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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不带刀(古代架空)——墨然回首

时间:2020-07-06 10:43:58  作者:墨然回首
  和臻便觉得他英俊得一塌糊涂,这辈子没有例外,身边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人了……
  陆铮鸣暗藏得意地被心上人用毫不掩饰的目光“欣赏”了一遍,但等了半晌也没等和臻的下一步举动,他按捺不住扭头问:“刚刚你爹是不是和你进我谗言了?”
  和臻:“???”
  陆铮鸣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语带不满道:“虽然没完全听见,但猜都猜到,他说了什么。我不能生?我不能养?我不能给你添个一男半女继承你家皇位?”
  和臻:“……”
  和臻果断地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道:“够了!你就算能生,我家也没皇位给你儿子继承!”
  陆铮鸣被捂住嘴不能说话,于是他伸出舌头一条舔。
  和臻直接抓起枕头打算闷死这个小贱人。
  闷死是不可能闷死的,因为和臻未来的人生计划里没有守寡这一说,何况陆铮鸣有伤在身,他也就只是声厉内荏地教训他一通。
  好在陆铮鸣的确伤得不轻,骚过那一通就彻底挺尸在床,毫无血色的脸和鬼一样。
  和臻趁机揉乱他的头发。
  陆铮鸣也不躲,眼带笑意看他。
  和臻也笑了起来,低头与他鼻尖对着鼻尖:“你知道啦?”
  陆铮鸣亲亲他鼻尖:“虽然具体不清楚,但你应该是打算和宁王联手对吗?”他没等和臻开口,便评价道,“与虎谋皮,”他问,“你不想让你家的小王八蛋做皇帝了?”
  有了上次被偷听的经历,和臻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道:“想啊,怎么不想?”他扁扁嘴,“可眼下的局面也就想想罢了。萧巡占据了京城,外头又有北蛮和晋国虎视眈眈,恨不得从我大燕刮肉割骨。这时候不是要谁做皇帝,而是保住这江山社稷不被外敌践踏。萧巡不是明主,宁王也未必就是,但宁王固守边疆这么多年到底是萧氏的子孙,做不出通敌卖国这等事。”
  他嗓子压得又轻又低:“再说了,真等挥兵南下,收回燕京,到时候谁坐江山还未可知。”他心不在焉道,“藩王那么多,皇位只有一个,谁知道呢?”
  陆铮鸣在他鼻尖上重重咬了一口:“坏东西。”
  和臻被他这一声喊得头皮发麻,身子骨莫名就酥了一半,他故作羞恼地捂住鼻子:“我早就想说了,你真就是只狗的???天天咬咬咬!”
  陆铮鸣安抚地又亲亲他,黑色眼睛蕴含暧昧笑意:“要不,你也咬回来?”
  和臻面无表情看他。
  陆铮鸣依旧含笑,甚至还丢下一道惊天炸雷:“我比你大,你不吃亏。”
  和臻:“……”
  陆铮鸣能活(骚)到现在没死,都是我的错,和臻痛心疾首地想。
  陆铮鸣见和臻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笑,忽然道:“和臻。”
  和臻不想理他,勉强分他一个眼神。
  “要活着。”
  和臻沉默片刻,还未作答,就听陆铮鸣道:“要死一起死。”
  “……”和臻心头一跳,看向他。
  陆铮鸣挑挑眉:“你虽然不说,但眉头一皱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你嫌我拖你后腿了。”
  和臻眉头果然皱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陆铮鸣笑道:“你这反应就证明我猜对了,换个说法吧,你想丢下我,或者打发我走。”
  和臻没有否认他的话,半晌淡淡道:“我没嫌你拖后腿,只是眼下这局面,以你的身份不适合牵扯进来。你我二人,”和四顿了顿,“总要留一个人……”
  陆铮鸣打断他:“你骗我就没必要了,你之所以不想与我一同,的确是顾忌我的身份,但不是曾经是锦衣卫的身份而是身世。”
  和臻扶额,喃喃:“你这样子,我真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有什么都被猜得一清二楚,他还玩什么呢?
  陆铮鸣却没有放过他,淡然道:“你查到了?”
  和臻索性也不与他绕圈子:“你本是土生土长的燕人,大概是因为一桩冤案所致满门被灭,但你侥幸逃出流落到了晋国。其中不知是何原因,和萧巡勾搭上了,联手回到了大燕。而这桩冤案,虽然我没来得及查明,但与东厂有关,是不是?”
 
 
第91章 抵达幽州
  陆铮鸣忍不住笑了起来,眉梢飞扬:“我媳妇儿是真的有本事。”
  和臻黑下脸,啪地拍开他摸上来的手:“谁你媳妇儿?正经点!”
  陆铮鸣死活抓着他的手不放,嘴唇贴上去安抚地亲了亲:“阿臻,之前并非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以你那时的身份,告诉你只是令你徒增烦恼,如今其实也是这般。但你既然已查出一二,再瞒着也没有意思。我祖辈原是燕国崇州人氏,父亲是先帝刚继位时的御使大夫。先帝虽然以仁厚为名,可继位之后仍免不了暗中肃清政敌党羽,我陆家便不幸被卷入其中,一夜满门被灭,而我便是其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其中一人。”
  “灭你陆家的是东厂?”即便和臻早有准备,但听到此时仍不免心悸不已,按照陆铮鸣所说当年下手的便是他干爹……
  难怪他与姓陆的初相识时总觉得此人笑里藏刀,即便示好都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想必那时陆铮鸣见他这个前任提督的干儿子和见仇人无甚两样,满腹里想必都是磨刀霍霍向他狗头。
  和臻心有余悸地摸摸自个儿的脸,得亏自己长得好,让姓陆的色令智昏,一时忘了自己的复仇大计。
  陆铮鸣在一旁看和臻脸色变了又变地摸自己的脸,便猜出他心底那些小算盘,禁不住扯扯嘴角,故作遗憾道:“唉,我一腔抱负而来,但却拜倒在了提督大人您的飞鱼服下。提督大人您可要对小人负责呀。”
  “……”和臻揪住他的脸往两边拉,“说人话!”
  陆铮鸣迅速正色,含糊不清道:“是非我分得清,我不会将上辈子的恩仇迁怒到你身上。”
  和臻凝视着他的双眼:“仇还要报?”
  陆铮鸣不说话。
  和臻长叹一声,松开他被捏红的脸:“平心而论,你对我真心实意。我没有立场,也说不出口让你放弃复仇。”他嘟囔道,神情沮丧,“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块我都疼死了。”
  陆铮鸣被他那句”疼死了”给说心疼了,他笑道:“所以我之前才不与你说明,怕你多想也怕你为难。”
  “罢了,不说这个了。”和臻不想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正了正脸色对陆铮鸣道,“东厂留在京中的探子被萧巡手下的锦衣卫和西厂拔除得差不多了,我本想让你去京中做暗桩。毕竟攻回燕京非寻常事,京城里定要有与外界接应的人,但……”
  但此事实在凶险,陆铮鸣有伤在身又失去了萧巡的信任,贸然回去和臻放心不下。
  他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再想想别的人。”
  不想陆铮鸣此刻却微微支起身体:“你想让我去,我便去。从前我是别人手里的刀,如今我只想做你的刀,替你披荆斩棘,荡平前路。”
  和臻握着陆铮鸣的手蓦然一紧,两人对视片刻,和臻低头亲了亲陆铮鸣的鼻尖:“不行,我舍不得将你这把英俊又锋利的刀放到别人的地盘。等等,再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陆铮鸣还想再说什么,却意外地被和臻主动堵上了嘴。
  和臻很少主动与陆铮鸣亲热,一来是他脸皮波,二来是陆铮鸣太过主动完全不给他发挥的余地。这便导致了他稍微热情点,陆铮鸣就很容易一时被他搅得头晕脑胀,忘了方才争执的人,只顾着与他缠绵。
  ……
  原以为和臻还要再斟酌此事一两日,不想翌日老提督出现在小两口面前,不紧不慢道:“咱家就不与你们一道去和宁王那小兔崽子周旋了,京中尚有要事等着咱家去处理,便先行一步。你们好好对付宁王,人家在北疆驻守了这么多年,算得上一方土皇帝了,可不是金陵王那几个酒囊饭袋好忽悠。”
  和臻:“……”
  陆铮鸣:“……”
  和臻一脸懵逼:“啊?干爹,你就走了啊?”
  老提督脸色不虞:“不走难道看你们两个恩恩爱爱,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想恶心死我?”
  和臻:“……”
  和臻弱弱道:“哦……那您路上小心。”
  “放心吧小崽子,”老提督拍拍他漂亮的脸蛋,“干爹我还要活着看你一统大燕呢。”
  和臻不想说话,和臻心好累。
  老提督走之前看了陆铮鸣两眼。
  陆铮鸣脸色淡淡的,任由他打量。
  老提督不阴不阳地轻嗤一声,负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破院。
  在出发去宁王府前,和臻忧心忡忡地对陆铮鸣道:“我感觉干爹知道你的身份了。”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陆铮鸣躺在马车里面无表情道。
  “笑笑笑,笑个屁!”和臻一巴掌按在他脸上,“我现在看你就心烦。”
  陆铮鸣懒洋洋地求饶:“轻点儿提督大人,再拍两下您可真要去守寡了。”
  和臻脸红脖子粗地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回打在屁股上:“……”
  “……”这回说不出话的是被耍流氓的陆铮鸣了,他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
  赵精忠在外面听着车里头毫不掩饰的动静,老脸一会红一会白,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敲敲马车:“我说督主,咱们陛下还是个孩子呢,您注意点风化行不?”
  和臻:“……”
  自打老厂公来了后,对他非常有阴影的小皇帝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只当没有自己这个人。老厂公一走,小皇帝虽然不再每天如履薄冰地过了,但又看和四与陆铮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比方说现在他就死活不肯和这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非要去外头骑马吹风。
  和臻想了想,推开窗户,伸头望过去:“陛下?”
  小皇帝骑着匹矮墩墩的马,非常不情愿地斜眼看过去,硬邦邦道:“不敢当。”
  和臻知道这小子自从知道自己身份后心里就不大舒坦,估摸着他以为在他这个提督心里,他就是一头养肥待宰的羔羊。等利用他师出有名,发兵把萧巡干掉后接下来就是他的死期。
  和臻叹了口气,不与他计较小孩子脾气,主动给他垫台阶:“今日风大,陛下要不要进马车?”
  小皇帝露出个奇怪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不了,朕……我就不打扰兄长和嫂子了。”
  和臻一脸如遭雷劈,不知道是被他那声“兄长”还是“嫂子”给噎得说不出话。
  陆铮鸣将和臻按回马车里,也对小皇帝皮笑肉不笑道:“弟弟真是贴心,那嫂子就谢过了。”
  和臻:“……”
  小皇帝:“……”
  艹,两人心里同时骂道。
  陆铮鸣雷完小皇帝,回头一本正经对和臻道:“孩子不能惯知道么?还是个男孩子,吹点风怎么了?日后要他上阵杀敌,难道你还要派辆马车,跟上两排宫人担心他伤着,累着?”
  和臻恶狠狠地捏住他的嘴:“够了,你闭嘴吧。”
  ……
  有了宁王做靠山,和臻一路上再无任何偷袭埋伏,总算顺风顺水地在月黑风高时偷偷入了幽州城。
  这儿是宁王地盘,和臻一颗心勉强放了下来。
  幽州城是北疆的交通要塞之一,这里的建筑糅杂了燕国与晋国、北蛮的样式,别有特色。
  宁王的人一早便与和臻他们通了消息,等在了指定的客栈,令和臻意外的是,接应他们的竟仍那位戴着锥帽的女子。她安安静静地将信函双手奉与和臻,视线在掠过他身后的陆铮鸣时忽而一顿,歪头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看和臻。
  和臻拿着信函正要拆封,见女子如此举止,心下估摸大约上次她来时并未见到伤重的陆铮鸣故而好奇,便主动与她介绍道:“这位是陆大人,是我的……”
  和臻一时语塞,竟找不到个合适的身份给陆铮鸣,总不能直接说他曾是萧巡走狗,现在是他的相好?
  女子见状,掩唇莞尔一笑。
  和臻被她笑得有点尴尬,同时他察觉到背后陆铮鸣不爽的视线,和臻身子更僵硬了,索性简单道了句:“自己人,还请放心。”
  同时心里有点怪异,这姑娘上次来时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开朗活泼啊?
  和臻一边腹诽,一边拆了信迅速扫了一遍。
  宁王的意思倒是与和臻他们不谋而来,以双方的身份不宜在宁王府进行肮脏交易,所以宁王定了后日在一座郊外别院接见和臻,给他们接风洗尘。
  因为和臻毫不避讳,陆铮鸣脑袋搭在他肩上也一同看完了信,点头道:“可行。”
  于是和臻迅速回了信与宁王,交由那姑娘时发现那姑娘眼神仍在他和陆铮鸣之间逡巡。
  和臻心里一咯噔,这不是看上姓陆的了吧?
  毕竟他是个太监,没哪个姑娘愿意自跳火坑,而陆铮鸣虽然人贱了点,但剑眉星目的确是姑娘们的心头好。
  于是和臻看着陆铮鸣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
  这种怪异的氛围没持续多久,被赵精忠领去吃小灶的小皇帝背着手、板着脸回来,一见着三人,小皇帝立刻察觉出来诡异之处,眯起眼仔细看看,忽然扬起脸甜甜地对和臻道:“兄长,这是你给我找的新嫂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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