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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喜欢我(近代现代)——驿使

时间:2020-07-18 09:10:44  作者:驿使
  李诚仰头看他,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无措地说:“陈砚?他、他请假了啊。”
  湛柯愣了一下,“请假了?”
  然后看着比刚才还着急,“病假吗?他生病了?是那天淋雨了吗?”
  李诚咽了咽口水,“这、这个他真没跟我说,不过就请了今天一天。”
  湛柯又问:“他怎么说的?身体不舒服?家里出事了?还是……”
  李诚觉得湛柯这样简直太奇怪了,尤其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陈砚的事情这么上心,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湛总,您是不是跟陈砚认识啊?”
  湛柯表情僵了僵,面对别人问起他和陈砚的关系,他总是惧的。
  因为多年前他总不肯承认的关系现在怎么都得不到了。
  现在他和陈砚的关系,取决于陈砚愿意把他当什么。也许只是——
  “大学同学。”
  他不能再给陈砚添无谓的麻烦了。
  李诚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同学!陈砚应该就是前段时间工作太累了,最近身体有些熬不住吧。你看他那么瘦,身子骨一看就不怎么好。正常。”
  李诚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看待他们时却总不自觉地站在长辈的立场,就差没脱口而出“那孩子”。
  湛柯退后了一步,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他点点头,问:“他,他是不是不适应这个行业?”
  李诚想了想,“没有吧,他学习能力很强,到了哪个行业都不至于不适应。”
  湛柯默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其实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
  但又怕李诚有多余的想法,那样的话一来二去他又会间接性地给陈砚带来了新负担。
  绝对不行。
  “别跟他说我问起他了。”湛柯说。
  李诚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答应,“哦好。”
  湛柯都已经转过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回头跟李诚解释说:“我们以前关系……不错,后来关系不好了。”
  李诚又了然了,“哦好好,行,唉,兄弟之间嘛没有多大的事儿,要好好沟通。大不了打一架,说不定就冰释前嫌了。”
  李诚摸不准湛柯到底是不是个能开玩笑的人,于是下意识地说完这些之后他赶紧笑了起来给自己打掩护,“不过陈砚一看就拼不了武力,哈哈哈。”
  湛柯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李总再见。”
  出门时,湛柯就在想李诚刚才说“陈砚一看就拼不了武力”。
  的确是,陈砚从以前看着就单薄。
  但论武力值——当年平江四中能打过他的人估计没几个。
  凶得很。
  湛柯不由得又想,打一架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陈砚愿意揍他一顿……都很不错。
  坐回车里时,湛柯想,天意让他偶遇季漪,却又不让他见到陈砚。
  大概是想给他个希望,再转手摁灭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7 01:07:00~2020-05-28 01:24: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蒼夢湮笙 30瓶;四大皆空 6瓶;夏夜清梦 5瓶;拿不起放不下、小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chapter 44
  陈砚生病了。
  这天气喜怒无常,今天阴雨明天放晴。
  偏偏他是个一见雨天就兴奋地想要开窗吹冷风的人,三吹两吹,吹地起不来床了。
  一开始只是头疼,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更严重了,无奈又请了假。
  等到第三天,给李诚打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都在突突跳,强撑着再次请完假,黑了屏的手机应声砸在床上,已经松了劲儿的陈砚倒头就睡着了。
  临失去意识还在想,好在最近公司忙活的事情和他的工作牵扯不大。
  季漪搬走后,陈砚就也搬离了“婚房”。那边离以前的公司近,离达华却跨将近半个城。
  也算巧,他在达华那一片有个两室一厅不足一百平的房子,索性就搬了过去。
  生活彻底没人打扰了。
  湛柯大概已经知道不能招惹他这个精神病了,所以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或者他家门口。
  他的狐朋狗友们平时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也不会来找他。
  一来二去他就彻底成了独居。
  将“独”体现的淋漓尽致。
  现在病了也没人知道。
  一觉睡到下午五六点,醒来的时候天昏地暗。天色又有些阴沉,陈砚花了半个小时才让自己相信现在是下午而不是早上。
  他皱着眉随手抓了抓头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挪步到客厅,由于撑不住身子,索性坐在地上拉开柜子找药。
  布洛芬已经吃完了。
  感冒药……感冒药……
  “操。”
  好不容易找到一盒,一看日期还过期了?
  现在药这么容易过期?
  陈砚迷茫地坐在地上思考自己现在是出去买药,还是在家多喝热水多睡觉。
  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让人尴尬的声音。
  陈砚阴沉着脸色,不得不选择前者。
  出门的时候陈砚心里还想着早去早回,吃完饭买完药回来,吃了药就睡觉。
  结果出去之后,因为太久没在这边逛过,头脑又昏沉,几次三番地迷路。
  陈砚冷着脸埋头找路,三绕两绕又绕到死胡同。
  他脚步一顿,转身往回走——
  “陈……砚?”
  一道中年男声徒然入耳,处在极度暴躁状态的陈砚眉头早已皱起,他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站姿懒散的靠在墙边,一脸压不住的邪气。
  看着仿佛青春期迟到了几十年一样,陈砚没由来得更烦躁了。
  “有事儿?”陈砚冷声问。
  赵鸿才摸了摸脖子,冲他咧嘴笑,“诶,你认识我?”
  陈砚否认,“不认识。”
  赵鸿才不知所谓地叹了口气,然后说:“不奇怪,好像我跟我那干儿子闹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跟他分手了?”
  干儿子?
  分手?
  陈砚这辈子就分过一次手。
  又是湛柯。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赵鸿才,“找我有事儿?”
  赵鸿才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陪我演场戏?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
  陈砚头昏得更厉害了,他闭了闭眼稳住身形,冷声道:“说。”
  赵鸿才啧了一声,然后说:“长话短说,就我那干儿子,欠我五百万不给我还。”他说了一半,后半句意思很明显,留给陈砚自行品味。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虽然这种事情理解起来很容易,但陈砚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低咳了两声,整个头就感觉要裂开了。
  “那你去找他要,找我有屁用。”陈砚说完就想走,再拖下去他真要死外面了。
  赵鸿才快步走过来拦在陈砚面前,“要是能要上我也不至于找上你,对吧?”
  陈砚偏了偏头,盯着地面,心里烦躁更胜,“所以找我帮你骗钱?把我杀了再分尸,一块一块寄给他?他害怕了就给你钱了?”
  被戳破是骗钱赵鸿才也不恼,“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想让你跟我走一趟。”
  陈砚掀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你有病?你不找他亲戚朋友,你找我?”
  明知道他们早八百辈子就分手了。
  赵鸿才摩挲着下巴,说:“他亲戚朋友?他哪有亲戚朋友,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听过没?他就有个弟弟,但那□□崽子是个经常上电视的,闹起来事儿就大了。”
  顿了顿,赵鸿才盯着陈砚苍白的脸说:“再查下去就发现……他曾经和你同居过。”
  陈砚嗤笑了一声,“所以呢?”
  赵鸿才撅嘴摇摇头,“真没想到,我那干儿子这么有本事,居然喜欢男人。”
  陈砚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同居就是同性恋了?”
  赵鸿才摇头,“诶不是不是,主要是在他家有本相册,里面全是你的照片。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个。”
  陈砚推了他一把,“让开。”又说:“他居然是同性恋,他真恶心,你快把他打死吧。”
  多余一秒都待不住了,药也不想买了,他只想回家,真怕自己晕在外面被碾碎了都没人来捡尸体。
  赵鸿才眼疾手快地抓住陈砚的小臂,不让他走。
  “不能走,不能走,我还没让你走呢。”
  赵鸿才手劲儿大,捏的陈砚生疼。
  他咬咬牙,“你他妈有事儿找湛柯,别他妈找我,关我屁事。‘欠’你五百万的又他妈不是我,傻逼。”
  陈砚甩手挣扎了一番,现在他病怏怏的,几乎完全丧失武力值,说是任人宰割一点都不为过。
  怎么就偏偏重感冒的时候被傻逼堵到了。
  虽然知道这事儿湛柯八成也是受害者,但陈砚心里还是忍不住连坐。
  头疼。
  一刻都待不住了。
  他怀疑自己再跟这男人掰扯两句就会直接晕死过去。
  被骂了傻逼赵鸿才也不在意,依然是刚才那副样子。
  他突然用另一只手捏住了陈砚的下颌,用力让他面朝自己,赵鸿才盯着陈砚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
  “长得的确好,小gay都长你这样的话,我那干儿子会喜欢也不奇怪。”
  顿了顿,赵鸿才笑着问:“用这儿保养的吗?”
  他松开对陈砚下颌的钳制,趁着头晕眼花的陈砚没来得及反应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陈砚瞬间就清醒了。
  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他没躲也没闪,只是盯着赵鸿才咧开笑的脸,挑了一下眉问:“你想死?”
  要说挑战身体的极限,这种事儿陈砚还真干过。
  高中的时候也曾经拖着带病的身子打了一场。
  后来连发两天高烧。
  但两天高烧算什么。
  他可以烧死,这老杂种也别想活。
  陈砚想。
  突然,陈砚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另一只手瞬间发力,一拳稳准狠地落在赵鸿才脸上,后者不得不松开手,捂着脸后退了好几步。
  陈砚趁机拿出手机,找到湛柯,拨过去——
  响了一声就通了。
  “陈——”湛柯欣喜的声音只发了一个音就被陈砚打断了。
  “定位我手机,有个自称你干爹的人要……”
  “啪——”
  手机被打飞,摔在几米开外的地上,四分五裂。
  陈砚和怒目瞪着自己的赵鸿才对视。
  完全压不住火了。
  赵鸿才偏头在地上啐了一口,吐出来的口水带血色。
  “果然是小gay,出点事就要找老公,跟个娘们一样。”赵鸿才冷笑。
  陈砚闭了闭眼,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脑袋里是怎么“突突突”地跳的,每跳一下,脑袋就疼一分。
  陈砚手捏拳,再次出击时由于动作不够敏捷被赵鸿才躲开了。
  后者转手又在他腹部给了一拳,陈砚往后闪,蹭到了点儿。
  一二来去,两人彻底打了起来。
  陈砚几乎每出手一次都是用生命值在消耗,到最后完全提不起力气,眼皮也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他感觉到赵鸿才用手捂住他的口鼻,试图阻隔他的呼吸。
  陈砚原本气就上不来,剧烈挣扎了几下之后,彻底脱力了。
  赵鸿才松开手,盯着只堪堪耷拉着眼皮的陈砚,冷笑道:“给你留点面子罢了,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们小娘炮?”
  话音刚落,余光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赵鸿才转过头去看——
  黑影迅速移动到身前,在他的大脑都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湛柯的拳头已经落在他脸上了。
  赵鸿才惨叫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电话被自动挂断后,湛柯就疯了。
  定位到地方之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限速,一路上都是一脚油门。
  没想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砚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赵鸿才居高临下地骂他娘炮。
  湛柯瞬间红了眼,分不清是为什么。
  多数是气血翻涌。
  他蹲在躺倒在地的赵鸿才的左侧,右边膝盖压在他胸口,紧紧盯着赵鸿才的眼睛,强迫后者与他对视。在赵鸿才眼神试图躲避的时候,照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他已经控制不住力气了。
  “我是不是忘了警告你。”
  再一拳。
  “有的人是动不得的。”
  再一拳。
  “想要钱,恐怕你没命拿。”
  再一拳。
  赵鸿才已经失去了惨叫的力气。
  他拼命的扭过头,将一口血水吐在地上。
  鼻青脸肿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湛柯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头在地上磕了一下。
  赵鸿才本就已经狰狞不堪的脸更是面目扭曲。
  “我爸欠你,是他的事。我不欠你。”
  “再打死人了。”陈砚咬牙提起力说。
  湛柯回头看他。
  看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陈砚,他只觉得火烧得更旺。
  呼吸又重了几分。
  “送我回家。”陈砚说话只剩气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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