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未央宫。”
“……”好像又闹别扭了?李月寒心说。
殿外灯火明亮,有的人兢兢业业的工作,有的人百无聊赖的趴在旁边。李月寒趴在玉案上瞅着他表哥,“生气了?”
“没有的。”李清寒不抬眼,看着手里拿着劄子。
李月寒趴来趴去,实在无聊的很,他也不能出声打扰他表哥,突然李清寒道,“西北左中尉一职,丰欧去填了。”
“唔……”李月寒刚才小憩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嗯,我知道的。”
李清寒给理了理李月寒的头发缠在一起玉冠上的两条白色锦绦,“丰欧说,西北不像表面上朝廷看到的那样太平。”
“嗯?”李月寒伸了个懒腰,“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齐化啊,看起来能看透这人,实际上还是摸不透,丁元就是吃了这个套。”
“嗯……”李清寒想了想,忽然皱着眉。
“怎么了?”
李清寒眼神有些复杂,“齐化好像与刘和东有些交情,那他与李力寒又是怎样。”
“……”这个问题值得去深究,但目前没任何线索说明,齐化与李力寒有直接利益关系。李月寒揉了揉他表哥的头,将他手里的劄子给关上,“渴了,想喝水。”他伸手指了指桌边放着的一小盏白瓷杯。
众周所知,那不是他的,那是其他小朋友的,比如他旁边坐的这位。
“这,这是我的。”
“我知道。”
王公公抽了抽眼角,为了不让事态发展的严重,片刻便端来一瓶银制的银瓶,“殿下,这是果酒。”
“……”我什么时候要说和果酒了。
李清寒抿着唇,“是我告诉他,你喜欢喝甜一点的。”
“哦~谢谢阿清,我确实喜欢喝,你有心了。”
果酒盛满了小碗里,他端起便喝了,“把酒共青天,阿清你要不要品一品?”
李清寒接过去,仰头喝了,果酒没什么醉不醉之说,入口时唇齿皆是香甜的。
“好喝吗?”
李清寒答道,“好喝的。”
“没喝过吧?”
他垂眸,“嗯……”他不太喜欢吃太甜的,顺手拿起旁边白瓷杯里的茶水喝了几口。
李月寒看着他,张了张唇,“果酒和茶水不能……”
李清寒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呈上一层迷雾,盯着李月寒,“嗯?什么?不能什么?”
“……”那个字在喉咙里卡了半晌,“……没什么。”他看着李清寒喝着水,不住的道,“表哥你喝醉过吗?”
“没有。”他老实摇头,“也没人敢灌我啊……”
李月寒挑了挑眉,“是吗?”
“嗯。是的呀。”
李月寒没说话了,呆呆的望着李清寒的侧脸,过了许久,他看着李清寒手滑将茶杯滑落,溅到他玄色袍子上,他手上也沾着水珠。
李月寒手握着他的手,笑道,“喝醉了?”
李清寒皱着眉小声嘟哝,“不是说果酒不会醉吗……”王公公脸色有些复杂,本来想说又不敢说,最后他看了看李月寒。
李月寒故作醒悟,“你刚刚喝水了?”
他点点头,事实证明这果酒一旦喝醉了,会比其他的酒更加难受。
“啊呀,我忘了!喝果酒又喝水的话可能会醉酒哦。”
“……”李清寒咬牙切齿,“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错了。”李月寒垂着眸道歉,看起来十分诚恳,他垂眸看到李清寒手上的水渍,“洗了好不好??”
李清寒点点头,乖乖的回答道,“好。”
李月寒牵着他去御池宫,“去,洗澡。”
他有些错愕,他以为就只是洗手,李月寒将人都唤下去,抱着李清寒给他脱衣服。
“我……我自己可以。”李清寒垂眸。
李月寒将他抱下水,“一起洗。”
“什么!?”
不过李月寒离他很远,可能是怕他不自在吧。李清寒心说。
洗了一会,李清寒看着热气腾腾的水面有些出神,过了良久,他走过去抱住李月寒,手碰上了对方肌理分明的腹部,李清寒手颤了颤,红着脸放开了手。
李月寒转过身将他一推,推进贴满白玉瓷的御池中,李清寒滑了一下,沉在水中,李月寒跟着下去将他捞起来吻他,李清寒有些透不过气他推了推,便被李月寒抱起来压在白玉瓷的御池台上,“我要你。”
“什么?”李清寒终于明白,洗澡不仅是为了洗手的。
他红着脸,脑袋感觉冒着热气他找着拙劣的理由,“不行的,我是表哥,我们……皇祖母……阿月,阿月你听我说,我是表哥。而且我们在外人看来有血缘关系。”
“有什么血缘关系。”李月寒红着眼,“我本来就姓白,你姓李,我母亲是侯府嫡女,没什么兄弟姐妹吧?你告诉我李清寒我们有什么血缘关系?”
“……”李清寒张了张嘴没说话,他看着李月寒从他上面起来,穿上衣服。
接着他走过来将李清寒提起来给他穿上衣服后,牵着他往外走。“去哪?”李清寒问。李月寒没说话。
走了一段,遇到几个宫人阿监,他们不敢看贵人,只能垂着眸行礼,李月寒也不示意,拉着他走过。
到了寝殿外,李月寒叫王公公下去,直接将李清寒打横抱起来。
少年压着,轻轻笑道,“好啦好啦,现在陛下要不要做做丞相安排下来的劄子呀?”
他抬头勉强够得着李月寒,“做……做劄子。”
“嗯。”少年弯了弯眸子,低低的笑了一声,看着下面的小皇帝,“那就做吧,臣陪着陛下,好吗?”
“好……”
他揉了揉奕宸的头,将玄色衣衫丢落在地上。
李清寒红着脸往后退了退抵住身后的床沿,一直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他的脚将他拽向前来,他轻轻哼了一声,“竹简破了,划到手会很疼吗?”
少年眨了眨眼眸,“会有点哦,怕疼的话我们就不……”话说到一半,他的宫绦便被一双有些病态白的手解开,还有些小心翼翼的颤抖。
少年压在他身上温柔的在耳边哄了一声,“乖,别动。”接着拔下他玉冠上系着的两根白玉系带,将李清寒推搡的双手捆着,举过头顶按在床上。
他轻轻的用手从身下爬上,便进去了。
开始的时候有些疼,他病态白的皮肤上算是有些血色,他红着眼,眼泪从眼角出来,少年就低头吻着泪水一路吻着,碰到他的唇,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唇瓣覆上一吻,带着淡淡的甜味,浅尝即止。
他脚腕被一双手握住,那是一双将士的手,带有些许茧子,节骨分明,白皙的手指微微握住,李月寒头上的白玉冠早已不正,他看着那个温润如玉的仙人,轻轻吻着他,最后在锁骨上留下齿印。他闭上眼轻呼一口气,身下的疼就慢慢的传到心底,在爬上眉梢。
他呐呐的喊着疼,身上那个人也听到了,动作温柔许多。少年的薄唇靠近他的耳朵,鹿眼微微弯成月牙,“奕宸呐~”
这是少年第一次叫他的字,他身体微微一震,愣了半晌。
少年用温柔的奶音哄道,“叫郎君好不好啊……”
太过温柔,他也迷迷糊糊的屈服于温柔,“郎……郎君。”
“我的小郎君。”少年笑着身下动作却重复了几次,温润如玉的少年循循善诱,“我的好表哥,我的好陛下,叫声阿月哥哥听听。”
他眼眸早已不在冷清,眼尾染上旖旎的绯红,他张了张嘴,“……阿月哥哥。”他没咬住唇,被他一哄,疼的叫了出来。
窗外的月光印在地上,印在那声清冷的叫喊,梧桐树叶刷刷的晃着,风声显得有些急促,动作便快了许多。子时的宫人早已没有多少,殿外只有肆无忌惮的风声吹刮着梧桐树叶。
凌乱的喘息声沉入夜色,打湿了帷帐。
他还是隐忍,隐忍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从小他便在隐忍,忍受那些冷言冷语,忍受那些暴力,忍受那些漠然,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一个人来到他的身边,告诉他会为他讨回公道,那个人长成了少年,那个温温柔柔温润如玉的谪仙一般的人抱着他,“忍什么忍,我在呢。”
夜晚天上挂着的玉盘洒出的白月光总是出奇的温柔。
……
第50章 清风刮过天上月
天还有些暗,看来是辰时初,殿外的梧桐树叶经过一夜的风吹有些凌乱。
“奕宸?阿清?”李月寒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
他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眼里的桃花像是被摧残了一般,李月寒亲亲了他的眼睛:“早朝。”
“啊!?”李清寒完全醒了,瞪大眼睛,但是奈何全身没有什么力气,小皇帝咬着下唇,难以启齿。
“还是有些疼啊?”
他往躺在他旁边的少年怀里缩了一下,刚想张嘴说话,嗓子还是有些哑,最终他认命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李月寒抱着他,垂下鹿眼盯着怀里的那个小皇帝笑道:“今晚我轻点?”
李清寒抬头瞪了他一眼,小声张了张嘴,“想都别想,不许碰我。”
“啊哟哟。”李月寒用手勾起他的下巴,“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是吧,天子?”
他的天子没理他,两人躺了一会,待李清寒恢复了些力气,正待爬起来的时候,看了看满身暧昧的痕迹:“……”
李月寒看着他垂着眸,一脸无语,一言不发,十分发懵的表情笑出声来。
他红着耳朵,比着口型,“笑什么笑?都,都是你弄的。都怪你。”
他将小皇帝拉下靠在他肩上:“是是是,是我的错,都怪我。”
“……”李清寒看着他,“说了别碰我。”
李月寒挑眉,将他压在身下,垂下眉眼道:“阿清你好凶。”
“……”李清寒表示:我再也不随便相信他表弟了,真的,亲身经历,已经认证,他再也不上当了,因为这幅样子,他被他表弟从小骗到大。
李清寒:“上朝。”
李月寒:“哦,对哦。都怪你,你这幅样子我又想再做一遍呢。”
“……”
李月寒撑着手起来,手上突然没有什么力气,一滑摔到他身上:“啊,哈哈哈忘了,昨天晚上我是用力最多的一个。”
要不是他上过战场,不然今天两人都起不来了。
李清寒弯着眼睛笑着。
两人一起笑着。
李月寒眉梢挂着笑意,弯着腰将地上的玄色衣衫捡起来,“表哥,这件好像脏了,还好不是朝服。”
李清寒看着上面的一些痕迹,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那就换朝服。”
“嗯!”李月寒换了身以往他落在他表哥这里的一身月牙色圆领袍子,将偏殿的朝服给李清寒换上。
李清寒软软塌塌的配合,轻轻“唔”了一声。
穿好了朝服,李月寒就给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帝正冠,正巧门外的王公公进来,问侯了一句天子和摄政王。
李月寒笑着应着“好”,只有李清寒冷冷的没有说话,王朝才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陛下,还有一个时辰就上朝了。”
李清寒:“……”
王公公唤了一声:“陛下?”
“啊!”李月寒笑着,“表哥今天,他,他好像感冒了,喉咙就……”
“哎呦!!”王朝才抖了抖拂尘,“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请太医看看!!”
来的是楚欣连。
楚欣连行了一礼:“陛下,微臣的师父今日早晨便去上元宫了,特由微臣来诊断。”
想到之前撞破的一些事情,李清寒有些不自在的躲闪。
李清寒将广袖挽起,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满是痕迹。
楚欣连:“……”
李月寒:“……”
李清寒:“……”
“咳咳咳咳。”楚欣连被呛了一口,忙着垂眼,“陛下饶命。”
过了一会,他仔细的想了想,先是有些惊悚,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将药箱提了提,对着李月寒道,“殿下饶命。”
“……”
又喝了碗药,他放下药碗。
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清寒想了想,看着李月寒道:“阿月,我想到一句诗。”
“什么啊?”李月寒拿起桌上的糖。
“朕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糖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次日。
李力寒所谓的“大礼”竟是眼前的少女。
李清寒皱了皱眉,“我不需要。”
“哎,弟弟哦不陛下,你怎么不开窍呢?”李力寒道,“听宫里的教养嬷嬷说,陛下连看和听那些都还是接受不了,你说你怎么为我们皇家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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