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端着他的唇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就体谅他,“那算了,改天再亲吧。你快脱衣服,我帮你亲几个。”
段干卓在那方面实在是怕了他了,他就跟头母老虎似的,从来就没个够!段干卓缩着脖子紧紧拢着衣裳,“不用麻烦你了,反正你肯定不让我给人看。”
元恪露一口白牙,“可我想看。”
“看什么看,快做饭去!”段干卓斥他。
元恪仍是欺身压了过来,“不急,先亲一会儿……阿卓放心,我只是亲亲摸摸不干事……”
这瞎话他不知道睁着眼说过几千遍了,段干卓信他才怪嘞。
“不给。”
“给嘛,阿卓你怎么这么小气,你还亲了我那么多呢。”
“你自己情愿的,我又不情愿。”
“你为什么不情愿,不给我亲想给谁亲?!”
“谁都不给亲,尤其是你,你会给我亲秃噜皮的。”
“不会,我悠着点。”
“那也不成……”
“为什么不成?”
“哪那么多废话?!不成就是不成!”段干大侠态度十分坚决。
元恪于是就不跟他废话了,干净利索地采取了强硬的实际行动。
段干大侠捍卫贞操失败……
第78章
自打那日二人争吵后,段干卓就借着采药的由头躲避着他,除了隔一日为他换一次药外不再露面。
湛渊心中又苦又痛,也曾强行拖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出去寻他,可若缺山大得无边,言敏等人又时常故意误导他,故总也寻不到。
连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是段干卓做好了遣馒头给他送。那馒头许是被言敏教唆的,时常往他的饭里掺些盐粒渣滓之类的。湛渊知道段干卓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他们捣鬼,虽然恨他们,但想着终究是他为自己特意做的,舍不得浪费,每次还是吃的一粒不剩。
一日,湛渊正嚼着咸乎乎的米饭,刚吃了两口,段干卓便带着药过来了。
湛渊心喜,费力地起身迎他,“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段干卓不语,只帮他脱了衣裳上药。
湛渊乖乖配合着,绞尽脑汁地想与他说两句话,可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正暗自懊恼着,却听到段干卓道:“你当我不会为你心疼吗?”
湛渊见他感伤地望着自己的伤口,便知道被他发觉了。为了不让自己的伤口好,湛渊硬生生地将伤口上结的痂撕开,又日夜用被褥捂着,就是为了让伤口化脓。
湛渊有些惊慌,强自笑着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也好不了……我……”
段干卓避开了眼,“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这么难受?”
湛渊僵笑着没做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做,若伤好了被他撵下山去,哪里还能再见他?
看段干卓一直神色忧愁,湛渊心中不忍,忙端过饭碗来往自己嘴里扒拉了两口饭,含混不清地转移话题,“先生做的饭还是那样好吃……”
段干卓看了他两眼,突然伸手拿过了他的碗,放在鼻下嗅了嗅。
“先生……”
段干卓眉头越皱越紧,“你最近吃的饭都是这样?”
湛渊不知道他心思这么细,不想让他不快,忙道:“只是今日突然有些咸口,往日的都好……”
段干卓不信他,又拿过粥来用勺一舀,舀了半勺的细沙。
段干卓猛吸了口气,起身愤愤地将东西收了,“你等会儿,我重新做来给你。”
“先生,不必了,我吃这些就好,不妨碍……”
段干卓恨得将东西往桌上一丢,“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我……言姑娘能不计前嫌让我借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
“罢了……”段干卓叹口气,“是我疏忽了,没照料好你……不会有下次了……你们到底何时才能让我省点心……”
湛渊知道,言敏他们同自己一样,肯定不想让他难过,可到头来伤的却总是他……
“先生……”
“你别说了。”段干卓又重新收拾了东西,“好好养伤,从今天起我会守着你,直到你伤好。如果你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便自己下山去吧。”
“先生!先生……我再说一句话……”湛渊急得拉住他的衣角。
“嗯?”
“先生……先生一直想收个徒儿……我……或许我……”湛渊近几日一直想,若二人能成了师徒也好,有这牵扯好歹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常伴他左右。想是这样想,可湛渊攥紧了拳,却许久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他不甘心……他怎能甘心于师徒的名分?二人明明是……明明是……
“我已经有馒头了,他顽劣,一个他尚且顾不过来,我以后不会再收徒了。”段干卓似猜到了他的意思,三言两语便断了他最后的希望。
原来,连这自己勉强能接受的他都不愿意再给自己……
湛渊垂了眸,眼神也黯淡了,“我知道了……”
段干卓为这事实实动了场肝火,不惜抡了根擀面杖撵着吓得哇哇大哭的馒头跑出二里地去,不过最终也没撵上他,更没一棍子落他身上。
段干卓还是舍不得真教训他,也知道这事是言敏和辰司杀挑唆的,就拿教训他做给辰司杀和言敏看。
事后,段干卓又亲自拎着馒头的耳朵叫他给湛渊道了歉,又郑重告诫了言敏和辰司杀,这事才算了。
不过把言敏气得直撅嘴,一连好几天没再搭理他。
段干卓难得能安安静静地帮湛渊疗伤,伺候他的起居饮食。湛渊也不敢再故意弄伤自己,不多日子身子便大好了。
身子越好,湛渊越愁容满面。期间他也曾多次想段干卓示好,低声下气地哀求,但不曾想段干卓当真是固执得很,一点与他重修旧好的意思也没有。
一想到二人以后形同陌路的情形,湛渊的心便一揪一揪地疼。
看出湛渊伤快好了,言敏便有些迫不及待了,三天两头地去看他,看到段干卓给他喂饭就气得牙疼,倚门框上抱着胸冷笑,“这大爷装得可真真是自在,好手好脚的是不能动吗?我大师哥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要这么做牛做马的伺候你?”
“阿敏,好好说话。”段干卓无奈地看她。
“大师哥!你那么偏心他做什么?!他自己不能吃吗?还天天要你做好了给他端来喂到他嘴边?!”言敏气呼呼地奔过来,一把从段干卓手里夺过来碗来塞进了湛渊怀里。
湛渊哪里舍得劳累段干卓,让他喂饭不过是想与他温存些罢了。
“我看你伤也快好了,别天天躺这装可怜了吧?什么时候走?今天还是明天?我亲自送你。走了可千万别再来了,我们若缺山伺候不起!”
言敏挡在了段干卓身前,又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师哥你别说话!”
湛渊在这呆这些日子,看出了段干卓并没有娶她的意思,虽然心里没那么忌惮她了,但还是对她厌恶得紧。
眼下湛渊难免有些难堪,只好胡乱往嘴里塞着饭,权当没听到。
“哟!这不吃的挺好的嘛,快些吃,吃完就给我走,我一刻都不想看到你了。”
段干卓听不下去了,忙拉住了她,“行了行了,好阿敏,你快出去吧。他伤还未好……”
“哪里没好?我怎么看着好了?大师哥,那你想伺候他到什么时候?总不能一辈子吧?”
段干卓叹口气,“再留他半月吧……”
“半月?!”言敏拔高了声调,“用不着,五日就够了。”
湛渊一时恨得她入骨。
“十日,十日行吗?”段干卓只得跟她商量。
“七日!七日后他就给我走!”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快让他安心吃饭吧。”段干卓往外推她。
“哼。”言敏又冷瞥了湛渊一眼,“看在我大师哥的面子上再留你七日,七日后哪来的给我滚哪去!还有,以后要吃饭给我出来自己吃,再敢让我大师哥喂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段干卓费了老大劲才将她弄出去,讪笑着向湛渊解释,“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她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不过心地很善。”看湛渊不语只好又补充道:“我看再七日你的伤也好得差不离了。走的时候我再给你带点药,你回去后让……让……好生照料着你也是一样的。”
湛渊红着眼苦笑着看他,“让谁?”
段干卓喉结滚了滚,咽下了嘴里的苦涩,“我知道有人会好好照料你。”
湛渊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还当他指的是府里的仆人,便没接他的话,低声道:“你当真舍得我走吗?我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舍不得又怎样?段干卓心说,你早就不是我的了……
湛渊使劲眨了眨泛湿的眼眶,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遭,“先生……我不求别的,只求与你不分离……”
段干卓默了一会儿,搞不懂他屡次再提这话的意思,就摇了摇头。
那日后,湛渊也不敢在屋里躲着了,到了吃饭的时辰就不顾脸面的出去。言敏果然没存好心,见他肯出来了,对他更是百般折辱,第一次是不给他筷子,下次就干脆不盛他的饭了。让辰司杀和馒头一同看他窘迫的样儿。段干卓看不下去,只好把自己的饭给他,叫他再回房里吃。
被人凌辱湛渊不怕,他被凌辱惯了,只是他真怕段干卓赶自己走,到时候自己该如何?
越舍不得的日子越过得飞快,眨眼便到了说定的前一日。一整天段干卓都忙进忙出地帮他料理各种东西,忙得脚不沾地。
湛渊明明是空着手来的,段干卓却给他收拾了两大包袱东西要他带着。
段干卓整理时湛渊就在一旁看着,看他塞了各种疗伤药,一件新衣一双新鞋,还有干粮肉干,水囊,一把伞一双木屐……看着段干卓恨不能把这里的东西全都搜罗来让他带走,湛渊想笑,可心里却苦得发涩……
眼看着实在没得给他带了,段干卓才不得已住了手,颇有些不自在,“你……明日早些起来,吃罢早饭我送你下山……对了,你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湛渊答非所问,“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想。”段干卓低了头,道出心中实言,“怎么可能不想……所以你以后要好好的,我就当你过得很好了。”
湛渊这才笑出来,“好。你也是。”
因一夜睡得不踏实,第二日湛渊起得迟,听到了窗外练剑的声响,就探身看去。
馒头扭着肥溜溜的身子别别扭扭地练完了一招,抹着汗讨好似的看着段干卓,段干卓刚要上前表扬两句,就被言敏挡住了。
“耍了些什么?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笨馒头,笨馒头!教几遍了还不会?!”
馒头不乐意了,泪眼汪汪地望着段干卓,揪着他的衣角,“师父,明明昨天你就说我练得不错了,我今日又进步了一点,姑姑怎么还这么说我?”
“别听她的,已经很不错了。”
“大师哥,你别惯着他了!再这样下去能教出个好来?要让人知道你教出这么个徒儿来,还不笑话你?”
段干卓浅笑,帮馒头抹了把汗,“我这名声还怕什么?不玷污了馒头就不错了……再说了,馒头又不爱练武,多少学点傍身就够了,不必强求。馒头,跟姑姑说,你想以后做什么?”
“我要当个名满天下的大厨!”馒头仰头大声道。
“瞧瞧,我徒儿就是有出息!”段干卓十分赞许,从旁边的小碟里拿了个糯米兔子给他,“吃去吧。改日师父就教你做这个。”
湛渊远远看着他们,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段干卓教自己的场景,只觉恍如隔世。看到那只糯米兔子时,湛渊也不由得抿了抿唇,心里怀了份期待。
馒头一看到就喜得咧嘴笑,冲言敏做了个鬼脸,接过来躲到一旁吃去了。
言敏气呼呼地撅着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辰司杀,“二师哥,你也不管管?”
“人家当师父的都不管,我这个师叔管个什么劲?”辰司杀潇洒地拿把折扇摇,又捻了只糯米兔子送进嘴里,“嗯……好吃。师兄厨艺又进步了。馒头将来学厨也不错,可以好好孝敬我这个师叔。”
“就知道吃!吃死你算了……喂!那只是我的!你给我住嘴!你还给我!”言敏夺过来一看,都被他咬了一口了,气得不行,上去就连踢带踹地打他。
“哎哟哎哟,好妹子,我错了我错了……”辰司杀抱头乱窜,“师哥,你快再给她一个,为了只兔子就要打死自己的师哥嘛?……”
段干卓笑着摇头,“没了,我可就做了仨。”
湛渊正笑看着他们,突然听到这一句,心里一酸,就慢慢缩回了身子。
段干卓拎着饭盒在门外踟蹰了很久,眼看着快时近中午了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段干卓愣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湛渊人已不见了,自己为他备的那两包袱东西也没了。
他已经走了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段干卓颓然地垂下了手,心也跟着彻底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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