寅时末,天还没有亮,太阳没有露脸,外面有些寒气,但是殿内空气却是潮热的。
李清寒的上襦被李月寒扒下来,他身上的白玉佩垂下来贴在李清寒的小腹上有些冰凉。
“凉……”他喘着轻轻哼出一声。
李月寒挑眉,将李清寒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李清寒手有些抖,颤颤的去借李月寒白色的腰带,上襦滑落,露出白皙的臂膀。李月寒顺势压下去,一只手还在解着李清寒的宫绦。
本是花落水落,你情我愿,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刷刷的落下,随着风飘零。
“陛下,卯时初,该准备今日千秋节的冠礼了。”外面王公公喊道。
李清寒脸色浮起潮红,他咬着唇没发出声音。
“陛下??”
李月寒解李清寒下裳宫绦的手一顿,压下来在他耳边摩挲,“说话。”
李清寒红着眼“唔”了一声,冲着外面道,“知……知道了。”
“陛下,可要奴才将今日的袍子端进来?”
李清寒轻轻喘了一声,缩在上面李月寒的怀里,“不必了,你放在偏殿,朕一会就过去。”
他们这个样子就像是偷情一般。
两人只脱了上衣,穿得还算妥贴,李月寒靠在他耳边笑了笑,“表哥起来吧,一会冠礼,有没有力气??”
李清寒咬咬牙,“有。你,你先从我上面起来……”
李月寒又冲着李清寒吧唧一口,“好啦好啦,起来了。”他捞了李清寒一把。
他们两人连同床上都有些乱,李清寒看着李月寒肌理分明的腹部,脸上有些红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有些愣愣的。
他们刚才在干嘛,好像真的有点像偷情。
不过李月寒看着他,好像能洞察一切,将他拦进怀里,笑道:“你说这算不算偷情?”
“唔……”李清寒红着脸埋进李月寒怀里。
李月寒“噗嗤”笑出声来,“现在时间有点不够啊,什么都没做呢……”他说完这句话看着李清寒耳朵从粉色一直变成红得滴血的颜色,蔓延到颈脖。
李月寒捡起一旁的上襦给李清寒穿上,又穿上自己的,“行了,我去偏殿给你拿衣服吧,陛下。”
李清寒呆呆的点点头,然后等到李月寒将衣服拿来给他穿上,这期间李月寒没少调戏轻薄他。
再换上襦的时候,李清寒低头看着自己锁骨肩膀上的印记,有些不好意思,“阿月,这个怎么办?”
李月寒眨眨圆圆的鹿眼,笑着哄道,“放心吧,阿清我有分寸,衣服正好可以掩到。”
李清寒垂眸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
待吉时到,李清寒从金銮殿内出来,他望着一干众人,阳光正好,有些骄人,天上的星君还给画了几朵祥云,阳光像明珠一般耀眼的很,几乎是忽略不掉的。他一望那个少年,也是有光的,像个下凡的谪仙,温润如玉,干干净净的。
文武百官皆在金銮殿外台阶下拿着笏板等候。
冠礼开始,赞者先给小皇帝梳头,用锦帛包好。等正宾到后到西阶净手,表对冠礼的尊重。起身又从西阶走下一台阶。江丞相接过端着金冠的盘子,“天时地利人和,臣现为你加冠,愿陛下抛弃童稚之心,慎养成人之德,端明君风范,造福于民。”祝毕,江丞相给他戴上金冠。
百官敬冠礼酒。
最后便是字冠者,江丞相从西阶下堂站在西序之处,面朝西,他取表字,“陛下身份乃九五之尊,代蛟龙也,乃取宸之一字。象光明意,取奕之一字。奕宸是也。”并祝辞,“礼仪已齐备,在此良辰吉日宣布陛下表字,愿陛下永远保有。”
李清寒拜见太皇太后,拜在场国戚。
礼毕之后,千秋节一直持续到晚上,各家自然是携家带口的来,呈溪王笑了笑对李清寒道,“陛下,臣一会有大礼送给陛下。”
李清寒冷着脸没说话,李月寒皱了皱眉。
附属国的有派使臣来庆贺,用刚学会不久的南腔北调的中原话道,“我亲爱的陛下,我穿蓝色的锦袍来庆贺您,因为蓝色代表我们伊西力国的国花,桔梗花,代表真诚不变的爱……”
案下白家一家人看过来看过去,白明兮都快听吐了,“他上次说的不是蝴蝶花吗?”
白子兮道,“好像是紫藤吧。”
白舞兮憋着笑,“上上次好像是他们国家的勿忘我。”
白夫人凉飕飕的补了一刀,“我记得先帝在世的时候,他说的是木槿花。”
“错了夫人,那时候他说的是紫露草。”白尚书拍了拍袖子。
白明兮问,“为什么对我们陛下是爱。”
白子兮:“可能陛下长得好看?”她转头望了望盯着皇帝眼睛不眨的几个她认识还未及笄的好姐妹,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金戴银,那裙子都是三四个绣娘绣出来的。
白舞兮:“难道他喜欢我们陛下?他说桔梗花在他们国家代表真诚不变的爱……”
那位皮肤黝黑粗壮的使臣右手按在左肩,做了个敬礼,“摄政王殿下,为我们伊西力国做出很大贡献,援助我们伊西力,打跑了夷蛮,哦~尊敬的殿下,我们伊西力人看到战场上的那个少年勃英姿发……”
白明兮掩着唇对两位姐姐道,“他又说错了,是英姿勃发。”
白子兮捏着一块西域进贡的西瓜送进自己嘴里,“他上次说的是英勃姿发。”
“好像是姿英勃发。”白舞兮捧着脸。
白夫人淡淡补刀,“我记得陛下刚登基那年的千秋节,他中原话还不太标准,那年他说的是紫毛银发。”
……
第49章 清风明月还诗债
亥时,众人散去,经历附属国那些使臣的语言折磨和各种千奇百怪的礼物,李清寒的嘴角抽了再抽,他揉了揉眉心。
李月寒笑道,“阿清,我送你一件礼物。”
“嗯?”听说是李月寒送的礼物,李清寒瞬间打起了精神,“好啊,在哪?”
“走。”
李月寒将他带进御花园,竹林处有点点萤火,夜晚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迷幻。李清寒走去望着竹林中这些萤火虫,点点荧白,灵动的光在竹林中漂浮,像天上撒下的满天星。
“萤火虫?”李清寒笑了笑。
“两百只萤火虫,二十岁的你。”李月寒揉了揉他的头,给他挂上一对羊脂玉的玉佩,“我爱你。”
不远处还没跟上的王朝才抖了抖,没走过去,离那地方远了点,站在远处默默的背过身。
后面那些宫女阿监还没跟上,疑惑的看着王朝才停下,王朝才道,“没事,陛下说他一个人和殿下呆着。”
连瑜恨了一眼易临,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家殿下这么直白??
易临望了望那边,李清寒垂眸道,“嗯,谢谢……”
李月寒歪歪头伸手晃了晃李清寒藏在衣襟里的同心锁:“谢谁?”
“谢谢……郎君。”
“啊?……”李月寒身体歪了歪,抓着他的肩,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谢谢殿下。”李清寒道,“谢谢郎君,谢谢月郎,谢谢夫君,谢谢良人。”
易临横横的一瓢,连瑜转过身。
没眼看。
李月寒鹿眼被萤火的光辉印的满眼都是星光,李清寒看着白玉般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李月寒靠在他耳朵边道:“那说好咯,以后你就叫我郎君。”李月寒逼近,他后退几步,他亦步亦趋的逼近。
“郎君?月郎?夫君?良人?”
李清寒被逼到背靠亭柱,他缩着脖子咽了咽口水。
李月寒看了看四处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快速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吧唧一口。
李清寒:“朕是不会从你的!”
李月寒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别了吧,陛下,别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让我看个够。”
“……”李清寒捏拳,找不到理由又不得不辩驳,“你,你……”
李月寒好笑的束起食指摇了摇,“不不,陛下叫错了明明陛下刚才叫的是郎君啊。”
李清寒红着脸撇过头,挤出一句,“你无耻!不知好歹。”之后,李清寒越过他,跑出了竹林,身上挂的白玉佩被月光照的更显白皙。
王公公走向前来,“陛下,摄政王殿下呢?”
李清寒:“……死了。”
王朝才:“啊?!!”
白衣小郎君眉梢带着笑的从竹林里走出来,王朝才看了看两人,有些提心吊胆,这个秘密他已经知道了,守不守得住,恐怕也很难活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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