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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近代现代)——千载之下

时间:2020-06-24 08:35:12  作者:千载之下
  等人走远了,楚毅低头瞧着林小松:“刚才那人谁啊?”
  林小松耷着眼皮,不愿意说。
  男人在他唇上轻咬了下,林小松吃痛,拿眼睛瞪着他,“你就喜欢让别人看我笑话。”
  说完,小跑着爬上了楼,心里没来由地气愤极了。
  林小松从冰箱里翻出那两罐周母送的酱,一甩手全扔进了垃圾桶,又是一声嫌恶的“呸”,却生起一股子得意。很小家子气的,觉得他人活该,自己占了些莫名其妙的便宜,但只要一想到平平,他心里就难受,有什么可得意的。
  穷苦人家出生的林小松在这样一种摇摆不定的情绪中,慢慢觉出了人生多磨难的味道,他晃着营养不良的细胳膊细腿走回了卧室,爬上床盘腿坐着。
  “爸爸,我要擦屁屁。”乐乐在卫生间喊。
  林小松跳下床,差点把孩子给忘了,风风火火地跑过去,给她擦干净了,再提上小短裤。
  父女俩回到卧室吹空调,一人一边靠在床头。
  “爸爸,那个叔叔走了吗?”乐乐问。
  林小松嗯了声,失落落地垂着脑袋。
  乐乐撂下手机,爬到她爸爸身边,邀功似的,“爸爸,你看我的嘴,爱、比、西。”
  “哎,乖,是si,不是西。”
  乐乐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爸爸你骗我,你说是爱、比、西的。”
  “等那叔叔过来,你问他去,他这么教的。”
  “楚叔叔比爸爸还厉害吗?”
  林小松想笑,一颗心融化软了,捏捏小丫头的脸,“当然没有爸爸厉害。”
  门外响起预料之中的敲门声,林小松躺下不理,乐乐充当起家里的小主人,爬下床一颠一颠地走过去。
  “你是谁?”小人儿开头永远是这一句话。
  “我是楚叔叔。”
  “你快说,是爱、比、西吗?”
  楚毅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脑回路,顺着她说:“对。”
  乐乐踮脚拧开了门,小嘴一嘟,可不开心,“那你怎么骗我爸爸?”
  “爸爸呢?”
  “在床上,你不要老骗我爸爸。”
  乐乐蹦蹦跳跳地走回房间,楚毅跟在后面,关上了房门。
  林小松背对着男人,“不早了,你回去吧。”
  楚毅站着说话:“我周四下午没手术,你把孩子送我那儿去,我带她去眼科看看。”
  “再说吧。”
  楚毅叹了声气:“那我走了。”
  乐乐插一嘴:“爸爸我给你问了,是爱、比、西。”
  “哦。”林小松懒洋洋地应道。
  楚毅看着孩子:“你先出去呆一会儿,叔叔有话跟爸爸说。”
  乐乐好奇道:“你要跟我爸爸说什么?”
  “小孩子不能问的。”
  “好吧。”
  林小松抓起夏凉被蒙头盖住,懒得看男人,楚毅绕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伸手掀开了那层薄被。
  “马上都要结婚了,害什么羞。”
  林小松紧闭双目,不想理会这样子的颠倒黑白,那紧锁的眉头,被男人看在眼里,十分惹怜。
  楚毅蹲下来,对着脸颊摸了把,“等结婚了,给你养点肉,太瘦了。”
  林小松重新扯着被子盖上,还是一言不发。
  “周四下午别忘了去找我,晚上我们一起带孩子去吃顿饭。”楚毅隔着夏凉被拍了一下他的tun,“听见了没?”
  “太远了不去。”
  “打个车去,回家我给你报销。”
  林小松不搭不理,蒙着头假装睡觉。
  楚毅最终无奈:“走了。”
  男人一走,乐乐就蹦回来了,额头上黏糊糊的全是汗,这丫头怕热,不能在没空调的地方久呆,从前在人家车库里住着,好歹一楼还算凉快。
  乐乐重新抱着手机看动画片,使劲地眨了几下眼。
  林小松观察了一阵,问她:“眼睛痒不痒啊?”
  乐乐揉眼睛,“不痒。”
  林小松敲她的手,声色俱厉:“说多少遍了,手上脏,不要往眼睛上揉。”
  “知道了。”
  林小松夺回手机摆一边,抱着女儿下床,“今天不看了,爸爸给你去洗澡。”
  父女俩埋在小小淋浴房里头,林小松套着搓澡巾给孩子搓背,“过几天爸爸带你去医院看一下眼睛。”
  乐乐低头玩着小鸭子玩具,“我不要去医院。”
  “看眼睛又不要打针,人家医生给你看一下就好了。”
  “那我也不去。”
  “不听话。”林小松的手上下了重力。
  “哎呀,疼。”
  晚上父女俩都洗漱完,林小松一身清爽地躺床上给孩子讲故事,读着读着,发现有个字儿不认识,他很机灵地跳了过去。
  回头把孩子哄睡,他掏出手机特地去查了查那个字的读音。
  点开微信,顺便给周玥发了条消息,「小玥姐,你明天晚上在家吗,我有事跟你说。」
  周玥大概也在玩手机,回复得很快,「在啊,什么事啊?」
  林小松:「到你家在说吧。」
  周玥:「搞得神神秘秘的,明天带乐乐来家里吃晚饭吧。」
  林小松:「嗯。」
 
 
第65章 
  林小松最惦记的还是钱。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酒店,顶着众人议论纷纷的目光,一句话不搭,收拾干净东西,搬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四十七条,伸手管经理要钱。
  不给,那我就闹到法院去。
  人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急了命都给你豁出去,经理息事宁人,赶紧让财务给他结了上月的工资和一部分补偿金,打发走了。
  林小松昂着小身板招摇过市地离开,之前有个玩得好的同事过来帮他搬东西,屁颠屁颠地跟在旁边:“小松,你刚才那架势,嚯,真牛比。”
  “那可不。”
  “打哪儿学的啊?”
  “电视上看的。”
  同事嘿嘿笑,又问:“你那个男朋友,真有老婆啊?”
  林小松狠狠呸了声,“狗屁男朋友,我跟他不熟,追我大半年了,我没同意。”
  “前天打你的那些人是不是他老婆找来的?”
  走到大堂外头,日光晃得眼睛花,林小松眯了眯眼,从同事手上接过纸盒箱子,没心没肺地说:“谁知道呢,现在国家扫黑除恶,他们已经蹲号子去了。”
  同事怔了会儿,慢慢反应过来,又是一顿夸:“你丫真牛比。”
  林小松佯装得意:“学着点,走了。”
  晚上,林小松带着乐乐去周玥家。
  周玥喊来柚柚,让她领小妹妹先去玩,她自己则拉着林小松去沙发上坐了会儿。
  “平川哥不在家啊?”
  “他晚上有事,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吃饭去了。”周玥按捺不住,凑近了,“说吧,到底啥事,还非要等到今天说。”
  林小松情绪淡淡:“小玥姐,我要结婚了。”
  周玥惊喜地笑了:“昨天我还跟你哥说呢,肯定是要结婚了,喏,果真被我猜中了,那个周先生向你求婚啦?”
  林小松说:“不是他。”
  周玥敛住笑,看了看林小松,尴尬地扯出点干巴巴的笑意,“那是谁啊?”
  “你认识的。”林小松抿抿唇,“我之前谈过的那个,楚毅。”
  周玥气急,已经顾不上男女有别了,用食指戳了戳林小松的脑袋,“你犯什么傻!”
  林小松垂眸,落寞至极:“姓周的有老婆了。”
  周玥抱着胳膊,屏完一口气,说:“那姐再给你介绍,咱一个一个挑,那个姓楚的不能要。”
  “都挑过这么多了,一听我带着个孩子,没人愿意跟我处。”
  林小松对自己的境况彻底妥协,这不是一个天真梦幻的童话世界,人人皆为现实奔波。
  周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一想,这孩子本身就是个没多少心眼的颟顸小子,小小年纪出来打工,家里也没个人管教,归根究底,要怪就得怪他那对生而不养的爹娘。
  周玥低了低声:“算了,你的事你做主,你得自己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姓楚的对你好吗?”
  林小松点头:“还行,他还说要给我买房子,人家的东西,我不想要。”
  周玥戳他这个榆木疙瘩,“干嘛不要,让他给你买一套,写你的名儿。”
  “那得值好多钱了。”
  “听姐说,不光房子,以后让他把工资卡也交给你,这是他欠的。”
  林小松低眉顺眼:“嗯。”
  事到如今,周玥两口子始终没问过林小松,当初怀在肚子里的那孩子哪儿去了,其实不问也知道,十有八九是没活下来,不然总归要带在身边的。
  至于乐乐是从哪儿来的,他们也没过问,林小松说是他女儿,那这小丫头就是他女儿。
  吃饭的时候,周玥又聊起房子的事,问他想好买在哪儿了吗。
  林小松一五一十地告知:“他说他看中了河桥那边的房子。”
  “我知道,新开盘的。”周玥给两孩子夹菜,“好像八万多一平。”
  林小松鼓鼓囊囊地嚼着嘴巴里的菜,眼神里震惊地闪了一下光,“这么贵啊。”
  周玥说:“它那学区不错,八万多不算贵了。”
  林小松继续闷声闷气地吃饭,脑子里简单算了遍,买个五十平的小房子,就得花四百多万,哪怕他不吃不喝,也得攒个五十年。
  乖乖哩个东东,不敢想。
  柚柚即将升幼儿园大班,见到乐乐,便很有小老师的架子,教画画,教弹琴,除此之外,还老打听,“你什么时候跟我一块去上幼儿园啊?”
  乐乐嘻嘻一笑,看了眼她爸爸,说:“我马上就去上了。”
  “那你要听老师的话。”
  “姐姐,我很听话的。”
  周玥笑话她女儿:“你个小赖学精,还管起妹妹来了。”
  林小松看着乐乐,释然地笑了笑,再看看时间,该走了,起身跟周玥告别,拉着女儿离开了。
  天气太热,路过罗森,林小松给孩子买了一小盒冰淇淋,乐乐走几步,挖一小口放嘴里含着,就这样悠哉悠哉地晃着,一段一公里的路,父女俩走了有十来分钟。
  地铁里头闷不透风,汗味和香水味浓烈交织,刺激着人的鼻腔,林小松有点喘不过气来。
  “江主任您好,我是连升制药的林小峰,您叫我小林就行……对对对,那个是我给您留的,我今天下午去您办公室,您不在。”
  熟悉的口音隔着人群传过来,林小松咽了口唾沫,伸脖子往声源处寻了寻——一个衬衫黑裤、笑容模式化的男人站在扶手杆旁边打电话。
  “没事儿没事儿,您忙。”男人挂了电话,咬牙切齿骂了句,“操他妈的”。
  林小松偏开头,故意用手遮住了半张脸,他已经离家六年,一点不想再跟家里的人扯上关系。
  他弟懒懒散散地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两腿大叉,坐姿豪迈,插着耳机在听歌。
  兄弟俩模样有点像,皮肤白,眼睛漂亮,唯一不同的是,林小峰长胡须,能看出嘴巴那一圈没来得及打理的淡青色胡渣。
  正儿八经的雄性象征,林小松缺就缺在这儿,当初父母给他弟取名“小峰”,听着就比他这个“小松”硬气多了。
  林小松偷偷摸摸地瞅了几眼,地铁到站,陆陆续续下了一拨人,上来的却不多,车厢里一忽儿空荡了许多。
  “爸爸,我以后会跟柚柚姐姐一起上学吗?”乐乐已经把“拗拗”两个字别过来了。
  林小松压低了声音,头还是故意偏着,“她家离咱家远着呢,你们不在一起上。”
  乐乐有些失落:“那我就不能跟姐姐一块玩了。”
  林小松笑:“怎么不能啊,我们可以去找姐姐玩啊。”
  很快又到了下一站,这站下车的更多,林小松拍拍女儿,“乖乖,我们换个地方坐。”
  “为什么呀?”
  就是这声脆亮的童音,他弟的眼睛感兴趣地瞥了过来。
  林小松觉察到了,二话不说,拉着乐乐直接下车,林小峰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电梯那儿,林小松终于停下来,冷声问:“跟着我干嘛?”
  他弟的目光在乐乐身上逡巡,“这孩子谁啊?”
  “关你啥事,管好你自己。”
  他弟吊儿郎当的:“这又是给谁生的?”
  林小松攥紧了女儿的手,气得牙齿上下打颤,“我自己生的,管的着嘛你。”
  “我是管不着,你只要不把野种往家里领就行,千万别丢咱爸妈的脸。”
  林小松松开乐乐,直接上前给了他弟一个大耳刮子,“pia”的一声脆响,周围人放慢脚步驻足看戏。
  “不会说话就闭嘴,别到处喷粪!”林小松社会上混久了,啥粗词俚语都会说。
  他弟摸了摸脸,不知廉耻地笑了,“娘们打人才打人脸,哥,你是吗?”
  “我是娘们,那你就是娘们他弟,我打工挣得钱都寄回去给你上学了,你就学成这个熊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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