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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策(古代架空)——陈敬荣

时间:2020-07-11 10:35:27  作者:陈敬荣
  陆忘遥一个激灵坐起来,脑子里嗡地一响,肯定是让飘摇给跑了,摸了摸飘摇躺着的地方早就凉透了,好不容易让他抓到一个能找到枪王的,却一个大觉睡到自然醒。
  陆忘遥破罐子破摔地坐在垫子上,狠狠地喊了一声“飘摇!你个忘恩负义的!”
  刚喊完,就听见厨房发出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飘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手在身上抹了抹,赶紧跑出来见陆忘遥,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地在陆忘遥面前蹲下来。
  “怎,怎么了?”他问。
  陆忘遥无话可说,摇摇头,“没,没事儿。”
  “早上,吃肉吗?”飘摇又问,陆忘遥歪头看看他,“早上不吃肉,多腻啊。”
  飘摇点点头,“那我,炒菜,吃……吃什么?”
  “还能选啊,我吃什么都行。”陆忘遥笑了笑,身手摸了摸飘摇的头,飘摇就像昨那只狼一样主动迎上去蹭了蹭。
  陆忘遥微微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这要是个姑娘,他肯定就不客气了。
  “那什么,吃完饭,能去见你师父吗?”陆忘遥还不忘正事,试探着问道。
  “我今天,要去给师父送药,你可以,跟我一起。”
  “啧,像样。”陆忘遥拍拍他,麻利地站起来。
  “不用四菜一汤了,速战速决,找你师父要紧。”陆忘遥说,飘摇有点委屈地低下头,“不好吃?”他小声问。
  “不是不好吃,哎呀,”陆忘遥拿他没辙,只得又蹲下来,“我哥在家等我,很着急的,我得先回去跟他说一声,再过来,好不好?不然挨打,我哥下手可狠了。”他像是在哄飘摇,飘摇听见他要挨打,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完饭就匆匆上路了,一路上飘摇的话很少,陆忘遥不找话题两个人就相对无言,陆忘遥叼着根枯草走在前面,飘摇就在后面给陆忘遥牵着马,这马在顾府里娇生惯养,昨天可能是陆忘遥赶得太狠了,不知道腿划哪了出了点血,今天说什么都不让骑。
  陆忘遥摇摇头,边走边和那马唠叨着,“同样是马,你看看詹军师的阿修罗,人家还小姑娘呢,跑三天一口水不用喝,你看看你,丢人。”说着又转过身自顾自地说着,“嘶,情兄也是的,怎么好东西老往外送呢。”
  转念一想,这话也不一定,万一过几年就不是外人了呢?
  陆忘遥赶紧摇摇头,无法想象。
  月渚的大雪没有天关那么温柔,风卷起雪,就好像卷起了白色的沙子,詹星若和阿修罗的身影,时不时隐没在苍茫空洞的洁白当中。
  詹星若离开月渚的时候,顾府刚把江南的大米运过来,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无争已经全部分发完毕,灾民都吃上了饭,江南的米成熟得快,口感自然不如月渚自己的大米,但好在能让百姓都填饱肚子。
  “我记得,从前月渚强盛的时候,我不经意地从太傅那里知道,江南的米便宜,”无争背着手,说这话的时候詹星若已经人在太子府了,两人煮了壶茶,就坐在前院里,詹星若忙了太长时间,在天关和月渚之间不停地奔波,这次回来的时候脸色异常地不好,无争拽住他,不许他再出去了,必须得先休息一下。
  詹星若本来觉得没什么,就像小玩具上了弦就自己动,突然这股劲没了,一下就要散架子了,他也难得的听话,无争拽住他,他也就顺从了。
  “我后来啊,就问父皇,江南的米为什么那么便宜?”无争笑笑,道“父皇说,因为江南的米多啊,多了就便宜了,越少的东西,就越贵。我就问父皇,那我们为什么不吃江南的大米呢,又多又便宜。”
  无争苦笑,“父皇说,因为不好吃。就仅此而已。”
  风雪难得地停了,冬天的阳光洒下来,还有些难得的温暖,太子府很少接待客人,天地人皆是一白。
  詹星若微微昂起头,轻叹了一声,哈气升起来,依依不舍地消散在空气中。
  “现在谁还在乎好不好吃,活命要紧。”无争也叹了口气,“月渚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父皇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詹星若点点头,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却没有喝,问道,“如果天关真的在这个时候攻打我们,胜算有多少?”
  无争看着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没有回答。其实詹星若这个问题也不是问给无争的,而是问他自己,自古太子不将兵,无争手中的兵权最多只够自保,而老皇帝现在沉迷丹药,无心朝政,却握着大权不肯交让,排兵布阵的人是他,这个问题也只能问他。
  “顾成渊,怎么说?事情落实了?”无争问道。
  詹星若想起那天顾成渊的脸,发红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
  还有他俯下身来的时候,环绕着他的苦涩的药味。
  詹星若强行把自己拉出来,“从江南往月渚的第二批车队,被官府拦截了,顾成渊买通赶过去的官兵,让车队暂时通过了,然后从顾府直接运米给我们,而我们最后一批的车队,则把米送到顾府。”
  “而且我上次看了,顾府送来的米,是中原的米,中原的米和我们一样,也是一年熟一次,顾成渊用当初正常价买的中原米,代替了我们低价买的江南米,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但是无论怎么算,他这次都亏了。”詹星若说道,“而且我到天关的时候,顾成渊病得很严重,他也是猜测,但是我觉得有道理。”
  “他怎么说?”无争问。
  “可能是天关的江南提督,给吕弦的线索,吕弦早就知道我们遇上天灾,也早就知道老皇帝的事,只是他从来没带兵打过仗,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他的上一代,和月渚交好,与皇上称兄道弟,他也不便动手。”
  “的确。”无争说,“我记得小时候宴会常见天关使节。”
  “对,这是一点,另外,吕弦刚刚接手,和朝内掌大权的老臣不和,他为人轻狂,只知道打,却对近年来天关和月渚的贸易情况一无所知,白银流向哪里,他都不知道。”
  “这些也是顾成渊告诉你的?”
  詹星若点点头,“因为天关和月渚最大的白银流通渠道就是他。”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吕弦现在不打我们,是不知道我们的真实状况,不敢下手?”
  “对,吕弦截断商道的大米,就是想给自己吃个定心丸。当然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是事已至此,我觉得吕弦一定会这么做,大好时机,他不会浪费。”
  无争点头,“就算他没有打算,我们也要先打算起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詹星若皱了皱眉,“有一个,不能长久,只能做缓兵之计。”
  “说来听听。”
  “兵不厌诈,我们诈吕弦一下。”詹星若道,“既然吕弦的上一代与月渚相交甚好,现在的大权又不在他手里,想把大权从老臣手里收回来,可不是容易事,不管他内心多讨厌,多想打月渚,也得把表面的功夫做全了。”
  无争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我们要从这里下手?”
  “对,”詹星若说,“很简单,派人送礼给吕弦。”
  “这?”
  “我们这样算是提醒吕弦,和做给那些当权的老臣看,吕弦不能公然违反先帝盟约。另外,也要给吕弦造成错觉,以为我们有所准备。”
  无争睁大眼睛,“这不正是古时鲁僖公所为?”【注1】
  詹星若的嘴角挂上微微笑意,“正是,古人诚不我欺。”
  无争也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詹星若说的缓兵之计竟然如此简单,又赞叹詹星若的联想能力,当年鲁僖公和秦孝公的对峙,与今天的月渚和天关别无二致,都是一方天灾连连,一方伺机而动。
  “只怕吕弦也知此事啊。”
  “知不知道都不要紧,真正约束他的是礼法,只要礼法还在,他就不能轻举妄动,就算知道,他也只能干生气,什么都做不了。”詹星若道,“如今我们的灾情刚有所缓解,拖住吕弦,对我们来说绝对有好处。”
  无争如释重负般笑了笑,随即又紧紧闭上了嘴,目光向远方望去。
  “你可记得儿时灯会上,我与你说的话?”无争问。
  詹星若当然记得,但是被无争这样突然提起,他不知如何回答,便没有做声。
  “你从小就不爱笑,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但是你又那么有才华,让人很想接近你,”无争说着转过头,望着詹星若,“包括我。”
  詹星若一愣,躲开了无争的目光。
  “我那时候总是缠着父皇,胆子很小,不敢主动去找你,但是父皇和我说,你是太子,你想认识的人,就能认识,整个灯会上,没有人敢拒绝你。”无争笑笑,“然后我就鼓起勇气去找你了,我跟你说,我想跟你做朋友,你说不行,”无争忍不住笑,詹星若也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跟着微微笑了一下。
  当时的詹星若回绝了无争,无争突然委屈地问他,“为什么不行?”
  小詹星若竟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要拯救天下,应该没时间交朋友吧……”那声音低低弱弱的,无争把刚要哭的眼泪憋回去,对詹星若说,“我是太子,你跟我交朋友,以后我们一起拯救天下。”
  无争侧目看了看詹星若,苦笑道,“果真是得星若者,得天下。可惜了,让你跟着这么没用的我。”
 
 
第19章 修罗之面,终焉之枪(上)
  庭院里忽然起了风,詹星若忙把吹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一抬手的瞬间才想到自己束着头发的绳子,早在天关的时候就被风雪带走了。他侧目看看太子,甚是懂得无争身为太子的处境,老皇帝一天不让位,他就一天没有实权。
  “无争。”詹星若也站起来,有些担忧地看看他,无争叹了口气,回头笑了笑,“月渚现在这般样子,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力挽狂澜,但是我……”无争伸出双手,又缓缓握住,没再说下去。
  “无争,这么多年,你可有忤逆过皇上?”詹星若忽的一问,无争一愣,这是禁忌的话题,从前詹星若从未提过,无争大概知道詹星若要说什么,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
  “那你可知道自古帝王家的权术之争?”詹星若又问,话语里隐隐地透露出一些让无争难以置信的信息,“如果你愿意,我一定陪你走到底。”詹星若望着无争,并没有听他的答复,目光却很坚定。
  “阿离,不会有那么一天。”无争转过头来。
  “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你淌这趟浑水。”紧接着无争又说道。
  “可是,”詹星若刚要反驳,被无争摆摆手制止了,“忙眼下。”无争说,“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詹星若应道。
  “你有没有觉得,顾成渊对月渚的帮助,有些过头了?”
  詹星若微微抬起头,只是看着无争,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有什么想法?”他问道。
  无争想了想,又转过头眺望山河,轻声的说,“我觉得顾成渊像一个人,我之前打听他,年纪轻轻,一个人带着弟弟去天关,世人皆知顾成渊,但是他的名什么?你知道吗?”
  詹星若微微侧过头,想到顾情在他耳边带着气声,笑道,“顾某单名一个情字。”
  “不知。”詹星若还是摇了摇头。
  “顾成渊对外从不提名,而且满天关到处都是顾府,只有总府的贴身下人知道顾成渊的名,一个个嘴严实得很,什么都打听不到。另外,他弟弟姓陆,两兄弟不同姓”
  詹星若皱起眉,“你是说?”
  无争点了点头,“你觉不觉得,他很像当年的乘风侯,顾怀风?”
  詹星若皱起了眉。
  “当年太傅告老还乡,他只有一个孙子,但是却和父皇要了三人份的田,那一份就是留给顾怀风的儿子的,当年是你给太傅写的信,应该更清楚。”无争见詹星若愣在原地,又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根据当时太傅和我们说的,顾成渊,应该单名一个情字,顾情顾成渊。”
  “但是太傅不姓陆。他带着的弟弟难道不是太傅当年的孙子?太傅可跟你提过他孙子?”
  “从来没有。”无争说,“让我迟疑的地方就在这里。弄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就能确定顾成渊到底是不是乘风侯的儿子。”
  “想弄清楚也简单,去太傅故居问一问,一下就水落石出了。如果真是那样,顾成渊为什么帮我们,就有待推敲了。”无争说。
  一阵风吹起来,茶水被带起了涟漪。
  陆忘遥跟着飘摇也走了小半天,飘摇背着一箩筐的药,还得替陆忘遥牵着马,穿过那片树林,便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村子虽然偏僻,但是人却很多。
  “枪王就在这儿啊?”陆忘遥不禁问。
  “嗯。”飘摇点点头,自打进了村子以后,就变成飘摇牵着马在前面走,陆忘遥跟在最后面了,看着村子里的人,穿衣服的风格和汉人也不太一样,胸前带着两个大大的银环,衣服主要是红色黄色和黑色,尤其是小姑娘,看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陆忘遥好奇之余,也越来越紧张,不知不觉地就走在飘摇后面了。
  到了一座小木屋前面,同样是木屋,但是这一座显然比飘扬那座体面多了,门口挂着画满不明符号的旗。
  飘摇栓好马,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他就撩开帘子带着陆忘遥进去了。
  一进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满墙挂的都是各种兵器,却独独没有枪,一扇小窗户把阳光透进来,屋里一点都不冷,灰尘在光束里面漂浮着,和角落里打铁的主人互不干扰。
  陆忘遥一进去,自觉地跟着安静下来。
  “师父,”还是飘摇先开了口,“有客人,想见您。”
  陆忘遥缓过神来,用胳膊怼了怼飘摇,“跟你师父说,我很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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