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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近代现代)——千载之下

时间:2020-06-24 08:35:12  作者:千载之下
  乐乐跟着又重复了遍,还是不对,急得快哭了。
  楚毅在门口扣了两下房门,“出来吃饭。”
  林小松停下了“教学工作”,撑着床沿站起来,伸出只胳膊把孩子也拉了起来。
  “是ci,不是西,你这口音有点重啊。”楚毅的话里揶着笑,转身走了。
  两菜一汤,楚毅给父女俩盛好饭,自己坐在一边先吃起来。餐桌贴着墙的一面摆着挂历,上面有几个蓝黑的圈儿,8月31日也给圈上了,备注“报名”二字。
  林小松不吭一气,闷头扒着白米饭,难得伸筷子夹菜,好像是在别人家,怕难为情。
  楚毅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扔他碗里,眼神好笑,“吃个饭躲什么,周末去我那儿,我给你们爷俩儿做顿饭。”
  林小松闷闷的:“周末我有事。”
  静了一会儿,楚毅没勉强:“等你有空再说吧。”
  “我最近都很忙。”
  楚毅还能不知他的别扭脾气,耐着性子,尽量配合,“那就等你忙完了。”
  “也不是很忙,就有一点点忙,歇不下来。”
  楚毅笑:“那你跟我说说,你都在忙什么?”
  林小松不吭声了。
  乐乐的眼睛在两个大人之间沽溜沽溜地转,拿着个小勺子,吃得满嘴油花。
  “你昨天说,想跟我结婚……”林小松顿了下,埋头扒了一口饭,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滋溜有声,“是骗人的吧。”
  楚毅停箸,从那低头的神态间隐约辨认出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性子,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了把,嗓子哑着,“我是认真的。”
  林小松将头埋得更低,腮帮子还在鼓动着嚼东西,“那我考虑考虑。”
  已经8月19日了,他没几天考虑的,无非是装装样子。折腾了七年,大半个祖国走了遭,到现在他还是孤零零一人,身边没个伴儿。
  楚毅给孩子舀了碗汤,瓷的小汤匙就贴在碗边,“河桥那边开了新楼盘,是双学区,环境也不错,有空一块去看看。”
  林小松抬眼:“你要买房子啊?”
  楚毅看着他:“给你买的。”
  林小松愣住了,口齿不清地说:“我昨天瞎说说的……”
  “我当真事听了。”楚毅也给他盛了碗汤,“就当是新婚礼物。”男人目光一沉,回忆搅进脑海,“以前手头不宽裕,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跟我在一起委屈了。”
  林小松闷头喝汤,偷偷瞄了眼男人。
  楚毅余光瞥见了,却装没看见,也许要很久,这个小笨蛋才能昂首挺胸自尊自信地看待这个世界。
  “这周五你有空吗?”林小松搁下碗,舔了舔嘴角的汤汁。
  “嗯?”
  他似乎不大乐意说,却又不得不说,“民政局不是周末不开门嘛,那我们周五去领证好了。”
  楚毅重重滚动了下喉结:“你想清楚了?”
  林小松点头,擦擦嘴站了起来,“我吃完了。”碗筷一推,走回卧室待着。
  乐乐小勺小勺地吃着汤泡饭,等那房门关上,她似懂非懂地问出毅:“叔叔,你是要和我爸爸结婚吗?”
  楚毅笑了笑:“这种事小孩子不能问的。”
  “你们结婚了就要住在一起了。”乐乐想了想,满怀期待,“那我妈妈会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吗?”
  楚毅愣住,他已经忘了还有这一茬事,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给小东西留下了种。
  “我爸爸说,等我背完好多古诗,我妈妈就会回来了,可我背不出来。”
  楚毅低声问:“你妈妈去哪儿呢?”
  乐乐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楚毅仔细看着这孩子,模样间却连一点林小松的影子都寻不着,全遗传了那个女人?他舀着碗里的汤饭,一口一口喂给乐乐吃,“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回来了。”
  乐乐半信半疑,垂下眼眸有些失落,不一会儿又抬了头,“奇怪,那个周叔叔也要跟我爸爸结婚,他人呢?”
  楚毅重重搁下碗,把孩子吓了一跳,抿着嘴不敢吱声。
  “以后不提那个周叔叔了。”
  “为什么呀?”
  楚毅没法跟这个小家伙解释清楚,想了许久,只能这么跟她说:“就像乐乐手上拿了十块糖,丢了一块被别的小朋友捡了吃了,那我们就不能再想那块糖了,因为已经被吃掉了。周叔叔就是那块糖,他已经被别人吃掉了,那我们就不能再提他了。”
  小丫头眨着眼睛:“是不是被你吃掉了?”
  “对,被我吃了。”楚毅无奈地扶额,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连笨的路数都一样。
  乐乐没怎么惦记着那块“糖”,跳下椅子撒溜跑回房,他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进水槽里,洗了。
  林小松趿着凉拖杵在厨房门口,身上换了件无袖背心和短裤,两条白花花的细胳膊就露在外头,“卧室里有空调,进来凉快下吧。”
  楚毅看得呼吸一滞,大约是天热所致,心里头火辣辣地燥着,想抓点什么东西降降火。他洗干净手,几步走到卧室,随手带上门。
  林小松递了一把塑料扇子给他,“嫌热你就扇扇风。”说完爬上床,盘着腿陪孩子看动画片。
  “爸爸,我要拉粑粑。”乐乐小海豹似的咕咚滚下床,自己穿了鞋,跑去卫生间。
  林小松大着嗓门喊:“你慢点,手机要不要啊?”
  乐乐隔墙传音:“你等我回来看。”
  楚毅反锁上门,慢慢走到床边坐着,不动声色地转着扇子的柄。
  林小松看了他一眼,往里挪过去点,想隔开一段距离。
  “松松。”男人很轻地喊了声。
  “干嘛?”
  楚毅单手撑着床,半个身子挨近了他,转一转扇柄,最后印着大字的那一面朝上停住了,“哪儿捡的扇子?”
  林小松慢慢勾过去眼睛,看到了那上面的几个字——“XXXX医院,专治男科疾病。”
  “在路上走,人家发的。”林小松羞红了脸,这回是真的难为情。
  楚毅掐着他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边上,低头埋在小东西的脖颈间嗅了嗅,“又是喷的花露水啊?”
  林小松觉着痒,扭了几下身体,“驱、驱蚊水,家里有蚊子。”
  楚毅调笑:“公的还是母的?”
  林小松不习惯如此,扭着身想脱离出去,“你别这样。”
  细胳膊细腰,掐在手上别有滋味,楚毅想搂着降降火,林小松却有些推拒,缩着脚往另一边挪。
  一迎一拒间,身上的小背心被推高了几公分,露出白皙柔嫩的肚皮。
  男人忽然神色一凛。
  林小松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一条细蜈蚣似的刀疤横切在自己肚子中间,他拉了拉衣服,遮住了。
  燥热的欲望渐渐抚平,楚毅拽着他胳膊问:“怎么弄的?”
  林小松低头不说,点开刚才暂停的视频,抱着手机看动画片。
  “这疤怎么弄的?”
  林小松还是没抬头,声音沉了许多:“里面长了个东西,做手术时留下的。”
  男人的手劲儿大,不自觉地就下了重力,“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空调出风口正对着他们,冷气簌簌,林小松打了个冷战,“不记得了,你抓疼我了。”
  这时,乐乐在卫生间喊,“爸爸,外面有人敲门。”
  林小松应了声,趿上拖鞋跑出了卧室,跑去猫眼那儿看,只一眼,脸色便冷却了下来。
  周宇斌听见了一门之隔的动静,“小松,我打你电话打不通。”
  林小松不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我跟他已经很久不联系了,就等着离婚,我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小松,我真的从来没想伤害过你。”
  林小松说:“你不要过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周宇斌依然试图挽回:“你听我说,这周,最迟下周,我把一切破事都理清了,咱们就去领证,酒席地点你来定。”
  楚毅走过来,拉着林小松到身后,拧开了门。
  周宇斌讶然一瞬,再看看林小松,心中已然有了底。
  楚毅挑起一侧眉,没有半分残暴不悦的样子,却是不怒自威,清冷慑人,“出去谈谈?”
  周宇斌沉默。
  楚毅率先一步踏出了门,一回头,见那男的还杵着,掏出根烟点上,语气不耐,“走啊。”
 
 
第64章 (二)
  两人走出单元楼,残风裹着热气,体感极不舒服,楚毅站定了,咬着烟,一拳头挥下去。
  周宇斌整个人晃了几晃,脑袋嗡嗡响,他揩了一把嘴角,扯唇笑,“你们做医生的,下手都这么重?”
  楚毅换只手夹烟,冷眼瞧着,“没那本事,就别去瞎撩。”
  周宇斌看清了手背上的那点血迹,笑意愈深,抬眼看着楚毅,打算破罐子破摔,“楚主任,你算林小松什么人啊?”
  楚毅渐渐觑起眼:“你觉得呢?”
  “我猜不出来。”周宇斌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神情乖戾,“他跟我躺一块睡觉的时候,可一句都没提过你。”
  楚毅舔了舔后槽牙,罕见的脸色阴鸷,“姓周是吧,沃尔的设备科经理。”
  “劳烦您这么关注我。”
  “上回碰见的那个杨老板,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公司好像就是做电子设备的,你能跟着一块吃喝玩乐,杨老板的钱没少收吧,趁我没那闲工夫跟你们领导反映,离我老婆远一点。”
  周宇斌堪堪冷静了下来,打一开始,他是真心想把那个老实人娶回家的,不曾想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揩了揩嘴角,扔下句话:“帮我跟他说句对不起。”
  厨房里,林小松抻着脖子从窗户边往下看,只能看见两人走出去了,眨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他心里惴惴的,担心那俩打架闹出事来。
  他跑进卫生间,简单跟女儿交代:“乖乖,你在家呆着,爸爸一会回来。”
  乐乐晃着两条小腿儿,“那你快点回来。”
  林小松把手机留给了孩子,“你拿着玩,爸爸一会儿回来给你擦屁屁。”
  “嗯,我等爸爸回来。”
  “乖。”
  林小松小跑着踢踢咚咚下了楼,赶到楼底时,已经没了人影,身上的运动背心跑湿了,黏糊糊地贴着脊背,滋味难受。他撸衣服扇了扇,走走停停寻了一遍,始终不见人。
  正准备回去,胳膊被人拉住了。
  他“啊”了一声,待看清人,心绪渐平,“你站这儿干嘛?”
  楚毅紧紧箍住那细胳膊,声控灯的浅黄光晕在他眼底漾着,他反复地盯着林小松看,眼神里说不出是何种情绪,半晌,终于开口:“那种人你也看得上!?”
  手腕上的黏腻令林小松急着想挣脱,他扭动几下腕部,“你先松开。”
  楚毅却抓得更紧,顿了顿,掩饰性地柔下声,“松松,你看上那姓周的什么呢?”
  “有什么看不上的。”林小松脸色寻常,“我一个打零工的,人都没嫌弃我。”
  楚毅渐渐松开了手,竭力压制住方才的醋意,说出来的声都变轻了,“以前还胖乎乎的,现在怎么这么瘦?”
  林小松没接他的话,不冷不热地说:“离周五还有几天,你要是想反悔,我无所谓的,大不了再找一个,反正我姐还在替我张罗着相亲。”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我在北市也没有房子,你要是嫌弃的话,咱们周五就不要去领证了。”
  林小松转身欲走,身体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不想看,那人的吻就细细密密落在他脖子上。
  楚毅按着林小松肚子,把人转个圈揽住,牵缠之间皮肤上又是细汗湿润,林小松挣扎,“我身上全是汗。”
  “对不起。”楚毅缴械投降,哑着嗓子,“周五我来接你。”
  林小松在心底“呸”了一声,男人都该被呸,姓楚的姓周的,都活该被呸。
  对门的老太太不合时宜地出现,手上拎着一盒从儿子儿媳妇家带回来的阳澄湖大闸蟹,四公四母,成双凑对地装在一个盒子里。
  她的眼睛扫了下,隐约看见了林小松,灯光太暗,心中也不是十分确定,略一思忖,觉得就是他,没错了——细模细样的,家里成天男人进男人出,真不检点。
  老太太还在打量。
  林小松从楚毅怀里挣脱开,气不过,出了声,“孙阿姨,你回来啦。”
  “噢哟,还真是小林啊,你搁这儿站着不热啊。”
  林小松像偷情被人抓了现行,面上挂不住,“还好。”
  老太太又看看楚毅,瞧这小伙子模样俊俏,心想这个小林还真有两把刷子,指着楚毅问林小松,“这是你朋友啊?”
  林小松含糊地“嗯”了声。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的螃蟹礼盒,“我刚从我儿子家回来,回头蒸了螃蟹给你家送两只。”
  “谢谢。”
  老太太不依不饶:“之前老上你家做客的那个男的,怎么最近没瞧见啊?”
  楚毅冷声:“那男的就是我。”
  “噢哟,看着不像。”老太太转身,慢悠悠地朝楼上爬,嘴上还要再磨叽几句,“个头差不多,长得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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