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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近代现代)——走窄路

时间:2020-07-06 10:59:29  作者:走窄路
  这问题问得横冲直撞的,段吹雨一时无从回答,胡乱道:“嗯,不好,今儿在饭店吃饭,服务员送来的的西瓜汁掺了水,我喝着不得劲儿。”
  这话不假,掺水的西瓜汁确实是他心情不佳的原因之一,虽然占比很小。
  任衍知道他一贯挑剔,听到这理由也没觉得少见多怪。
  任衍忽然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段吹雨问道:“诶你走哪儿去?”
  “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没几分钟,任衍拎着一袋水果回来了。
  此时,他的舅舅舅妈也正好从屋里走出来。
  “衍衍过来了?”
  任衍打了声招呼:“舅舅,舅妈。”
  周义珍闻声忙从屋里探出身子,不耐烦的神情倏然不见,急急忙忙走出来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真的是,我做的芝士馅饼都给崽崽吃完了,没给你留!”
  任衍“嗯”了一声。
  周义珍不满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就不想吃姥姥做的芝士馅饼嘛?在这跟我嗯嗯嗯的。”
  任衍忍不住弯了嘴角:“想吃,您下回做多少我吃多少。”
  任衍的舅舅舅妈跟任衍寒暄了会,就无功而返了。
  任衍拎着水果进了屋,被老太太拉着看段吹雨给她买的补品。
  老太太拿起补品,眯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好一阵端详,嘴里念叨道:“你看看你看看,乱买东西,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小东西,这些加起来都得上千了,瞎买!”
  任衍沉沉地笑了一声,心道他就是个没吃过苦头的小东西,他说:“那您怎么没跟他说,让他给退回去。”
  “说了啊!他说退不了,让我慢慢吃,反正是在自个儿的身体上投资,投的是命钱,不亏。”老太太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家伙……”
  段吹雨坐在院子里玩手机,白天跟邹轶约好,晚上8点拼霸见,这会正在刷题中。
  他把软件重新下回来后发现自己的账号已经从全服第一掉下去了,总有后浪拍前浪,他这个前浪一见自己被别人踩在后头,胜负欲陡然爆发,誓死要夺回第一的位置。
  他做题做得专注,卡在一道物理选择题上怎么也过不去,任衍拿着一杯西瓜汁走到他身后,瞟了一眼题目,嘴里轻飘飘蹦出来一个答案:“B。”
  段吹雨扭头看他。
  这是最后一道题了,答案对了他今天就能排进物理区第一。
  不过任衍这操作总给他一种在看柯南突然有人告诉你凶手是谁的感觉。
  段少爷心气儿高,不会就是不会,况且任衍说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答案,他便空着没选,直接点了提交。
  好么,一看答案,还真是B。
  不过还好,除了这道,其余全对,加上之前刷的分数,堪堪拿了物理板块的第一名。
  段吹雨边看解题过程边问任衍:“你是瞎猜的还是自个儿算出来的?”
  “找到隐藏条件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不用算。”任衍说。
  段吹雨经他这么一点拨,脑子也转过弯来了,再看这标准答案的解题过程,都觉得有些繁琐。
  段吹雨佩服之余还有些纳闷:“你不是学的文科么?”
  “高中上的理科班。”任衍把西瓜汁搁在木桌上,“知识点多少还记着点。”
  段吹雨瞄到那杯打得稀碎的红色果汁,手一顿,仰头看向任衍。
  任衍迎上他的视线,薄唇轻启:“没掺水。”
  段吹雨嘴唇一抿,方才在段施贤那攒的怨气顿时散得无影无踪。
  任衍发现段吹雨还是没喝那盒被捏皱巴了的牛奶,小小的一盒,歪斜着立在桌上。
  “不爱喝就扔了。”任衍拿起那盒牛奶,“再揉巴两下盒子都要烂了。”
  “诶别!”段吹雨急忙捂住那盒牛奶,扭头看了眼屋里,压低声音道:“这是你姥姥给我的,先放着,我一会再喝。”
  其实段吹雨对所有的饮料都不怎么感冒,他嘴刁,除了现榨的果汁,总觉得市面上卖的那些饮料都有股糖精味儿,总之就是喝不惯。
  任衍回回见段吹雨家里的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就没有其他饮料的身影,便知道他那张嘴有多挑。
  毕竟这位少爷连果汁里掺没掺水都能一口尝出来。
  段吹雨端着杯子吸了口西瓜汁,沁凉爽口,心里舒爽不少。
  橘总闻到任衍的气息,“喵呜喵呜”地小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裤脚。
  段吹雨垂眸瞥了眼那只肥猫,说:“我还以为它不在呢,半天没现身,闻着你的味儿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段吹雨就愣住了,咬着吸管一动不动。
  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鬼话。
  还好任衍没接茬问一句:我什么味儿啊。
  老太太出来问任衍比赛有没有拿奖,任衍说“拿了第一”,老太太便笑得合不拢嘴,又走进厨房要给外孙做宵夜。
  这座空荡的四合院里难得热闹一回,连胡同外的车流声都仿佛放大了一般,从远处漫过来,打破这深处的寂静。
  任衍的运动包表面凸起一个尖尖的鼓包,段吹雨余光瞄了一眼,猜那大概是奖杯。
  任衍今天好像特别渴,他又拿起那个蓝色的运动水杯灌了两口水。
  段吹雨见状,忽然拿起自己的杯子,在任衍的运动水杯上飞快碰了一下,说:“恭喜。”
  任衍舔着嘴角的水,愣了一下:“嗯?”
  “恭喜你拿第一啊。”段吹雨啧了声。
  “谢谢。”
  任衍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放下水杯接通了电话:“喂?习风哥。”
  段吹雨一愣。
  “已经回来了,对,刚回来。”
  “第一。”
  任衍低笑一声:“没那么夸张。”
  “吹……”
  “宝”字被任衍生生压在了喉咙口,他看向段吹雨,对电话那头说:“他跟我在一块呢,嗯,可能没开声音吧。”
  “行,我送他回去。”
  任衍挂了电话,问段吹雨:“你哥给你打电话了,你是不是没接到?”
  段吹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没接到,他刚才开了静音。
  任衍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一会我送你回家。”
  段习风的来电又勾得段吹雨想起了之前得到的那个古怪结论,他捧着杯子没动,忽然问任衍:“干嘛骗我?”
  任衍一愣:“什么?”
  “为什么骗我说你一小时收五百的补习费?我哥的面子就这么好使,让你一毛不收也肯跟我在这耗着?”
 
 
第17章 国庆
  前半句话任衍听得明白,这后半句他就有点琢磨不出味儿来了。
  什么叫“他哥的面子就这么好使”?
  “我不说得唬人一点,你更不会好好学了。”任衍回答说,“我也不是一分钱不收,我现在不住你家么,就当抵了房租了。”
  “那能一样吗!”
  段吹雨这没由来的一阵火气,是在气他自己,人家好心好意无偿给他辅导功课,他倒好,撒泼耍浑给人摆了好几次臭脸。
  要不人要说他幼稚呢。
  段吹雨抓起那盒牛奶,拆掉吸管往里头一插,猛地吸了一大口。
  这个年纪的半大男孩多少都有些敏感,自尊心和脸面大过天,脆皮似的,动辄就阴晴不定。
  “怎么了?”任衍的声线沉了下来,“为这点小事儿不高兴?”
  段吹雨的鼻尖轻轻耸了一下,嘀咕道:“我没有……”
  “你是看我哥的面儿才这样的吗?”段吹雨还是绕不过这个弯儿,他不懂心里头那涩涩的滋味儿到底从何而来,想不通就只能在明面上较真。
  任衍静默半晌不说话,嗓音忽然压低了:“我就不能是看你?”
  四合院外响起一声汽车鸣笛,阻隔在幽深的胡同外,沉闷悠长。
  那声响不大,盖不住任衍的声音,段吹雨听得清楚明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倏忽一动,一盒牛奶也吸到了底。
  老太太从屋里头走出来,见两人神色不似刚才欢愉,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任衍扭头说,“他哥来电话了,我一会送他回去。”
  “成,来,先把姥姥煮的面给吃了,给你卧了两个蛋。”
  段吹雨回家后灌了两大瓶矿泉水,嘴里还是残留着糖精味儿,怎么咂摸都不得劲。
  他抓着矿泉水瓶叹了口气。
  这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
  逞什么能呢?非要喝那盒牛奶。
  [我就不能是看你?]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明景胡同的那声车鸣。
  段吹雨手指攥着瓶盖轻轻扭了两下,顿了一下后,又拧了回去,就这么来来回回,把瓶盖转了半天,直到听见身后段习风的声音。
  “吹宝,国庆节学校放假吗?”
  段吹雨转身回道:“放。”
  “那敢情好啊,国庆哥带你出去玩儿两天怎么样?”段习风走过来碰了碰他的脸蛋,“正好妈也休息,咱们仨一块去外头走走?”
  段吹雨抿了抿沾了水珠的嘴唇,不想扫段习风的兴,便道:“随便,我都成。”
  段习风拿走他手里的冰水,说:“夜里少喝点凉的,你这脸冰的。”
  说话间,任衍收拾好东西从二楼走了下来,段习风转头道:“诶正好,阿衍,你十一怎么安排的?我和我妈打算带吹宝出去玩两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
  任衍摇头道:“不用了。”
  “怎么了,有安排了?”
  “……没有。”
  “那正好啊,咱一块出去走走。”
  任衍还是拒绝:“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你是不是要回家啊?”
  任衍似乎有点回避国庆长假这个话题,敷衍地“嗯”了一声。
  段吹雨眼神往他脸上飘了一眼,撞上他的目光后又立刻收回视线。
  任衍刚洗完澡,漆黑发丝沾上水汽后越发乌黑软顺,发梢的水珠不断凝结滴落,顺着耳侧流向颈间。
  他的头发是有些微鬈的,即使浸了水,发梢也微微卷翘,短短的一茬,耷拉在额前。
  段吹雨转身,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
  *
  熬过大半礼拜,国庆假期就在眼前。
  这天,8班学子异常兴奋,下了课也不再丧眉耷眼蔫不唧唧,而且段吹雨发现,周围的同学今天似乎格外躁动不安,不是那种临到假期的亢奋,而是像听了什么要闻大事,各个交头接耳,骚动不已。
  还是李易凑到他跟前跟他透了个料:“哎你知道吗,咱们班英语老师十一之后就调职了,不教咱啦。”
  段吹雨握着钢笔的手一顿:“调职?谁说的?”
  “刘玥啊,她前儿去办公室交作业,不小心听到的。”李易一脸遗憾,“哎,我可最喜欢陈老师了,长得又漂亮人又温柔,怎么就要调走了,希望是假的吧。”
  可惜,这消息并不假,丁启刚进教室就把陈芸要调职的事情公布了。
  “好了,都别吃别玩儿了,回座位坐好,我跟大伙说个事儿。”丁启拿着一卷试卷敲了敲讲台,“咱们班陈老师,下个礼拜要调职去别的学校了,也就是说,国庆之后,陈老师就不再教咱们班了。”
  底下传来一阵唏嘘,有男生问:“为什么啊启哥?陈老师教的好好的干嘛调去别的学校啊?”
  丁启边往讲台下传卷子边说:“老师调职肯定有多方面原因,这是人家的私事儿,你们也没必要多问,知道大家伙都舍不得,但是没办法,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一路上有人来也有人走,我陪完你们这一阵,也迟早要目送你们离开,你们现在要做的呢,就是给我铆足了劲儿学,不要因为老师的调动变化就分了神,乱了节奏,知道吗?”
  “知道!!!”
  许是因为丁启的这番话戳中了大家掩藏深处的柔软,暗流涌动,这一声“知道”应得特别有气势。
  丁启捻着卷子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底下,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
  段吹雨这次周考进步不少,把丁启乐坏了。
  班级排名31,年级排名288。
  其实段吹雨保留了8分的实力,他怕自己蹿太快,猛地冒头,吓坏丁启。
  他打算循序渐进地来,营造出一个迷途学渣一步一步踏上正轨、走向康庄大道的情状。
  下午大课间,陈芸以段吹雨考试进步为由,把人叫去办公室谈话。
  上次段吹雨逃了英语课,被丁启教育一通,说他再怎么犯浑,也不能不尊重老师。
  老师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职业,逃课就是对任课老师最大的不尊重。
  段吹雨心里再怎么对陈芸有怨恨,也深知丁启说得在理,他不是个不知分寸的人,如果为了己私越了底线,那样未免太没风度。
  所以陈芸给他分析试卷时,他尽管心中早知道答案,还是一声不吭地听着。
  “你这次进步挺大的,我还担心呢,再这样下去本科线都危险了。”陈芸露出会心的笑容。
  眼下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芸放下试卷,双手交握沉默着。
  她的手苍白纤瘦,十指交握,攥紧又松开,神情踟蹰不定。
  陈芸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说:“我下礼拜就要调职了,有件事儿还是想跟你说一下。”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有怨气。”陈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之前因为我觉得这是你们家的私事儿,我没必要特意插上一嘴给你们裹乱,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直误会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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