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夺情策(古代架空)——陈敬荣

时间:2020-07-11 10:35:27  作者:陈敬荣
  飘摇忽然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刚要说什么,就被枪王的笑声打断了。
  那老人身材矮小,落地的长发编成辫子托在地上。
  枪王转过身,看了看陆忘遥,问道,“有什么诚意?还要飘摇转达?”
  陆忘遥脸一红,竟然被枪王给听懂了,来的时候顾情明明告诉他,枪王不会说汉人的话。飘摇也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师父隐居在此多年,早些年为了拒绝那些求枪的人,才撒播了那样的谣言。”飘摇低下头,“是骗人的。”
  陆忘遥点了点头,根本不在乎什么骗不骗人,目光快速地扫了一圈,看见了把干净的椅子,赶紧拿过去给枪王坐着。
  “那个,枪王,我想,求您点事儿。”
  枪王和飘摇的性格到是截然相反,欣然坐在陆忘遥给拿的椅子上。
  “你是我徒弟领来的人,我听听你的意思。”
  陆忘遥激动的一拍手,“对对对,我跟飘摇,过命的交情。”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
  飘摇别过脸,知道陆忘遥说的肯定是那天晚上的狼,脸微微发红。
  枪王看了飘摇一眼,放声笑起来。
  “如何,找我想求一把什么兵器?兵家百器,没有我做不了的。”
  陆忘遥连着点头,“对对对,您是枪王,要么我也不能大老远过来,我专程就来找你您的。我想跟您求把枪。”
  还没等枪王作答,陆忘遥拍了拍膝盖,麻利的跪下来,“我先给您磕三个。”刚一蹲下,老头忙给了飘摇一个手势,陆忘遥脑门还没碰到地,就被飘摇给拉住了。
  “起来说话。”枪王一脸嫌弃的说。
  陆忘遥看看他,马上一笑,应道“好嘞。”然后搬了张小凳子过来在枪王面前坐下来。
  “你可知道,我已经十几年不再做枪。其他兵器,你可以随便选择,枪,免谈。”
  枪王淡淡道。
  “枪王,您,这,这是为何啊?”陆忘遥不明就里,枪王冷哼一声,“世上难有真君子。”
  飘摇在后面弯下腰,轻声和陆忘遥说,“师父的枪,不卖只赠,只赠给他认为的真君子,打一把枪,师父三天不休不眠。”
  陆忘遥睁大眼睛,飘摇又说道,“上一次,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送的人就是乘风侯,那把枪,就是诛神。”
  陆忘遥吸了口气,合着“杏花酒”这么有来头。
  “枪王,这次跟您求枪的人,其实不是我。”陆忘遥道,枪王依旧没有看他。
  “是乘风侯之子,顾成渊。”
  枪王这才转过头来看陆忘遥,皱起了眉,眼角的皱纹像两条勒进皮肤的纤绳。
  “你说什么?”
  “是乘风侯的孩子。”陆忘遥又说了一遍。
  “他的孩子还活着?”
  陆忘遥收起笑脸点了点头,“被我爷爷,也就是当时的太傅所收养,逃过一劫。”
  枪王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向我求枪?”
  “家兄生为月渚之人,虽然在天关经商多年,但是从来没有忘记过月渚的养育之恩。如今月渚大旱,天关想趁虚而入,家兄无奈两边周旋。”陆忘遥说着,又想起了顾情说的,还要一个面具,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和枪王要要面具,便一起说了,“家兄还想向您请一个,修罗面具。”
  “修罗?”枪王笑了笑,“哼,顾怀风啊顾怀风。”
  “终焉之枪,修罗之面,自己没请到,改让儿子来。”
  “枪王,家兄嘱托,这两件东西对我们非常重要,军情不等人,天关和月渚一旦交战。家兄怕……”
  “怕什么?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枪王说,“他带月渚的兵,还是带天关的兵?”
  陆忘遥一愣,不知道枪王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便颤颤巍巍地实话实说了,心里像浸了凉水,顾情的决定总是不太好懂,真的告诉枪王,顾情是带天关的兵,只怕枪王不认这个“君子”啊。
  “天,天关。”陆忘遥低下头。
  枪王也沉默了。
  良久,枪王缓缓开口,“飘摇,取来。”
  陆忘遥和飘摇都猛地一抬头,不知原因。
  “带上修罗之面,就代表愿意抛弃名利,不让世人记住自己的脸,甘愿承受误解和仇恨,甘愿在世人心里留下丑恶的形象。当年顾怀风来请,我就说他,根本不够格。”枪王继续说道,“当年顾怀风来跟我请一把终焉之枪,哼,我看他没有结束的意思。”
  “终焉比诛神还多费五十多道工序,天下万物,终焉皆可破。连恩怨,都能一起斩断。”老枪王悠悠地说,“修罗之面,终焉之枪。让他亲自来取,我想看看乘风侯的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第20章 修罗之面,终焉之枪(下)
  陆忘遥想到顾情的风寒还没好,也不知道顾情能不能赶这么远的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马上就带他来。”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到门口的地方又停下来向枪王行了个礼。
  “忘,忘遥,你要走了?”飘摇追出去,第一次叫陆忘遥的名字,陆忘遥刚踩上马,回头笑了笑,“当天去当天回,下午我就回来,还带我哥来。”陆忘遥说,“你俩挺像,做饭都好吃,你得再精进精进,照我哥还差那么一点。”陆忘遥两个手指掐在一起比划了一下,然后摸了摸飘摇的头。
  “下午他就来。”说着双腿一夹马,转身而去了。
  这匹马伤了腿,修养了一个大晚上,还是不愿意让陆忘遥骑着,身为顾府的马,它也难得地挨了几下打,这才不情愿地跑起来。
  出了村庄,再穿个树林,陆忘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名地感觉天更阴了,风也更大了,不知道顾情这一趟出来挺不挺得住。
  等陆忘遥颠簸了一路赶会顾府,已经是大中午了。
  “来来来,八百里加急来了。”陆忘遥敲了几下顾情的门,“情兄,穿衣服了吗?我进去了啊?”
  还没等里面应声,陆忘遥就推开了门。顾情靠坐在床上,脸色很苍白,扑面而来的药味熏得陆忘遥紧了紧鼻子。
  “哎呀,你这,一天喝多少啊。”
  “希望快点好啊。辛苦了,坐下来说。”顾情淡淡道,似乎是习惯了。
  “取来了?”他问道。
  “差一点。”陆忘遥说,“枪王会说我们的话,而且……也认识乘风侯。”陆忘遥道。
  顾情点了点头,并不惊讶,“我知道。”
  “原来杏花酒的原名,叫诛神啊。我小时候买的木头枪,上面还都刻的杏花酒呢,现在想想真是笑死人了。”陆忘遥说着笑了笑,“情兄,枪王说,让你亲自去一趟。”
  顾情这才微微抬起头,看了看陆忘遥,“他愿意给我?”
  “那得你去了再说啊,咋样,能走吗?”陆忘遥问。
  顾情微微吃力地坐起来,“能不能走,都得走,叫王叔备马吧。”
  “好嘞。”陆忘遥道。
  很久很久以前,顾情每次过生日,都会缠着乘风侯送他点礼物,乘风侯也会特意在他生日的时候赶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顾情养过乘风侯送的金鱼,吃过乘风侯带回来的松子,还得到过一半皇上赏赐的玉佩,乘风侯也算是什么都愿意给他,什么都敢给他。
  就唯独一样,小顾情老是想要,乘风侯老是一口回绝——那便是“杏花酒”。
  “我想要这个。”小顾情坐在乘风侯怀里。
  “哪个?”乘风侯笑着问。
  小顾情使劲指了指杏花酒,“我要它。”
  “不行。”乘风侯握住顾情的手,让那小手指着一盒他大老远从江南带回来的蟹黄酥。
  “要这个怎么样?”
  “不要!”顾情把手抽回来,有点赌气的问,“为什么不能给我杏花酒?”
  “小孩儿不大,要什么酒。”乘风侯明知道顾情说的不是喝的酒,却非要逗一逗他。
  小顾情从乘风侯怀里跳下来,奔着立在门口的“杏花酒”去了,乘风侯脚一蹬,坐着椅子滑过去,一把握住门口的“杏花酒”。
  “这个枪是你爹的,给你了我怎么打仗?”
  小顾情一愣,霎时间变了脸色。
  顾家有个小规矩,就是每逢顾情的生日,全家人都要顺着他一天,不能惹他不高兴。这里面最常犯规的就是乘风侯这个当爹的。
  乘风侯也觉得不太好,就俯下身,神秘兮兮的对小顾情小声说,“爹跟你说实话,这个是我跟你娘的,”乘风侯故意看了看四周,又笑着对小顾情说,“是我跟你娘的定情信物。”
  小顾情一下红了脸,赶紧别过头,“你们大人真是……”
  乘风侯仰起头来哈哈笑,然后一只胳膊把小顾情夹起来放在腿上。
  “当年呢,我刚刚打完仗回来,到你娘那去买酒。”
  顾情抬头看了看乘风侯,大眼睛一眨一眨,满是兴趣,全然忘了刚才的不开心。
  “你别看你娘,那话怎么说,福书村出来的大家闺秀,呦,才不是呢,”乘风侯笑道,“你娘当年,不同意你外祖父安排的亲事,自己跑出来了,上酒馆卖酒,当自己卓文君呢,可给你外祖父气坏了。”
  娘对顾情更严厉一些,小顾情很少听见关于他娘的事情,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还跟着乘风侯一起咧开嘴笑,“然后呢?”小顾情问。
  “然后我俩就遇见啦。那时候我刚打完胜仗啊,但是这边又没什么亲人,我就自己一人,拎着它,”乘风侯说着在“杏花酒”上一拍,“你娘那时候就站在酒馆前面卖杏花酒,我一看,这姑娘这么水灵,太合眼缘了。”
  “你干嘛了?”小顾情有点嫌弃地问。
  “啧,能干嘛,花钱买酒呗。”乘风侯说。
  “你娘啊,看谁都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专门做生意的,一点都不会热乎人。我就过去问她,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要,为什么要出来遭罪?”
  “你猜你娘怎么说?”乘风侯笑道。
  小顾情摇摇头,“你娘说,蛮夷未定,天下未平,不图儿女情长。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姑娘家这么说,我就告诉你娘,这些你不用操心,你请我喝一碗杏花酒,我就帮你平了蛮夷。”
  “她请了吗?”
  “请了啊,但是你娘说了,到时候蛮夷没退,酒钱还得要回来。我就反问她,如果退了呢?你娘说那就再请我喝一碗。我说那不行啊,古来征战几人回啊,我不能为了一碗酒去拼命吧。”
  “娘怎么说?”小顾情问。
  “你娘说,那你想要什么?我说,如果我回来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后来呢?”小顾情听得激动,把身体向上坐了坐。
  乘风侯神秘压低声音道,“后来,一战封侯了。”
  “我回来就跟酒馆打听了你娘,人家说你娘让你外祖父给抓回去了,我就给你娘写了封信:我有一银枪,名为杏花酒,我有心上人,名为。”
  “名为什么?”
  “等你娘写啊。”乘风侯弹了小顾情脑袋一下,“这你都想不到,将来能不能娶到媳妇了?”
  小顾情低下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杏花酒”,乘风侯颠了颠腿,招呼小顾情,“儿子,有一把枪,比爹这个还好。”
  小顾情抬起头,“在一个老头儿呢,爹去请了,他没给。”乘风侯说,“将来你去试试。”
  “那,他怎么才能给我啊?”小顾情问。
  “不是他怎么才能给你,是你怎么才能拿得起。”
  “很沉吗?”小顾情问,乘风侯没有深说,只是摇摇头,“它的沉不在重量,说了你也不懂,等哪天你长大了,非用不可的时候,就去请一个试试。”乘风侯说说着,摸了摸小顾情的脑袋。
  沉不在重量。
  终焉的沉,不在重量。
  顾情下了马,额头已经出了微微的汗,他走到老枪王的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便立在门前等待,良久,飘摇才开了门。
  小铁锤打铁的声音一声一声撞在顾情的耳膜上,他嘴唇微微发白,枪王没回头看他,但是顾情还是给枪王行了个礼。
  飘摇站在一边,看了看顾情,又看了看格外严肃的陆忘遥,一声不吭地背着药去里屋了。
  枪王良久才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顾情,“抬头,我看看。”顾情抬起头,与枪王四目相交,枪王看了看他,转过了身。
  “你可知道,带上这修罗面具,意味着什么?”
  “情知道。”顾情作揖低头。
  “终焉,是没有主人的。”枪王站起来,把刚修整好的枪头安上,“顾情,如果你用不好它,我会派人取回来。枪会没有,你的命,也会没有。”
  顾情没有抬头,声音里甚至听不出波澜,低着头,双手接过了终焉,然后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心里有恨吗?”枪王背过手问。
  “有。”顾情坦然而答。
  “恨谁?”
  “恨战争。”顾情说。
  倘若天下安宁,乘风侯便不用披星而去戴月而归,战乱一起,天下永无宁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久久。
  “去吧。”枪王开口道。
  顾情轻轻低头,然后退了出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