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随远说。
“是因为你人太挑剔了么?”
“并没有人跟我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不可能吧?”枫玉斗诧异:“也没有人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吗?”
“这倒有过。”宁随远在小甘橘那儿录入了住民证的信息,平静的回答:“大多都被揍翻了。”
枫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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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住民证的同时,枫玉斗还特意查看了一下宁随远的个人档案,出生在七区,而后在纳洛堡的机修部工作过,没什么作奸犯科。
签完字就算正式入职了,精致又碎嘴的极品Omega枫玉斗就敞开来DISS人,宁随远身上的那套旧衣服简直让他抓狂。
“小甘橘!找两身体面衣服来给他。”枫玉斗指着宁随远尖叫鸡似的:“你穿成这样对得起谁啊!”
“要西式的还是日式的?”甘橘在衣帽间里打转:“女装要不要?”
宁随远:“?”
枫玉斗用烟杆儿抵了抵他的腰,像是在丈量一般,随后啧啧道:“这腰,绝了,小甘橘,拿我的镇店之宝。”
“好嘞!”
宁随远就这么茫然的被推进了更衣室。
片刻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军官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那是一套仿制的礼服军装,暗纹和金色的勋章佩饰极近雍容,腰线和袖口处处收束,将青年优秀的颀长身材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仿佛身上自带光芒,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屋子。
宁随远低眸整理衣扣,他素着一张面孔,心无旁骛的样子让甘橘“哇”一声张大了嘴:“好帅啊!”
“妙啊。”枫玉斗盯着宁随远扣到最上面的衬衫扣子,眼中隐约有绿光在跳跃:“我要是个Aipha一定现在就扒光了你。”
宁随远瞅了眼全身镜,神色恍了恍,后被这两个O的虎狼之词整的有些别扭:“我不是小工么?确定要穿成这样?”
“对吼。”甘橘从花痴中如梦初醒,扯了扯枫玉斗的大袖:“老板,你不是聘他当技术人员吗?”
枫玉斗:“。”
“他这样去包厢里晃一圈,小竹君他们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甘橘又说。
枫玉斗扶额。
实在是这小子长得太漂亮了!他职业病一犯就——
别说那些挂牌的男孩子,他枫老板自诩六区第一美O,这会儿都有些自惭形秽。
出于大家都还要恰饭的考量,枫玉斗打消了包装宁随远的念头,随便扔了套西装给他,后仍觉得这小子即便穿了身西装还是有种引人犯罪的气质,于是又从墙上取了一只银狐面具递过去:“挡好你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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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案上的招财猫再次亮灯:“枫老板,8号包厢要餐前酒,预定包厢的诺玛小姐也来了,分配在6号。”
“小甘橘你去8号包厢送酒。”枫玉斗说:“小宁你去6号包厢伺候诺玛小姐点单。”
宁随远跟着甘橘穿过长廊往客居走,甘橘道:“点单很容易的,菜单就插在进门左手边的花瓶里,诺玛小姐是常客,你什么都别说,等她说完就是了。”
宁随远点点头,跟甘橘在两道门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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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包厢装点的金碧辉煌,榻榻米上坐着两个珠光宝气的时髦女郎,正在天南海北的聊八卦,其中一个肤色较深的女郎就是诺玛。
也不知先前聊了些什么,她熟门熟路的从一旁的抽屉里摸着打火机,一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一边说:“我表弟就在纳洛堡军校啊!他就是日常被Beta纠缠,烦都快烦死了,尤其是有个叫谢什么的,像个狗皮膏药,喊打喊骂就是甩不掉,你说说得多不要脸。”
宁随远正拉开门进去,恰好听见这几个关键词,石头一样砸进心里。
诺玛并没有注意到他,继续拧着眉头说道:“我们拉斐尔以后是要娶名门Omega的,哪能被他们耽误,跟他们就是玩玩儿而已~~这群下贱Beta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可现在好多Alpha都喜欢去跟Beta鬼混,是新鲜感在作怪吗!”她的闺蜜懊恼道:“诺玛,我听说男神季也跟个Beta有一腿,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诺玛吸了一口烟,轻嗤道:“巧不巧,还是纳洛堡的一个机修工,拉斐尔见过,跟我说人长得像猪头,揣着季上校的随身物品到处招摇,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偷来的,哦对,那个机修工还骚扰过拉斐尔,不过拉斐尔没搭理他,这不是怕给季上校带绿帽子嘛。”
“啊啊啊!简直是魔幻现实!我不相信!”她的闺蜜用力捶着手头的抱枕:“Beta有什么好啊!又软又温驯的Omega他不香吗?为什么男神季也这样!”
“他们那种高层次的人,图个新鲜感嘛很正常,你放心,你的男神季不可能跟一个Beta来真的。”诺玛不以为然:“其实造物主造人是有理由的,Alpha之所以这么强大是因为他们生来就要成为上等人,Omega是为了繁殖,Beta只是一种填补社会空隙的存在,我爸爸说曾经有人提过一个构想,把帝国的非A性别人种都划分成战略资源,往需要调配的地方调配,这样可以减少各项刚性损耗,全面加快整个帝国的发展进度,好处多多,不过被否决了。”
“真可惜,这么好的政策得不到实施。”她的同伴幻想道:“其实双A的对象如果是男神季的话,我臣服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瞧你那花痴的样子。”诺玛轻嘲,扭头道:“点单。”
她发现门边的那个Waiter捏着菜单的细长手指紧到发白,面具下露出来的薄而淡色的唇角也抿作了如同刀锋般的一线。
“咦?这是新来的吗?”同伴奇道:“身材不错,可为什么带着面具啊?枫老板是越来越有情调了。”
诺玛的眸色微暗,将半截女士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把面具摘下来。”
宁随远犹豫了一下,想起了枫玉斗的叮嘱,慢慢的取下了脸上的银狐面具,他神色清冷,与那妖娆狐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诺玛吸了吸鼻子,她既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闻到抑制剂的味道。
“Beta?”她生出几分鄙薄:“光看长相我还以为是个O呢,花多少钱整成这样的?”
宁随远不答。
他不是个长袖善舞的人。
听完这两个Alpha的荒诞言论,他此刻强忍住不发作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的耐力。
这是枫玉斗的场子,他不能发作。
“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诺玛眯眼,她是个Alpha女性,眉目和拉斐尔有几分相像,沉下脸时就显得格外凶狠:“你们老板没教过你怎么待客吗?”
“请问。”宁随远垂着眼帘,嗓音如冰凌碎裂:“二位要什么?”
“我们要——”
“我们什么都不要。”诺玛突兀的抢过话头,她用尖尖的红指甲点着宁随远的脸:“就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想!的!美!
平平无奇宁随远→ →
季某你再不出现!你就真的没!老!婆!了!
第23章
宁随远倏地抬起头,他湛蓝色的眸子里赫然掀起了巨浪,是震怒,是羞辱,是不甘。
那种激烈的情绪令诺玛难以自抑的兴奋了起来。
征服欲是每一个Alpha的共性,越桀骜不逊的玩物就越是想要驯服和毁坏。
“可以啊,好久没在这枫酒居遇到这么矜持的Beta了。”诺玛趾高气昂的往后仰了仰:“跪下。”她倚在软榻上,将脚边的鞋子踢开,翘起了穿着半透明黑色丝袜的脚尖。
“舔我的脚。”她一字一句的说。
宁随远的瞳孔慢慢的压紧,没动作。
“你的耳朵是摆设吗?”诺玛冷冽的骂道:“我说,舔我的脚。”
空气中来自女Alpha的充满了攻击性的信息素渐渐的浓郁起来。
“诺玛。”与她随行的同伴感到一些不适,小声道:“他好像只是个服务生啊——”
“服务员又怎么样?这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得为我服务,他们不能说拒绝。”诺玛咄咄逼人道:“你看他那副清高的样子,我见过所有不懂得安分守己的Beta都有他这种眼神,我不驯服他,以后他指不定要反了天了!”
见宁随远无动于衷,诺玛又狠狠的重复了一遍:“我再说最后一遍,舔我的脚,否则,我就让你们的店面彻底消失。”
宁随远深深的吐息,一寸一寸的捏紧了拳头。
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要爆裂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包厢的门突然被拉开。
“诺玛小姐!”小甘橘探进身来惊慌失措的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扫黄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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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前,矮案上的招财猫毫无预兆的亮了灯。
枫玉斗正侧躺在榻榻米上小憩,他忽有所感,睁开眼望向那串奇特的灯光信号,
灯束以一种特别的频率闪烁,徐徐的转动,像是在半空中描绘一种特定的图案。
枫玉斗纤长的手指微屈,在支起的一条腿面上一圈圈的描画,记录着其中的信息图案。
“撒网了?”他迅速从中抓取了关键点,眸光矍铄:“小甘橘!”
“哎!”甘橘从门外露脸:“怎么了枫老板?”
“撒网的来了。”枫玉斗一裹袍子起身。
“哎?”甘橘一脸懵逼:“为什么这么突然!”
“估计是姓姚的在想法设法给自己刷政绩呢!”枫玉斗说:“别望呆了,快去通知他们!”
甘橘“哦”了声急急忙忙的跑了。
枫玉斗吐出一口气,拧眉。
枫酒居能在如今变幻莫测的社会环境中泰然稳固不是没有道理的,人脉是他们重要的保护色。
枫酒居虽说也提供特殊服务,但和一般的会所还是不一样的。相比低级的肉/体欢愉,在枫酒居挂牌的男孩子们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同时具备高雅的情致、恰到好处的聊天态度以及绝对守口如瓶的品德,这种私密性让许多上层社会出身的Alpha都非常愿意在枫酒居会客,故而正常情况下城防队的人都会给枫玉斗几分薄面,对红枫庭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国防部内势力动荡,指不定上位者哪天就换人了,枫玉斗不得不留了个心眼,他不能让他精心缔造的产业和那些下三流的会所一样被波及。
巧得很,小甘橘的未婚夫在城防队工作,枫玉斗很懂得利用这层关系。
“撒网”是他们城防队扫黄用的白话,想来这条消息就是小甘橘家那位送来的。
偌大一个枫酒居在顷刻间乱了套。
“开什么玩笑!”诺玛从榻榻米上翻坐起来,骂骂咧咧:“谁敢到这里来扫黄!”
“最近姚处长一直在整肃城市风气。”甘橘委委屈屈道:“特殊时期,诺玛小姐您得体谅——”
“这姓姚的还没当上国防部总长呢!”诺玛的怒气迅速转移,一时顾不上宁随远,边穿鞋边叫骂:“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甘橘冲宁随远使了个眼色,宁随远会意,他低首离开。
穿过枫酒居的长廊,他心情烦躁的厉害。走到露天的院落中,清凉的空气扑面,他深深的吐纳,平复着心绪。
潺潺的流水从日式的逐鹿中流下,清脆的机打在撞石上飞溅开来,动中有静,宁随远望向一隅的堆石水潭,月与红枫倒映其中,美不胜收。
水纹轻轻颤动,不知何时,倒影里多了一个人。
宁随远耸然一惊,他下意识的回头,对方却已经更快一步的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枫酒居的设计非常具有枫老板的个人特色,前面的客居和后面住居有着厚重的分割连廊,客居里兵荒马乱,后院却和光同尘。
宁随远一连退了好几步。
那不速之客仗着环境有够私密,三两步把宁随远逼到了郁郁葱葱的枫木后方,颔首。
“穿这身很帅嘛!”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宁随远有些发皱的衬衫领口,一丝一丝的将褶皱捋平:“身体好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嗯?”他半眯着狭长的眼,有些不愉快。
“我不认得擎科码,事情从急,抱歉。”宁随远低着头,在这件事上他还是理亏的一方,因而态度算得上温和。
“为什么会在这儿?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季珩低声说:“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宁随远不知道从何说起,纠结的抿了抿唇角。
季珩:“被逼的?”
宁随远抬眸,对上男人一双认真又关切的眼。
好像是发自内心的。
于是他妥帖的想了想——的确,他是被柯什逼出纳洛堡的。
“嗯。”他点了点头。
季珩倒吸了一口凉气,眸光一凝:“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他沉声道:“别怕,有我在,他们不敢逼你。”
宁随远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时他听到长廊里传来枫玉斗气急败坏的叫骂。
“松平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可能不是阿亮吧!我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耶!”
“那到底是谁在谎报军情!”枫玉斗怒不可遏:“别让我抓到他!否则我叫他好看!”
宁随远的目光飞快扫过跟前这个Alpha的脸,这家伙一点儿也不心虚似的,大摇大摆的撩开遮挡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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