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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癖(近代现代)——童庭猫宴

时间:2020-07-02 08:39:02  作者:童庭猫宴
  他喃喃地说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再等等就好了。你们大了,我就没有牵挂了……
  到那时,即便他忍耐了许久才提出离婚,也能够来得及和温妈妈继续前缘。
  温尔新和金雅金阿姨说过温勇是个很好猜的男人。我不需要问为什么,也不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摸懂他是什么意思。
  她能以平常心对待他的异想天开。在此后,温尔新开口,说想起来还有一些事。
  温勇有种像孩童一样的不能轻易理解的茫然,不明白怎么一直在安静听他诉说的女儿突然说要走了。
  “只是急事,后面几天我都会再来的。”
  温勇还是感到寂寞,但温尔新说你还有温心。
  “您最宠爱他了。”
  被这么说,温勇脸上有些尴尬,“你啊你……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哪个孩子不爱?”
  温尔新没有反应,温勇有些失望,一个人坐在书房中,有些要跟女儿置气的样子。
  在她离开的时候,温阿姨刚陪同小姑娘做完产检回来,小姑娘肚子里是宝贵的下一代,是最受宠爱的温心的孩子,因此待遇上来讲是最高级别的,出行都有专人接送。
  做完检查的小姑娘神色恹恹,温尔新来的几次都没怎么见到她,但从厨房日益频繁地开火和喂养,也不知道是胎儿过大还是别的什么,补得多,却将母体的营养都消耗殆尽一般。
  小姑娘看到温尔新就掉了眼泪,可能是她有姐姐这样的名头,又是排行最大的,不管性格如何,也是适合扑进怀中哭一场的存在。
  她怀孕了,孕吐和日渐浮肿累赘的身体始终是压迫在心脏上造成呼吸困难的凶手。温阿姨手脚不知往哪边放,就看到自己的儿媳扑进了温尔新的怀里。
  她扶着小姑娘的背劝人放开,说温尔新要走了。
  小姑娘摇头,温尔新就说没事,她让人抱着哭了一会。
  她拍拍小姑娘的头,像是安抚,又看向温阿姨,温阿姨受宠若惊,仿佛有了被重视之感,温阿姨说检查出来还好,只是医生建议可以稍微减补一点,适当运动。
  但是她说完话,舌头有些臆想的苦味——无论是否是权威正确的建议,运动这种兴许还会伤害到胎儿的事是不会通过温奶奶这位当家人的。
  温阿姨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姑娘,年纪大了,竟然产生了与年轻女孩一样的委屈,她立马让自己不要想了。
  小姑娘抓紧温尔新,温阿姨简单地说生下来一切就好了。
  但是在夏天还没来的时候,小姑娘十分乐观地说生下来就好了。她还是孕育着喜欢的人的孩子的甜蜜的妻子,现在她猛地抬起头,刘海像海里的海藻,瞪着一切使她生气的东西。
  温阿姨想带她上楼休息,温顺的小姑娘突然用力地拍开她的手,“你假好心什么!”
  她自己一个人跑上了楼。
  温阿姨收回手,感到无所适从,她瞥见温尔新的眼睛,那天温尔新提议的温柔的话又想了起来。但是她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跟温尔新说,匆匆追着小姑娘上了楼。
  晚上阿元刚念了第一句,这句话与前面温妈妈有感而发的文字不一样,短短的一句,略过了所有她期望看到的,觉得温妈妈应该要写的在城怀孕的日子。
  她反反复复低声念着:“然后生下了姐弟两个人后我们就回首都了。”
  阿元认为不对劲,不应该是她期待已久的内容。
  温尔新提醒过她对于日记不要过于沉浸其中,说到底这也是别人的生活。
  阿元心想这样的故事为什么会有人感动不了?她先被温妈妈的歌声吸引,被她失败的婚姻,年轻的逝去吸引住,隐隐有种喝醉酒的上头,喝酒很快意,她看温妈妈的日记也是这么觉得,仅仅是看日记,心里那些歌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温尔新没有阻止阿元这样的狂迷,也有人为阿元狂迷,本质上她与温妈妈有些相似,没有差别。但是当阿元说如果许愿能有一样东西让我换到你妈妈的歌那就好了,温尔新泼冷水说许愿还是少许一点比较好。
  阿元还是欢欢喜喜的。
  她还在念着这句,温尔新也等到了自己要等的电话,她向阿元打了手势,拿了手机去阳台。
  阿元的目光追着温尔新,有她自己没察觉到的想要追求窈窕的心态,她只看到念念不忘的影子和她自己无意识感叹的什么新意也没有的夸赞——她像月亮似的。
  温尔新没有说话,用缓慢平和的呼吸缓解对面的人的紧张。向小辈倾诉似乎不是太可能的事,温尔新以为自己会等得再久一点,但是她看到小姑娘和温阿姨之间的矛盾,小姑娘或许年轻,娇生惯养会迁怒,不过对于温阿姨的心上蒙上一层阴影是很简单的。
  她伸出了橄榄枝,温阿姨迟早会接住。
  接住了橄榄枝后的温阿姨还有警惕性,如果温尔新不是一个好的倾诉者。所以她甚至不在乎夏风的温热,也不在乎要互听呼吸多长时间。
  兴许是温阿姨对自己打电话过来却又不说话的举动感到抱歉,她支支吾吾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温尔新如实地说:“家里有客人。”
  “那……那我还是挂了……”
  她接着说:“但是看到阿姨的电话,我还记得答应阿姨的,所以就接了,我朋友跟我熟,我不招待她她也能自己找乐子。”
  电话另一头的温阿姨有点感动,她很容易感动,老实说起来她还与温尔新是有嫌隙,甚至可以说加上仇恨两个字也不为过,她看着院子中老盛的爬山虎,有种强烈的倾诉感,但她记得温尔新家里有客人。
  “您实在难过的话,我和您也见不到,所在的地点也不一样,仅仅只是说的话,您会好一点。”
  她体贴,温阿姨知道她或许明白是什么事,擦了几下鼻子,结结巴巴地说。
  她也不知道该怪谁,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家里几乎对小姑娘的照顾到了掐住咽喉的地步。
  “那个孩子是真喜欢心心的。她就像我似的,这么年轻就嫁进来,但有一点比我命好,是心心主动求的婚,哪里像我当时那样狼狈。但是心心也小,女孩子总比男孩子成熟一些,其实我是觉得生下来就好了,到那时心心当了爸爸,她当了妈妈,而且也不会像孕期这样被管得很严。但其实我也不好……心心几乎不怎么在,那孩子有时候不想吃向我求助,但是奶奶在,所以我就假装看不见,昨天心心回来,他们两个似乎吵架了,奶奶是帮着心心的,说控制不住脾气,会影响到孩子。心心那孩子不体贴,我应该说上一两句,但是……所以她今天怪我也是对的。”
  温阿姨自我反省了一番,要说对自己有这钱虐的认识,温勇做得没有温阿姨好。
  温尔新说他们是年轻夫妻,一定会有冲突。其实她也没有任何好心的想法,但就像是迎合了温阿姨的简单想法,那样年轻,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久,她说好好在一起,不要散了。说他们是门当户对的,小姑娘热情、真心,而心心虽然幼稚孩子气了些,但只要当了爸爸就会自动成熟。
  温尔新没有提出异议。
  她重新回到客厅,阿元趁着温尔新接电话,将这本后续一目十行急匆匆地看,尽管她没有见到她像见的场景,但后续渐渐满月的婴孩,会走路的婴孩,学会说话的婴孩,密密麻麻如同畅游在溪泉中的字,要如何才能将愉快的夫妻育儿写进这一本中?她看得不止心神痴迷。
  见温尔新回来,阿元像献宝似的告诉她自己读到了什么,温尔新说我都看过。
  “你喜欢吗?”
  阿元说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好,明天就换一本吧。”
  阿元心满意足,灌满了糖蜜,“好,等我回家再看看曲子。”
  温尔新听了渐渐笑起来,她倾过身摸摸阿元的脑袋说先别急,我需要的是你看后面的曲子。
 
 
第26章 
  许久不曾出现的温故知被奉先生发现他企图通过攀岩窗户来吓正在追求的老男人。
  奉先生对此表现出不领情的态度,直言说:“你这要是在别的地方,今天的早饭就要换个地方吃了。”
  温故知不以为然的,这样的举动他已经在奉先生面前做过几次,所以他问:“换了地方吃奉先生会陪我吗?”
  “我找不到我任何会进去的理由。但你不一样。”
  “我也想不出我进去的任何理由。如果一定要有,也是正当地偷袭您。”温故知伸出一只手让奉先生拉他一把。
  而这会门外是保姆做好了早饭,预备叫奉先生起床的动静。
  温故知脚刚沾地,看了一眼奉先生,突然跑到门边又回头瞄了一眼,在做下一个举动之前,他要确认一下这个老男人会不会皱眉。
  奉先生请他便,一点也不担心开了门后保姆会是什么反应。这样解释的活交给温故知,他攀爬了上来,带来的诸如误解想歪之类的后果就由他负责。
  做人要有责任心,不能指望主人为客人解释为什么客人会冒失的原因。
  保姆果然很惊讶,但说话前眼睛就要先转上一圈,她看见两人衣着整齐,这还不算一项证据,衣服容易抹新,所以保姆再看了看,随后笑了,温故知的脚是脏的,她就说:“你又不走正门爬窗户了吧?”
  温故知说是吗?还不承认。
  他问:“早饭吃什么啊?”
  “你没吃啊?”
  “不就是为了阿姨的饭所以才来的吗?”
  他挽着保姆的手臂,走下去前回头朝奉先生做了鬼脸,他发短信告诉奉先生老眼昏花者,您太小看阿姨的眼力了。
  奉先生等了一会才下楼,温故知已经在讨第二碗粥,在桌子一旁仍旧烧着一壶茶水,温故知撒了一把甜粉,细绵晶莹的结晶体,随着滚开的水,甜味被充分的滚煮开,腻味的成分被高温消解掉,余下来的是适合晨起时唤醒知觉与肠胃的温柔清甜。
  火灭了,壶立在一边,笔直着朝上距离壶口约有玉兔耳朵那么高的位置盘成了一段小云。
  温故知将倒了一点在小碗中,保姆做了白糕,经过木蒸笼修炼,它们涨成一个一个的胖子。
  白糕没有味道,只有拿了色料在中心点上的红点。
  温故知推荐奉先生甜水蘸白糕。自己一半,撕了另外半个给奉先生,然后两个人吃了同一块白糕的上下两部分。
  温故知还问保姆有酒吗?
  “早上喝什么酒得?”保姆说你真不懂事哦。
  “就拿一点。奉先生都同意了。”
  保姆不信,说你骗我得。
  “不骗您。”温故知地下轻轻踹踹奉先生,让他表态。
  奉先生低头蘸着白糕,没理他,保姆想果然如此。
  “你少唬我哦。先生没吭声就是没同意。不要欺负我年纪大了好糊弄。”
  酒没有得到。温故知也不恼,反而说那你告诉我酒在哪里就好了。
  “没得门!”
  保姆转身进了厨房,里面有动静,温故知悄声对奉先生说阿姨在里面藏酒呢。
  吃完了白糕,奉先生才问你要酒干什么?
  温故知不说,却说我要去偷酒。
  保姆听见了,探出脑袋警告温故知:“你少学那个色鬼阿鸣,一只小鸟不学好,专门趁着人家主人不防备偷酒喝!”
  温故知笑眯眯,盯着奉先生,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各有一个奉先生,他说不会防备的。
  “是吗?”奉先生疑惑地问。
  保姆拿了一包东西,今天没什么事,之前就说好做完早饭就能走,直到晚上都不需要守在月桃院,她还带走了酒,说你个崽崽滑头,我不给你机会。
  奉先生还笑着,酒本来也是保姆带来的,只是奉先生到这休养后,酒便喝得少了。
  “阿姨慢走,下次不带酒也行,年纪大了,是时候戒酒了。”
  保姆不好意思,向奉先生笑了笑。温故知眯起眼不以为然,他吃完饭,慢悠悠洗了碗,一把湿手抹在奉先生后脖处。
  “我走了,下次找您玩。”
  奉先生说等等。
  温故知回头,在原地站着不动。他想老男人要干什么?
  老男人倒是不要他干什么,只是说我家的饭你吃得这么容易?
  好像饭多金贵似的。
  但奉先生就是这个意思,有趣的是温故知却觉得奉先生能在吃早饭的时候就着自己的脸,是一种珍贵的体验。
  既然珍贵就抵得上一顿饭。
  深究下来,这里的思维模式两个人有点相似。
  “您得请我洗碗。我的脸不好看吗?”
  “你的脸值钱?”
  “很值钱啊。”温故知半笑着,“您找不到有我这样的第二个了。”
  奉先生轻描淡写就说算了,神色就像天上的云彩飘浮,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好像只是一捧颜料挤在了画布上,不过稍有不注意,在原来的位置上就不见了。
  温故知走得干脆,但要让奉先生知道他走了,他一走,月桃院就冷清下来。
  奉先生看了一会书,由月兔台全城播报的关于月黄昏天象的出现,预告不仅如此,还说明了今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狐出月的日子。
  狐狸将会出行,时间飘忽不定,却在今年遇上了一夏一次的月黄昏。播报中午播放了一次,随后每隔一小时便会播报一次。
  长光渐白,郁绿下更深的阴影排成一列,通过透明的光斑,沿街一直走到前,而暴露的石板街上铺上了簇新色的砖,它们是被晒的,汲取强烈的光照像汲取水源的地底下的根茎,每一年都爆发一次蓬勃的生命。
  最后一次的播报打动了奉先生,或许温故知会来,但奉先生并不没有这样的困扰,他假设两人就这么有缘分的错过,给到温故知的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温故知不走,等在这,这是最笨的,但也许会很有诚意的做法。
  任何一个肯为了某某花了一段被浪费的时间,目的性明确,指向性强烈,谁都会投降。奉先生不能免俗,论一个重量,这样的举动足够证明。
  还有一个,发生一件心有灵犀的事,没有任何怀疑,也不会产生别的犹豫,如果有犹豫那就不是心有灵犀,温故知会立刻明白他去了哪,并且在人群中找到奉先生。
  两种模拟的选择让奉先生一半在门口留下的钥匙,藏在温故知很容易找到的地方,一半没有负担,此时他对温故知的期望值史上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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