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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电影人(近代现代)——superpanda

时间:2020-06-29 14:57:29  作者:superpanda
  谢兰生觉得,中国电影的投资者对于“利润”过于看重了。诚然,数字大大降低成本,发行成本降低了90%,可这成本总归要在其他地方还回去的,比如演员、宣发。
  因为真的不大知道数字版本能存几年,电影公司还是会做拷贝出来,好好藏着。
  对于独立电影来说,2012也是分水岭。
  这年,被北电的学者称为“独立电影的强拆年”。
  三大独立电影展,一个都没能顺利举行。
  2000年后,DV一代登上舞台,独立电影如火如荼,三大独立电影展在两三年间相继成立,2007年左右到了巅峰,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南京,一个在昆明,而除了这三大影展各地也有中小影展,大家进行学术讨论甚至争论。这些影展的共同点是并没有广电批文,但,有高校的展览备案与艺管的展览备案。他们基本放映的是没有许可的电影片,少量兼容有许可的电影片。
  据说,广州纪录片大会在2003年被电视台创办之初,广东当地有关部门曾向上面要求取缔,而且,还绕过了中宣部,直接递到一把手那,最后拿到的批示是“给年轻人一些空间”“注意加强管理工作”,这可能是指导思想。
  可2012下半年,外部环境发生变化。在此之前,官方只做“精准打击”,比如,它们认为某部片子存在问题、不适合放,会通知举办方说“拿掉拿掉,不适合放”,可2012年呢,北京影展首先出事,可能因为,这届影展政治色彩的参展电影比较多,有两三部,而且,北京影展属“死硬派”,地点偏偏还在艺术家云集的北京宋庄。
  关停方式简单粗暴——断电。
  这个北京独立影展刚刚完成开幕仪式,突然,现场没电了。
  北京8月的热浪里,独立电影节被断电,所有参展的电影人静静坐在黑暗当中。
  接着,10月,南京影展“因故延期”。其实,在整个10月期间,组织者的组织工作就受到了一些压力,不同部门向组委会提出不同的要求,比如,不要出现国际来宾,不要进行公开宣传,提供参展影片备份,不要举办公开放映……但主办方为了保护电影导演没给资料。最后官方失去耐心,决定结束一切。
  南京影展前一个月,合作影院接到电话,“不可以提供场地”,于是,组织者在大学里面签约礼堂、筹备影展,可大学也接到电话,最后,连敲定的民间展厅也被禁止参与其中了。场地没了,影展实在办不起来、做不下去,不过,一众评委却还是到一家酒店做了评奖。
  到下一年,在云南的独立影展也没有能办的起来。这个影展在几年前因某片子出过次事,那回他们搬到大理,在阁楼上做了交流,可这回,连大理也不接收了。
  三大影展遇到困难,中小影展也被关停。北京影展在2013年时又坚持着办了办,可再下一年,据说,负责人被警方带走,签了停办的承诺书,官方同时还带走了10年间的电影成片等。而南京影展呢,一直坚持到了2020年,才宣布永远关停。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影展在压力中存活下来。这些影展的共同点是成立于06到08年,以艺术/独立电影的名义拿到了广电批文,兼容无龙标电影以及有龙标电影,半民间半官方,从“地下影展”过渡到了“独立影展”。它们全都比较“聪明”,打“青年”等等招牌,其中一些还得到了地方政府大力支持——地方政府既想以此吸引游客拉动经济,也希望日后拿到“电影节”的批文,因为当时只有北上两座城市可以举办“国际电影节”。在西宁的某个影展后被诟病长袖善舞,可它至少坚持下来了,还在放映“无龙标片”,甚至粗糙的小成本片,且越办越好越来越火,为独立电影人提供资金、舞台以及未来。这是后话。
  总之,2012年,官方态度发生变化。
  对这,兰生还是有些难过的。他自己是大导演了,可以跟官方谈话,并试图说服对方、改进审查、推动发展,并未一味地对抗了。可,大量新生的导演们就此失去一个舞台,他也还是有点悲。要知道,官方的电影节有技术标准,很高,而用DV拍电影的根本无法达到标准,开心交流的场合没了。另外,谢兰生他一直感觉审查还是太严格了,他挺希望在电影节见到一些新东西的。
  说白了,审不审查核心在于“公民是否需要指导”。谢兰生他忍不住想,若电影观众成熟到了可以自己评判电影,到那一天,有无可能,官方可以放弃审查?虽然,这听起来太缥缈了。
  …………
  接下来是2013年。
  中央加大反腐力度,金融监管再次放松,民营银行雨后春笋,阿里巴巴推出“余额宝”。华为推出智能手机Ascend Mate。
  “中国大妈”是关键词,她们疯狂抄底黄金。
  4月,美国波士顿马拉松发生一起恐怖袭击,10月,美国举债达到上限,政府关门了16天。
  12月,南非首位黑人总统曼德拉去世了。
  谢兰生在这一年中又拍了一部电影,这是中国的第一部 票房过亿的文艺片。 
  他还当了第63届柏林电影节的主席。这些电影节的主席全部都是一年一换,基本没谁能当两次,谢兰生还挺荣幸的。最后评委一致决定某中国片拿到奖项,谢兰生在这过程中也没有能翻云覆雨。
  这年,深蓝影业又出品了两部片子,净赚9亿。同时,因为2009年才投资的手游公司成功上市,限售股一解除锁定,莘野转头就卖了些,套现7.2亿,手里还剩14.4亿。目前,这家手游公司的总市值达到100亿,股价涨了300%,莘野当初投的6000万现在已经翻到21.6亿。他还卖了另家公司一部分的股票出去,又到手了3.6亿。
  莘野又在两座城市新建设了“深蓝影院”,不过这回,深蓝影业是选择了自己建设。2007年,莘野收购了某地产的全部股权和债权,因为有了这个壳子,他就可以独立拿地。目前的政策是,地产公司自有资金占项目款至少要30%,深蓝足够应付了。
  还是这年,莘野爸爸“退休”了,XYZ集团被交给儿子。不过,公司的CEO是Robert带的十分喜欢的老下属,他来负责公司运营,莘野基本不干什么。
  …………
  2014年,两大电商阿里、京东先后登陆纳斯达克,腾讯、阿里对独角兽疯狂投资、疯狂圈地,他们旗下的独角兽刺刀见红,不断火拼,比如滴滴、快的,他们要把一切东西都牢牢地攥在手心。
  互联网企业同样没有放过“电影”这块肥肉。2014年前后,互联网的雄厚资本大举进军电影行业,他们开始收购、投资电影类的企业公司,纷纷布局这一市场,还成立了各种“影业”,比如,2013年末,阿里巴巴就成立了数字娱乐大事业群,又建立了阿里影业,从幕后走到前台,而其他的大中小的IT公司也不干落后。
  投资电影的主力军转变为了IT公司,谢兰生等导演感到电影行业又变天了:这些公司把电影的一切模式都改变了,社交网络瞬间变成电影宣传的主战场,手游等等衍生品为电影后续提供可能,而“大数据”等东西为电影摄制带去指导。也就是说,投资会拿“大数据”让导演、制片服从安排。
  在2004-2007年呢,主力军是广大的煤老板们——捧女星,赚吆喝,电影导演用几小时听听他们的发家史,资金就到手了,到2008年左右,主力军是新暴富的地产商们。可再后来,影视公司一个一个上市、并购,还搞对赌,到2014年,终于,互联网公司进场了。
  投资商的广泛干预比较像是好莱坞,可,这一模式比好莱坞有明显的不足之处。比如,IT公司缺乏专业,迷信数据,也缺乏热爱,深蓝这种电影公司的意见就专业许多。再比如,中国是导演中心制,不善言辞的导演们根本无法说服对方,而美国是制片中心制,有经验的制片人们可以帮忙从中周旋,而投资者一般来说不愿得罪大制片人,也更倾向相信大制片人,再比如……
  这个趋势会让电影变得好,还是变得不好,谢兰生真看不清楚。他只知道,以后电影的导演们会更处于夹缝当中。
  也许,会经过一段时间拼命迎合的混乱期,投资者们才会发现“一味迎合”没了作用,才会发现导演等等有多重要。
  在浮躁的环境之下,人也变得好忙好忙。以前主创提前一月进入剧组筹备电影,现在则是一两天,而演员们也经常是到片场了才背台词。真正想为一部电影花时间的人很少了。
  另外,这年,视频网站提出了个“网络大电影”的概念。
  谢兰生又继续拍摄他想拍的文艺电影。
  而莘野呢,电影赚钱,投资赚钱,商场赚钱,别的也赚钱。他资本也玩儿得溜,银行贷款、债券发行、信托融资……各种方式。
  到2014年年末,“深蓝影业”的总市值突破千亿。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比如枯燥……但这几年还是要写……依然还是红包退款!后面再也没背景了。
  注:当时三大独立影像展:北京独立影像展,中国独立影像展,云之南记录影像展。现在呢,最大规模类“独立”的是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它也不是官方办的,片子并未全部过审,然后只收青年导演的第一部 电影片。FIRST也提供资金、提供面向投资方、发行方的提案会等等东西,电影质量还挺高的,比如《北方一片苍茫》后来拿了鹿特丹的金虎奖,《八月》拿了湾湾的金马奖,《我不是药神》的导演文牧野也是这出来的,他拿过短片特别奖。获得/提名电影奖的还有其他一些片子。这电影节对电影的技术要求并不高,DV拍的也能拿奖,而且如果被关注了投资人会投资重拍。 
  额,电影节被关停这段犹豫很久要不要写,毕竟,之前涉及到官方的都发生在远古时期,而且官方并未避讳,资料来自正规出版物。可这一段呢,时间较近……想来想去最后觉得,既然是写独立电影近30年的发展史,这个重要的变化就还是应该说一说,不过这里注明一下,具体细节主要来自当事人的网上回顾,还有北电一位教授张献民的几篇文章,不敢保证其权威性,不能保证credibility……
  上章写到北京奥运。本文导演都架空了,就没说多,这里讲讲。众所周知,开幕式是张艺谋来负责的。请导演而非别人的最突出的优点就是,导演会对开幕式的转播效果更有把握,而当时呢,比起现场,官方其实更加在意开幕式的转播效果。
  另外,《狗日的腾讯》是我曾经的同学写的……他一写完就爆红了……
 
 
第112章 《去岳阳》(三)
  2015年1月, 北京。
  谢兰生在床上睁眼, 发现竟是下雪了。
  今年初雪来的真晚。
  纯白雪花一片片落, 如婚纱一般轻盈,把一切轻轻罩住。太阳早已高高挂起,一缕一缕的太阳光从雪花的间隙漏出来, 金丝银线缠在一起,又清冷,又温柔。
  谢兰生掀被起床, 感觉腰上有点儿疼。四十多了, 莘野还跟二十几的男人一样,年复一年不断确认谢兰生完全属于他, 可谢兰生40以后却承受不住,偶尔腰酸。
  院里发出一些动静, 谢兰生便踩着拖鞋走到窗前向外头看。
  这一瞧,他就笑了。
  冬季空旷的前院里, 莘野正在中央地上用脚踩出“I”“[心]”“U”三个单词。中间的“LOVE”是一颗心。
  此时,他正站在心尖儿上,扬着颈子向楼上看, 还笑。
  谢兰生的唇角一撩, 披了件呢子大衣,一圈一圈转下楼梯,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他在莘野面前站定,笑问:“四十几的老年人了,嘛呢这是?不害臊吗?”
  真是……
  谢兰生他常常感觉, 年过四十的莘影帝在生意场更游刃有余,更成熟强大,可在家里却活回去了,有点儿跟小孩子似的。他二十几的那些年里尖锐、嚣张、不可一世,三十几的那些年里沉稳、老道、异常精明,可现在却带着一股十分矛盾的统一。
  莘野也笑了,垂着眸子。
  他还是那样英俊,并没有因漫长岁月而淡去一分一毫。谢兰生每一次看到CEO们的活动照,都会觉得,他老公真是帅出单独一档了。
  谢兰生把自己的唇缓缓缓缓地送上去。他抬手搂莘野脖子,呢子大衣落到雪地上。
  两人吻着对方的唇,只觉得柔软甘甜。
  一吻结束,谢兰生还搂着莘野脖子,挂在莘野身上,望着对方,两脚轻轻向前面滑,踩着雪,腿从莘野两脚之间一点一点地滑出去,直挺挺地,自己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后倒。
  他一点都不担心。莘野肯定会搂住他。
  果然,莘野搂着他的腰,问:“干什么呢?”
  谢兰生说:“打滑儿呢。”
  莘野深深注视着他,一点一点半跪下来,让谢兰生滑得更深,帮他玩儿,帮他开心。
  最后,莘野把谢兰生搁在刚掉落的大衣上,自己则是轻轻覆上,在北京的初雪清晨,在刚画好的心形当中,两人狂热地接吻。
  初雪还在静静地下。他们两人在心形里边,四只脚下是心形的尖儿,彼此搂着,舌尖交缠,这热度让粘上来的雪也迅速地融化了。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宝儿”“贝儿”不嫌臊地又说又吻了好半天,莘野才望着谢兰生被自己吮到鲜红的唇,道:“起来吧,别凉着了。”
  谢兰生的眼睛清亮:“嗯。”
  “今天打算干什么去?”
  “我上午去‘艺联’那边。艺联要开发布会了,加盟影院需要整理,首批片单也要筹备。下午去‘新未’总部,他们马上要搞一个互联网的‘文艺影院’。”
  “嗯。”
  太忙了。
  不光操心自己的片子,还要操心文艺电影,甚至是整个“电影”。
  谢兰生这领军人物已经当了二十年了,文艺电影的下一辈没人赶上、没人接棒,也不知道谢兰生是非常幸运还是不幸。
  他在1999年就建了两个电影论坛、组织了各地观影小组,分析经典文艺电影,教育受众、培养市场,2002年又搞了自己的“独立影展”,直到2006年才完全交给周维维,2003年还弄了一个文艺影院,让人观影、发问、讨论……在对导演的支持上呢,谢兰生从1999年起就举办定期“导演聚会”,大家互相观摩作品,提出建议并且讨论,又在2003年时成立基金、开工作室,资助、投资他喜欢的文艺电影优秀项目,他还开办业余课程,培养青年导演,去年年中又答应了王先进当北电教授,每一年的每个学期集中授课8周左右,还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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