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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掉马怎么办(古代架空)——杰萨明

时间:2020-07-06 10:53:30  作者:杰萨明
 
 
第5章 施述来访
  这婢仆只垂着头也不吱声,一身绛紫襦裙生生把年岁压老不少,梁似烛不禁腹悱道:这年纪不着杏黄桃红,来三爷这当工可够委屈。
  蓦地想起自己身上也是老成颜色,不由得哀叹一声:得,自己以后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他当下无事是无事,满屋子的诗书也不敢动,实则让他动也不动,看见就够发怵的了。便在庭院里四处转转。
  他只料想着燕随之大抵可能会种梅,毕竟三爷诗里有不少名句,天天街边妇孺传诵吵得人头疼。可真看见了也不尽然。院子里栽种得什么都有:山茶,海棠,鹤望兰,仙客来,也不是一股脑簇拥着,一步一境极为巧妙。
  梁似烛觉得走了许久,心想着三王府也不算大,怎么还走不到头了。前面有一条曲折幽深的雅径,他歪了歪头,抬脚就迈进去了。走了半路才想起来似乎不好随便乱闯人家庭院,谁知此路别有洞天,竟慢慢开阔起来。
  之前的繁花锦簇倒是小手笔。这山水楼阁才是巧夺天工。她一时走得兴致勃勃也不想半途打住。
  燕随之正给老友施述斟着酒,余光一撒就有人好巧不巧闯入眼帘了。一下惊地屠苏酒都倒洒了半壶。
  施述正咂摸着这三王府的酒啊,确实是比市井上的味道正宗多了。就看见燕随之把这新春屠苏酒给倒偏了:“哎呦喂!这酒可全给浪费了!”
  他怜惜这好酒全给土地喝了,刚想埋汰燕随之几句稍解怨气,顺着燕随之的眼神看过去,就逮着这误闯后花园的梁似烛梁公子了。
  梁似烛本打算着要是燕随之燕三爷不出声的话,他就偷摸着往回溜走全当无事发生,这下可好还碰巧是老熟人施述,在场的俩目击者全都聚焦在他身上,这要是还原路折返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挺胸阔步想要拿出些气势来,起码得搭的上王府的这件鸦青长袍,被施述一声拉长音的叫喊给破了功。
  “哟!这不是梁倌儿吗?”
  施述摆手招呼梁似烛上前。梁似烛只得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八角亭。
  这亭子里头用八个火炉煨着,恰好对着着亭沿的八个角,亭匾挂在上头积了点前些日子飘的飞雪,那上面的字如果梁似烛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书画大家徐犹止的手笔。
  梁似烛心想这三王府就是气派,如此小亭也堪得起请徐犹止来。
  他只提鞋踏步上台阶却并不落座,只单单站在燕随之后面也不出声。
  燕随之裹了身纯白狐裘,怕是吃酒有些热了,带子松散着没系上。旁边放着个小巧的红皮火炉子,大抵是冬日里用来煮屠苏酒的。
  施述倒穿的并不厚实,白衬单衣套了件云绣衫,就笑嘻嘻过来逗他说话:“梁倌儿,仰慕已久啊。”
  梁似烛心想老狐狸装什么装,还说仰慕已久仰慕个屁,不是你翻墙头扰老子清梦的时候了。
  燕随之双颊有些泛红,也开始打趣梁似烛:“怎的,施大人怎么个仰慕你的”
  燕随之双眸含醉意,朦胧地瞧过来,梁似烛想这厮怕是个傻的。用着恭谨认真的语气,鞠身对着燕随之回答:“三爷,我从红袖招来的,原先是个倌人,爷觉得是怎么仰慕”
  施述看燕随之呆怔着愣了神,也不知是否误以为真,扶膝大笑道出原委:“我家那个下面的那个小妹,燕随之你去我府上是知道的,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梁似烛刚到红袖招的时候,她就看了个惊鸿影,就一睹之下惊为天人了。”
  “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能怎么办,从小掌上明珠疼着宠着长大的,那还不得去把红极一时的这位请过来。”
  梁似烛听不下去了:“请是不好请的。”
  施述还颇以为对:“是真的特别不好请,这想见他的保守估计,得从红袖招排到三王府你这。”
  梁似烛觉得这句话讽刺水准实在是高:“三爷可不用排,我自个不就过来了。”
  施述装模做样向天哀叹道:“三爷道行深,我一届小文官,只得半夜翻墙求见了。”
  燕随之本就喝了酒身心欢畅,听了这未闻的趣事之后,笑意都染上眼角眉梢了:“让个文官去爬墙,梁似烛你可是好本事。”
  梁似烛也很深感无奈,只想赶紧把这掀篇了。正巧炉上酒温好了,嘟嘟地往上冒着泡儿。
  他弯腰给施述斟了杯酒,端送过去赔礼道:“此事是我不对,当时应早些过去的。”
  施述拍了拍他身侧石凳:“坐着一起吧,图个人多热闹。”
  梁似烛抬眼看了看燕随之,燕随之端起琉璃杯:“敬你屈尊来我府上了。”
  梁似烛也不好再推辞了,撩袍也就也开始喝酒。
  话说最令梁似烛自得的,除了这幅皮囊外,就数他的酒量了。本来他先前做那行生意,不免要跟三教五流打交道。也不知是从小灌的,还是后来养的,他可算是海量到有些嗜酒了。
  时而有婢仆送些吃食,他们也未用正餐。梅花香饼,四色酥糖,绣球乾贝,水晶冬瓜饺等乱七八糟地时不时就端上来一盘,就着屠苏酒下肚倒也不曾觉得饿意。
  这天色恍惚着就快黑了,冬日日头确实下得早了些。
  施述先开了口:“燕随之,我得回去了,今年旁边有绝色美人陪着,你可要过地稍微开心些。”
  燕随之眯缝着眼瞧他,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走吧走吧,都该走了。”说着摇摇晃晃想起身送他。
  梁似烛看着他抓着轮椅把手,怎么都起不来,突然觉得屠苏酒有些刺喉。
  他摁下燕随之的胳膊,把貂毛毯送他手里:“我去送,三爷先在这里歇会儿。”
  燕随之似乎有些懵懂,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梁似烛对着施述说:“施大人看我这,也不太走得开,施大人可定对三王府熟悉,再不济就随便问个婢仆吧。”
  施述顺了壶屠苏酒:“那我可得要些补偿,事后对你家三爷说,这本是他该给我的。”
  梁似烛心想这种小便宜也贪,我怎会替三爷做的了主便也没曾回答他,让他自顾自离去了。梁似烛看着似醒不醒瘫成烂泥的燕随之,只觉得是自己给自己惹的祸端。凭白多往这里伸了一脚,还故意上赶着灌大东家酒。
  他在后推了把轮椅试试,甭说这分量还挺沉,要走一段路是有些吃力。他把貂毛毯压在手心,以防它一直往下掉。就这样本着来时的记忆,循着路慢慢往回走。刚开始还对能碰上什么婢仆有所期许,可这走了大半脚程了也未曾见个人影。
  原是本来这地方就藏地偏僻,再加上三王府人手本就不多,除非燕随之吩咐着一般也没谁往这来。梁似烛在这便后悔起来,是该在端吃食的时候就想到,当时留下几个婢仆在门外候着。他又在想这轮椅如此不好推动,偶尔也曾见燕随之自己绞着机关行走,这岂不是要费他很大的力气。他把这归结于夜深路长,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可这才是酉时,远不及夜深。
  梁似烛看到昨夜自己住的屋门,从未感觉有如此亲切。耘书斋一日里,可有人跑过几回的。晌午有人送哺食来,等到饭菜凉了还没人影,于是清了清又端走了。未时有人送了秦筝和话本,全是为了给他解闷的。现下全摞在梨木台上。梁似烛看了看物什,越发觉得这次走错了,这燕随之估计是算好了让他憋到屋里呢。可他倒好,不仅不请自来地去蹭酒,还把丢人事全被人抖落个遍。
  他正陷入无法自拔的懊恼中,就有人不识相地敲起了门:“梁公子,来送晚膳了。”
  他虽不太想让人看见现下这副模样,却也想让人帮忙整理下这个醉鬼。“进来。”他答了话。
  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小丫头,和早先那个绛紫襦裙的不是一人。她端了碗里木渴水,说是有助于安眠。
  梁似烛想这主子是怎么总为睡觉犯愁,以至于还给他送上什么安眠秘方。
  他突然感觉有些生气,却最近也不明白生哪门子气,反正是不怎么想看见着里木渴水。
  梁似烛出声喊小丫头过来:“麻烦帮我把你家三爷衣裳褪了,这里木渴水就赏给你喝了。”
  他掀起羊绒被,把燕随之横抱着放上去,在小丫头的帮衬下脱到只剩里衣,给燕随之捏实了四个被角,还觉得不够稳当,又吩咐去加床棉被过来,这才稍微放了些心。
  他想自己也没有地方去,总不好去客房睡,那昨夜里算是过于犯贱了。
  也不能跟燕随之挤一床被子,要是燕随之清醒着,他倒是能干的出这样的事。可现下的情况,倒像是他刻意占人便宜,等不及要上位的意思。
  梁似烛实在烦躁,又指使那小丫头去熬碗蜂浆茶来,说是方便燕随之突然转醒拿来解酒用的。
  小丫头端过来蜂浆茶的时候,好似不怎么待见他似的样子。
  梁似烛也觉着勉强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他一个根本就沾不着闲的三王府的外人,刚一进府先是霸占了好脾气燕随之的卧房,后来又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燕随之回来。这小丫头要是肯待见他,那才是出奇出大了呢。
  燕随之燕三爷,这名号他早就有所耳闻。早在他还没有进京都的时候,地方上就流传着他如何年少成名,又惋惜着如何般天妒英才。
  他向来是活得皮相精致内里粗糙,当时觉得这号人物就算人人哀叹,也不会和自己搭上什么边。
  而如今,他就躺在自己旁边的塌上,额角渗着冷汗,面色苍白痛苦,他却忍不住去湿了帕子,叠成四方形给他擦拭。
  梁似烛把这归结于燕随之实在是太过好人心,以至于他仅剩的一点良心总被他勾起来。这让他无由得有些快活,仿佛自己也算得上半个好人。
  就像是在菩萨旁的就是个仙童般的道理。
  梁似烛去点了根蜡烛,风摇摇晃晃地,他怕燕随之睡不好觉,于是便又去吹灭了。
  月色朦胧地透过窗户溜进来,平铺在地上像是流泻一地碎银。天上的星子零零碎碎,应该在是银河边随意丢掷的。
  在这窄窄一方天地里,他突然有种不靠谱错觉,他好像并不讨厌三王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施述:“梁倌儿~~~”
  梁似烛:“求您!甭喊!我不要面子的吗?”
  燕随之只捧茶看戏。
 
 
第6章 平日闲玩
  梁似烛白日里算不得劳累,因而也并没有困意。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阶子上,就着渗过来的半边模糊暧昧的月色,去端详着细看榻上的燕随之燕三爷。
  燕随之的面色太过苍白到冒着丝丝病态,眉峰总会微蹙成“山”字形,但是现下是有些舒展了些,梁似烛抬手想去抚平他眉心打的结,手悬在半空中时忽地又觉得有些多余。自嘲似的笑了笑后又往下看,眼皮子现下紧阖着,像层薄薄的白面饺子皮,掀起来之后也不会添多少生机,总是平静无波地像一潭古井水,或者是一摊被捞起来的死水更为妥帖。鼻子让梁似烛不禁失笑:鼻头有肉、鼻翼饱满,是标准的命里带福,鼻尖高翘还有几分调皮样。
  他总觉得这位没有带什么福气,人生只不过短短数载,前十几年春风得意,后几十年轮椅度生。可他也从未见过燕随之哀哀戚戚的时候,大多还是平静淡漠地仿佛和常人无异。
  嘴唇是两瓣阳春三月绯红桃花似的颜色,许是白日里吃了酒并不像往常干裂起皮的样子,可梁似烛加上自我认知的话觉得更像是上了锁,总得狠劲把他撬开才能随机掉落几行话而已。再顺着就是他干瘪瘦削的下颔尖,想着他平日里定不会按时用餐。
  顺着瓷白如玉的修长脖颈看下去,那突起喉结上淌着一滴将滑未滑的汗珠。梁似烛忽然无端生出来了些本该不属于他的羞耻心,连忙错开眼又觉是深夜闭门这人还在昏着没甚好躲的,大方转回去又看见了错乱青丝隐约掩不住的半边泛红耳廓。
  梁似烛被搅得心烦意乱:还让不让人眯会儿了
  索性掀开一点被角盖着上身,半倚地趴在榻边就这样度夜。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鬼,合眼前还愤愤掐了一把燕随之的面颊,力度没使好留了点红印子。起初还有些慌乱怕把人弄醒,看着燕随之依旧酣睡如初的样子,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不一会儿也去与周公相会了。
  次日醒时燕随之已不见踪影,是三王府管家“尚叔”过来,领他去了个新居“品裕室”,说是新清扫安置过的,从此便该住在这里了。
  泰元十九年乾宣帝间元月正旦戌时,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新春的氛围,街道商户几乎全都闭锁门窗。江边樵夫挥别山水,茅屋烛火映小儿脸;小家布衣盘点一年积蓄,阖家团圆时改善下伙食;豪门贵族办席大宴宾客,名士之流相聚探讨博学。
  旧日炸碎在爆竹声,又该是一年新光景。
  梁似烛在三王府可住了不少时候,打从宫里来也得有个俩仨月长了,这俩仨月可把他的脾气磨练了不少。
  第一个月燕随之就把那小丫头给了他,那小丫头委委屈屈地站那里:“奴婢云莺,三爷让过来伺候公子的,从此公子在府上的各项事宜,尽管只坐着开口吩咐就好。”
  梁似烛自以为是个窄心眼的,腹诽着这应该是个家雀,莺声呖呖可她却话不投心。
  他把小丫头从头到脚瞅了个遍,直瞅得她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梁似烛实在是爱俏爱得紧,自从搬到燕随之给他分的品裕室里,就把这上下捯饬焕然一新了番。他逗着这刚从市集淘回来的黄鹂说:“可我这已经有了一只莺鸟了,这先来后到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云莺被气地瞪大了眼睛,刚想跺脚走却发不了脾气。梁似烛得了好就收:“我这屋子亮堂,甭穿那老成色,就来这做工吧。”于是这云莺儿就这样待在品裕室了。
  第二个月燕随之就真真触着他霉头了,本来是在摇椅上铺了毛毡晒大太阳取暖,那算盘打得叫一个巴适。可燕随之就轱辘着过来了,他估摸着是因为实在没事做,要不然何必大老远找他的不痛快呢。就算想那也不能赶燕随之走,毕竟实际上这也还是别人地盘,这实在是不妥当不妥当。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燕随之接着话茬,突然被一句话刺的鲤鱼打挺地跳脚了:“读书”
  燕随之也不看他,自顾自把折的一枝梅插青白瓷里,白瓷瓶上烤着几道水纹,太阳打下的光影碎成斑驳光斑,里头是日日更换的清泉水,映上一层如是粼粼温柔色。
  梁似烛觉得那梅红得碍眼:“你把这个拿走,读书也不必想了。”末了又觉得语气过于生硬:“我卖艺谋生从来用不着读书的,好歹还会识字比我那些同门好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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