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omega根本无法分泌出体液来作为润滑,靳吾栖的恳求全被余炀忽视,他只是冷着脸不容置疑地进入,握着omega的腿根狠狠往前送。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连亲吻都没有,凶狠的性器贯穿omega的后穴,靳吾栖猛地仰起雪白的脖子,眼泪淌过鲜红的眼角,所有的哭泣都失了声,濒死般的寂静,像是被一场噩梦吞没。
那个永远顾及他的感受,耐心又温柔的alpha,在这一刻彻底沦为回忆。
余炀俯身咬着靳吾栖的脖子,就是不肯去碰他的嘴唇,性器在体内抽动起来,疼痛伴随着绝望,一路痛到心脏,靳吾栖咬着唇不出声,只剩眼泪往下落。
Alpha在后颈周围舔咬,靳吾栖闭上眼,颤声道:“咬吧,余炀……”
他听见余炀嘲讽的一声笑。
“不了,我不想标记你。”
第27章
靳吾栖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酒店,还是在那个房间,余炀已经不在了,只有杜叶乐慌慌张张地趴在床边。
“醒了?还好吗?”杜叶乐见靳吾栖睁开眼,立刻说,“你动一下,看看哪里痛。”
怎么可能不痛,靳吾栖就是在余炀顶进生殖腔的时候被生生痛晕过去的,不在发情期的omega生殖腔被打开,是太难承受的一件事。
“余炀呢?”靳吾栖哑着嗓子问。
“昨晚就走了,我看他根本没醉到哪里去。”杜叶乐忿忿地说,“他帮你洗了个澡,然后拿了药过来,让我照顾好你,然后就走了。”
靳吾栖看着自己红痕犹在的手腕,点点头。
“哦我还把他给骂了……”
“你……”靳吾栖叹了口气,“他喝了酒,情绪难控制,有什么好骂的,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那也不能这么凶啊!”杜叶乐“嘁”了一声,“还绑你,这是强制手段了,要是去omega协会告他,一告一个准。”
“你少说两句。”靳吾栖闭上眼,“我再休息会儿,然后去公司。”
“还去公司啊?回家休息吧,你这样……”
杜叶乐看着靳吾栖微微皱起的眉头,憋屈地闭上了嘴。
-
余炀坐在办公室里,整整一个上午,他的脑袋里都在回想着昨天晚上杜叶乐朝自己大吼的话。
那个外国人的中文真是相当好,骂人骂得有条有理,说出的话字字惊心。
“谁不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可你知道他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对天发誓,他这四年受的苦比你多多了,遇见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恶心!”
“他腺体上的伤,他短暂的发情期,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过!”
“当初但凡他有办法,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受害者之一,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有能力抵抗。”
“他是个omega啊,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失去的何止你一个,太多太多了好吗!”
……
余炀想起昨天在醉意里看到的那张脸,带着泪,眼睛里好像堆积了很多很多想要说的话,最后却只能哭着喊一声“余炀”。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炀给陈安桐发了微信:你之前跟我说他在国外的事,我想知道。
陈安桐是个聪明人,不用挑明也知道余炀说的这个“他”是指谁。
陈安桐:现在想知道啦?简单啊,跟我睡一觉,我就告诉你。
余炀:别闹。
陈安桐:那好吧,退一步,出来吃个饭。
余炀:好,时间地点你定。
-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餐厅里,陈安桐一开口就是一种道听途说的八卦语气,“大概就是他家要他和一个alpha联姻吧,据说当时已经订好了婚期,很多圈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收到消息了。”
“那时候靳吾栖好像还在国内,联姻的事情出来不久后,他就回到了他家的集团里,先是直接公布说联姻是假消息,他本人并没有同意,接着过了几个月,那个传说要跟他联姻的alpha,突然就消失了,然后没过一年,alpha家的集团开始走下坡路,接连爆出偷漏税、贿赂、贩毒的各种黑幕。”
“不过那个alpha家肯定勾结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一开始还能靠各种关系遮掩,但是好像是有人铁了心要搞垮他们,在过后一两年的时间里不断地把各种信息放出来,一个比一个狠,每次他们觉得自己能再吊一口气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份更恐怖的证据,这战线拉了好几年,最后到底是把他们家彻底解决了。”
陈安桐说着,摇摇头:“讲真,背后的人真的有耐心,又够狠心,一方面能慢慢地收集各种证据,一点也不急躁,好像是故意要把他们的精气耗尽,不一棒子打死,而是一下接一下地来,跟收渔网似的。一方面能力和手段很强,拿出来的证据真的很细很吓人,推不翻的那种,谁也救不了,到最后连特调局都参与进来了。”
“你说的是那个去年三月份被宣布彻底破产的集团?”余炀静静听完,问道,“石油能源起家,破产之后连带着拉了好几个官员落马?”
“是啊,当时闹得挺轰动的,国内肯定也知道,尤其是金融圈。”陈安桐说,“那个本来要和靳吾栖联姻的alpha,据说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坐牢去了,出狱以后他家还没彻底破产,大概是借机会逃出监视躲起来了,现在都还没找到他。”
“然后就是靳吾栖家的没落了,应该是他事先就埋好线了,alpha家刚破产不久,靳吾栖就把自家的集团拆分了,有的被收购了,有的直接卖了股份转手了,总之就是拆得零零碎碎的,然后一个个抛出去了。”
“还蛮让人想不通的,那么大的一个家族集团,他说不要就不要了,说毁就毁了,现在在国内虽然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是规模跟之前的是没办法比的,不过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大家都在说是靳吾栖把那个alpha的家弄破产的,但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唉,我就更不懂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余炀沉默地捏着鼻梁,靳吾栖家的集团的事他是知道的,周舟也提过,但是余炀确实没想到过另一个集团的没落可能也与他有关。
如果当初靳吾栖是因为要被联姻而不得不回去,为什么他始终一个字都不肯说?既然国外的事早就解决好了,为什么也不肯给一个解释呢?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说他是有苦衷的,说他压力很大,什么理由都行,余炀就算没办法完全原谅,也至少能得到一丝解脱。
-
一个月多后,余炀第一次去了靳吾栖公司。
自从上一次酒会过后,靳吾栖做到了余炀的要求,没有再去找他。
而且这段时间靳吾栖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考察一个项目,所有的酒会和饭局他都缺了席,余炀也知道,所以他选今天来找靳吾栖。
余炀站在靳吾栖的办公室外,靳吾栖正结束了一个临时会议,一边拿着资料跟杜叶乐说话一边往办公室走。
杜叶乐看见余炀,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靳吾栖。
靳吾栖抬起头,看见余炀时他怔了一下,然后秘书走过去跟他说:“余先生有事找您。”
“知道了。”靳吾栖将资料交给杜叶乐,“你安排下去吧。”
杜叶乐点点头,看了余炀一眼,走开了。
靳吾栖打开门走进去,问余炀:“想喝什么?”
“不喝。”余炀站在沙发边,看着靳吾栖的背影,“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靳吾栖静了一秒,然后他转过身,笑着问:“什么问题?”
“你在国外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靳吾栖淡淡地笑。
“你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只是为了搞垮两个集团?”余炀盯着他,“然后又回国来,经营一家规模不如之前的公司?”
靳吾栖几乎是不自觉地往余炀面前走了一步,他现在对那丝柠檬汽水信息素有着无法抵抗的贪恋。
他正要开口,手机响起,靳吾栖拿起来看了一眼,指尖瑟缩了一下。
“明天。”他抬头看着余炀,“余炀,明天我们约个时间,我说给你听。”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你要去哪?”
“求你,余炀。”靳吾栖紧紧地攥着手机,“明天好不好……”
他此刻的模样让余炀想到那天晚上,omega脆弱的恳求,那天自己喝了酒,没能理智地停下来,而现在清醒地面对着,余炀无法不心软。
“好。”他说,顿了顿,他问,“上次,你……”
“没事的。”靳吾栖摸了摸小腹,笑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都可以,但是,别再把我绑起来了。”
他走到余炀面前,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深深地嗅着alpha信息素,靳吾栖说:“那样很痛,我会很害怕。”
余炀的双手垂在身侧一动未动,那天晚上是他强迫在先,他有错。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怪靳吾栖,这么久了,为什么非要等自己来当面质问,才愿意给一个答案,到底是什么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
靳吾栖冷静地开着车,之前在与余炀对话的时候,是魏弈发来了短信。
“你现在立刻来见我,我要提条件,错过这次,你别想再摆平我,我立刻把那些东西发出去。”
他发来一个定位,是在郊区的一条荒道边上。
靳吾栖给杜叶乐打了电话。
“杜叶乐,我现在去见魏弈。”
“你疯了?!为什么又一个人去,你在哪?!”
“在路上了,到时候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出发,把枪带上。”
“你现在就发定位给我,我马上出来……”杜叶乐说话都开始抖,“快发给我,快点!”
“好,我挂了电话就发给你,魏弈说要跟我谈条件,不论他说要什么,我都答应他,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路上小心。”
“求你,千万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你现在真的禁不起任何伤,知道吗?”
“我知道的,否则我也不会来见他,我真的,很想把这件事解决掉了。”
靳吾栖挂了电话,将定位发送给杜叶乐,然后继续开着车往前飞驰而去。
他不能再等了,意外横生,他要解决魏弈,也要告诉余炀所有的真相。
第28章
车停在一栋荒废的楼前,枯草丛生,靳吾栖坐在车里,望着被车灯照亮的那片废墟,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他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要怎么和余炀开口,关于永久标记,关于那几年的断联,关于他爱他。
可是好像永远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误与错越堆越多,那些自己承受下来的痛苦,靳吾栖不知道该如何去陈述,他害怕余炀的反应。
是生气,是悲恸,是心疼,是同情,还是厌恶?
不论是哪种,比起漠不关心,靳吾栖宁愿他讨厌自己,可是如果真的收获了这样的反应,他们又要怎么继续下去?他舍不得余炀。
他想开口,却无法不害怕开口,想隐瞒,却次次都面临被戳破的边缘。
亲手将自己最痛的伤疤在最爱的人面前撕开,对双方而言,都太残忍了。
现在他突然不怕了,他只想斩断那些纠缠的可怖的,就像那几年一样,果断干脆,将面前的肮脏过往全部剪碎,然后与余炀平静地坐下来,告诉他一切。
他不要等魏弈扔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证明,让自己像是走投无路般地去坦白,他要堂堂正正地向余炀开口。
憎恨和隐忍不是力量,逃避不是解法,迎头直面才是打开牢门的唯一钥匙。
靳吾栖深吸一口气,他伸手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颈环,确定已经佩戴稳固,然后将车子熄火。
满目昏暗,晃动着凄凄月色,像是亮在万里之外的一盏灯,照到面前时,只剩残弱的微光。
左侧的墙边慢慢走出一个人,魏弈盯着靳吾栖的车窗,明明在这样的光线下,他们都看不清彼此,靳吾栖却有种被直视的错觉,那双眼睛似乎就在咫尺之间。
那原本是个高大英俊,家室风光的alpha,只可惜,满身恶意,带着扭曲的病态心理,要将他人拉入沼泽。
靳吾栖打开车门,风很冷,他的一只手拦在腹部,一手关车门。
“你可以提条件了。”靳吾栖说。
“我要新的身份,还要你公司的股份。”魏弈踩过满地的枯草,慢慢走到靳吾栖面前,“只要你给我,我就出国,离你远远的。”
Alpha信息素随着冷风灌进鼻子里,靳吾栖忍受着反胃,在袖子里将腕上的隔离手环档位调到最高,他点点头:“好。”
他心里清楚,魏弈要的不是这些,没有那么简单,否则他早就开口了。
“我还想要个东西。”魏弈微微往前凑,气音里带着变态的张狂,“我要你的腺体。”
靳吾栖立在原地,目光穿过魏弈的肩,看着前方摇晃的树影,他觉得刺骨的风正在身体里席卷,每根神经都在作痛。
“这个地方我找了很久。”魏弈像是观览般地看着周围,语气里是神经质的骄傲,“你当年找人挖我的腺体,就是在这种地方,特别像,没想到在国内也能找到,让我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所以,你也该来尝尝,在这种地方,被挖掉腺体的滋味。”
Alpha阴毒的声音让人宛如置身地狱,靳吾栖几乎都能嗅到尸体的腥臭味,他捂住小腹,额头流下冷汗,胃部痉挛着绞缩。
“你疯了……”靳吾栖牙关发颤,“你根本不是来提条件的。”
魏弈笑起来,狠肆的笑声在荒野里像是刺向意志的刀刃,他的眼睛藏在凌乱的发下,瞳孔里有扭曲的光芒:“所以你真有先见之明,还特意戴了颈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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