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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鬼(玄幻灵异)——磕磕氨酚待因

时间:2020-07-11 10:44:39  作者:磕磕氨酚待因
  良萱情绪正激动,又被程诺粗鲁的动作一吓,往后倒了几步,突然开始急喘,尚未察觉肚子上那只手探得更深了。
  程诺则是被林木森越探越深的手吓了一跳,头皮一紧,在脑海快速搜罗了一遍邹道长教过他的咒语。
  往常林木森顺从又乖巧,用不着他使上什么镇魂收鬼的门道,这会儿头一次咬破舌尖,含着血双手掐了个勅魂令,才发现正经驱鬼的法诀用起来如此艰涩,尤其消耗精气。
  口诀没能运转完,程诺被另一只枯瘦的手锁住了喉咙,不再像昨天仅仅是个警告,扣得越来越紧的手分明是要他的命。
  “破!”
  他嘴里的血水喷了出去,锁在他脖子上和探进良萱肚里的手应声消失。
  好在程诺和林木森身上还有血契在,他算林木森半个饲主,林木森想要杀他必然会被反噬。
  良萱被他神经兮兮掐诀,又忽然喘不上气,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的模样吓到,脚一软跌在地上。
  程诺暂时收回林木森,此时浑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仍然撑着身体把良萱扶了起来。
  良萱被他一碰,眼泪簌簌往下流,绝望般地问道“林木森,是你对不对?”
  她以为程诺被那个死了许久的人上了身。
  “什么?”
  “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良萱被程诺扶到沙发上,她侧着身子缩成一团,极力躲避程诺接触,呜咽着“我真是,恨透你了。”
  程诺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本想再多听良萱说说,但一夜未眠,勅魂令更极其消耗精神,他此时昏昏沉沉,不敢再多待,就怕一睡过去,林木森不受控制又冒了出来。
  程诺就近找了家酒店,刚插上房卡合上了门,没有得到片刻放松的机会,就被一股蛮力掼到门板上。
  “怜香惜玉了?”林木森屈起的小臂压在程诺喉咙,他凑近了些,过分有力的臂膀压得程诺不得不仰起头喘息。“这么护着她,怎么和她的男人上了床?”
  背心被撞得生疼,隐约的阵痛在肺部涌动,程诺侧着头,放慢了呼吸,以此平复胸腔喉口泛起的血腥味儿,哑着嗓子解释道“她怀孕了。”
  “你也没必要激怒我,我早过了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年纪了。”
  程诺的平静让林木森的怒火更旺,他捏住程诺的下颌,逼迫程诺转头看着自己。
  那张端正、英俊的面孔从饱满的额头开始,裸露出一个两三厘米直径的血洞,鲜红的液体从伤口边缘流下,所过之处,属于年轻人的健康肌肤被焦黑碳化、已经不辨五官的组织覆盖。
  “我本来已经逃到了美国,她一通电话说自己怀孕了,哭着求我回来,我什么都能放下,唯独不想辜负一个还没降生的孩子。你猜等着我的是什么?一个压根没怀孕的蠢女人,和五根穿骨钉。”林木森通红的双眼几乎要烧透程诺的皮肤,他捏着程诺下巴的手也用劲儿得快要把骨头压碎。“被活活钉在棺材里烧死的滋味,程诺,你懂吗?”
  “她欠我一条命,欠我一个孩子,现在竟然若无其事地怀了别人的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对她才好?”
  “而你,和她一样又蠢又自以为是。”
  再次见到林木森的死状,又听见他字字泣血的控诉,程诺满心的疲倦都化成了心疼。
  他情愿林木森是来找良萱重修旧好,总好过得知林木森是受亲近之人陷害致死。
  程诺受林木森感染,眼眶也热了起来,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林木森凹凸不平黢黑可怖的脸。
  “抱歉。我不知道……”
  他甚至顶着林木森压制他的手臂,往前探了探,用嘴唇触碰到了林木森的面颊。
  林木森的愤懑被程诺手掌温热的触觉打断。
  这世上对不起他的人太多了,唯独程诺没有半分委屈过他。
  林木森积攒多年的怨恨在程诺这里无处落脚,他突然收回了手,后退一步,留下一句,“别插手良萱的事。”再次突然消失。
  程诺不知道他是抗拒自己的接触还是急于去宣泄他的满腔恨意,他抚着仍然隐隐作痛的胸口仰躺在床上,劳累过度却再也没了睡意。
  他想,他的确从不了解良萱,也未曾了解过林木森。
  夜里,浅浅睡着的程诺梦见了被封在棺材里的林木森,五根刻满符文两指粗的穿骨钉,穿过他的眉心、四肢把他死死钉在棺材底,偏偏他还活着,双眼圆睁,挣扎得越狠,穿骨针陷得越深。
  他对上林木森不甘的视线,突然惊醒了。
 
 
第十四章 
  程诺走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良萱捂住脸,孕期激素波动让她反应过激,她和程诺唯一的交集就是林木森,看见程诺,她很难不想起林木森。
  然而林木森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良萱捡起了手机,擦干眼泪,披了件毛毯坐在阳台的吊椅发呆。
  她从前最喜欢阳台的采光,常常坐在这里办公读书。刚和杜文涛结婚那几年,他们感情尚好,阳台卧室全是照着她最喜欢的样式装修的,杜文涛也曾为了买她喜欢的花瓶,下班之后跑遍装修市场,不辞辛苦为讨她一笑。
  就像很多年前她闹小情绪,林木森也曾翘掉比赛带着她骑车去湖边散心。
  她始终记得那年穿过林木森耳际的风,有草木折断的清香。也记得杜文涛抱着花瓶进门,暖洋洋的灯光照亮了他身上的汗水,像碎钻一样闪烁。
  可是这些男人,最终都成了折磨她的罪魁祸首,他们一个两个,舍不得她,又恨不得她死。
  门铃又响了起来,良萱木然地拿起屏幕破裂的手机,12点整,她知道是谁上门,但她懒得搭理。
  门外的女人等不到良萱迎接,不以为意地自己拿钥匙把门打开了,随行的家政阿姨手里还提着两大瓶保温盒,这个女人低扎着头发,发丝黑亮顺滑,发尖精心修剪过,毫不张扬,然而她干净、纤细又透着粉嫩血色的指尖,分明昭示着她常年被小心呵护着。
  这样一双不事家务还要时常保养的手,良萱也曾有过。
  “公司这段时间太忙了,文涛又正当升职的关口,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好好照顾你。”她笑着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扬,看起来真诚又清纯,嘴里却净是些下贱的话。
  良萱刚在电话里和杜文涛吵过一架,自然知道他忙工作忙到哪个女人头上去了,但顾及着肚子里将要足月的孩子,她没心情和杜文涛这个初恋情人斗嘴。
  这个女人却不识好歹,招呼着阿姨把饭菜都摆好,自己坐到良萱身边,拉过她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良萱几次想抽回去都被她按住,“哎呀,良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当年我不懂事和文涛闹分手,他为了气我才找你结了婚,可毕竟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多少有些感情,现在你又有了孩子,文涛要和你离婚我是说什么都不肯的。”
  “我只是想能够陪着他,不会介入你们的家庭。你和文涛的孩子我也会当作自己的来照顾,你不要对我有那么深的成见好不好?”
  良萱气得双手直抖,她抬手给了喋喋不休的女人一巴掌,良萱肚子滚圆,转身都困难,对方灵活地闪了过去,最多指尖擦到她脸上。
  她倒是先委屈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抽抽噎噎,眼泪将掉未掉。
  家政阿姨刚从厨房拿碗具出来,没听见她们讨论些什么,只看见良萱挥掌时盛气凌人的模样和含泪的女人,急走几步把女人护在自己身后,指责道,“你怎么打人呢?”
  一股无名火直冲良萱印堂,一瞬间她的喉口像是吞了颗硕大的珠子 ,卡得不上不下,吸的气全都堵在鼻腔,胸口的浊气也挤压着喉咙,越是喘不出去越是焦躁,手脚也跟着发麻。
  女人哭哭啼啼打电话告状的时间,良萱已经心悸得出了一身冷汗。
  “呜呜……你别怪她,我也是早上才拿到通知的,孩子没事,才三个月不会出事的,你不要怪她了。”
  良萱瞥见她的手也习惯性地放在下腹,小心翼翼地护住什么。心口猛地一疼,良萱双脚抽搐着晕了过去,倒下去时阿姨急忙去揽,好歹有了个缓冲,然而仍然撞上了玻璃桌,腹部的疼痛又让她迷糊中转醒了片刻。
  良萱没能昏睡太久,刚被家政阿姨送到医院床上,宫缩的阵痛就击穿了她的防线,尾椎时不时传来电击般的刺痛,腹腔也像是被一只手紧握抽拽着,她抽着气,摸出手机给杜文涛打了个电话。
  她许久没好好和她的丈夫说过话了,他们之间仿佛只剩下谩骂和讥讽,然而到了此时,她唯一想要依靠的还是他,可惜杜文涛一直在通话中,大概是他那个初恋情人惹出事情,这会儿正急忙撇清关系,再摆出无辜姿态央求杜文涛怜惜。
  愈演愈烈的阵痛让良萱时而清醒时而晕厥,她躺在床上,涔涔冷汗浸透了衣服和枕巾,被推进手术室前终于等来杜文涛,他行色匆匆,垂眼看了她一眼,不免有些愧疚,于是转过身回避了良萱视线,低头签了医生递过来的知情书。
  她和杜文涛一度期待许久的孩子最终没能留下来。
  这个曾经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在手术室外等了她几个小时,替她安排了间单人病房,只在手术室门口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聊表安慰,就借故再次离去,夫妻情分尽得勉强至极。
  麻醉剂的药效一过,腹部的绞痛卷土重来,刚刚小产的良萱已经疲惫到无力忍耐,她仍然固执地用手捂着小腹。
  医院人多眼杂,入了夜,喧嚣忙碌都落了幕,林木森才现身。
  侧卧着的良萱感觉身后的床垫一陷,一双冰冷修长的手落在她耳边 ,替她将散开的头发别到耳后。她心脏咚咚猛跳起来,却不敢回头。
  “说谎的小孩要被吃掉。”
  “萱萱,你的孩子被吃掉了。”
  良萱克制不住浑身战栗,她蜷缩起身子,企图用被子遮住自己,嘴里默念着些不管用的咒语。
  林木森的声音一如从前,咬字清晰,句尾加重,再寻常的话被他说出来都意外有信念感。
  良萱曾迷恋过他的语调,最终回忆起来却只剩下畏惧。
  她被捏着肩膀强行扳过身子,林木森温柔地摸了摸她吓得惨白的面颊,“只可惜不是被我吃掉的,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你记得吗?”
  “对不起,阿森,对不起!”良萱眼睁睁看着杜文涛离开也没流出来的泪,此时决堤般涌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那样,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你,我以为……”
  “我以为你只是病了。”
  良萱回想起来过去的一切,明明那些细节都被十多年的岁月冲刷得所剩无几,她每每想起却又再度崩溃。
  她坐在教室,偷偷翻阅言情小说的年纪里,也曾假想过一位控制欲爆棚的霸道总裁对她一见钟情,最初和林木森在一起那几年,她也当真把林木森当作天降馈赠,他身上很难找到令人不悦的特质,在那个男生都蠢且下流的年纪,人群中没有人能遮挡林木森的光芒。
  在许多年后,良萱再成熟些,她才能逐渐意识到,维系一个光鲜亮丽的外在需要额外耗费一个人多少精力,更何况林木森这样一个凡事臻至完美的形象,人前他释放多少恰到好处的宽容,人后他就对良萱有多少毫无道理的限制。
  他把自己看作一件作品来雕琢,也不许良萱这个观众有退场的机会。
  最开始是不允许异性好友的存在,到了后来连女性好友都消失在她的联络簿,她照常上学却不敢和同学过多交流,不然就将面临林木森耐心十足的问责,他从不骂她,却总能用感情和未来捆绑得她连连认错。
  林木森死前的半年,良萱已经近乎脱离正常人的社会,她的生活只剩下林木森,她只需要一如既往地赞美、崇敬、仰视着他,等待他的垂怜。
  她迅速枯萎下去,整夜整夜失眠,躺在林木森身边一动也不敢动,望着窗外的月亮圆了又缺。然而她又是没胆量没本事分手的,林木森待她好极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不满足她的要求,可笑的就是,除了自由,她被林木森允许做任何事。
  她时常是恨着林木森的,在她被林木森过剩的意识挤压到窒息的时候。
  也在往后很多年,她企图掌控、限制杜文涛的生活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再摆脱林木森了,她已经被改变成何其类似他的模样。
  然而,她又常常爱着林木森,她一度奢望他和她能像一对正常情侣一样,携手走过庸碌平淡的一生。
  “你爸爸说他只是要带你去看病,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你只是病了,我也想让你好起来……”良萱撑起身子,紧紧抓着林木森的衣袖,“我是之后很久才发现不对劲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你爸妈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对林木森有那么些可悲的爱意,还有那么些近乎圣母的怜悯心,她早该在林木森抛下她跑出国的时候,就和他们家断得一干二净。
  偏偏她那时候是真的单纯且蠢,林木森的父母一求她帮忙,一提到林木森的精神状况需要治疗,她又自以为是地想着,或许林木森治好了病,他们又能像高中时一样简单地生活了。
  直到她突然被通知林木森的死讯,直到林妈妈好心提醒她,尽快把林木森的遗物处理干净,免得惹上麻烦,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打给林木森那通电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可是你一直都不肯放过我。”良萱已经哭到失声,如果没遇到林木森,她的一生本该无趣又安稳,而不是这样,折磨了她之后又让她平白背负了十多年间接杀人的愧疚。
  “我可从没缠着你。”或许本来他是想缠着良萱,但附身的日记被程诺拿了去,夜夜不能寐的困扰都被转嫁到了无辜的程诺身上。“你骗了我,是该付出些代价。”
 
 
第十五章 
  程诺惊醒过来,屋顶的灯闪烁了几下,电流传出滋滋的细响,再仔细些,还能闻到橡胶起火的味道。
  然而他无暇顾及,他的胃开始痛了,两天没有好好进食,多年的胃病又发作了,缩成一团的胃袋像是包裹着刀片,每蠕动一下就刮得生疼。
  林木森那边正温和又有力地卡着良萱的喉咙,耐心询问林父林母的下落。
  “我只知道他们去了悉尼,阿森,求求你,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良萱的眼泪都流干了,眼眶又红又肿,她双手握住林木森的手腕,却不敢使劲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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