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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鬼(玄幻灵异)——磕磕氨酚待因

时间:2020-07-11 10:44:39  作者:磕磕氨酚待因
  乔伊被迫打了头阵,翻进了厨房,等了一两分钟也不见后面的男孩们跟上,他犹豫着是要回去叫人,还是撞着胆子到处看看。
  月光照过树梢,影子落成干枯纠缠的鬼爪落在乔伊脚边的地板上,他正猫着腰躲在流理台前,楼上突然传来几声“啊!啊!”的含糊叫声。
  他头皮发麻手脚一软,怀里的棒球棍滚到地板上,砸出咚咚响声,他急忙弯腰去捡。
  刚摸到棒球棍的边儿,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皮鞋,乔伊顺着往上看去,凭空出现在厨房的高大男人,有着一张烧焦了的脸,眉心还钉了根布满花纹的粗长钉子。
  乔伊一时惊吓过度,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都不敢叫,男人身后又走出两个男孩,一大一小,都是灰扑扑半透明的模样,大的显然也死于大火,衣服外露出的手脚细小焦黑,小的那个却是一副落水后巨人观的样子,皮肤涨得青白,双眼肿胀,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他这下是彻底晕了过去,再一醒来,已经迫近黎明,躺在公园的草地上,被奥利弗那个小胖子踹了一脚,“嘿,我找到这个胆小鬼了!”
  论他如何辩解自己进了院子看到的一切,其他伙伴都一致声称他昨晚临阵脱逃,害得大家计划泡汤四处找他。
  而他们要找的所谓女巫,正在卧室熟睡,任楼上的男人接连发出急切的求救声也醒不过来。
  昨天一早,许久没有外人踏入的庭院久违的响起了门铃,林晓芸拢了拢头发,透过窗户看见路边身形挺拔的男人,莫名觉得对方的身影有几分熟悉。
  “您好,林夫人。”
  男人有着张绝对普通的面孔,从轮廓到眉眼,找不出任何鲜明的记忆点,像是重叠了数千张东亚男人的照片,猛地一看像身边任何一个人,细看之下却又全都对不上号。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林晓芸瞧着对方有几分面善,没有急着赶他走。
  “您先生身体最近还好吗?”
  林晓芸闻言面色一白,语气也冷了下来,“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夫人不必担心,您先把这封信给您先生看看,再说不迟。想必您也知道他也一直在等什么人吧。”
  她将信将疑,接过烫金信封,薄薄一层却格外有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男人站在街边等她去送信,推门时林晓芸突然回头,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她却觉得那个人注视她背影的视线,颇有失落的意味。
  二楼的窗都被封死,一贯也不开灯,一上楼梯就泛着木板发潮的清苦味道和霉菌生长的沉闷湿气,唐燚独自住在屋里,除了递送三餐,连林晓芸也少进去。
  刚到澳洲时他们住在郊外别墅区,然而唐燚病得越来越重,他总疑心菲佣在背后讥讽,发着火换了几批人都不让他满意,林晓芸大半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更照顾不过来偌大的别墅。
  换到这个街道时,唐燚已经发不起火,他连说话都费劲,整日畏缩在暗无天日的二楼,似乎怕些什么,偶尔又嗬嗬呼唤着谁的名字。
  一开门,信封竟然在黑暗中发起浅金色的光,一道道符文飞了出来,落在唐燚眼前。
  头发花白的唐燚忽然激动起来,他拍着床板,含糊地叫着。林晓芸仔细辨认了出来,“周成……斌……你!”
  林晓芸去请陌生男人上楼,送他到了楼梯口,那人回了头,“夫人,您儿子还好吗?我曾经见过他。”
  阿森要是没死的话大概也是这么大的年纪了,林晓芸一想到她命途多舛的三个儿子,眼眶一红,躲闪着对方的视线,沉默着离开了。
  林晓芸年近六十,除了花了大价钱保养出的精致面容,总会让人低估她的年纪之外,她至今仍然带着些少女的情绪,说好听些是天真,说难听些是从来只顾自己的感受。
  林木森瞥见她眼角的细纹和抬手抹去的泪水,对她的怨恨在这瞬间得到了部分化解。
  林木森一度仰望过这个举止优雅,怀抱温暖的女人,那时他刚被生母为了几千块钱卖走,迫切地想要得到自己养母的肯定,以免再被转手。
  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开口,一说话就带着浓重的土里土气的口音,家政阿姨觉得可爱,老是逗他,一听他着急得口齿不清更笑得前仰后合。
  林晓芸刚失去第二个孩子,待林木森格外耐心,替他请了家教,晚上还会抱着他,念着故事书一字一句纠正他的发音,她偶尔也笑他,但笑完见他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总是嘉奖地亲亲他的小脸。在馨香柔软的怀抱里,听她动听的笑声,林木森只觉得自己撞上了天大的好运。
  然而林晓芸天生不是个好母亲,她对林木森的热情来得迅速,去得也突然,度过了那段丧子之痛,就全情投入自己的生活,美容、购物、旅游、聚会。
  偶尔闲暇下来,才会想起关心林木森,许久的冷淡之后,又会突然心血来潮,陪他学习玩耍。
  林晓芸的忽冷忽热很能影响家里佣人的态度,寄人篱下的尴尬境地让林木森时刻绷紧着神经,生怕行差踏错惹人不高兴,转头去给林晓芸告状。
  林木森那时还不懂得林晓芸的喜怒无常,他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错误归因为林晓芸的偶尔亲近是看重了他的努力聪明。
  于是他格外早慧,没有同龄人的情绪化,乖巧得过分,他做什么都力争最好,从来不劳任何人费心。
  直到那些习惯已经刻进他的骨子,他才逐渐发现,他所尊重、仰视,渴望得其怜爱的林晓芸,不过是一个从来长不大的人,愚蠢、懒惰、软弱又虚伪,如同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停止生长的成年人一样,空有一副增长着年龄的外壳。
  她那两个亲生儿子的死,未必没有她的疏忽和纵容,就如同林木森的死一样。
  她本该知道自己的丈夫踩着多少人命发家,也多少明白供她挥霍的资金导致了多少家破人亡,也清楚哄骗林木森回国会面临什么,可她捂住耳朵闭上眼,假装自己没有参与过就不用负责任,漠视着纵容着这一切的发生。
  可见她想起自己,情至深处忍不住泪水,林木森又恨不下心怪她,他也学会了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她只是像所有不称职的母亲一样,爱过他,爱过他早夭的哥哥们,只是抵不过更爱自己。
  林木森踏上了二楼,木质结构的地板,已经许久没有修缮过,木材吸了水汽膨胀开裂,踩上去就发出嘎吱嘎吱、让人耳根发痒的响动。
  唐燚的卧室终于点了盏昏黄的壁灯,灯光落在唐燚消瘦许多的脸庞,已经没有几分当年春风得意的模样,藏在黑暗中那半边面庞,爬满了粘连、扭曲的瘢痕,至今仍在一天天扩散下去。
  他见了林木森顶着那张过目即忘的脸,久违地感受到了喜悦的情绪,咧开僵硬的嘴笑了出来,“周天师!您救救我!”
  林木森也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第十八章 
  “这鬼火一直......一直......”唐燚缓缓转过脸,指着自己左半边脸上密布地疮疤。
  交叉的条状疤痕顺着脖子延伸,从脖子到肩膀,再深入胸口,纠缠成疙瘩的新生皮肤分布不匀,牵扯着他这半边身子,让他只能一直偏着头提起肩膀,这会儿转动脖子就像是在用力撕扯皮肤。
  林晓芸和那些佣人从来不知道唐燚的瘢痕是如何平白无故地“生长”出来,林木森和唐燚自己却能够清楚看见灰色的火焰正趴在他身上,犹如一只贪婪的寄生虫,缓慢但不停歇地侵蚀着他剩下的身体,
  最开始是烫伤皮肤,结了薄薄一层黑痂,不等新生长的嫩肉恢复,就再次把缺乏皮肤保护的皮层烧出血水,裸露的血肉一遍遍自愈一遍遍被烧灼,形成了几层重重叠叠、互相交错的伤疤。
  不知算幸运还是不幸,鬼火又有着抑制细菌感染的能力,不然唐燚早该死在浑身溃烂的并发症下,不至于苦苦挨了这么多年。
  林木森见到他丑陋的面孔,竟然有几分欣慰,就以唐燚作过的恶,早早死去实在便宜他了。
  他拍了拍唐燚的肩头,满脸和善地劝慰到,“唐先生,当年是我失误,没想到那小子命格太硬,让你我遭了罪。”
  唐燚不是没怀疑过周成斌,然而自从遇见周成斌,他得以从一个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跻身当地小有名气富豪,周成斌替他处理那些死于非命之人的后事,既能帮唐燚逃过警察的追查,又能为周成斌自己提供修炼的养料,一举两得,两人搭档多年,无一失手。
  人祭开坛那天,林木森的棺材才烧了一半,坛场中央突然涌出一股浓郁的黑雾,瞬间遮盖住了四周,亏得唐燚离得远,那天还带着从法光寺高价求来的护身符,才及时找到方向逃了出来,而周成斌当时正在作法,瞬间被黑雾吞噬,自此再未出现。
  唐燚身上的鬼火正是逃生时沾上的,他起初也高价悬赏,四处拜求天师,然而业内对周成斌敬而远之,连带着他这个合作伙伴都被挂在黑名单上,有能耐的不愿意接,敢来驱鬼的又大多心术不正,直到某次唐燚险些把命搭进去,他才彻底作罢。
  没了周成斌的庇护,唐家的生意越来越差,唐燚生怕再耽搁下去连十几年前的命案都要被翻出来,于是迅速带着家产和林晓芸逃到国外。
  他如今白发斑驳,终于等到了周成斌来找他,看着对方依旧保持着年轻的样貌,对他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唐燚一生波澜起伏,从街头摸爬滚打受人欺凌,到富极一时无边享乐,为了永久延续下这份尊荣,他连自己的骨肉都舍得下手,然而到了晚年,仍然逃不过落得狼狈下场。
  现在有了周成斌,他一定,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林木森拂过唐燚的肩膀,盘踞在他肩头的鬼火悉数钻进了林木森手心,唐燚终于感受到了些清凉,他激动得要去握对方的手,被林木森躲了过去,劝告他安心躺下方便施法。
  唐燚忙不迭躺好,林木森两指并拢点了一下他的眉心,唐燚感到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林木森解开他的睡衣,拨到左右两旁,裸露出被鬼火烧灼了大半的胸腹,方才被吸收的灰色火焰凝成了一把长柄手术刀,林木森拿在手里挽了个刀花,另一只手轻按着唐燚的喉咙,思考着该用哪种切开法。
  见林木森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对自己露出了笑容,灯光从他眉头擦过,投下一片阴影,将他冰冷的视线掩盖,好似一片深邃的、阴沉的黑洞。
  唐燚察觉到不对,他企图挣扎,却发现被固定住、早已放松的身体提不起任何劲,嘴唇也难以张开,只有喉咙能发出些嗬嗬的怒吼。
  然而林晓芸早被林木森下了咒,送他上了楼就疲倦地睡去,没有三四天不可能醒过来。
  林木森偏头去看他惊恐的双眼,尤显不够地任由五官变化,露出了本来的面容,一如既往乖巧地向他点点头,“好久不见啊,爸。”
  刀尖刺进耳后的乳突,竖直向下滑动,直抵肩部,再转动方向,斜向下切至胸口锁骨交接处。
  鬼火凝结的刀刃锋利无比,划开皮肤时毫无切割皮肉时的阻涩感,左边凹凸不平的脖颈划动起来稍有不顺,切线有了些微曲折,让林木森遗憾于没能留下完美的线条。
  接着自胸腹中轴线向下,绕过肚脐左侧,直切到耻骨边缘,林木森三指捏着手术刀,其余两指垫在底下,紧贴着唐燚的皮肤,精准控制着入刀的深度。
  唐燚的身体像是塞满棉花的蛇皮口袋,中线一经切开,皮下拥挤的组织就像撑开拉链一样冒了上来,切口被越撑越大,腹部皮下一团团的脂肪从切口摊开,好似半融化的黄油。
  从手术刀扎进皮肤开始,唐燚就被绞紧在疼痛的刑柱上,他的肌肉无法绷紧,骨头却疼得颤抖,双眼布满了血丝,恨恨地盯着林木森。
  刀至下腹,他就因为过于疼痛和恐惧而尿液失禁。
  鬼刃封住了裂开的血管,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弄脏了身体,此时的唐燚裸露的上半身被一个巨大的“Y”字分割,腹腔微微散发着脏器的腥味,和昏暗房间里默默生发的霉菌苟合,组成了道奇异、沉闷的味道,像是略酸的灰尘。
  林木森把刀尖放进嘴里,抬着舌头擦净了刀上粘着的血迹,注意力放在Y字交叉处,他掀起颈下三角尖的皮肤,然后一面向上提起,一面用刀尖剥离皮肤和筋膜的粘连,颈部结构简单,脂肪也不太多,剥起皮来也更为方便,直至分离到下颌。
  掀起一整片三角形的皮肤反盖在唐燚面部,他的鼻尖刚好顶着锁骨交界处那片皮肤的小尖角。
  唐燚剧烈喘息着,身上每一分尚能掌控的部位都在奋力挣扎。着力于剥分他胸腔皮肤的林木森,饶有兴趣地看着掀开皮肤后激烈鼓动着、像是要跳出身体的血肉。
  “怕什么呢?”细致地用刀尖去除筋膜,又撕开一块皮肤,林木森专注着手里的动作,打发时间般出言安抚唐燚,“放心吧,不会让你死的。”
  怎么舍得让他死呢?
  作为唐燚让他堕入鬼道无法往生的回报,他也应当保证唐燚好好享受这些痛苦逃无可逃。
  彻底剥开唐燚胸腹两侧的皮肤,耗费了不少时间,尤其那些多次结痂愈合而增厚的疤痕,又韧又硬,扯开时像是在撕扯干瘪的牛皮。
  林木森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唐燚平躺在床上,面部盖着掀起的颌下皮肤,胸腹皮肤分割成两片,各自被翻起摊在身体两侧,裸露出脖颈、胸腔和腹部血红的肌肉和纠缠的筋膜。
  唐燚喉结还在滚动,血沫倒灌进喉咙和鼻腔,偶尔还能发出呜咽的叫声,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带动着胸腔上下起伏。
  “你也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该知道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林木森终于开始掐诀施法,他脚底荡开一阵气浪,震得屋里唯一一盏壁灯闪烁了几下。
  掉了漆的木质地板爬出一个双目无神脖子青紫的男人,接着又钻上来一个背后布满散弹弹孔的年轻人,不一会儿,不怎么宽敞的室内,挤满了半透明的鬼魂。
  前头冒出来的那几个还各有各的死法,后面基本都是烧得焦干,只剩个黑色骨架。唐燚后来杀人杀多了,有了经验,公司的锅炉房就成了他毁尸灭迹的利器。
  二十几个鬼魂拥挤在一起,围在唐燚身边,都没了神智,却仍然拿空洞的眼睛死盯着他。
  林木森怕他老糊涂了,记不得这些老熟人,挨个引荐了一遍。
  “这是来向你讨要工程款的拜把兄弟,这是被你强占了地皮的余老板,这是你那个秘书小姘头……”
  两个矮小的孩子攀在床沿,林木森抱起那个浑身泡胀,皮肤几乎要被体内细菌繁殖产生的气体撑爆,看不出曾经可爱模样的孩子,凑到唐燚面前,“你看,我哥,你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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