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舟低低地笑:“又显着你了。”
林清和细细碎碎地吻他:“不用耿耿于怀,都过去了,你回来了就一切都好,如果当初没能让你进轮回,我也可能撑不到现在,明白吗?”
江离舟靠在他怀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还是心疼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对你更好一点。”
林清和张嘴去咬他的耳朵:“我就想赶紧打完仗,天天腻着你,我哪也不去,你想看什么我给你变什么,好不好?只给你一个人看。”
江离舟疲惫地看看他:“真的?”
林清和点头。
江离舟的桃花眼被刚刚一场情 事染满了绯色,波光粼粼地盯着他看:“还想看姑娘。”
林清和眨了眨眼:“你困不困?我抱你去洗澡。”
江离舟:“说好了,姑娘,带角的,粉色的裙子……”
第91章 战局
夏天无把那缺德毒研究好些时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等着。
只能等这毒性过了才能重新把角藏起来了。
江离舟看着又心疼又好笑,时不时让他低头过来,对着他那只完好的角好一番摆弄,林清和经此一事,似乎觉得自己又变回了以前的形态,越发没脸没皮地撒娇蹭脸。
神兽夫诸的角都生的仙气袅袅,比最上等的玉石都要精细的多,但堂堂山神大人顶着像是化形失败的角,总归有点颜面扫地,开始江离舟也不让他在人前多晃悠,这下更是彻底不出门了。
反正最近还算消停,江离舟也陪他猫着,一点点跟他讲这些天的事情,有些事情明明过去也没多久,但他说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林清和抬抬指尖,一枝桃花从窗外跃到他的手里——已经开春了。
这两个人本来就坐在地上,时不时翻翻账本,又看一看古籍,江离舟靠在书柜上,林清和歪着身子靠在他怀里,抬手把那只新桃插在了他的发间。
江离舟眼睛在对账本,嘴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突然感觉头顶一坠,就要伸手去摸,林清和迅速捉了他的手:“你看什么呢?”
江离舟扬了扬下巴:“账本啊,”他又侧头看向那对鹿角,又伸手摸了摸,“小时候这角也长这样?”
林清和缩了缩头:“不记得了。”
江离舟笑:“这南疆家主真是好脾气,你都砸人家门了,就报复了这?”
林清和撇撇嘴,在他胸口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待着:“我就感觉她要对我下手,没想到是个阴招。”
江离舟啧了一声:“我就说南疆不能随便去,要不是我师父给你下了拜帖,说不定你就躺那了。”
林清和抬眼看他:“我好歹是神吧,这么弱鸡?太过分了吧。”
江离舟又笑:“你不弱鸡,这角拖你后腿了,行了吧?”
林清和嘁了一声,抬头去亲他,江离舟也不避,就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脸上轻啄。
林清和亲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又张嘴去舔他喉结,江离舟登时后仰了一下:“真蹬鼻子上脸?”
林清和压在他身上又去咬,说:“你都不理我。”
江离舟抬手推了他一下:“说话可以,不要撩拨。”
林清和立刻笑:“你那天可不是这样的。”
江离舟一挥手:“就那一次,你别想了。”
林清和握着他的手腕贴上了他的唇,是他惯有的粘腻的吻法,江离舟也非常配合,另一只手去揽他的脖子。
林清和吻的情动,微微睁了眼去看他,他的桃花眼本就容易给人万种情意交错的感觉,深吻里眼睫颤动,抬眼时便能隐隐看见他浅色的眸子,实在让人没法坐怀不乱。
林清和也确实没做到,空着的手已经把他的腰带都扯掉了,顺着衣摆探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把人惊地直喘。
江离舟感觉到势头不对,立刻要撤退,但无奈身后的退路被书柜堵住了,又被他压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趁着喘息的空当推他:“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林清和立刻还嘴:“上次也是白天。”
江离舟:“这次就是不行!起开。”
林清和松了他的手腕,去抱住了他的腰,低声哀求:“你看看我吧,晚上你都看不见我。”
江离舟咬牙切齿要踹他:“我也得睁的开眼啊!”
林清和笑着亲他:“这次一定能。”
江离舟沉了脸色:“你起不起来?”
林清和听他语气不对,惊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又低又委屈:“我那么久没见你了,真的很想你。”
江离舟抬眼又看见他残缺的鹿角,无奈地闭了闭眼:“把门窗锁了。”
他话音还没落,门窗都已经自己落了锁。
林清和现在要是化个原形,估计尾巴都在疯狂乱摇。
书桌上的纸笔散了一地,江离舟衣衫大敞着,手臂将掉未掉地勾着他的脖颈,腿也虚虚地挂在他的身上。
林清和亲昵地去吻他的眼睛,还见好不知收地问他:“不是说好了要睁着眼的?”
江离舟颤了颤,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眼泪却霎时掉了下来,还不忘死死地瞪了他一眼。
林清和一只手垫在他身后,俯身压上去,江离舟的腿猝然绷紧了,腰腹颤个不停,眼睛都红透了,喘息里都带了泣音。
林清和忙给他擦眼泪,小声哄他:“别哭,马上就好。”
江离舟简直想把他踹出去,但只能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到最后江离舟的腿一个劲地往下掉,根本挂不住了,抱着他在喘息里急促地说:“累死了,去床上不行吗?”
林清和笑着吻他失神的眼睛,抱着人去了床上。
好好的一个大清早,刚起床又闹回了床上,江离舟眼皮都不想抬,心想难道是因为春天到了的缘故?
他把脸死死埋在被褥里,满脸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林清和抱着他的腰凑过去亲他,立刻被咬了一口,还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江离舟背部不住起伏着,闷声闷气地骂他:“有完没完!”
林清和又哼哼唧唧地去抱他:“我真的很喜欢你嘛。”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敲门,江离舟呼吸都屏住了,外面人没听见回应又敲了几声。
江离舟回头警告地看他一眼,尽量平稳了气息,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外面的弟子说:“时运师兄说查到了一点东西,叫我来请江师兄过去看看。”
江离舟还没应声,林清和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狠狠撞了一下,他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林清和狡黠地笑笑,替他回道:“知道了,待会儿就过去。”
江离舟抓着他的手腕,满眼都是“老子杀了你”。
外面的弟子估计是明白了什么,连声招呼都没再打,立刻消失了。
林清和也不管会不会被杀掉,反正最后给人折腾的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成功获得了对方愤怒的后背。
江离舟也没力气骂他了,就是闭着眼任他说什么也不理,林清和急了,开始卖惨,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心口:“我心口好疼,你看看我。”
然后得到了一个冷哼。
林清和继续卖惨:“你那天还说要对我好,今天就不理我了。”
江离舟再次冷哼:“好不动了,您手下留情。”
林清和先眼泪汪汪了:“你别生气了,下次不敢了。”
江离舟人都麻木了:“别来这套,你上次也这么说。”
林清和又讨好地给他捏肩揉腰的:“看在我中毒的份上——童言无忌嘛。”
江离舟惊坐起:“什么无忌?几日不见就脸皮有长进啊大人。”
林清和立刻缩了缩头,突然身形一变,和当初被他捡回来的小少年别无二致,眨着眼睛看他:“这样呢?可以说了吗?”
江离舟瞳孔地震,痛苦地闭上了眼:“滚!”
林清和又撇嘴:“怎么了?我变的不好看吗?”
江离舟咬牙切齿:“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特别是刚跟你睡过!你什么毛病?变回去!”
林清和看他一脸的羞愧欲死,更来劲了,爬到他身上用惯用的招数撒娇。
道长崩溃了,于是山君大人喜提分房睡套餐。
江离舟去找时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时运看见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可疑痕迹,立刻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半揶揄地说:“二位,兴致挺高啊。”
江离舟牙疼似的啧了一声:“多管闲事——查到什么了?”
时运把一张宣纸摆给他看:“我把一些零碎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大概是这样,南疆避世,而且极其反感与外人的往来,但是十几年前有件事闹的挺大——就是山君跟你说的那件,所以这件事不是那位家主捏造的,肯定是有那么一个外人和孩子。”
江离舟皱着眉看了一遍:“那你什么想法?”
时运眼睛也盯着那张宣纸:“如果在南疆人心里都没有那么一个家主胞妹,那八成这事就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这件事藏了起来。”
江离舟抬手指了指:“你把这个和赢勾大战放在一起比较?”
时运神色犹豫了一下:“说起来,阿欢他……”
江离舟看了他一眼:“说事情就说事情,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时运看看他,说:“说起这个时间,阿欢的身世我们都知道,感觉……好像特别吻合。”
江离舟垂着眼:“反正顺道查一下,也不知道他在不在意这种事……现在湟中……算了,你继续说。”
时运神色也暗了暗,又接着说:“我把这个放在一起是因为发现有些时间地点出现了奇迹般的巧合。”
江离舟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时运又说:“师兄你看,当时南疆进了外人的时间正好是传闻妖族卷土重来的时候。”
江离舟点头:“这个我倒是看过记载。”
时运又说:“我放在一起只是觉得很巧合,还有就是妖族消失的地方当时正好是南疆边界,此后再无音讯,当时的记载是‘妖族溃,四散而逃,妖首重创,下落无果’这个无果就让人有很多猜测,主要是时间地点太过巧合。”
江离舟想了想:“哪本记载的?拿来我看。”
时运动手在书堆里翻了翻,抽出一本递给他:“就是这个,我折了页。”
江离舟把书翻开,念了一句:“妖首千变万化,捉摸不定,时而成云,时而化雨……”
他突然抬头看了时运一眼:“这不就是弥阆嘛!”
时运手一顿,神色有些震惊:“哪、哪个弥阆?赢勾手下四魔之一的弥阆?”
江离舟挑眉:“就是他,能有千变万化成云化雨这种本事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他把那张宣纸抖了抖:“真是有意思啊,他去过南疆?”
时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要是去过,会出什么事吗?”
江离舟眼神幽深:“不知道,取决于他想干什么。”
时运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如果南疆和妖族有联系,我们就真完全落在下风了。”
江离舟笑笑:“也不一定,前几天我还跟他打过照面了。”
时运下巴又收不回来了,忙去看他:“没受伤吧?”
江离舟摆摆手:“没打起来,他倒是说想跟我们行方便。”
时运:“行什么方便?”
江离舟唔了一声:“让他和他的属下妖兵进成州。”
时运噌地站了起来:“那怎么行!”
江离舟示意他稍安勿躁:“别这么激动,我没答应——我不太明白啊,他好像是和赢勾割席了?”
时运又重新坐下,还有些没缓过来:“他自己说的?”
江离舟笑笑:“我猜的。”
时运:“……”
江离舟又说:“弥阆这个人我比较熟,极其自大,在以前就跟赢勾有不少的分歧,要真是他进了南疆,当了孩子爹,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江离舟抬眼看见他一脸错愕,又补了一句:“我、我翻史籍看过很多跟他有关的东西。”
时运还是一脸复杂:“师兄,我刚刚跟你说阿欢……这万一——”
江离舟捋了捋宣纸,淡然地接话:“是与不是又能怎么样?横竖都是他自己的事,认与不认也是他的事——再说了,八字没一撇呢,操心的倒是多。”
时运低了头:“那眼下——”
江离舟叹口气:“谁知道南疆到底怎么想,本来割席真割干净我倒是没什么担心,他们这下整了个不清不楚的,我还真不能完全放心。”
时运也没作声,定定地盯着那堆书。
江离舟也沉默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有收获总是好的,你要是不忙就再查查,再有什么差人来叫我。”
时运点点头,起身把他送了出去。
江离舟一回屋就看见某位大人殷勤地等在桌子跟前,见他进来赶紧过来拉他:“刚刚厨房说做了桃花饼,我给你拿过来尝尝。”
江离舟看他一眼:“大人忘了?我不爱吃甜的。”
林清和又给他倒茶:“这不是新鲜嘛,开春了,吃个桃花饼讨个喜庆。”
江离舟一脸冷漠,那边喂过来他也张嘴接着,就是不给对方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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