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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武林第三美人(古代架空)——湘池

时间:2020-07-11 10:43:44  作者:湘池
  袖霭恨云九韶方才说的话,他为了谁哭哭闹闹?什么重孙,除非云九韶能生。
  云九韶只觉得徒弟正用唇齿在自己身上发泄,唇瓣上必是留了咬痕了,这混账徒弟还想撬开他牙齿去……
  正在这时,一行脚步声让他僵住,他连忙扣住袖霭的后脑勺,两个人一道嘶了一声,原是齐齐咬破了对方的唇瓣。云九韶也顾不上这个,将袖霭拥在自己怀里,扣住脑袋不叫别人看见这是谁。
  然而岑折叶已经喊出声了:“师父!”
 
 
第20章 番外 part7.1
  话音刚落岑折叶便觉自己嘴快了,随即又被师父一头白发惊到,顾不得尴尬直直冲上前察看。云九韶和袖霭都知道藏不住了,同时松开怀抱。云九韶觉得此事与己无关,是徒弟不由分说上来强吻自己,他清白得很,所以淡然地退到一边,接过秦桑桑颤颤巍巍递来的帕子掩了掩唇边的血迹。而袖霭见到阔别已久的徒弟,虽面上犹是热烫,但还是竭力镇定地招他过来,尽量沉着道:“小叶子,还好吧?”
  岑折叶眼眶中隐隐有泪,微微点头:“我很好,可是师父……”他的目光掠过师父如雪的白发,哽咽道,“师父是怎么啦?”
  袖霭舔去唇边的血珠,朝他笑笑:“师父本就是老人家了,头发白了有甚奇怪?”
  岑折叶摇摇头:“不是的,师父从前不是这样。”
  崔拂雪站到他身边,不着痕迹地端详了一番传说中的昆仑武圣——容貌极美,白发不掩朱颜,更重要的是和自己生得一点儿都不像。崔拂雪隐隐有些雀跃,上前拜道:“晚辈崔拂雪,见过武圣。”
  袖霭见这后生气质高华仪态端方,一看便是世家子弟,心想也不知我那小叶子同他如何相处。心里虽犯嘀咕,面上自然不能失了长者风度,袖霭扶了扶道:“拂雪不必多礼,你我实为一家人。小叶子系我一手抚养长大,心性如何我很清楚,恐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但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岑折叶闻听此言不满道:“我早已不是小孩,有什么麻烦阿雪的地方?”
  袖霭轻笑一声:“那你便好好照顾阿雪。”
  崔拂雪忙道:“小岑与我不分彼此,相互照拂。”
  袖霭点点头:“如此甚好。你们逛完了没有,要不要找处地方歇脚吃饭?”他转向云九韶的方向道,“师父觉得如何?”
  秦桑桑终于寻得机会来拜见这位师伯,上前盈盈一拜:“师伯,我是桑桑。我爹说很小很小的时候你抱过我一次。”
  袖霭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爹说你性子活泼,一看便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秦桑桑蹉跎多年,如今已属大龄未出阁的女子,这两天接二连三被绝世美男亲切地称为小姑娘,心里十分受用,美滋滋地应道:“师伯,我正逛累了,我们去来宾楼坐一会儿进点茶水点心吧?”说着便搡着师祖一道。
  云九韶见徒弟这般镇定自若,自己更不能露怯,捡起地上掉落的帷帽塞到袖霭手上:“待会儿要么去买瓶墨汁给你染染头发?”
  袖霭忽然赌气:“我不要。”
  云九韶蹙眉道:“那待会儿要摘帷帽的。”
  “我就在里面吃喝,不妨碍。”
  云九韶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一路到此处,都没遮掩外貌?”
  袖霭滞住,半晌方回道:“先前易了容,扮作老翁的。”
  云九韶不假思索道:“那你便再去易了容,何必戴着这个麻烦?”
  袖霭不说话,岑折叶附和道:“是啊师父,戴着帷帽多不方便。我正好还没见过师父易容的样子呢。”
  袖霭沉声道:“小叶子!”
  岑折叶兴致勃勃:“叫我瞧瞧师父变老的样子。”他说着忽然凝了脸色,“对了,师父还没和我说明怎么数年未见头发尽白了呢?是功法哪里出了岔子?还是受了伤中了毒?”
  袖霭心想你这傻孩子被人打了岔到这儿才记起来,正要说话,却听云九韶缓缓道:“你师父为救我耗费了太多精气,我方才已察看过体内无恙,你且放心。”
  岑折叶听师祖这么说才安心,但是回想起方才走到巷口所见的场景,后知后觉对二位长辈道:“若师祖和师父还有未尽的事要做,我们先告退,待会儿去来宾楼汇合便是。”
  他并不晓得方才是师父一鼓作气去强吻师祖了,见师父面上还留着泪痕,嘴角也被嗑破,一下子想到一些白日里不该想的东西,眼神无意间同崔拂雪交汇。崔拂雪见他眼神灼灼,不知道他是想去哪里了,但他也觉得要这两位老人家若无其事和他们一道吃吃喝喝,怎么看都不自在,便拉上秦桑桑一起:“来宾楼素日里热闹,未必有座,我们先去探问了打点好。师祖同师父倒不妨慢慢逛着过去。桑桑,这里你最熟悉,带路吧。”
  秦桑桑自从岑折叶戳破“未尽的事”以后就一直从旁小心翼翼观察两位长辈,见崔拂雪在喊她撤,便急急改了口风:“正是,未必有座呢,我们先去安排。师兄走吧。”正说着三人便齐齐溜了。
  这三人来去如风,袖霭攥着手里的帷帽边沿,心道这好徒弟就是来坏我好事的,还好他还算善解人意,带着人又跑了。袖霭背对着云九韶,心想方才师父被亲了也不曾推拒,更是情急之下将自己拥入怀中,既如此倒也算天无绝人之路。他心底虽忐忑,但因云九韶复生一事给了他无限勇气,因此眼下倒有了不管不顾的豪情,转身对云九韶道:“师父没有随孩子们一道,那便是想同我在一处了?”
  云九韶摇摇头:“我只是想带你把这一头头发整治好了。”
  袖霭一滞,涩声道:“师父难道不知,伤心悲白发,症结何在你我皆心知肚明。”
  云九韶微微挑眉:“照你所言,我就得让你称心如愿了才成?”
  袖霭垂下眼眸:“你别管我便是。”
  云九韶见状冷哼一声:“好。”
  袖霭忙补了一句:“管我便更好。”声如蚊呐,云九韶却听清了,见了他又没了人前的气派,在自己面前一副委屈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小时候极为乖巧,懂事的也早。我原以为你少年老成,没想到七老八十了才开始对我撒娇使性。”
  本是一句随意的感叹,却一下子点醒了袖霭:正是,今日重逢师父对我仍颇多眷顾,纵我这般逾矩他也不曾与我置气,反而是关怀担忧的多,可见师父还是疼我的。是啊,师父怎么会不疼我呢?
  他越想越兴奋,热血潮涌,悄悄移了步子贴近云九韶,轻声道:“徒儿不敢……”说着不敢,身子已歪倒向了云九韶,竟是趁机装晕了过去。
 
 
第21章 番外 part7.2
  云九韶接住袖霭,随即便在他曲池穴用力一摁,袖霭忍痛不做声,便听云九韶叹了一声:“你肩上有旧伤,若真晕过去,按你曲池也早该痛醒了才是。”
  袖霭只得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尴尬地站直了。
  “你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师父面前耍小心机,你也是做师父的人,徒弟那些斤两够你看吗?”云九韶刚说完又转念一想,“算了,你们两个说不定还真的能把对方唬住。”
  袖霭不甘心道:“所谓关心则乱,我也没有师父说得这般不济事。”
  云九韶忽然正色,凝视着他道:“既如此,你也该清醒了。”
  袖霭望着他,其实很多很多年前的师父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几乎忘了。
  在师父的叙述里,他随父母一道自马车上堕崖,双亲护住了他。差点要冻饿而死的他爬到山涧被师父的仆从捡到,师父测了他的根骨正是学武的好苗子,便一时兴起将他带回浮黎山收为徒弟栽培。
  他自小在浮黎山长大,等师父的两位忠仆相继过世,他便承担了伺候师父衣食住行的重任。云九韶是个贵公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从来不理什么凡俗的事,他只钻研武学精妙、沉浸在琴棋书画的文人天地里。袖霭可说得上是他最亲近的人,然而这份亲近属于师父予徒弟的甚至是主上予仆人的,却与情爱丝毫不涉。袖霭至今不知道结玉剑法的“一点灵犀”是师父为何人所创。
  云九韶在他面前舞一点灵犀只那一次,人如玉衣如雪,剑光所指无论何处,他的目光都只在那握剑的指尖。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他对云九韶是敬更是爱。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他自知悖伦,便只想好好陪在师父身边,不像其他人会永远地离开师父。只是这点妄念终究不能被成全。
  如今师父叫他清醒,他若能清醒,那五十年前就该清醒了,何须延宕至今为情凄苦?
  然而袖霭又在想,我只那一次不听师父的话,偷练了禁忌的先天神功,便招来了我二人三十年的分别,甚至险成永别。而如今我是不是应当好好听他的话,清醒过来,忘掉之前的爱恨嗔痴,本本分分地做回云九韶的徒弟?
  是他行差踏错,那现在也该步回正轨。
  袖霭这么想着,神色不定,云九韶自然知道他此刻必定心潮起伏,便顺势道:“你我都不是知慕少艾的年纪了,当破执念便破。八苦难渡,何苦为难自己?”
  许久之后袖霭回道:“是。”
  此时岑折叶三人已在来宾楼订到了临街的雅间,倚着栏杆远眺正是玉带一般的秦淮河。岑折叶支着手臂看风景,忽然问崔拂雪:“为何从前我们一块儿来金陵,你不带我到这里看看?我看这里多化外人,个个生得同我们中原人不一样,还挺有趣。”
  崔拂雪斟茶的手顿了顿,微微抬眼道:“你宁请我上秦淮吃花酒,又为什么不请我来这里?”
  岑折叶毫不掩饰:“请你吃花酒都费了我身上所有的银钱了,哪里有钱上这里花销呀?”说到这儿他得意地掏出云九韶方才塞给他的银票,笑道,“可我如今又有阿雪疼,又有师父疼,还有师祖疼,哈哈哈快哉我岑折叶!”
  话音刚落崔拂雪便从他手中抽走那沓银票,眼都不抬:“我替你收着。你每回千金散尽都搞得自己异常窘迫,那匹瘦马现在还没处安顿呢。”
  岑折叶叫嚷道:“可你全收走了我更没钱花了呀。”
  崔拂雪反手又塞了他几张,岑折叶纳闷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桑桑翻了个白眼,脸别去另一侧叹道:“叫你要花也花他崔某人的钱呗。”
  岑折叶恍然大悟,朝崔拂雪笑道:“就算我不用你的银子也是你家的人,阿雪不必多心。”
  秦桑桑更是受不住,起身道:“我去挑壶酒,你们且先慢慢黏糊。”说罢便离席了。
  岑折叶见她离开便悄悄展臂将崔拂雪拦腰抱到栏杆旁的软塌上,放下了纱帘只透进柔柔的日光。崔拂雪顺势倒在他怀中,二人相依相偎渐渐吻到了一起。
  岑折叶用虎牙尖轻轻勾住崔拂雪仰头露出的一小块颈肉,不断唇齿戏弄,落下了花绽一般的红痕。崔拂雪情动,默默地伸手去抚触岑折叶的下身,喘息着低声问道:“一会儿他们便要来了,怎么办?”
  岑折叶飞起一个箸枕将雅间门口的插销击落,而后低头得意道:“如何,他们进不来。”
  崔拂雪乜了他一眼:“你就把秦桑桑这么关在门外?”
  岑折叶搂着他坏笑道:“桑桑知趣得很。况且我们也不做什么嘛。”
  可惜秦桑桑很知趣,云九韶和袖霭却不。
  正在情浓之时雅间的门被叩响,传来云九韶清越的声音:“我替桑桑把酒带上来了。”
  岑折叶和崔拂雪一激灵,收回在各自身上嬉戏的手,给对方理了衣冠,而后岑折叶喊着来了来了匆忙起身绕过屏风去开了门。
  岑折叶脸上红潮未退,云九韶打量了一眼冷冷道:“少年重欲,累脾肾。我看你休想在三十岁时赶上你师父那会儿的修为。”
  岑折叶一边羞愧一边暗想,我师父那是想重重不了罢了。
 
 
第22章 番外 part 8
  被师父这么夸,袖霭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只能微微提起唇角对岑折叶道:“师祖的教诲可听清了?你二人情热也要留心场合,师祖他老人家素来清心寡欲,是不懂这些的。”说完便绕过云九韶先行进了雅间,眼神掠过一桌菜肴点心,转身问云九韶,“师父可要叫一壶清茶?”
  云九韶已有辟谷之能,但是出来逛无非吃喝玩乐,叫他就着茶看人家好吃好喝的岂不无趣?袖霭看出他此时心情纠结,便提声道:“我去叫人送。明前?”也不等云九韶答应便自作主张要出去。云九韶将人拦在门口,缓缓道:“不必麻烦,我客随主便。”他一边推着袖霭进去,一边道,“下面戏台有番邦人变的戏法,我看着和《墨经》里小孔成景的意思差不多,两个小人的影子在墙上打斗,桑桑都看入迷了。”
  “是吗?”岑折叶闻言眼神一亮,“我听潘莘说过,是不是西洋镜?”
  云九韶想了想,微微摇头:“我不懂这些。”说完这话他倒真像个迟暮老人,默默走到酒桌旁放下酒壶,望着远处的景道,“我年轻时候来过金陵,长干里比如今更繁华,最有名的酒楼叫临江楼。楼里最有名的乐师……”他顿了顿方道,“叫谢灵犀,阮弹得极好,谈吐亦有魏晋风,说是陈郡谢氏后人。我在金陵徘徊了数月,正是为了向他学习弹阮的技法。我二人都是失意的身世,虽无穷途之哭,但也算性情相投。只是琉璃宝塔下一别,而来一甲子有余。塔已成飞灰,怕是人亦有寿终。”
  岑折叶立时点头:“师父也教过我弹阮,原来是师祖年轻时候同人学的,再传给师父的。”
  此时袖霭捏紧了酒杯:“倒是不曾听师父说起过这段旧事。”
  云九韶嗅了嗅秦桑桑挑的这壶酒,随口道:“我也是身处此地心有感慨。我长居深山,便是出来能遇见有趣的人事也是不多的。那位谢灵犀倒真是一位风流人物,只是我二人今生无缘再见了。”
  崔拂雪不着痕迹地掠过对面袖霭的神态,清咳了一声道:“若那位谢前辈高寿,如今或还在人世。师祖若有心,不如我们去寻访一番。您可还记得他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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