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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凉州(古代架空)——陆韶珩

时间:2020-07-06 09:27:45  作者:陆韶珩
  第二日,乌托留五千兵马驻守肃州,剩下的大军继续往东南处甘州行进,大军在都城外停歇,乌托派人前去探听情形,士卒回来禀报,甘州情形与肃州差不离,已成为一座空城,一片死寂。
  都布直觉不妙,“阿卡,我怀疑其中有诈。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乌托也不敢贸然进城,命大军在城外安歇,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有埋伏,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不免心浮气躁。
  “他娘的,我二十万大军在此,他大周边防军都溃如蚁穴,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埋伏。”乌托命令大军进城,发现城内果然如斥候所报,根本就没有伏兵。
  乌托放肆大笑起来,“这大周一直重文轻武,西北离了方渡寒果然就像抽离了骨架,尽纳入我突厥囊中!”
  都布提醒道:“再往前推进,便是凉州城了。”
  乌托不屑,“方渡寒弃凉州而去,已经成了大周的罪人,他不可能在凉州布下太多兵力。”
  “凉州密探的消息,我们有好些天都没有收到了吧?”都布眉头紧锁。
  乌托一愣,确实,自攻破玉门关后,各州密探的消息就仿佛石沉大海,再也没收到过,而自家老爹骨赤可汗发布进攻之令后,也再无别的指示。
  “阿卡,我们仿佛处在一片孤岛之上。虽然坐拥二十万大军,可我们对前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都布慨叹。
  “作战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畏缩不前是不可能胜利的。”乌托安慰道,“这样,派几名斥候前去凉州打探消息吧。视情况再做定夺。”
  方铭守在凉州城内已有将近十日,肃、甘二州的流民逃窜至此,他已依方渡寒之令,将这几十万百姓在城郊安置下来。此前各州百姓均以为方渡寒弃西北不管不顾,自己谋权篡位,已经将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直到逃到凉州城,看到城内秩序井然,玄色铠甲的威戎军巡逻于各街巷,才明白此前大军撤离是迷惑敌人的假象。
  哨兵持燧枪把守于城楼之上,飞过凉州的信鸽已尽数被打落下来,方铭拆开信鸽脚上的信筒看了看信上的内容,城内果然有突厥细作。
  这些渣滓,就在城里烂掉算了。方铭笑了笑,将信纸撕碎,目光转向远方,那个窈窕娇俏的少女,正在旷野上为流民发放粮食物资,一身清雅粉色襦裙,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正是孔黛瑶。
  谷雨那日,方铭从秦邦窑洞处回城,在城郊的小路上,恰巧看到与邱子鹤分别后的孔黛瑶被山匪纠缠,小姑娘有些武艺,却仍然寡不敌众,他出手帮了一把,两个人就此结识。黛瑶生得娇媚可人,方铭毕竟是个还未成家的青年男子,见到漂亮姑娘难免怜香惜玉,听说黛瑶想去凉州寻自己的师哥,他便与她一同回了城。
  黛瑶虽然任性,却还有几分警惕和谨慎,不敢擅自暴露邱子鹤的身份,便找了个借口与方铭分别,此后的几天,她流连于凉州城的街头巷尾,就是寻不到邱子鹤的身影,无奈之下来到侯府向方铭求助,进到府里就瞧见了正在被方渡寒禁足的邱子鹤。
  踏破铁鞋无觅处,黛瑶一下子黏上来,一口一个师哥,叫得甜腻。邱子鹤不想搭理,一旁的方铭却难掩艳羡。还真是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方渡寒出府之后,邱子鹤也准备离开,临行前将黛瑶托付给方铭,他何等聪明之人,早看懂了方铭的眼神。
  “方公子是可靠之人,照顾好师妹,拜托了。”
  “邱道长倒是够狠心的。”方铭不悦。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所求不同,莫要相较。”邱子鹤笑笑,飘然离去。
  黛瑶提裙走上了城楼,看到方铭若有所思,调皮地绕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铭被吓了一跳,看到是黛瑶,神色变得柔和,“粮食都分配完了?”
  “嗯嗯!那些百姓,都可感谢咱们威戎军了!”
  方铭听到“咱们”一词,心中一暖,打趣道:“不想再随你师哥走了?”
  提到邱子鹤,黛瑶难免失落,但她已经不想再强求留在师哥身边,“不走了。这里不是还有这么多需要做的事情吗?能为御敌尽一份力,师父和师兄,都会为我高兴吧。”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方铭看着身边人顾盼流转,笑靥如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世间万物,情字难解。芸芸众生,任谁也掩不去,绕不过。
  马踏黄沙,疾驰如掣,邱子鹤向东一路奔走,终于在君子津渡口上,望见了驻扎在黄河旁的大军。李羿陵率大军从灵州撤出,假意回京,实则已在胜州歇了好几天,等待着进攻突厥的最佳时机。
  潇潇夜雨将邱子鹤的道袍打湿,斜风月色里,更觉春寒料峭。来到营前,发现大军已经安歇,李云冒雨前迎,替他卸了马,引他到主帅帐前,“陛下还未休息,道长进去说话。”
  掀了帘帐,面前火盆带来浓浓暖意,帐中之人为图方便换了一身裋褐,却掩不住高贵气质,见邱子鹤进来,放了手中兵书起身,“朕早料到方府是禁锢不住道长的。凉州情形如何?”邱子鹤见礼,“方渡寒几天前便已出城应敌,陛下放心。”
  李羿陵见他浑身湿透,忙将他扶起,温柔道:“道长一路辛苦,快来火盆前暖暖身子。李云,去给道长找身干爽衣服。”
  “谢陛下。”邱子鹤解开道袍,晾在火盆前,他常年薰香,身上带了厚重的檀香气息,火炉将衣物烘干,整个营帐中都弥漫着一股香气。
  “这檀香之气,倒让朕想起少年时在清静观修炼的那段时日……”李羿陵陷入回忆,“那段日子,无甚烦恼,每天练剑诵经,修身养性。闲时游玩山水,真是自在逍遥。”一张俊俏面容在火光之下,更显面白唇红,清澈眸中如澄净潭水,既无杂质,又能包容世间万物,邱子鹤看了一眼,已是心旌神摇,仓促收回目光。
  “陛下,那段时日,也是贫道时常回味怀念的……”邱子鹤所说是肺腑之言,与那少年太子,形影不离,云游四海,是他寤寐思求,却又不可及的梦境。
  李云拿着一套衣服进到帐中,“营中已暂无空帐,只好委屈邱道长与我挤一挤了。”
  邱子鹤起身,“谢李总管。贫道不叨扰陛下了,还请陛下早些歇息。”
  李羿陵环顾四周道:“这主帅之帐比一般营帐要大出两倍,何必你们几个挤在一块儿,朕睡内帐,邱道长在外,多松快。”
  “万万不可,贫道怎能和圣上同住一室?”邱子鹤连忙推辞。
  “行军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李羿陵笑着吩咐李云,“去给道长置办一张行军床。”
 
 
第17章 白昼流星
  入夜,雨丝愈发细密,打在营帐之上簌簌作响,李羿陵微有倦意,转身回了内帐休息,留邱子鹤在外打坐调息,影壁将帐内空间相隔,里面还有一层纱帘,挡住了邱子鹤的视线。他原就自矜谨慎、不轻驰骛,更是不肯做出越矩之事,一直紧紧闭目,默念《清静经》,却怎么也做不到心神合一。
  “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1]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邱子鹤终是忍不住,缓缓睁开双眼,内帐中光线昏黄,烛火在侧,正好将那人解衣的影子映在帘上,脱了宽大褐衣,贴身衣物勾勒出李羿陵细长的腰线,再向下是挺翘|臀|部和笔直双腿,这抹剪影看得邱子鹤呼吸一窒,下腹升腾起沛然难御的火焰,他迅速阖眸,头脑中却如火烧燎原,惊雷滚滚,难以自持。
  双修之事,他一直看作是伪善道士为泄兽欲冠冕堂皇的借口,可自己现在脑海中却尽是淫|靡场景,甚至如果李羿陵是自己的师弟,他难免不会……
  每次插手朝政,他总冠以正当缘由——大道者,虚则寻天人合一,万物无我之境,实则寄沧海余生,开万世太平。
  任他道行高深、熟读经书,任他熄心止妄、清心寡欲,任他心系天下、追寻大道……此时此刻,邱子鹤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觉得羞耻,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自己多年来的苦修。
  邱子鹤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道,唯此人而已。
  林壑共聆松涛雪,迢递山上望阙楼。
  奈何情深叶葳蕤,蓬莱只余梦中游。
  第二日 凉州城西
  丹掖谷两旁,大小不一的沙丘错落排布,挡住了威戎军的行迹,方渡寒一大早便来到沙丘下等待突厥大军入瓮,一直躺到中午,阳光眩目,他百无聊赖地掰了一瓣鲜百合放到嘴里,“不跟突厥打仗,还真不知道突厥作战有这么磨叽!”
  一旁的周振邦也等得心焦,“可不是吗侯爷,咱们的人送进去也有三天了,难不成……被发现了?”
  方渡寒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你也看到他们服色了,就是几个斥候小兵,二十万大军中,彼此看着面生也正常,突厥的铠甲又遮了脸,没什么大问题。”
  周振邦赞道:“侯爷有先见之明,亏得咱军中有几个学过突厥语的斥候,不然这事还真难办。”
  方渡寒笑了,“原本叫这些斥候学的是吐蕃语,突厥语我也是听都布讲着好玩,让他们一并学了学,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前几日,突厥的几名探子刚接近凉州城,便被威戎军俘虏,方渡寒命几个斥候换上突厥军队的服色,回去传达假消息:凉州城内只有老弱妇孺,驻城的依旧只有边防军,可以进攻。
  为避免战争波及城内百姓,方渡寒将威戎军带到了丹掖谷,此地居高临下,两侧还有沙丘掩盖,是埋伏的绝佳地点,突厥对大周境内地势地形并不熟悉,很有可能取道峡谷,到时候再想撤退恐怕很难。
  乌托和都布在甘州留五千兵马驻守,继续向凉州行进,行至丹掖谷前,都布拦住了乌托,“阿卡,此地两侧都是如此之高的峡谷,若大军贸然进入,万一有埋伏,后果将不堪设想。”
  乌托仰望峡谷之上,只有低矮荒袤的沙丘,疾风逐劲草,苍凉寂寥,看不出有任何异动。“不从此处前往凉州,可要绕道百余里,而且还要渡河,加上我们的辎重,到凉州都要费上三天时间,不行。”
  “那先派一支人马前行,大军随后跟入,这样保险一些。”都布道。
  “有理。大军听令,骑兵一队先进入谷中!”乌托下令。
  骑兵一队这五百名士卒,战战兢兢地走入丹掖谷,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变成替死鬼,这队士卒走得格外缓慢。
  “侯爷!突厥军队露头了!”周振邦惊喜道。
  “别急,听我的命令,让兄弟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方渡寒俯在沙丘之下,眯着眼仔细瞧着那一支人马,也就几百人而已,他冷笑一声,这突厥还真是狡猾,那就等吧。
  论作战的耐心,任何对手都抵不过方渡寒。
  骑兵一队艰难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幸运地走到了几十里峡谷的尽头。乌托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周遭一片寂静,前方也并无兵戟之声,放下心来。
  大军终于缓慢驶入峡谷,乌托和都布行在最中后部,前后都有了保障,一路阒无人迹,都布也渐渐放下心来。
  方渡寒看着后方逶迤的军队,心知这几十里的峡谷无法歼灭他所有人马,见好就收罢了,下令道:“点火放箭。照着中间给我狠狠的打!”
  万箭齐发,羽镞骤下,恍若白昼流星,而后火光四起,将两侧石壁映得通红。战马嘶鸣中,乌托抬眼看向峡谷上黑云般的玄色铠甲,终于反应过来:方渡寒根本就没离开凉州。他目眦尽裂,命令军队向峡谷上方放箭。
  还没等军士们搭弓拉弦,上方又滚落下一批巨石,突厥军队兵相骀藉,死伤无数,都布大吼道:“阿卡,再不撤离,我们也要葬身于此了!”
  乌托带着剩余的大军仓惶向后退去,峡谷前又冲出一支铁骑,一路将突厥军队逼回了甘州城。
  乌托让甘州城中戍守的军队架起火炮,那只骑兵队却在城前十里外掉头而去,突厥扑了个空,只得关上城门,暂避于甘州。
  此役突厥死伤四万兵士,另有三千俘虏被方渡寒擒去,可谓元气大伤。
  周振邦命清理战场的威戎军将有用的武器粮秣运送到凉州城内,回身问方渡寒:“侯爷,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将肃、甘二州收回?”
  “急不得。突厥虽然战败,毕竟还有十余万的军队,况且郭嘉这边还无消息,咱们得为战胜吐蕃保存实力。”方渡寒身后是战火余烟,冷傲清俊的脸上突然闪现出几分柔和,“上次让你置办的东西,弄好了没。”
  “哦哦,已经做好了,我让那工匠放到咱营中了。”周振邦道。
  “好,让送信的斥候把它一块儿送到胜州吧。” 方渡寒玩味地笑了笑。
 
 
第18章 龙螭玉钩
  周边州郡五万援军已集结在胜州,李羿陵估摸着方渡寒那边将有结果,便率军悄悄向云中城一带转移,威戎军的小斥候知道耽搁不得,昼夜兼程,一路上换了五匹快马,赶到大军中之时,身上便服都已被汗水湿透。
  宋锆引他来到李羿陵帐中,小斥候还不知李羿陵身份,恭敬道:“大人,侯爷让我传信,突厥大军已被击退回甘州,损失近五万兵马。大人这边可以行动了。”他从手上包裹中掏出一个白色锦袋呈给李羿陵,“这是侯爷让我交给大人的。”
  李羿陵见这小斥候不过十八、九岁,脸上写满了稚气,但眼神却从容坚定,纵使奔波劳碌一路,现下,身板儿还挺得笔直,不禁生出了几分赞叹和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吴樾。”
  吴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李羿陵一哂,对李云道:“带他下去好生歇息。不用急着回去复命。”
  李云带吴樾下去,留邱子鹤、宋锆陪在李羿陵身边。
  李羿陵将那锦袋打开,掏出了一块儿玉带钩,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方渡寒骨力遒劲的字迹: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带钩携身,龙威虎猛。锋芒毕露,大破突厥。”
  看来他这仗赢得顺利,还有心思搞这个。李羿陵腹诽,随后拿起手中天青色的玉带钩,端的是粗犷有力,规整洁净,也并未镶石鎏金,只在钩面上刻了些图案,他一细瞧,那雕刻的正是龙螭合体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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