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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掉马怎么办(古代架空)——杰萨明

时间:2020-07-06 10:53:30  作者:杰萨明

   《假死后掉马怎么办》作者:杰萨明

  文案
  放浪黑化神经攻X夺权隐忍病弱受
  纪息X随之
  封面人设图是不带面具的江湖人纪息。
  文案:
  艳绝天下的戏子重回帝京,却摇身一变不仅容颜大改,还竟成了纪风堂左副阁主。为重查旧案,纪息无奈去投靠旧主,过上了捂紧马甲的日子。
  小剧场:
  时候久了
  燕随之越咂摸越不对味:这人多像他死去的白月光啊?
  纪息惶恐: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燕随之:估计是思念成疾了,咱俩去给他上上坟。
  心动之时
  纪息:我认真的!我喜欢你!
  燕随之挣扎:你虽与我心上人相像,我却不能去拿你作替身。
  纪息怨念:卧槽!玩脱了!我醋以前的自己!
  掉马之后
  燕随之:只要你肯回来我身边就好。
  纪息:咦?这和我想得不一样啊!难道不用火葬场的吗?
  燕随之:这余生实在太短了,不该浪费光阴闹别扭。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息(梁似烛),燕随之 ┃ 配角:一干人等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原来旧情人的白月光是我自己?!
  立意:无关皮相如何,只为灵魂相认。
 
 
第1章 纪息进京
  泰元二十三年。大吴城墙边处。
  旅人多数会在进京都之前,在城门的酒肆茶馆歇歇脚。
  这边的风沙多,说书先生衣袍也灰扑扑的。可他兴致依旧高昂,把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就把看客们引过来了。
  说书的吆喝道:“这几年啊,有这仨大稀罕事。来往的人,可不能错过了。”
  “第一件事,就是那红袖招①的花魁,大家啊肯定听说过的。”说书的故意卖弄,“我来说吧,就是那梁烯!被活活烧死了的!更稀奇的是,官府什么也没查到!”
  已然有人围了上来,堆了几个看客听书。
  说书的很是满意:“这第二嘛,是关乎咱们三王爷的。”
  三王爷此人,倒也称得上传奇。降生之时便有祥云甘霖环绕寝殿,当年也算是九子夺嫡风头人物。未曾及冠便有胆孤身入他营,以诡辩之术不战而屈人之兵。大敞府门招揽布衣平民,养了许多身怀绝技的门客。谁人会不听闻知晓过井边三爷诗?哪家待字闺中的贵女不曾盼其入梦?
  看客惋惜:“我还记得三王爷何等风姿,谁知前几年竟会不良于行了。”
  “不仅是这个!我要讲的,是三王爷为何不娶妻。”说书的压低了声音,“三四年前,当今圣上,赐给三王爷了个美人。这美人生地叫一个好,三王爷待之如珠似玉,可惜苦命鸳鸯,露水情缘!清明时候俩人协同拜坟,这路上竟然有人行刺!美人为三王爷挡了一刀,于是就一命呜呼了……”
  音落后激起一片哗然,过许久才停歇了下去。
  说书的刚要继续讲:“第三可是现在的事……”
  就被人给打断了:“掌柜的!灌壶酒来!”
  只见来人高头大马,带了副铁皮面具,这就是便是纪息了。从纪风堂一路赶来,中间几乎未曾停顿整休,当真算得上是风餐露宿了。
  有看客问:“侠士,听书吗?”
  纪息于是翻身下马,寻了个空位坐了。
  说书的继续:“听说着,纪风堂副阁主,就要进京了!这副阁主也是神奇,听说着,原本不是纪风堂的人。就这几年之间,竟能晋升如此迅疾。”
  纪息猛然听见有人叫他,灌下的酒卡在喉咙眼,就要呛着咳嗽起来了。
  看客安抚:“侠士,莫要紧张,纪风堂虽称霸武林,却是个行侠仗义的。”
  说书的不屑:“平白的,进京干什么?纪风堂多大的势力,这江湖庙堂的纠葛,岂是尔等看得清的?”
  “先生你这般能看懂的人,倒不必与我们废话什么。”纪息笑着起身,“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
  马儿在路边吃草,纪息将其唤了回来。翻身上马时,腰间令牌晃了出来,上面赫然是个“纪”字,这令牌便是纪风堂的象征,便只有主副堂主才能携有的。有看客眼尖,还没惊呼出声,人和马都已跑远了。
  纪息进了京,就直往三王府去,给管家递了封荐书。这管家也换人了,不是原来的尚叔,眉眼间几分像,应该是尚叔的儿子接任。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领他进去了。纪息边走边看府中布置,觉得不过三四年光景,竟然就恍若隔世一般。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②
  这时节桃花正盛,燕随之白衣胜雪,乌发披散着垂下,正在俯着身作画。纪息内力深厚,行动间可无声。于是缓步轻移,并不想惊动他。待走到燕随之身旁,却被画中景给蛰了眼。画中有三千桃夭灼灼,皆是为一人背影作衬。
  那人抬腕伸手欲够树上桃花,腕上一点镯子仿佛泛光。燕随之正在描摹那点镯子,他用笔极深极重的样子,最后竟是往上污了一滩墨迹。纪息将衣袖越发拉得往下,唯恐腕上银镯给露了踪迹。这毫笔突滑落手心,在地上滚了几滚后,停在了纪息的脚旁。
  纪息俯身拾起来,给燕随之递回去:“不才向三王爷问好。”
  燕随之面色似是稍虞,将毫笔搁放在梨木台,转过轮椅示意纪息跟上。燕随之在前带着路,纪息却是心神俱震,这分明通向自己原来寝卧处。
  “三王爷。”纪息询问,“这是要到哪里?”
  燕随之答:“去品裕室吧,”
  原先纪息被赐给三王府,便是住在这品裕室里头的。进了品裕室之后,竟是和原来无异。秦筝话本好好的,连摇椅也摆在门口,竟是都还未蒙尘。纪息觉得心底百味杂陈,他甚而不敢多去思量。
  燕随之邀他坐下:“是徐犹止荐你来的,说是要配合本王查……当年梁烯被烧死一事。”
  “嗯。”纪息应声,“她曾对纪风堂有恩,堂主觉得事有蹊跷。可前些年的时候,堂主忙于处理内乱,竟也没抽出空过来。”
  纪息没有说出的话是:她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姐姐,是红袖招那个销金窟繁华窝里头,唯一是真心肯想要庇护他的人。
  燕随之接着道:“当时交代了大理寺丞查办,没想到竟会没有个头绪。”
  纪息说:“只希望能还冤魂一个交代。”
  燕随之听罢,出声喃喃道:“他因为我丢掉一条命,我竟然没护住他亲人。”
  纪息听出三王爷换了自称,心下不由得更酸涩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纪息叹气,“他不会怪你的。”
  纪息心想的是:我本就是来查案索命的,怎会把罪责推脱归咎于你?
  燕随之自觉多言,于是转了话头过去:“你且在客房歇息着,明日我们去红袖招。”
  纪息夜里过得并不安稳,时常会遭到梦魇侵袭。实则自从他吞食了媚骨丹,十天半月都得剜肉刮骨来放毒,几乎每次都要扒下层皮来。每年到吞食媚骨丹的那一日,便是轮回不止一般的疯癫。形态姿容也有所变化,眼角眉梢都浸了狠烈,故而燕随之认不出他。
  床榻上的人眉头紧皱,全身都大汗淋漓,近乎要打湿被铺了。月光透过窗棂给了点亮,若是有人过来看看,定然会吓到两腿打颤。这人太艳了,可他这艳太不正常,几乎要接近于妖了。怪不得要带面具。这世上原来真的有种美,是直教人毛骨悚然的。
  纪息醒来时,晃了晃神才反应过来,他现下不是在纪风堂,而是在三王府里头的。有女婢端了盥洗用具进来,纪息突地记起原来的丫鬟。
  纪息佯作不意:“你们这有没个叫云莺的?”
  女婢讶然:“您怎会能知晓她?早几年出去嫁人了。”
  纪息撒谎撒地熟捻:“徐犹止曾提起过,觉得她很是有意思。”
  纪息心下实则有些惶惶然,他此次回来,已然早就沧海桑田一番。纪息强压下翻滚思绪,赶紧收拾就往品裕室,燕随之已然在等他了。俩人为了方便议事,坐上一辆马车,就往红袖招那里去了。
  “大理寺丞办事不利,却不想要丢了面子。”燕随之看向车窗外,“于是判决是杂役之失,不过一场意外而已。”
  “杂役之失?”纪息觉得好笑,“最后怎么解决?”
  燕随之道:“为安抚人心,关狱里五年。”
  这说着说着,红袖招就到了,纪息先下了马车。
  红袖招一直都是这样:这半条街都被红漆铁力木栏闸着,有俩赤膀壮汉在前抗斧站着把守。街里勉强露了一点光景,似是鳞次栉比不少小楼,阁子前都挂着亮眼的红绸,在风中晃荡仿佛招客般。
  只有一栋楼格外高,被簇拥着,像是众星捧月一般,红绸也比别处要多得多。这是给红袖招最能拿得出手的人,原先他作为第一名角的时候,也曾在里头住过一段时候的。后来他被当今圣上赐给燕随之,这栋楼连同花魁称号都给梁烯了。
  马夫过来在马车旁搭了个斜板,燕随之滚着轮椅也下来了。
  纪息笑谈:“来吃花酒?”
  燕随之昂头看他,脖颈白中泛青,像极易碎的瓷。纪息突地想到:燕随之身子羸弱,游走各方势力间,怕是又得耗费心神。
  燕随之冷淡道:“不必佯装了,直接进去吧。”
  纪息上前,从容推过燕随之轮椅。燕随之也不作阻拦,俩人就这般进红袖招。
  甫一进门,就有老妇迎上来:着大红外衫搭翠绿底裙,头上了应是仿做的假牡丹,脸上的粉要唰唰地往下落,腮红涂地重似猴屁股。
  纪息心想:这老妇也与原来无异,只是额上镌刻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的年纪。毕竟红袖招这个乐坊,已然算是在京城很多年了。
  老妇识得燕随之:“三王爷,您又来了!”
  纪息一下咯噔起来:燕随之竟是经常来的?
  老妇接着说:“这里才来了个男娃子,身段很像之前那位的。‘年间’这支舞练了又练,就想着能见三王爷一面。”
  纪息恍然:“年间”这支舞,是宴席初见时,他跳给燕随之的。他现在还记得,燕随之好似谪仙下凡,如瀑散发被玉簪别住。白底蟒纹的膝,双手交叠着端放上头,端地是清冷矜傲的模样。
  “今儿个不看舞。”燕随之敛眉,“是来问桩事的。”
  老妇的笑僵了下:“三王爷,且进屋,慢慢说。”
  他们跟着老妇,沿着墙边走。进了个矮屋。
  燕随之出声道:“本王想问你,到底梁烯姑娘,当时是怎么死的?”
  “三王爷,您是什么人。”老妇为难,“岂敢去欺瞒您呢?”
  “那时正逢寒冬腊月,梁烯刚经丧弟之痛。可她身为红袖招花魁,一年一度的游船盛典,又怎么能拒绝不去呢?她状态实在不好,还得应付贵人们。她为了让自己不出纰漏,便遣送完了楼里婢仆,说是清净着也好练琴习舞。”
  “然后呢?”纪息心切,“如何就失火了!”
  老妇叹气:“冬季里是要用地龙暖炉的,梁烯不让婢仆进楼贴身,便有杂役日间去更换火柴。怕是梁烯没顾上在意,杂役也不够用心的缘故。这谁知竟就酿成大错了啊,人命竟会是如此单薄脆弱。”
  燕随之低垂着头,敛去了眼底神色,也不知在想什么。他隐隐觉着话里有纰漏,却竟是一时不知哪的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①取名自唐末韦庄的《菩萨蛮》中“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②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赠卫八处士》。
 
 
第2章 问提刑司
  纪息袖里的拳头紧攥着,眼红地都几欲要滴血了。这老妇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他指望不上老妇能全说真话。
  燕随之离纪息很近,他够上了纪息的手,仿佛是抚慰一般。这动作很是私密,只有他俩人知道。纪息无由来地觉得紧张了下,亏得他银镯子在另只手腕上。
  燕随之的手很凉,兴许是积疾已久,他整个人都很冷,像块彻年寒玉一般。
  燕随之出声问道:“那年的游船盛典,是谁代替梁烯去的?”
  “这实在太早了。”老妇愣神,“对了,是杨氏!”
  “她平日里做事也勤恳,事发紧急,实在没有人选了。她又毛遂自荐,竟是演地不错,就这样上了。”
  纪息问道:“她现下又在哪里?”
  “那次游船盛典后,就被个富商看上了,去府上当了个小妾。”老妇皱眉,“做生意嘛,东西南北的,谁知道现在跑哪里去了。”
  燕随之记了个大概,心下已然有点数了,搪塞过老妇几句客套话,就示意纪息随他先离开。
  这时街上已然快要落黑了,一日光景很快就消磨过去。
  回到三王府之后,纪息推燕随之到品裕室。
  燕随之道:“过几日去提刑司。”
  纪息了然:“是去审问那杂役?”
  “嗯。”燕随之垂眸,“我已提前打好招呼,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我们可以单独问他。”
  燕随之不知怎的,面对纪息的时候,不想去自称本王。纪息总让他想起一个人,尽管他们并无相似之处。
  过几日便真的过了几日。这几日间纪息还在客房住着,白天实在无事就找地儿喝酒。
  三王府墙垛子修葺地不算高耸,纪息掂足轻移就能撩袍坐上去。墙根下零零散散摞放几个酒坛子,他只一壶壶地往喉里灌酒,有的就洒在房檐顺着淌下,滴滴答答地仿佛如酥春雨。纪息略微低头垂眸,就撞进燕随之的眼里。纪息遥遥一递酒壶,向他做了个敬酒的姿态。
  而后撑臂翻身下墙:“三王爷可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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