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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近代现代)——走窄路

时间:2020-07-06 10:59:29  作者:走窄路
  说罢,她瞪了眼李易,“你丫的还不赶紧跟人家道歉!”
  李易抹了把脸上的水,神情恍惚,宋颖跑过来问任衍:“手机没坏吧?”
  “对了,手机!”李易终于回过神,猛地转头看向任衍,“你手机没进水吧?!”
  任衍点了下手机屏幕,能亮。
  “没坏。”他甩了甩手机上的水。
  段吹雨站在一边看了半天的好戏,任衍浑身湿透,细碎的湿发耷拉在额前,发梢的水珠倏忽凝聚,顺着鬓角滴落下来,他偏过头,忽然朝这边望了一眼。
  段吹雨条件反射地侧过脸去,手指捏住口罩边沿往上拽了拽。
  李易酒醒后智商正常了很多,紧张地盯着任衍的手机,他听到林佳棋提醒了声:“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机有没有进水。”
  李易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还能亮,他对任衍说:“你留一下我手机号吧,到时候你手机要是坏了,打电话给我,我赔给你!”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林佳棋骂骂咧咧说了李易一路。
  *
  段吹雨不知道任衍那天有没有认出在一旁看戏的自己,不过自从那天之后,任衍已经有三天没来上课了。
  缺课三天,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除了“被罢工”那一次。任衍虽然不是每天都来,但来的次数还算频繁,基本是一天隔一天地过来的。
  段习风给他的权限真的很大,反正段吹雨是没见过来去如此自由的补习老师。
  好歹你请个假吧?!
  段吹雨瞪着微信聊天界面。
  他跟任衍在微信上没什么交流,最后的对话还停留在任衍的那个“嗯”。段吹雨找不到人泻火,就跟他哥发牢骚。
  他给段习风发了条微信:我要投诉。
  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啦?投诉谁啊?
  今天段习风回消息很快,段吹雨挺纳闷,他回道:投诉你那位好朋友,我要辞了他。
  蒙在鼓里又被一顿诓骗吓唬的段少爷此刻还以为自己是任衍的雇主爸爸。
  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就要辞了人家了,你这孩子[擦汗]
  社会主义接班人:给哥哥开门
  口欠:?
  社会主义接班人:今天我放假,回来了,快到门口了,吹宝你可以来迎接我了
  口欠:!
  段吹雨匆匆跑下楼,临到门口又放慢了脚步,打开门,神色淡定如常。
  段习风走进门弹了下他的额头,“怎么感觉又长高了么,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跟甘蔗似的,蹿那么快。”
  “诶?今天你任衍哥哥没来?”段习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饮料。
  段吹雨哼了声:“所以我该不该投诉他,都三天没来了。”
  段习风轻笑:“可能是有事儿,我之前跟他说过,他有空的时候来就行。”
  “你这么惯他?”
  “你这话说的。”段习风走过去敲他的脑袋,“我惯谁还有惯你惯得厉害么?他也不是很闲,学校里导师事情很多的,能抽出空来教教你也是看我的面上。”
  “教的怎么样?”段习风问他。
  段吹雨揉了下鼻子:“还行吧。”
  段习风了然一笑,在他弟弟嘴里,“还行”就是“很好”了。
  “他三天没过来了么?”段习风拿出手机,“我问问呢——诶我不是给你他微信号了吗?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段吹雨没回答,坐到一边玩手机。
  段习风电话还没打出去,门铃就响了,缺课三天的人来了。
  “诶,我们刚□□叨你呢。”段习风开了门,笑着看向段吹雨,毫不犹豫地把他卖了,“我弟说你老不来,不高兴了。”
  任衍目光落向沙发上的少年,而后眼睫低垂,鼻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不知是笑还是嘲。
  “我前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任衍对段习风说,“跟你说了,你可能没看见。”
  “啊?不舒服?”段习风从兜里摸出手机,果然,任衍前天就跟他报备过情况了,他工作太忙,微信消息又多,一个没留神,任衍的消息已经落到了列表最底端。
  段习风忽然觉得很逗,纳闷地笑:“你们俩不是都有对方的微信号吗?干嘛非得通过我取得联系啊?把我当对讲机了?”
  两人各自沉默。
  段习风问任衍:“怎么不舒服了?身体怎么了?”
  “有点发烧,现在好了。”
  “怎么大热天的还发烧了?”
  段吹雨正在玩弱智小游戏,闻言指尖一顿。他微微抬眸,眸光飞快地朝那边扫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任衍的视线往自己这边停留了片刻。
  “没事,就是前几天在路上遇到一个醉鬼,不小心把我推水里去了。”他听见任衍说。
  趁段吹雨去洗澡的当儿,段习风拉着任衍聊了会天。
  他东拉西扯,话题总脱不开任衍被醉鬼推下水的事,到最后莫名其妙说了句:“现在北京夜里治安也很差啊。”
  “啊?”任衍没跟上他的思路。
  “你看你走个路还能被人推水里去,晚上多不安全啊。”
  任衍越发茫然:“……习风哥,有什么事你直说。”
  段习风一瞧话题起了头,立马接茬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段时间住在我家?”
  理由肯定不是“北京夜里治安差”,说出去段习风自个儿都不信,更何况任衍心思这么细的人。
  或许真的是因为心思细腻,段习风总觉得任衍已经猜到了理由,可任衍并没有多问。
  段吹雨洗澡挺慢的,他在这一方面特别讲究,每次洗个澡都跟个小姑娘似的,要在浴室待很久。
  他离开的时间足够久,久得够段习风斟酌再三,最后还是跟任衍吐露了心声。
  “其实吧,我是为了我弟。”段习风无奈一笑,“你知道的,我现在工作回家不方便,我妈经常飞来飞去的,这家里平时就没个人气儿的。”
  “我弟嘴硬,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肯定有疙瘩。他跟我不一样,他出生那会,我爸妈各自的事业都做得挺大了,都没时间照顾他,所以他从小跟他们就不亲。后来我又去了国外,他身边就更没人了,时间长了性子就独了,你看他平时那个样儿,是不是看着还挺欠收拾的?”段习风笑了下,忽然说:“我感觉他还挺关注你的。”
  任衍没说话。
  段习风继续道:“我在想,他身边多个人,会不会比较放松一点。”
  “我觉得他会更戒备。”任衍说。
  段习风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我弟。他小时候撒娇耍赖的时候也挺折腾人的。”
  “所以呢,你什么想法?我觉得你住我家还是挺方便的,我家房间也多,到时候省得你还要大晚上的搭地铁回学校。”
  任衍垂下眼眸,目光投向地板的一处,像是在考虑什么,沉吟片刻,他忽然说:“我觉得他会闹。”
  “他”指的的是段吹雨。
  段习风一愣,才反应过来任衍已经单方面答应了。
  正巧段吹雨擦着头发从楼上走了下来,段习风转头笑着看向他,话赶话地问:“吹宝,你任衍哥哥住在咱们家,你乐不乐意啊?”
  “嗯?”段吹雨手一顿。
  段习风走过去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怎么不吹干就下来?我说——让任衍哥哥住在咱们家,你答不答应,他每天晚上教完你赶回去挺不方便的。”
  段习风动作轻柔,跟揉小狗脑袋似的搓着段吹雨的湿发,段吹雨垂头愣了会,忽然往任衍脸上掠了一眼,继而垂下眼睫,低声道:“随便。”
  就算他答应,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跟任衍预想的不一样,段小少爷没闹。
  段吹雨也没想到,任衍还真的乐意。
 
 
第8章 侵占
  段吹雨想不通任衍答应住在他家的理由,他总觉得,像他那样的人,肯定是会拒绝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样的人。
  不管怎样,那天之后,任衍就正式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说同住有点牵强,因为任衍并非每天都来。
  段习风为他腾出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他带来的一些衣物和洗漱用品,来这补课的晚上,他就会住下来。
  可能真的是为了方便吧,毕竟晚上辅导完还要搭地铁再回学校,确实挺麻烦的。
  不过之后几天任衍好像就不怎么忙了,具体表现为他每天都会按时来给段吹雨辅导功课,所以这些天,任衍也几乎是日日住在段吹雨家里。
  段吹雨家里的客房气派得跟主卧差不离,任衍住的那间屋子是许亚菲给他安排的,屋里还带了阳台。
  自那之后,这间大房子里便多了点别的声音,别的,陌生的气息。
  私人领域有被些许侵占,但是段吹雨并不讨厌。
  那气息说陌生,也不陌生,是从一开始就渗透进这间屋子的柑橘清香,像极了初秋清晨,睁眼时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清新沁脾。
  月考悄然而至。
  按照十中的考试机制安排,月考这种稍正式的大考,考试座位是按年级排名来安排的。段吹雨在其他班学生口中,回回都得被贴上“年级垫底”的标签,其实学校真正垫底的总是另有他人,只是他声名在外,稍微出名了那么一点,成绩又众所周知的烂,才会被冠上这么个“头衔”。
  年级第一不好拿,年级倒数第一也不好考啊。
  除非他次次交白卷,不过那样做,势必要被丁启拉去“用刑”。
  丁启是个很拎得清的老师,严格,但是不严苛,他惩罚学生的方式很温和,却能准确切中要害。
  可惜段吹雨是块硬骨头,任凭丁启怎么切,只要他没有想考好的心,他就永远会在“倒一”的位置上呆着。
  这会段吹雨正在做英语试卷。
  听力结束,他已经盯着选择题看了三分钟了,他虚握着钢笔,食指在笔帽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是的,这一刻他竟然犹豫了,握着笔不知道该从何下笔。
  按照他以往的尿性,拿到卷子必然是脑子里有什么答案,他就避开什么答案。
  自从强化训练了之后,他现在看英语卷面很轻松,基本扫一眼就能自动在脑中翻译出意思。
  犹豫的原因当然是某位补习老师。
  -我要是再考得稀烂,那人会是什么表情啊?
  -要不我认真写,让那人高兴高兴?
  -嘁,他高不高兴关我屁事。
  段吹雨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天使小人希望他不要辜负任老师的期望,魔鬼小人要求他让任老师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段吹雨晃了晃脑袋,落笔答题。
  *
  今天任衍来得很早,段吹雨刚放学回来,赵阿姨还在厨房做饭,许亚菲前不久签了一个大单子,这阵子能稍微缓口气,她正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工作。
  段吹雨下楼时,望见许亚菲和任衍坐在客厅聊天。
  许亚菲少见的没有带上那张职业笑脸,她眼角的笑意很淡,却是从心底漾出来的。
  段吹雨在半路停下脚步,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
  许亚菲的声音悠悠地传了上来:“听习风说你老家是江苏的?”
  “嗯。不过我妈妈是北京人,我只能算半个江苏人。”
  “你妈妈是北京的呀?”许亚菲的声音扬了起来。
  “嗯,姥姥家在这边。”任衍言罢忽然抬起头,和站在楼梯上的段吹雨对上了视线。
  许亚菲循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喊了声:“小雨下来了?”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莫名戳了任衍的笑点。
  怎么跟天气预报似的。
  他偏开脸,极轻地笑了一声。
  许亚菲没注意,段吹雨眼尖,跟任衍这个疑似面瘫患者待久了,早就练就了微表情观察技能,他走下来,蹙眉道:“你笑什么?”
  “嗯?”任衍装傻。
  段吹雨知道自己肯定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就没再纠缠。
  许亚菲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两个男孩聊天,她其实很擅长应对这种局面,可是不知怎么的,到了段吹雨面前,她就失去了自己与之共情的优势。
  或许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情吧。
  段吹雨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这样的情。
  以前的许亚菲,话没有这么多。至少跟段吹雨共处时,并不会像现在这样滔滔不绝,她似乎有意想跟小儿子拉近距离,却是徒劳。
  其实段吹雨觉得以前那样就很好。
  许亚菲工作很忙,她做不到像其他妈妈一样经常对自己的儿子亲亲抱抱,她只会带着一身倦意摸着段吹雨的头夸他学习真棒,偶尔也会在他光嫩的脸蛋上亲一口。
  但也只是偶尔。
  孩提时的亲亲抱抱,基本都只收纳在和哥哥的那部分记忆里。
  当“偶尔”变成一种常态,嫌隙也会变大。
  “我去厨房帮帮忙。”许亚菲笑着起身,她又恢复了那样的笑,不真切,很勉强。
  其实她以前不这样,干练又潇洒,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珍惜的东西改变了,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又小心翼翼,段吹雨能感觉得到。
  “学校月考了?”许亚菲走后,任衍忽然问。
  段吹雨噎了一下,心道你fbi工作的吗消息这么灵通。
  “唔。”段吹雨含糊道。
  “英语,”任衍看向他,“考好了吗?”
  他没有问“考得怎么样”,而是问了个封闭式问题,就表明他已经猜到段吹雨对待考试就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他想考好,就能考好。不想考好,刀架在脖子上逼着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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