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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醒迟 ABO(近代现代)——麦香鸡呢

时间:2020-07-06 10:35:11  作者:麦香鸡呢

   长夏醒迟ABO

  作者:麦香鸡呢
  夏天的心动经不起挥霍,少年的爱经得起
  《你的虎牙很适合咬我的腺体ABO》副CP
  余炀×靳吾栖【阅读前请看一下完整文案】
  冷漠年下A×撩诱美人O
  余炀觉得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那个见过一面就说喜欢他要追他的omega,在和他睡了几个月之后,留下一个升学红包和一张轻飘飘的字条就出国了。
  四年过去,靳吾栖回国,笑着站在他面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余炀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你是玫瑰,是月亮,是海洋
  也是写满了我十八岁那年所有的讽刺过往的墙
  你送的花被我存放起来了,它不会再生长了,早就枯萎了
  久别重逢,互虐,狗血
  避雷:o被标记过
  #弃文不用特意评论,这文大写的一个he,别再写作指导了,感谢#
 
 
第1章 
  我曾经有一朵玫瑰,那个夏天,它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热烈地长大。
  后来,它的锐刺刺穿了我的心脏,花瓣上沾满了我的鲜血。
  -
  夏天就要结束了,余炀自大三下学期就去了家里的公司工作,研究院里学金融的,大多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考证找实习,家里有公司的一般就直接上班了,余炀属于后者。
  他本身就是爱运动的人,现在整天在办公室里坐着,难免觉得厌倦疲乏,所以就会在下班以后跟几个大学同学来研究院的篮球场上打打球。
  夏末的傍晚有丝丝凉意,糅合在金暖的夕阳里,舒爽的空气钻进每一个毛孔,清而不冽,舒服到让人想叹息。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程宴和周桥的婚礼,周桥是周舟的姐姐,而周舟是余炀十几年的发小,余炀打小是跟周舟一起被周桥骂大的,就冲这份恩情,余炀怎么着也得出席婚礼。
  再说程宴,程宴是程澈的叔叔,A市最年轻的化学系教授,据说他四年前就开始求婚了,求佛似的求了四年,周桥终于答应嫁人了。
  又说到程澈,程澈是周舟的男朋友。
  那么关系就扯清楚了,周家的omega姐弟落入了程家alpha叔侄的手里,世界真是小得像一粒芝麻。
  其实余炀和程澈他们家还有一层关系在,只是过去了四年多,这件事不提也罢。
  因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反倒折磨得人挺疼的。
  像是埋在伤口血肉里的砂砾,轻轻一揉就能掀起一整片肌肤的痛意。
  -
  就是在回忆里一晃神的功夫,余炀输了球。
  朋友笑着过来撞他肩膀,问他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球扔过来了也不知道接。
  余炀只是笑笑,几个人一起走到长椅边喝水,其他人拿了衣服三三两两地散了,余炀晚上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就没跟他们一起走。
  他拧紧瓶盖,拿了外套穿上,今天倒是没出什么汗,被晚风一吹还有丝丝的凉意在身上乱窜,又拿起手机看,回了几条关于工作的微信,余炀打算去吃顿饭,然后回公司。
  他低头看着手机往球场外走,眼看就要走到球场铁栏门边,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整个人以一种近乎静止的姿势牢牢站定。
  不是因为手机里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而是因为空气里的那抹玫瑰香。
  夹杂在清凉的风和微热的夕阳余韵里,和过往记忆里的信息素味道不谋而合,在片刻间推动着心跳往高频率奔去,点燃起不可言说的隐秘情绪,好像一秒就可以勾出旧疾,叫他发疯。
  余炀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待真的看清了逆光站在漫天晚霞里的那个omega时,他的脸色与眼神一瞬间冰冷下去。
  靳吾栖。
  那是他想了四年多,也咬牙切齿地恨了四年多的人。
  回忆从未失色半分,余炀记得,四年前的靳吾栖有一头宝蓝色的短卷发,茶色的桃花眼里盛着轻佻潋滟的风情,无数次勾着他的脖子柔柔媚媚地喊“余炀”,身上的大马士革玫瑰信息素像是磨人心志的钩子,也成了后来余炀午夜梦回里最不愿面对的梦魇。
  也怪他,明明对方只是玩玩而已,还在读高三的自己却偏偏动了心,竟然幼稚地要求靳吾栖等自己长大,还妄想着要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值得依靠的alpha。
  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靳吾栖在余炀高三毕业的暑假,留下一个升学红包和一张祝他大学快乐的字条,就飞去了国外,连“再见”两个字都吝啬留下。
  这个omega实在狠心,他没有删除余炀的任何联系方式,就任由余炀打着电话,打了一遍遍却没有人接,发出的微信永远石沉大海。
  直到余炀终于受够,将靳吾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他想放过自己,他不愿意再这么折磨自己。
  余炀不是怀着一个alpha天性里的好胜心在思考,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与靳吾栖平等的成年人,他有自己的自尊,他不知道凭什么自己就该被这样耍着玩,被爽快地抛弃。
  而他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omega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面前,嘴边带着柔柔的笑,眼神一如四年前,看着情意满满,实际上,也许连半分真心都没掺进。
  但就是那十分之十的假意,却也骗得当年的余炀一头栽了进去,在爬不出的沼泽里一陷就是好几年。
  那头宝蓝色的短卷发已经没有了,换成了深棕色,松松地绾着,没有扎起来的碎发就散在脸侧,配着那张甜媚撩人带着混血感的脸,融在霞光里,美得犹如古典油画里的天神。
  Omega精致的皮相越发衬得这几年中的余炀是如何的惨状不堪,他在泥泞的滩涂里一蹶不振,浑浑噩噩到无数次自我放弃,而对面的人却比当年足够拔尖的绝艳外貌还要美出几分,高贵到足以再一次俯视自己。
  心脏跳动得剧烈,余炀却只是冷着脸与靳吾栖对视,在对视的这几秒里,那些旖旎的、沉迷的,却也深刻的、痛到发慌的回忆在脑海里飞快掠过,与四年多来刻意忍耐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巨浪一般地倾轧过来,余炀觉得这短短几秒几乎长过一个世纪。
  长到,他听见晚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听见归鸟悠长的啼鸣,听见教学楼的下课铃,听见自己溃不成军的心跳。
  那些回忆他早就一个人在深夜时自我折磨般地复习过无数遍,短暂又强烈,常常搅得他难以入眠,所以此刻他不想再面对了,对自己狠过心的人,实在没有必要与之久留,只会给自己找罪受和难堪而已。
  余炀别开眼迈出球场往另一边走,靳吾栖却叫了他一声,柔和的声音掺着夏末的风,攀着后背绕到余炀的耳边,像飘落在耳畔的一片花瓣。
  “余炀。”
  就是这样柔软甜腻的语气,温柔又残忍,真是比诅咒还要折磨人。
  余炀停住脚步,转头淡淡地看向他,连开口回应都不愿。
  “这么久没见,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吗?”靳吾栖弯起眼睛看着他,嘴边的笑意更深,“小朋友,怎么这么不懂事?”
  余炀从前最听不得靳吾栖叫自己小朋友,可是如今,他竟然疲于为这个称呼而去争辩了,反正都没有必要。
  “我还有事。”余炀平静地回答,“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的方向去,靳吾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到出众的背影,嗅着夹杂在风里的柠檬汽水alpha信息素,嘴角仍然挂着淡淡的笑。
  “长高了。”靳吾栖轻声自语,“瘦了。”
  细微的声音在风里被飞快吹散,像声叹息。
  -
  余炀打开车门坐进去,想要开动车子,发现忘了插钥匙,他面无表情地插了钥匙,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准备踩油门,却想起还没有系安全带。
  真是输得一塌糊涂。
  余炀双手按在方向盘上,低着头,他感觉有无数种情绪正疯狂地从胸腔里往外涌,洪流一般地势不可挡,强烈到无法去具体捕捉,他都没办法分清那些到底是什么。
  他想起靳吾栖带笑的脸,想起他身上的玫瑰香,想起他深棕色的发梢,想起他柔软似蜜的嗓音。就在不久前,余炀的视觉、嗅觉和听觉,全部被这个omega身上的元素所占据,而其他的景象失色万分,彻底沦为空白一片,毫无存在感。
  可是,在盛大的夕阳光线里,余炀明明盯着靳吾栖看了那么久,此刻却无从回忆,好像那是一场梦,经历时记得清晰,一旦清醒,记忆就慢慢消退,让人怀疑到底是真是假,再去琢磨时,只能想起一个模棱两可的画面,不足以支撑完整的过程。
  喉咙紧得难受,心脏周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里狠压,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余炀皱着眉喘了口气,慢慢闭上干涩的眼睛,他并没有要流泪。
  可是有些时候,流不出眼泪,也许是一种更深刻的失态和脆弱。
  作者有话说:
  更新不定哈,不过等小狗完结了这篇就能更得稳一点儿了。
  点个收藏叭,不然miu动力呢。
 
 
第2章 
  过后这几天里,余炀照常工作,他的父母现基本都在国外考察兼度假,A市总部的事务以及所有的核心项目都是余炀在负责。他从大三开始接手公司,到现在一年多,做什么事都不乏能力和勇气,是个像模像样的负责人,界内提起来,也都是要感叹一句余总年少有为的。
  余炀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天已经暗下来了,城市里满目的高楼亮起灯火,总会让人有种错觉,入夜后的辉煌之下,能够被照耀到的人,其实太少。
  办公室没开灯,沉默地昏暗着,余炀摸出烟低头点上了,他垂眼摆弄着打火机,巨大的玻璃窗隔离了楼外的一切喧嚣,公司大楼里安安静静,可是余炀还是觉得太吵。
  太吵了,吵得他皱起眉闭上眼,仰起头,发着颤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小朋友,看上我的车了?”
  “柠檬汽水,真好闻,我手上的咖啡都不香了。”
  “你这么讨厌我啊?可是我很喜欢你哎。”
  “谁规定alpha不能害羞了?况且,我就是喜欢你这副样子。”
  “不过见着你就不累了,亲一下我好不好,余炀?”
  ……
  一字一句,说话时的表情,那时候的语气。
  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呢。
  凭什么过去四年多,这些回忆还要牢牢霸占着他的情绪,不闻不问时埋在心里蠢蠢欲动,等到忍不住去触碰,就会被锐刺扎得满手是血。
  少年时代里几个月的回忆,真的可以影响一个人好几年吗?
  其实余炀也不肯相信,因为不相信,所以始终想要一个答案,而就是在这样的不甘与不解中,那些过往越发难忘,越发显得清晰。
  几天前靳吾栖在落日下带笑的脸就像是被储存在大脑里无法删除的图片,似乎每一个文件夹里都有它的存在,它被命名成具有迷惑性的工作资料名,哪怕只是一次无意的点击,都有可能会将它触发打开,不分场合地、毫不留情地平铺开来,占据余炀所有的思绪。
  久别重逢,仅仅是一眼,仅仅是寥寥数语,却又是这样铭心的场景,轻易地把人压垮。
  感情真是一件太无能为力的事,无法解释,也没办法忘怀。
  四年前的那几个月对于余炀来说,就像是让人沉溺的一场夏日限定游园会,他循着玫瑰香一脚踏了进去,未曾想过抽身,却在某天突然被叫醒,有人告诉他,游园结束,一切都将消失,而他什么也没能抓住。
  也或许是余炀醒得太迟,所以只剩他一个人还在原地,画地为牢地打着转,再度重逢的时候,也只能做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旦转过身,就全盘崩溃。
  余炀倒宁愿那年的夏天真的是个梦,起码在醒来的时候,会知道一切都是虚的,怅惘一会儿,也就遗忘了。
  可那是真切发生过的事实,一字一句,每个眼神,每次牵手,每场欢爱,全部都是切身体会的经历,烙在记忆里,想忘也忘不掉。
  再好的时光,如果不能长久地拥有,还不如梦一场。
  电话响起,余炀睁开眼,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喂?余总你又在加班啊?”周舟清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哎也没什么事,就是再过三天我姐就结婚了,这你知道吧?你会来的吧?”
  “我又不是周桥姐的前男友,我干嘛不去?”余炀说。
  “不是……就……”周舟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说,“靳吾栖回来了,你知道吗?”
  余炀将烟头在烟灰缸里压成蜷缩的一团,他捻了捻手指,蹭掉指尖的烟灰,然后说:“知道。”
  “啊……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怕你因为这事儿不去婚礼了,毕竟他和程澈是一家人嘛,他肯定要出席的。”周舟是个颜狗omega,一直对靳吾栖的美色非常沉迷,没说两句他的话题就开始偏移,“说起来,我真的好久没见他了唉,这几年我都没有看见过比他美比他好看的omega了,审美上非常贫穷,急需补给,所以我真的很想他……”
  “有完没完?”余炀问他。
  周舟好像现在才又想起自己男朋友的表哥靳吾栖跟自己的发小余炀有过一段意难平的过去。
  “对不起。”他飞快地道歉,“那你继续加班吧,我这儿也还要赶个图稿,不打扰了。”
  -
  这天将近中午时,程澈摘了口罩出了实验室,往走廊尽头走。
  尽头的窗很大,有些刺眼的光线勾勒着窗边那个高挑纤瘦的身影,像是画家将最精致耐看的美学元素付诸笔端,才勾画出这样一道利落而优美的线条。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了。”靳吾栖听到脚步声,将目光从窗外移回走廊,看着程澈,笑着说。
  “舅妈怎么样了?”程澈问。
  “家里是待不下去了,我送她去了一个海边的小城市,她有朋友在那儿。”靳吾栖说,“你也知道,我妈性格本来就软弱,家里的事情她躲都来不及,现在我回来了,她肯定不能一个人留在那儿,她又不太愿意回国,考虑了很久,才选了那个地方,说适合养老。
  “为什么都不说?”程澈看着他,低低地开口,“如果不是爸爸妈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外公那边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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