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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尾(玄幻灵异)——今日复明日

时间:2020-07-17 09:12:43  作者:今日复明日
  但也许是一路上太过顺利,爬到一半的时候,荔忽然脚下一滑,落下了几颗石子。而此时,一队巡逻的战士路过,抬头一看,就发现了墙上正挂着个人,连忙大叫起来,呼唤着各方守卫前来将他抓住!而墙头上的守卫一听,也连忙赶了过来。荔脸色一白,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他已经被发现了,只能尽快翻过这堵墙,逃出银谷去!
  高墙外侧,一个健壮又落魄的年轻男人正躺在墙根底下睡觉。他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散发着不知多少天没洗的异味,胡须长了整整一脸。他闭着眼睛,虽然已经如此狼狈,却仍有劫贫济富的跳蚤前来吸血,让他不得不,在睡梦中,又伸出手来去抓那些恼人的小虫。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了的拙。他原本被关在采石场中当苦力,但上次不知从哪儿来了个神秘人物,杀入采石场,把朴打成重伤,而后逃走不知所踪,许多人也受到波及,受了伤。混乱之下,他趁机逃出了采石场。但又恐被人发现,再抓回去,只能每日躲躲闪闪、偷鸡摸狗度日。
  近日来,冬日渐近,野外猎物渐无,城中也人人闭户。拙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四处活动又费力,干脆终日躺在墙根之下,节省体力,以抵御饥饿。他无事可做,只能坐着抠脚,而难得地,怀念起采石场里的稀粥来,至少那粥,还是每日固定提供的……
  拙正咂摸着嘴,回味那粥的味道。可他已经不知多久没吃过一回饱饭,嘴中也淡而无味。那日采石场之事,他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混乱应该与那新来的异族人有关。因为那人在混乱之后,同样失踪了,不知去了哪儿。那个叫荔的异族人,一看就不同寻常,而采石场管事无论如何嚣张,从来不敢打骂他……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得。正当拙在墙根底下抠脚、抓虱子时,一个正在他脑海之中的人物,忽然从天而降,砸到他身上,差点没把他砸死!拙大叫一声,怒着爬起来,定睛一看,那人却正是他想了许久的神秘消失的异族人!
  那面孔和瞳色,不是他还是谁!拙看着那异族人,记忆一下子复苏了!只是这异族人看起来过得比他好多了,至少脸颊没有营养不良,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反正摸起来厚重多了!拙气得抓着荔的手就哇哇大叫:“好哇!你这异族人!跑了也不带上我!我当你还是什么清高孤傲的模样,原来也是我同行!你偷了哪个贵族老爷家的好东西,居然不带上我!?你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还抛下爷在这儿,你好意思吗……”
  荔甩了甩,拙却抓着他的手抓得死紧,听着身后的追兵就要追上,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拉着拙起来就要一起跑!拙这个混人,被荔拉着还不明就里,但听到身后传来的兵甲之声,立即反应得比谁都快,和荔一起逃了起来。
  拙一边跑,一边骂道:“碰上你这异族人就没好事!自己偷东西还要被抓住!爷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撞上你!?完了,这下,那些战士肯定以为我和你是一伙的了……”
  荔也受不了他了,他自然回想起了这个乱糟糟的蛇人是当初在采石场遇见过的那个,随即不耐烦地答道:“别废话!不想死就快跑!”
  眼睛瞟见身后战士的甲胄和刀剑,拙更是恨不得自己多长几条腿,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逃跑。更何况,在他身前,却总有一个跑得比他快的异族人,让他时时刻刻有被落下而被抓住的风险。不怕敌人跑得快,就怕同伴跑得比自己快!他又骂了几声,却发现那异族人虽然跑得快,却根本不认路,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得不叫道:“你乱走什么!想跑掉就跟我走!”
  拙一直在银谷中乱逛,自然知道哪里的道路复杂,哪里的建筑混乱,最容易甩掉追兵。荔看了他一眼,也迅速转换方向,跟上了他。之后拙几个闪身,以他丰富的鸡鸣狗盗的经验,迅速躲进了狭窄逼仄的贫民区中,拖慢了追兵的速度。
  追兵失去了荔他们的踪迹,但是却仍没放弃,反而人越来越多,点着火把在仔细地寻找。拙和荔靠在土墙上喘息着,跑出了一身汗,却见追兵仍穷追不舍。拙猛地吐了一口唾沫,道:“你丫是惹了哪个大贵族!?这下是要把老子一起拖死啊!”
  不知道是哪个大贵族,反正是城中最大的一个。荔冷笑一声,见追兵的火把逐渐逼近,又揪紧了拙的领子,说:“不想现在死的话,带我出城去!”
  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见追兵的确越来越近,才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当下只得暗骂一声,拍了大腿一下,道:“走走走!算老子倒霉!”
  王庭之中,沅他们已经发现了荔的失踪。
  原本以为是荔和泷在房中,但过去许久后,偶然闯入的侍从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而王庭中四处找不到荔,他已经不知去了哪儿,常用的蛟弓也不见了。
  泷表示,那个下午他一直在房中修行,不曾见过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侍从所见到的那个像是泷的人,自然是假的了。而荔又是如何闯过重重守卫的阻拦,逃到王庭之外呢?他消失得无声无息,却无人报告,在这其中,必然有人在帮他。
  沅长发披散,拖着长剑,走在人群之中,清冷之极,也美丽之极。他怒意已极,脸上如同结了冰霜,而一双红眼,仿佛泣出血来。耳朵上的白蛇栩栩如生,眼里的风暴却几近混沌,失去姜荔,让他已走到暴乱边缘。
  “是谁?放走了他!”
  沅手起刀落,跪在地上的一个奴隶,胸口就被破开大洞,一声惨叫过后,暗红的血液流淌在雪地上。更多的在王庭中伺候的奴隶或护卫,都跪在庭中,瑟瑟发抖,又不敢哭喊。因为他们的主人,一个白发的杀神,已经狂乱至极。失去爱人——他唯一的温柔对象,已经让他方寸大乱,无暇冷静,冰雪迅速地蔓延,在他身后,如遮天幕布般落下,席卷了一切生物。
  “说!是谁放走了他!”又是一剑穿胸,几个曾在姜荔住所周围服侍过的奴隶,睁着恐惧的眼睛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只啊啊了几声,便垂下头颅。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着。奴隶们却只能吞声咽气、颤抖低泣,无人敢说一声不屈,因为王室与奴隶之间,本就如天壤之别。王座之上,是他们生生世世的主人,对他们生杀予夺、残杀屠戮,不过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啊啊啊……是谁!放走了我的荔!”沅的狂乱悲伤之下,暴动的灵力四处蔓延,地上的坚冰寸寸暴裂,却又重新冻结起来,将无数人的双腿,冻在坚冰之中,人们恐惧哭嚎,而后又失了声息;天空中落下厚重的雪花,密不透风,寒风乱舞,卷走了所有人身上的温度,互相依偎着,成了雕塑。沅的身影仿佛化作了千万个虚影,又抓不到实处,只有一个背影在轻轻颤抖着,好像在轻声哭泣。
  “荔……我的荔……”
  泷坐在座椅之上,也有些坐不下去了,照二哥这样暴乱下去,在场大半的人,都要被他杀死。他叫来一个侍从,低声吩咐几句,而后,跪在庭中,几乎要被冻死的侍卫,才向姒沅报告,他们昨夜曾撞见一个爬墙的小贼,从王庭往外逃去。但那小贼逃得极快,跑入城中,追踪不上,应该是逃出了城。
  而当沅他们再追到城外,雪色茫茫,脚印混乱,哪还见荔的踪影?雪地又脏又乱,有数个脚印朝多个方向而去,痕迹驳杂,哪里还知荔跑去了哪里!
 
 
第38章 5.2 黑店
  洁白月光下,远去的黑城宛如巨兽虚影,直至化作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荔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脚下一个趔趄,才终于停了下来,半跪在雪地上,不住喘着气。
  难道,他就这样逃出来了?荔有点不敢相信。
  拙也追了上来,他一下子趴倒在了地上,气喘如牛,身上的热汗都快要变成蒸汽了。他累得跟条死狗一样,从来没被追得这么狼狈,差点没把自己的腿跑断。
  “累、累死你爷爷了!爷终于跑出来啦哈哈哈哈哈……”
  “小样儿,还想抓你爷爷……你爷爷纵横北地多少年了?想抓到爷的人……还、还没生出来呐!”死里逃生,让拙非常痛快,躺在地上不断喘气。但随即,体力的迅速消耗也引发了另一个问题,他的肚子很快饿了!只听见“咕噜”一声,拙难受地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肚皮,空荡荡的感觉分外清晰。
  “饿了,要回城了……”拙说,野外可没东西吃。
  但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拙爬了起来,推了荔的背一下,说:“喂!外来的,你都上哪发财了?怎么不带爷一起?可不许再吃独食!不然爷爷可要……”
  荔低低地说:“你要回城?”
  拙一愣,说:“是啊……外面可冷……也没有食物……”反正他们跑丢了,护卫也没看清楚他的模样,回去躲几日,就好了。
  窈冥昼晦剑的刀锋搁上了拙的脖颈,迅速压出了一道血线,拙惊得往后一倒,迅速爬着倒退:“干!你这狠人居然就要杀我!?”
  荔的全身都包裹在了披风里,只露出了一双闪着寒芒的眼睛。他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虽然侥幸逃出了城,如果这个姒族人回去被姒洹他们发现,很快就会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不是吧!你丫有没有良心!”拙在地上不断翻滚着,躲避着荔的刺杀。他狼狈地在地上滚爬着,连滚带爬,荔的短剑却接连不断地在雪地上刺下,几次三番都要刺到拙的身上,幸亏他反应灵敏,又凭借着多年的生存经验,才堪堪躲避了过来。
  拙一边爬着一边哇哇大叫:“忘恩负义的南蛮子!老子刚帮了你就要杀老子灭口!”荔却一脸冷漠,闭口不言,他必须尽快回到姜族去,路上不能出一丝差错!如果拙要回城,他绝对不能放过他!
  忽然,也许是多年的求生经验,让拙不太灵活的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猛地抓住了荔的手,道:“你要去哪?!我不会说出去的!”
  荔冷冷地看着他,也不听他的求情,只不断施加压力,压着刀刃就要迫近拙的胸口。拙死死地抵抗着荔的手臂,同时脑子极速地运转着,终于难得超常发挥了一次:
  “别、别杀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北地!”
  荔的手一顿,拙马上反推,借机踹了荔一脚,荔为了躲闪,一下子被他推了出去。拙迅速爬了起来,看着姜荔嘲笑道:“想杀老子?你自己慢慢跑吧!我看你认不认识路……”拙说完,就迅速朝着银谷的方向跑回去。这异族人这么小心,肯定是惹上事了,他要是马上回去上告,说不定还能落个首告之功……
  拙刚跑出去没多远,正兴高采烈着,忽然,一支长箭猛地射到他前边的雪地上,差点没把他的脚趾射个对穿。他吃了一惊,刹不住脚,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而另一支箭,已经紧追着他的屁股,又射了过来。拙骂了几声娘,回头一看,却见那异族人仍站在原处,手里的弓刚放下来,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拙垂头丧气地在前面走着,荔跟在后面,他手里仍拿着弓,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风景。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仅有的参照物,都在非常遥远的地方,在这样的雪原走久了,的确很容易失去方向。
  荔对走在前面的拙说:“你说我走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路吗你就想走?”拙哼了几声。
  的确,一时冲动跑了出来,荔却发觉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返回姜族。若没有熟悉当地地貌的人,他也许真的无法走出北地。而在半路,就有可能会被姒族追上,难怪姒泷如此自信他跑不远。
  荔用弓箭捅了一下拙,说:“带我出去!”
  “你让我带我就带啊!我不要面子的啊……”拙没好气地说,但又想起来这个异族人身上都是利器,只好闭上嘴,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
  荔想了想,说:“我要回姜族。”
  “姜族?”拙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姜荔,上下打量着他:“姜族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到底惹上了谁?从采石场出去后你去了哪儿?”
  姜荔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拙又问:“你惹上的人……是什么眼睛?”
  荔说:“红眼。”
  拙的眼角抽搐几下,开始疯了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叫道:“那还走什么走!跑吧、快跑吧!大麻烦,真是大麻烦!老子也要跑路了!”
  据拙所说,若他们想要离开姒族南下,最好不要一直在姒族领地中盘桓,而是绕到近来与姒族有些龃龉的姬族领地中去,如此,可躲过姒族的追兵。日夜兼程,几日之后,荔和拙便来到了姒族与姬族的边境之处。
  “不能再走了……”拙抱着路边的一棵枯树,哭着说:“要累死了……也要饿死了……”一边用手抠着树皮,一边用眼睛偷瞄荔。
  荔:“……”
  前日,为了向山民换取食物,荔从泷给他准备好的衣物角落中,找出了一枚银白色的鳞片。那是比白鳞更高级别的银鳞。拙一看到,就劈手把这银鳞夺了过去,说什么也不愿花掉这枚银鳞,宁愿忍痛从自己身上拔。而拙见到这枚银鳞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跟打了鸡血一样,发誓要跟着荔干,投入他的犯罪大业中。只是,他时不时眼光跟刀子一样,上下刮着荔身体的每个角落,就想从荔的身上再找出其他的鳞片来。
  银鳞……荔自然还是有的,只是他也不傻,不会再拿出来。北地的风俗与姜族有些不同,在这里,鳞片对于人们似乎有特别重要的意味。所幸除了银鳞之外,姒泷还准备了其他的白鳞,有助于掩人耳目。
  道路尽头,是一座快要掩埋在风沙里的土楼。围墙塌了一半,残破的土墙之中,还露出一些木质的横梁。一面褐色的布帆飘扬在门外立着的木杆上,上面绘着一只似龟似鳌的生物。离开姒族领地越远,雪越来越少,黄褐色的泥地逐渐露出,而当走入遍地金沙,那就是姬族所居的白金之地了。
  “要休息。”拙说,一副粘在树上不愿再走的模样。
  荔的脸抽了抽,但没办法,拙说得对,他们风餐露宿几日,的确需要休息了。虽然荔仍担心妹妹,离开银谷后,又有过几次心脏偶尔抽痛的经历,但他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拙推开了只剩下半片的木门,才发觉,这座看起来要塌掉的土屋,居然是有人居住的。小院里还算干净,有一个活的水井。而土屋前,两扇灰褐色的门板,正紧紧合着。拙很大胆,又伸手推开了那扇门,只见屋内稍显黑暗,但适应了光线之后,还算正常。拙挥了挥快飘到他鼻尖的尘土,见屋内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案几和破旧的坐垫,还有土堆的柜台。虽然看起来都很残破,但好歹还不是什么流血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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